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的陰了,傾盆大雨說來就來,船上的女子衣衫被打濕了,她急忙躲進了船塢當中。

就在楚烏想要仔細朝那船塢中看去的時候!天空中的大雨忽然發生了變化,一滴滴雨水全都化成了綠色的竹針,那船塢轉眼間就被打成了蜂窩一般沉入了湖中,而楚烏自己的身體也已經被打的千瘡百孔!

白晨沒想到自己這麽容易就成功了,這一切雖然都是他製作出來的幻術,但隻要成功的騙到楚烏並把她擊倒,白晨就具備了控製楚烏神識的能力。

然而此刻白晨卻不敢輕易解除自己的幻術,因為他絕不相信楚烏這麽容易就會被自己打倒!

又過了一會白晨發現那楚烏的身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才收住了自己神識對其的壓製,天空中的竹雨停止了,此時梅毅的聲音又在自己腦中響起:“前輩!我這邊快堅持不住了,你怎麽樣了?”

“在堅持一會!我已經成功的製住了......”白晨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最擔心的事情便發生了。

被竹針打的千瘡百孔的楚烏的身體中流出了黑色的血液,那血液慢慢的飄到半空化作了一隻烏鴉,一隻、兩隻......,楚烏的身體已經在地上消失,而成千上萬隻烏鴉卻鋪天蓋地的飛上了天空,眨眼間天地就變了顏色,藍天白雲被無數隻烏鴉瘋狂撕扯開了一個漆黑的大裂口,白晨的幻術被破了,這使他腦中一陣波動!

這時隻聽白晨的腦海中又響起了楚烏的聲音:“禮尚往來,白先生的幻術我已經領教過了,現在就來嚐嚐我為你準備的幻術吧!”

尖銳而奇怪的笑聲好像一股無孔不入的能量想要鑽進白晨的大腦中,幻術間的較量就是這樣奇妙,戰局變幻不定往往就在你以為十拿九穩擊敗你的對手時,對方卻絕地反擊了!

白晨也經曆過不少幻術較量,他不但會讓別人陷入幻術,更了解怎樣防止自己陷入敵人的幻術,此刻他已經完全封閉了自己的五感,隻要不讓對方傳達出的信息進入自己的大腦從而幹擾自己的意識,就可以完全處於一種不知道的狀態,也就不用去猜眼前的發生的事情是真是假了。

可是這樣一來白晨就完全的陷入了被動,除非他能永遠這樣封閉自己,要不然時間越長楚烏為他準備的幻術就會越難對付,再說現在的情況十分危急,根本就不容許白晨有絲毫的延緩,梅毅應該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一旦龍雪和甜兒從梅毅的困陣中脫身出來,那自己的肉身就十分的危險。

正在白晨快速的思量對策之時,白晨忽然感覺自己的肉身傳來的陣陣刺痛。

明明已經將自己的五感全部封閉這種刺痛感是從而來?白晨心中驚訝這種感覺即真實又明確,就如同尖銳的東西紮在了自己身上一樣,難道是龍雪和甜兒從梅毅的困陣中出來了,對自己進行攻擊?

略一思索白晨就排除了這個可能,因為對方

的攻擊一定不會這麽微弱,那究竟是什麽呢?白晨一時想不明白這肉身傳來的痛感究竟是因何而起,可是刺痛感一下又一下的力度越來越大,而且還在身上好多地方都出現。

是烏鴉!白晨忽然想起在這莊園之中飼養了很多烏鴉,一定是楚烏召來了那些烏鴉對自己的肉身進行攻擊!

在用神識和自己較量的同時,還可以召喚外力來協助作戰,這個楚烏當真不簡單。

情況已經越來越糟糕,然而白晨這種人就是在越緊急的情況下越能冷靜下來,他隻有驚訝但卻從不慌張。

如今隻好用神識給幻魅發出訊息了,希望幻魅和撼地也已經按照原定的計劃做好了準備。

事先留在幻魅腦海中的那一點神識受到白晨的感召消失了,訊息已經發送成功,可現在白晨和梅毅的處境依然沒有脫離危險,幻魅要引動幽魔山地脈中的魔火還需要一些時間。

必須要想辦法來應付眼前的危機,豁然間白晨睜開了雙眼,隻見一群烏鴉正圍著他的身體不停的用其尖銳的喙來啄自己。

楚烏較有興趣的站在幾丈遠的地方看著烏鴉對白晨的啄咬:“白先生沒想到你看上去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但肉身卻抗打的很啊!怎麽樣?我這些可愛的寵物伺候的你可滿意?”

