空曠的臥室裏,安靜得隻剩少女纖細的呼吸聲。

燕歸來頭上纏著層層的紗布,他早已經醒了,依舊緊抿著唇,以一種讓人不敢侵犯的姿勢側身靠在床頭,無言地注視著床邊椅子上環手而坐的少女。

少女瞪著他。

厚重的窗簾拉得不透一絲縫隙,複古的水晶吊燈兀自閃著昏沉的光,近乎窒息的空氣裏,昔日的師徒倆人如今卻似調換了位置一樣,身為徒弟的少女就這麽鼓著腮幫子,咄咄逼人地瞪著身為師長的男子。

事實上,在醫生匆忙趕來之前,燕歸來已經清醒,他不耐煩地趕走了他所謂的滿嘴鳥語讓他心煩的可憐的醫生,僅留下一些應急藥物清理包紮了自己和關小熙——盡管在顏可看來,這是老男人對他的另一種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