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沒有偶然的意外

她焦急的跑了一條街都沒找到人,在一個拐角處一閃而過,餘光掃到的情景讓她又極快的反回來。

“昆!蓋文!”

果然,那兩個被三四個不良青年強行扭綁著推上麵包車的男孩子就是她找了一條街的人。

“快走!”

眼見她要衝過來,架著他們的幾個青年都給她的聲音轉移了注意力。

昆掙紮著想告訴她些什麽,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的來不及她反應,後麵朝她而來的棍子,已經揮到她頸子上。

匍匐在地上,手腳已經不由自己控製,腦子很沉,緊繃的意識也逐漸渙散混亂。

焦爐的叫嚷聲,混亂的腳步聲,以及粗魯的咒罵聲,纏繞在耳際,沉入黑暗的漩渦前唯一清晰的,是一個貌似領頭的男人的交待。

“將這個女人一起帶走,東方女人就算上麵不要,也能轉手賣個好價錢。”

她渙散下來的心不由的為這句話再次緊繃起來。

“上麵!”

不會是已經找到這裏了吧?老天!要不要讓她這麽衰?她這都還沒將人帶走呢!剛見麵第一天,就要讓她對人食言嗎?

一如之前所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絕對的[偶然],有的隻是[必然]!

甘軻扶接到電話後之所以那麽幹脆不是毫無理由,兩個孩子的失蹤,也不是偶然事件。

就在事情發生的20分鍾前,隔了兩條街的鎮口,今天再次迎來了幾個陌生人,其中兩個,便是曾經在肯尼亞的機場跟蹤過甘軻扶的男人。

他們這次並非單獨行動,在看過這個破敗的小鎮後,卻不禁質疑其在電腦上擺弄著,頭發有些灰白的男人。

“金!你確定人在這種小地方?”

近看之下,男人盯在電腦屏幕上的眼睛,兩個眼瞳的顏色是不一樣的,左邊的眼睛是楷著金色的琉璃眼珠。

一瞬不轉的盯著屏幕,邊回答他。

“女人的思路本身就和男人不同,尤其對於孩子的問題上,會讓女人做出什麽決定都不意外。”

另一個人來看他的電腦屏幕,可看過那些密密麻麻的漢語字幕後,更加頭暈了,不禁也問。

“那現在找出個所以然了沒?那孩子究竟在哪個福利院?”

這個問題也把叫做金的男人給問住了,抬頭深歎一口氣,將手上的資料甩到旁邊的位子上,不得不服道。

“今天我算真佩服這位甩了咱們老板的女人了,她竟然找到這種即便是多年後可能也無法以科技尋到的鬼地方。”

“那我們如今怎麽辦?”

他都這樣說了,兩個男人不禁都著急了,緩口氣,金道。

“如今隻有兩個方法,要麽盡快找到那個受了委托來找那孩子的東方女孩,要麽以最多的人手排查附近這麽多個城鎮的福利院,可是後者絕對費時費力。”

說著他捏出那女孩的照片,另一隻手,略微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另一方麵,那個女孩已經不用自己的名字來訂購車票和機票了,如果還是那種網絡上無法查詢的記錄的話,就算我們擁有再多高科技的人員,都將無法追蹤到她的行蹤,老板這次可真交給我們一個很有難度的任務,他怎麽就那麽本事,惹上這些難纏的女人?”

“是吧?金哥,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對吧?”

聽他這樣說,兩個男人中的安利,很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慰藉感,貼到叫做金的男人跟前,很有一種傾訴衷腸的心情。

“哎!金哥!我們私底下說說,老板這事做的是不是很不地道?他自己惹下風流債也就算了,還招惹到這些明知碰不得的女人,如今可好,他自己一拍手我們得赴湯蹈火,這種追在人家尾巴上找人的活,還不如讓我們到死人區找屍體來的自在!”

“得了!”

另一個男人尼東很不爽的一掌拍到他的後腦勺上,脾氣很差的罵他。

“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老板是什麽人?又是你能隨便非議的嗎?我們是什麽人?跟著老板就要幹活的,不管硬活軟活,不然找你來當大爺供著你呢?

“尼東!你手重了!”

安利跳著眉捂著後腦勺提醒這位夥伴。

“尼東說的對!”

金的開口讓他一口氣噎在喉中,不知是要咽下還是吐出的好。

“做手下的沒有挑老板活輕或重的權利,畢竟先生也從來沒有虧待過我們,隻是這事也不能僵持在這裏,我們能追到這裏雖然已經比預期的好很多了,卻還沒達到理想的狀態,得盡快趕在先生要人之前找到人才行,不然我們來這裏就毫無意義。”

“如果照你剛才的第二個說法行不通的話,我們當前最快途徑就是找到這個東方女孩了,可是我們都不知道和這女孩的距離相差有多遠,這跟妖精一樣的女孩,萬一她再懂變個妝,我們上哪兒找去?”

