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音離開,定然是不想蒙受這不白之冤,這不應該是她做的,害死媽媽的元凶,很有可能是王德勝,爸爸既然知道,為什麽不在警方麵前給淺音說話。”

“夏堇安,你搞清楚你在跟誰說話,我是你的父親,這是該和你父親說話的語氣麽。”夏卓楚蹙了蹙眉頭,嗬斥道。“不管是夏淺音,還是王德勝,隻要是和你的母親的死有關的,我都不會放過。”

“可是……”

“爸爸,哥哥,你們都別吵了。”喬嫣然在外麵聽了許久,在他們發生激烈的爭吵之前,走了出來,以免讓情況更加惡化下去。

夏卓楚看到女兒的出現,收斂了情緒不再說話,可是起伏的胸膛和臉上還沒有消退的憤怒的紅暈已經完全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情緒。

夏堇安也斂了斂神色,別過臉去,嘴唇抿的緊緊的。

“嫣然,你來了,坐吧。”夏堇安站了起來,給喬嫣然讓開了位置。

“哥哥,爸爸,現在警方那裏還是沒有進展麽?媽媽的屍檢有什麽結果麽?”喬嫣然試探性的問道。

“還能有什麽結果,死因已經確定了,就是腹部的刀口,失血過多而亡的。”

“爸爸,我覺得哥哥說的對,這件事情,不會是淺音做的。”

“嫣然,你和淺音是好朋友,自然會向著她說話,可是你也別忘了,她是怎麽對待我們夏家的,她搞垮夏氏的時候,可沒有想過你是她的好朋友。”

夏卓楚和夏淺音的恩怨,從很久之前就已經開始了雖然夏淺音的確並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他對夏淺音卻自始至終都有芥蒂在。

“是我沒有阻止淺音,當初淺音曾經問過我的意見,她說過,如果不想看到夏家垮掉,她可以停手,是我不願意讓友情成為阻礙她的絆腳石,才讓她繼續的。爸爸要怪的話,就怪我吧。”

如果爸爸是因為這件事對夏淺音有意見的話,她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當初的事情,並非是夏淺音的錯,夏家做錯了,那是應該付出的代價,作為夏家的女兒,她的選擇或許對爸爸來說有些不可理喻,但是那是她所堅持的原則。

“嫣然,堇安,你們一個個的都在為夏淺音說話,我看你們都是中毒了。夏淺音有那麽好?讓你們都這樣為她說話?”夏卓楚搖著頭,為什麽,在江紫穗離開之後,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盡管他還有兒子和女兒,可是她們和他總是意見相駁,根本無法理解他的心,也不會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爸爸,是你對淺音一直有偏見,凶手絕對不是淺音。”

“罷了,罷了,你們都走吧,我想靜一靜,現在你們跟我在這裏說都沒用,警察不會因為我的一麵之詞而定夏淺音的罪,也同樣的不會因為你們的話而認定凶手不是她,如果找到了證據,那你們就是說破了大天,也救不了夏淺音。”

夏卓楚猛地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關上門的時候,那麽用力的一甩,臉房間裏都回**著他的關門聲,客廳裏一片寂靜。

“哥哥,爸爸這裏你照顧著吧,不管怎麽生氣,還是要讓他吃飯,我還有事,先走了。”

“是為了淺音的事情吧。”夏堇安的心裏都明白,隻是不曾說破,同樣的,他也在擔心著夏淺音的安危。

“啊?”喬嫣然轉過身,故作不解的看著他,她不知道為什麽夏堇安要這樣問。

“我相信淺音是清白的,不過要找到證明她清白的證據恐怕有些難度,我覺得,還是先找到王德勝比較要緊。”夏堇安提醒著喬嫣然,夏淺音和他已經劃清了界限,不再接受他,所以是不會接受他的好意的,所以,他能做的,隻能做一個幕後的默默幫助她的人,以此來彌補曾經他對她造成的傷害。

“我知道了,我已經在找他了。”喬嫣然明白夏堇安的意思,是在幫淺音,也是在幫她,便笑了笑,離開了。

“穗兒,穗兒,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也找不到害死你的凶手,都是我的錯,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才好。”

夏卓楚一直忍受著內心的煎熬,從事發到現在,他沒有睡過一天好覺,幾乎每日每夜都會想到死去的江紫穗,他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莫名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個房間的寧靜,夏卓楚瞥了手機一眼,看到上麵的陌生號碼,麵無表情的接了電話。

“哪位?”

