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喬嫣然沒有辦法靠近床前就隻能在那裏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在**躺著的江紫穗蒼白的臉色,緊緊的閉著眼睛,神情有些痛苦,手在腹部受傷的地方放著,沾染了血跡,謀殺,很明顯就可以看出來這就是謀殺,而且那麽殘忍,對一個絲毫沒有威脅的人動手。

江紫穗神誌不清,幾乎每天都在夏家有人專門照顧著,不會和任何人產生利益上的衝突,根本就沒有理由有人會對她下手。

“媽媽……”喬嫣然的心上,好像有人狠狠的劃了一道口子,讓她的心鮮血淋漓,還在不停的淌著血。

夏淺音的心裏也被什麽給堵住了,久久的看著江紫穗的屍體,無法動彈,手心沁涼,一直涼到了心底,第一次,真切的看著生命流逝而無能為力,原來,人是如此脆弱的存在,任何一件東西都可以化作殺人的武器,就連時間,也是一樣。

“嫣然,你別傷心,伯母不會不明不白的死去的,我們一定會找到凶手,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上官楚離在最初看到江紫穗的屍體的時候,也下的不輕,捂住了嘴才沒有尖叫出來,好半天才緩過來。

“你們幾位,都和死者有一定的關係是吧。”一個在采集證據的警察向他們走了過來,詢問道。

“這位是死者的女兒,我們都是她的朋友。”

“那為了配合我們調查,能不能請你們讓我采集一下指紋,隻是供於調查而已,並不是什麽其他的目的,你們不用擔心。”

“好。”喬嫣然整個人都僵化了,還是被夏淺音和上官楚離扶到了一邊去,提供了指紋樣本。

“警察先生,是什麽人害死了我媽媽,是入室搶劫,還是什麽?”沒有人可以在看著自己親人受了傷害之後,還可以無動於衷,現在她隻是想要知道,是誰害死了她的母親而已。

“就我們目前的調查,家中並沒有財務丟失,也沒有翻找的痕跡,你的父親,據說看到了有黑影接近夏家,出去的時候被重物打擊頭部,導致了受傷,暈倒在了門口,而在他暈倒的期間,有人偷偷的潛入了家中,殺死了你的母親,也就是受害人。”

警察在簡單的查看了一遍之後,初步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隻是到底是不是這樣,還不能直接下論斷。

“是謀殺?”

“對,就你知道的,你母親和什麽人結仇,或是發生衝突什麽的麽?”

“這個我不太清楚,因為我和家人失散了很多年,也是不久前才重新和他們團聚的,到底有什麽仇人之類的,我也不清楚。”

現在喬嫣然的心裏很亂,亂的不知道該怎麽辦,耳邊似乎有很多人在跟她說話,可是她什麽都聽不到 ,也什麽都不想聽,隻是就這樣坐著,目光落在了夏卓楚和夏堇安的身上,也有警察在為他們進行著調查和詢問。

“夏先生,在你出事之前,你確定,你曾經看到過有身份不明的黑影出現在你的家門附近麽?”

“是,就是因為看到那個黑影,我才覺得不放心,開門去查看的時候,那個人卻出現在我的身後,把我打暈了。”夏卓楚回憶起之前的事情,就越發感到痛苦,如果那個時候,他沒有開門,如果他足夠小心,那就不會被打暈,江紫穗也不會因此被害死,他不是個稱職的丈夫,也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那你之後是什麽時候醒來的?”

“是在我從外地回來以後,看到父親暈倒在家門口,才將父親叫醒的,當時父親就已經受傷了。”夏堇安在一邊,幫著夏卓楚回答道。

夏卓楚的頭已經包紮好了,可是心情卻久久無法平複,江紫穗對他來說,是那麽重要,在他生命裏占據了那麽多年的地位,可是現在卻那麽突然的死了,對他來說,是巨大的打擊。

“那在此期間,你是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麽?沒有一點感覺麽?“

“是。”在他昏迷的時候,有人潛入了江紫穗的身邊,殺了她,穗兒是那麽善良的而一個人,從來都不與人為惡,可是最後卻落得這樣的結果。

“夏先生最近有和什麽人發生衝突,活著結仇之類的麽?”

