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淺音現在這個樣子,說什麽她也聽不進去,我們更沒有辦法安慰她,能做什麽啊。真是的,這個楊洋,當初我看他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到頭來卻是這樣,早知道,我就不該幫著楊洋,真是氣死我了。”

上官楚離現在滿是懊惱,她們都是很重朋友情義的人,看到夏淺音受傷,她們比自己受委屈都還難過。

“楚離,這也不是你的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當初,我們也都不知道結果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我還是不放心,淺音這個樣子,身邊都不能沒有人,必須得有人看著,我們兩個,輪流看著淺音吧。”

“好。”

上官楚離和喬嫣然在一起說話的時候,都特地將聲音壓得很低,不想讓夏淺音聽到,可是他們都不知道,在上官楚離第一次提到楊洋的名字的時候,夏淺音就已經聽到了,她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應,隻是後背略微僵了僵,可是心裏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將她的五髒六腑都已經席卷了。

她們兩個接下來的談話,夏淺音也都聽的清清楚楚的,楊洋和她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他要和夏未晞訂婚了,夏未晞?嗬嗬,多麽可笑的一個事實,楊洋不愛她了,還是根本從一開始,和她在一起,對她的那些好,都是一個笑話,是他錯以為那些神秘感是對她的喜歡,實際上,他根本都不愛自己,不然怎麽會如此草率的和她說分手,又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和夏未晞訂婚,應該在和她分手之前,楊洋和夏未晞就已經發展成了匪淺的關係了吧。

他的不對勁,的確是因為有心事,從在北京的時候,他已經在想著如何和自己分手了吧,喬嫣然說,楊洋的冷淡,是因為他移情別戀的時候,她還那麽堅定的說,不是的,楊洋並不是那樣的人,可是現在,楊洋已經把她所有的信任都粉粹成了碎片。

“楊洋,你跟我說過,我可以把依賴你當成生命,你會一直留在我的身邊,可是現在,誓言才多久,你就已經把一切都給忘了,你食言了。”

夏淺音站起身來,身體已經逐漸的僵硬,她坐了多久,好像自己的靈魂都已經飄走了,現在,她知道了一切,可是,迎來的卻是更大的失望,那是他不願意給自己一個解釋的原因麽?楊洋,你對我,怎麽可以這樣殘忍。

夏淺音凝視著窗外,陷入了沉思之中,忽然一切都變得可笑起來,自己曾經的執著,誤以為這一輩子,就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原來,是她錯了。

楊洋,你找到你的幸福了麽?你認定了,夏未晞就是你的幸福了麽?那好,我不會糾纏你,如果那就是你的選擇,那麽我很想看看,你們會有多幸福。

“淺音,你怎麽樣了?”喬嫣然和上官楚離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夏淺音一個人正在默默的站在窗戶邊,目光很深邃。兩個人麵麵相覷,擔心的看了一眼,該不會剛才他們兩個人說的話,都被夏淺音聽到了吧。

“沒事,楚離,你怎麽也來了。”夏淺音好像一下子恢複了正常,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竟然帶著淺淺淡淡的微笑,轉過身來,麵對她們。

“我很早都過來了,你都不知道麽?”上官楚離對夏淺音的話感到十分的驚訝,她甚至都有些懷疑,夏淺音這是失憶了麽?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現在大腦是一片空白的,出什麽事情了麽?”夏淺音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們,好像自己是失憶了一樣。

“淺音,你不要告訴我,你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什麽想不起來了?”夏淺音的眼神空空的一片,那樣子,真的好像有什麽人將她的記憶從她的腦中抽走了一樣。

“淺音,你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嗎?”上官楚離遲疑的試探性的問道。

“今天?今天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啊,楚離,你幹嘛特地跑到喬家來?難道,我們約好了做什麽事情麽?我怎麽想不起來了。”

夏淺音楞了一下,對上官楚離的提問感到十分的奇怪。

“淺音,你別跟我們開玩笑啊,不會吧,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那你和楊洋的事情。”

上官楚離說到楊洋的名字的時候,問的很小心翼翼,生怕一聽到這個名字,好不容易才緩解過來的夏淺音又會一下子崩潰。

“楊洋?他是誰啊?”夏淺音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似乎那一切,她什麽都不知道。

夏淺音的回答,讓喬嫣然和上官楚離都震驚了,她居然說不知道楊洋是誰,是真是假?

“淺音,你說你不認識楊洋?不會吧,楊洋啊。”就算夏淺音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也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楊洋給忘記啊,畢竟夏淺音曾經是那麽真心的喜歡這楊洋,還因為和他分手的這件事情,那麽痛苦,怎麽這下子又突然說不認識了呢。

“楚離,嫣然,你們怎麽了,變得這麽奇怪,一直在問我這種奇怪的問題,楊洋是誰啊?”夏淺音不耐煩的搖了搖頭,那神情,儼然已經把上官楚離剛才的問題都當做了胡鬧。

“楊洋不就是……”上官楚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喬嫣然就拉住了她,暗示性的搖了搖頭,她知道喬嫣然的意思,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嫣然,你們有什麽事情再瞞著我?出什麽事情了?”夏淺音覺得她們兩個人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奇怪,便追問道。

“沒事,沒事,楚離在跟你開玩笑呢。”喬嫣然見夏淺音這個樣子,雖然也感到十分的奇怪,可是在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前,她不能夠輕舉妄動,萬一刺激到了夏淺音可不好。

“什麽啊?”夏淺音狐疑的看著她們,上官楚離抿著嘴唇欲言又止,而喬嫣然搖了搖頭,表情也實在是很奇怪。

這個時候,喬羽然匆匆的趕回來了,因為知道夏淺音和楊洋分手的事情,擔心夏淺音的情況,很快安排好了手上的事情,回來看夏淺音。

“淺音,你怎麽樣?”喬羽然推開門,就是這樣一句,再看到夏淺音的臉色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看之後,他心頭的大石略微放了下來,沒有那麽擔心了。

“羽然哥哥,你回來了啊?怎麽了?我沒事啊。”

“沒事就好,犯得著為了一個男的,讓自己的心裏添堵麽?就要放得開才行。”

“為了一個男的?”夏淺音蹙了蹙眉頭,茫然的深情,不知道夏堇安在說什麽。“我為了誰?”