“夏先生,你不會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吧。”王德勝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的清冷,夾雜著嗜血的寒氣。

“你……是你,你還敢打電話過來。”怒氣瞬間生疼,侵占了他的理智,夏卓楚的手緊緊的握著,指尖泛白,發出咯咯的響聲。

“怎,你該不會已經猜到了吧,尊夫人的事情。”

“果然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穗兒,是你殺了她,是不是?你以為把證據都嫁禍給夏淺音,我就會被蒙騙過去了麽?”

夏卓楚說出來的每一個字,似乎都是咬著牙的。

“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我,你老婆是我害死的,她死的時候,睜開眼睛看著而我,那小眼神裏滿是無辜,還在不停的掙紮著,我是真的不忍心下手啊,可是誰讓她是你的女人呢,她選擇跟了你,自然就要為你曾經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曾經,你不是在雲杉的身上做過同樣的事情麽,我現在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

王德勝冷笑著,此刻他的內心十分的暢快,因為仇恨和嫉妒而完全扭曲的心理,在看到鮮血,看到屍體的時候,他一點窺覬,一點不安都沒有。

“王德勝,我要殺了你。”夏卓楚的語氣十分的低沉,他無法接受江紫穗的死,更無法接受在王德勝殺了江紫穗之後,他還要如此的大言不慚的說出這樣的話刺激他。“當初齊雲杉是自殺,我沒有碰她一根汗毛,你對我有怨氣,盡管衝著我來,為什麽要傷害我的女人。”

“這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你感到痛苦麽?看到她滿身是血,躺在你麵前的樣子,你有什麽感觸,告訴你,你現在有多麽痛苦,我當初就有多痛。”

“你,你為什麽不去死,你這個人,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你早該死的。”

“嗬嗬,可惜我命不該絕,在看到你死之前,我才不會死呢,夏卓楚,你不是很想殺了我麽?好啊,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我在雲水池等你,你一個人過來,自然就能看到我,但是你要是敢帶警察,你永遠都沒有機會殺了我,我能從監獄裏跑出來,就不怕被警察包圍。”

“好,我去找你,我會一個人去的。”夏卓楚答應了王德勝這個冒險的要求,和他見麵,是一個很危險的行為,對方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他可能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也許會死在王德勝的手上,隻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那麽多好顧忌的了,看著殺害江紫穗的凶手逍遙法外,整日裏嘲諷他的存在,這樣活著,比死還難受,他寧願和王德勝同歸於盡。

江紫穗的死,一度成為了S市的大新聞,因為夏家雖然倒台了,但是之前也曾經是媒體注意的對象,曾經榮極一時,現在卻遭遇一連串的打擊,這還是一個很轟動的新聞。

夏未晞盯著報紙看了半天,很是詫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夏家並沒有什麽好感的她,隻是抱著一副幸災樂禍的心情看的,在看到最後通緝嫌疑人夏淺音的時候,她甚至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夏淺音啊夏淺音,沒想到你而已會有這一天,你真是太蠢了,殺人的事情,你也幹得出來,還留下那麽明顯的證據,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這一輩子,也休想脫離殺人犯的名聲了。”

夏未晞笑著,將報紙丟回了桌子上,心裏暢快了許多,這算是她看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夏淺音一旦背上了殺人犯的名聲,她就毀了,跟楊洋也不會再有可能了,楊洋是公眾人物,如果被爆出來和一個女殺人犯在一起,楊洋斷斷不會再和她在一起了如此一來,豈不是代表她就有機會了。

夏未晞正在高興的時候,喬羽然從皇庭回來了,看到她的嘴邊帶著笑意,似乎是有什麽高興的事情。

“怎麽了?嫣然,滿臉笑意的,有什麽好消息麽?”

“沒有,哥哥,我倒是沒有看到什麽好消息,不過,卻看到了一條很駭人聽聞的新聞。”夏未晞故意買著關子,橋一軟對夏淺音倒是有很深的感情,不知道在聽說了夏淺音的消息之後,是否還會一如既往的喜歡夏淺音。

“什麽駭人聽聞的消息?”喬羽然整天在皇庭忙活,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再加上喬嫣然如今和他生疏了,夏淺音出事之後,也沒有來找他幫過忙,現在他都還被蒙在鼓裏。

“哥哥,你看看這個吧。”夏未晞將報紙拿到了他的麵前。“夏家出事了,夏卓楚的夫人在幾日前的晚上被人捅死在**,而經過幾天的追查,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夏淺音,你說,夏淺音看起來那麽文靜的一個人,怎麽就會做出殺人的勾當來呢,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