“有。”在家裏出事之後,他第一個想到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人就是王德勝了,雖然他在生意場做事都很決絕,也得罪過不少人,可是那些人畢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他們之間的糾葛也不至於到這樣的地步,唯一一個跟他有這麽大的仇恨,又會對江紫穗下手的人,就隻有他了。

當初齊雲杉的事情,他也聽說過,不過他並沒有很在意,他也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做是自己犯下的錯誤,齊雲杉的死,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可是江紫穗的死,卻是王德勝的謀殺,他所做的輕易誒,都太過分了。

“那是誰?”

“前一段時間,警察局曾經向我們提醒過警告,之前曾經有一個叫王德勝的監獄犯,逃跑出來了,而這個人之前我跟他也有過節,他多次試圖報複我們,我想,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做出來的。”

夏卓楚的內心裏充滿了仇恨,如果這個時候,王德勝在他的麵前的話,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就算和他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王德勝?”警察蹙了蹙眉頭,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也並不陌生,之前王德勝和沈少南的決鬥,受傷那麽嚴重,後來又從監獄逃跑他們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在找這個逃犯,現在再次聽到了他的名字。

“除了他,還有別的有嫌疑的人麽?”

“沒有了。”幾乎是可以確定的,這個人絕對是王德勝沒有錯,他當初和夏未晞聯合起來悄悄的潛入夏家,偷走了唯一可以威脅他的東西,現在對付他,也是無所顧忌的。

王德勝害死了江紫穗,此仇不共戴天,不管他在哪裏,都一定會去找到王德勝,這個人傷害了他最重要的人,他一定會讓這個人付出代價。

警察搜集玩證據之後,封鎖了現場,夏家是沒有辦法再住下去了,所以夏卓楚和夏堇安也必須暫時的離開這裏。

“爸爸,哥哥,既然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你們,還是去我那裏住吧。”喬嫣然從喬家搬出來之後,就一直住在李易峰名下的那個房子別墅裏,一開始她也想著住在別人的家中,似乎不怎麽合適,也曾經想過要離開,已經在外麵找好了一棟房子,可是被李易峰一口回絕了。

“你是我的女人,住我的房子那是應該的,你還想搬到哪裏去?”李易峰攔著喬嫣然的纖細的腰肢,很霸氣的說道。

“好吧,好吧……”喬嫣然實在是拗不過這個樣子的李易峰,所以就一直在這裏住下了,沒想到後來夏家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遭遇了這麽大的變故,不僅僅是夏氏企業的倒台,現在江紫穗又出事了,對他們來說,簡直是驚天噩耗,家破人亡,不管是放到誰的身上,都沒有辦法接受吧。

“這樣也好,去哪裏都無所謂了。”人不在了,家就不在了,現在,夏卓楚的身邊已經沒有了江紫穗,家不成家,現在不管住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沒有必要去追究其中的意義,那不是家,隻是個睡覺安身的地方而已。

夏堇安和夏卓楚暫時安住在了他在外麵買的那棟房子裏,自己還是住在李易峰的房子裏。

“哥哥,爸爸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先回去了。”喬嫣然看到夏卓楚現在跟木偶人一樣,將所有的情緒一直隱藏在自己的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那情緒禮包含的一點東西,她看的出來,有仇恨,滿滿的都是仇恨,這樣的冷冽讓恩覺得有些害怕,人在最絕望,最痛苦的時候,也往往最容易迷失自己,她真擔心夏卓楚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

“你回去吧,爸爸這裏交給我就好。”夏堇安現在的心裏也是很亂的,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夏氏企業才剛剛倒閉,他本想全心全意的去重新振作起夏氏,可是現在媽媽又出事了,以後還會發生多少事情,都還是個未知數。

“那,爸爸,你好好的休息,不要想太多,凶手,警察是一定會抓到,讓他繩之於法的。”喬嫣然的眼睛也有些紅紅的,她已經在拚命的克製自己的情緒了,可是有好幾次,想到小時候和媽咪愛一起其樂融融的畫麵,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

喬嫣然離開了,在關上門的時候,她靠著門,忽然眼淚就湧了出來,大顆大顆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從她的臉頰滑落。

“媽媽,媽媽。”喬嫣然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媽媽,對不起。”

總是遺憾上天給我們的時間太少,小時候,在我們最好的年紀裏和你分離,一分開就是這麽多年,也都是因為她的失蹤不見,媽媽才會瘋掉,她才回來沒有多久,沒能陪在她身邊,多向她盡盡孝心,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媽媽死了,再也不能待在她的身邊陪著她了。

“媽媽,我好想你。”她將頭埋在了雙臂中,任憑淚水肆虐,打濕了她的衣衫,難言的悲傷情緒擁堵在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