“淺音,你這是……怎麽了?”喬羽然沒想到夏淺音的回答會是這個樣子的。

“哥哥,出來一下,我跟你說,楚離,你陪著淺音。”喬嫣然見這勢頭不對,忙將喬羽然拉了出去。

“嫣然,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淺音的情況很不好麽?這是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剛開始的時候,她就一直坐在床邊發呆,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麽了,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剛才楚離提到楊洋的名字,她居然都說不知道。哥哥,淺音該不會是受的刺激太大,失憶了吧。”

“我倒是希望淺音能把楊洋給忘了,這樣對她來說,才是真的好。”

“哥哥,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淺音萬一不是真的失憶,而是故意騙我們的呢。”突然受到刺激失憶,實在是很少會發生的事情,而且,這發生的也太突然了,讓喬嫣然有些不能相信。

“這樣吧,今天晚上你陪著淺音,讓她好好休息,我找個醫生,明天早上讓醫生給她看看。”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如何,本來當初淺音和楊洋在一起,他雖然是有些不甘心的,可是看到夏淺音似乎很幸福,臉上的笑容也因為有楊洋漸漸的變的多了,他也準備放手,祝福淺音和楊洋的,然而,事情發展成現在的樣子,也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他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因為相比於自己,他更擔心的是夏淺音會受傷。

“好吧,也隻能是這樣了。”喬嫣然現在心裏也是幾萬分的淩亂了,所有的事情都糅合在一起發生,現在到底該怎麽做,才能避免想讓夏淺音受傷呢。

這一晚,夏淺音真的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表現的很平靜,和喬嫣然兄妹,還有上官楚離一起吃飯,早早的睡了。

她們的內心都是忍不住的擔心,上官楚離一直陪著夏淺音到很晚才離開,此時夏淺音已經睡的的很熟了,喬嫣然陪著夏淺音睡著,因為她睡著的緣故,喬嫣然的防備之心略微放下了,也實在是累了,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喬羽然不能在家裏停留太久,皇庭還有不少的事情等著他回去主持大局,所以他也很早就離開了,家裏就隻有夏淺音和喬嫣然在。

夏淺音輕輕的坐起身來,穿好了衣服,在桌邊撕下了一張便簽紙,匆匆的寫下了一行字,拿著自己的錢包和外套離開了。

“嫣然,不要擔心我,該處理好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的,謝謝你們一直幫我,謝謝你們。”

夏淺音沒有失憶,隻是在他們麵前裝作茫然的樣子,她早就在心裏想好了該怎麽做,她要去一趟北京,至少該弄清楚,在北京楊洋發生了什麽事情,就這樣突然的決定要和她分手了。

開始的那一段時間,楊洋一直都很正常,就是在快要回來的那幾天突然變了,就算是變心,也不會那麽快的,她需要一個交代,楊洋她是不願再見了,所以,隻能自己去找一個答案了。

對於北京,她也一直有著向往,雖然那都是因為楊洋,現在他們分手了,她也未能有這樣的機會和楊洋一起攜手去北京走走看看,現在一個人去,也算是彌補了遺憾吧。

到了北京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一大早喬嫣然發現了她 不見的時候,和上官楚離到處去找夏淺音,隻是他們不會知道夏淺音已經到了北京。

第一站,就是楊洋的學校,軍藝,這裏都是有著軍人氣質的學生們,夏淺音還沒有體會過大學的生活,走在大學的校園裏,明顯感覺到這裏的氛圍比高中閑適了許多,風很和煦,小道上迎麵走來的是一對情侶,兩個人關係很親密,甜甜蜜蜜的,夏淺音的心裏一陣酸澀,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從二人的身邊走了過去。

“哎?等一下。”那對情侶中的女孩子看著夏淺音,叫住了她。

“你認識我?”夏淺音停住了腳步,轉身,有些奇怪,她這是第一次來北京,怎麽會有人認識她呢。

“你是夏未晞麽?”那個女生不是別人,就是那天楊洋拜托她去照顧夏未晞的女生,因為夏淺音和夏未晞的眼睛非常的像,樣貌也是有一點相似的,所以她一下子認錯了。

“你是……”夏淺音沒有告訴她,自己是夏淺音,反倒是對這個女生知道夏未晞的名字的事情,感到很是奇怪。

“你不記得我了?上次你來楊洋的時候,淋了雨,生病的時候,可是楊洋抱著你來我們宿舍的,我們宿舍的人照顧了你一個晚上呢。”

“是麽?”夏淺音的心中了然,原來夏未晞真的來過北京啊,楊洋抱著她?她可以想象到那樣的畫麵,楊洋抱著夏未晞,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夏未晞曾經和楊洋有過交往。

“你怎麽一個人來了北京啊,楊洋沒有陪你來?你們不是男女朋友麽?”

“他有些事情,不能陪我。”夏淺音沒有戳破她不是夏未晞的這個事實,而是默然的承認了一切。

“這樣啊,小妹妹,楊洋對你那麽好,你可要珍惜了。”

“恩。”此刻的夏淺音的內心,是如此的難過,已經被千萬把刀子給割得鮮血淋漓,可是依舊要敷衍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