尼東從地上撿起一張他們散落的照片,可巧的是,散落在地上的另幾張照片,卻讓剛從鎮路口的小商店買了瓶汽水出來的高個少年給踩到。

少年麵上有傷,肩膀傾斜的有些不自然,顯然是跟同齡人剛打過架,掛彩了。

本不將地上的東西當回事,卻在無意中瞄過上麵女子一眼後,視線完全被吸引住,惶惶然閃現的是上午雨中的那匆忙一瞥,以及她手上散落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熟悉的,而此刻照片上的她也是熟悉的。

“我見過這女人!”

他的無心之語讓旁邊的男人給聽的清晰,安利尼東相視一眼,同時起身將這少年攔在中間,仔細詢問照片上的女人。

“小子,你什麽時候見過這個女人?在哪裏?”

少年正是今天和昆打架,並且在福利院門口第一個撞了甘軻扶的高個少年。

少年心思也不少,見他們衣著都是價格不菲,而且身上都有一種冷厲的肅殺氣勢,想必也不是什麽幹淨的外國人,便動起了歪心思。

“告訴你們,我能有什麽好處?”

安利尼東相視一眼,看向金,金將筆記本電腦合起來,放下翹著的二郎腿,欣然道。

“有價格,就好交易,看來幸運之神還是在我們這邊的,該頭疼的,是那女孩才對!”

甘軻扶是被一股冷意驚醒過來的,正如那個人所說,該擔心的,反而是她了。

當意識到自己當前所在的環境後,她更擔憂了。

這裏似乎是間地下酒吧,不大,色調很晦暗,很寂靜的那種,似乎是在歇業中,她被綁了手腳仍在地上。

雖然現在她穿的是短袖外麵套了長衫和寬腿七分褲,在這樣開了強製冷的地下酒吧裏被丟在地上,還是抵不了這樣的寒意的。

匆忙尋找那兩人的身影,抬頭才知道他們就被綁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到她轉醒,那茫然無措的樣子讓她有一刻的不明所以。

她這才注意到那些她隻能斷斷續續聽懂一點的泰語。

“怎麽將人帶到這裏來了?萬一給人發現怎麽辦?”

中年男人的聲音似乎是這家店的老板,對於一眾青年的做法顯然已經習以為常,卻對他們公然給自己添了麻煩有些意見。

和在吧台後麵擦玻璃杯的中年男人不同,問題青年們在外麵的位子上翻弄一些東西,她仔細觀察下,才知道他們翻弄的,是她隨身攜帶的聯絡工具,他們似乎企圖從中找出些值錢的東西,她包裏麵的東西,都被掏放在那些人中間的桌子上 。

“老頭!你就別囉嗦了,誰不知道你這間店做的是什麽生意?咱們別繞彎彎了,開個價吧!正好,你這裏晚上不是還有場盛典嗎?貨物隨即就出手了,就算查也查不出你什麽來,我這次找來的可都是極品,兩個幼苗一個東方女人,應該還是個雛,別想給我打馬虎眼!”

她驚!

這,究竟怎麽回事?聽他們意思,像是販賣人口?可是他們這麽湊巧,偏偏是在這種時候……又讓她不僅懷疑這其中有什麽陰謀。

這些人該不是受了那些人的命令,隻是為了演一場戲給她,然後將人秘密帶走,再將她賣掉吧?一是解決一個麻煩,二可以順帶賺一筆。

如果真是這樣,這算盤打的未免太精了,她可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中年男人回頭瞄瞄她和兩個被綁在一起,捉住口的孩子,粗粗的眉皺了皺,跳下高腳椅,高度比預想中該有的高度少了很多,待他出了吧台,才注意到,原來他是個羅鍋。

隻是那張被虎須掩蓋了大半張的臉,近看才感覺那平庸的麵孔並不平庸,與平庸的外貌相比,那張平庸的麵孔散發的冷寂氣息,更讓人生畏。

中年男人在捏著她的臉端詳過一遍後,轉身向外,對那些青年說。

“你們似乎找了個不得了的麻煩給我,這女娃娃驚而不懼,顯然不是那些隨便嚇嚇就能應付的女人,你們都出來,在這樣的女人麵前談價錢,以後但凡她能活著,你們就別想活的好好的了。”

“嘿!這老頭,規矩真多!”

雖然這樣念著,青年倒是交代了連個小弟看好門,自己一行人跟著中年男人出去了。

確定那個看似不簡單的酒吧老板和多數人短時間內不會回來,甘軻扶轉頭,問那兩個一直清醒的孩子。

“究竟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