白晨冷眼看著楚烏根本就不管周身烏鴉對自己的啄咬,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脫離楚烏的幻術,所以現在眼前這些烏鴉全都是假的,而真正攻擊自己肉身的烏鴉還在幻術之外。

“邪王不愧是邪王!看來我和梅毅今日是難逃你的魔掌了,可我這個人脾氣很強!尤其是麵對敵人,哪怕明知道不是對手,也絕不會服輸,就算我今天葬身此地也要讓你付出代價!”白晨冷聲說道。

“哦?我到想看看陷入如此境地的你還有什麽手段,能讓我付出代價?”楚烏不以為然的笑著說道。

聽了楚烏的話白晨冷笑一聲說道:“哼!你我都是儒派正統出身,想必應該知道殘魂困神之術吧?”

“這種禁術白先生也有研究嘛?”楚烏麵上雖然還是那副毫不在乎的表情,但心裏已經開始有些在意白晨的話了。

“我非但知道這種禁術而且還練會了它,所以如果今天我真的死在你手中,我便會在自己的神識滅亡之前將殘破的靈魂侵入你的腦海,從而永遠幹擾著你的神識,直到你死亡!”白晨的語聲陰冷而深沉,即便是麵對目前完全被楚烏壓製的局勢,他依然可以利用這種心理氣勢來幹擾楚烏,使其不敢輕舉妄動。

本來嘛楚烏和白晨並沒有什麽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白晨之所以來幽魔山完全是因為梅毅,而楚烏和白晨的戰鬥也是因為要維護自己邪王的尊嚴,主要還是不想放了紫嫣。

此時雖然占據上風,但楚烏可並不想因為一個區區的白晨就招惹上那一生一世都無法擺脫的殘魂困擾!可是楚烏

的性格也是絕不服軟的那種硬骨頭,她可不會被白晨一句話就給嚇住,雙方僵持片刻,楚烏開口質疑道:“殘魂困神之術,我隻是曾經聽家族長輩提起過,據說此術是獨孤家第二代掌門所創,但是後來因為此法太過惡毒,而且修煉之人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所以被封為禁術,嚴禁任何人再去修煉,從那以後這個法術就消失了,至今再沒聽說有什麽人會使用。你是如何學會的?”

聽了楚烏的話白晨微微搖頭歎聲道:“哎~~~世間傳言大多不盡屬實,然而真實的情況是這一禁術雖然被獨孤家傳人定位禁術,可卻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流傳了下來。至於我為什麽能夠得到此術的修煉之法,那還多虧了西海城的黑市!”

“哼!照你這麽說此術流傳了幾千年,那會使用它的人應該不少,可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修道界中有人中了殘魂困神的法術呢?”楚烏問道。

楚烏的話剛剛說完,白晨忽然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好笑!好笑啊!”

楚烏微微皺眉問道:“有什麽好笑的?”

“沒想到邪王楚烏竟然也能問出這麽愚蠢的問題!我又怎麽能不笑呢?”白晨故意表現出誇張的語氣,目的就是想要擾亂楚烏的神識從而破除她的幻術。

果然麵對白晨的嘲笑楚烏的臉色也不再像剛才那般輕鬆自如了,她冷聲問道:“你最好不要考驗我的忍耐性,要不然就算是拚著中上那殘魂禁術,我也絕對要讓你形神俱滅!”

白晨明白楚烏的話並不是對自己的恐嚇,她是認真的,現在楚烏已經因為自己的話而產生了情緒上的波動,情緒不穩定會對神識產生非常嚴重的影響,白晨抓住這個機會說道:“你說你從來沒有見過有人中過這殘魂困神術?那我到想問問你如果今天我必然會死在這裏,從而使你中上這禁術,你會到處去跟別人說嘛?”

的確,因為這種禁術一旦施放,施法者本身的靈魂就會分裂殘破,從而失去生命,所以真正掌握這一禁術的人,也都是在大難當前必死無疑的時候使出這招,給自己的敵人留下終身無法擺脫的困擾。

施法的人死了,自然也就沒有外人會知道殘魂困神這一禁術的事情,因為中招的人絕不會將自己的這個弱點到處去跟別人說的。

楚烏此時也因為自己沒有想到這一點而感到微微的慚愧,但是就算白晨說的都對,依然不能證明他就會使用這種禁術,再說了剛才他那樣的嘲笑自己,這口氣是一定要出的。

就在楚烏這微微分神的一刹那,天空中被烏鴉撕裂的縫隙中忽然飄下了一片白茫茫的東西,楚烏抬頭看去,發現那一片如雨點般灑下的竟是一張又一張白紙。

白紙飄下看似形態柔弱,但卻如同鋒利的刀刃一樣,將漫天飛舞的烏鴉紛紛斬殺。刀刃從烏鴉的身上透體而過,每一隻死去的烏鴉全都化成了黑色的粉末消失在天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