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們又向城邊靠近了。”這時有人說道,天辰他們向城外看去,果然看到巴克恩?希爾一行人又向沼池城邊走了過來,一直走到離沼池城隻有一箭之地時他們才停了下來,這時就算不用“鷹眼術”也能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巴克恩?希爾相貌長的十分英俊,麵白無須看起來有些書卷氣,又可能是長期帶兵的原因,所以骨子裏又透著一股十分彪悍的氣質,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他的身上完美的結合起來,形成了一種十分吸引的特殊氣質。

“哈哈哈,城頭上可是諾其維元帥嗎?”為首的巴克恩?希爾看了看城頭上的眾人,最後目光定在了諾其維元帥的身上,大笑的對著天辰他們說道。

“不錯,正是老夫,早就聽說藍爾出了個後起之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諾其維元帥走到前麵探出身子答道,對希爾的誇獎道是出於真心。

“哈哈~!早就聽說萊頓有兩大統帥,隻是國王蒙奧都陛下已崩,而今隻剩下老將軍一人,恐怕有些獨木難支吧?”巴克恩?希爾言語犀利,出言不遜的說道。他的話立刻就激起了城頭上眾將的怒火。

“哈哈哈,雖然國王陛下已經去世,但是我萊頓的兵將還在,我萊頓的人民還在,我蒙奧都才能雖然並不出眾,但是把一些外來的害蟲給趕出萊頓還是可以做到的。”諾其維元帥也是毫不退讓,立刻針鋒相對的說道。

“是嗎?可惜我晚生幾十年,沒有趕上你年青時的黃金時期,現在您的年事已高,恐怕再難以我們這些年青人爭鋒了。”巴克恩?希爾絲毫不生氣,神態悠閑的對城頭上的諾其維元帥說道。

“哈哈哈,年青人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學了幾天兵法就天下無敵了,真是可笑之極,看來不教訓一下你們這些後輩,某些人可能就要飛上天了。”諾其維元帥畢竟是老將軍了,對於這些戰前的口舌之爭十分的在行,幾句話就把巴克恩?希爾罵的是體無完膚,而這時巴克恩?希爾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了。

“哼!隻逞口舌之快有什麽本事,我們三天後戰場上分一個勝負!”巴克恩?希爾說完轉身帶著人向他的營盤走去。而城上的天辰眾人又商量了一會軍務也回去了,隻等三天後藍爾的攻城了。

時間過的很快,三天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藍爾的軍隊從早上就開始了忙碌,一隊隊的士兵在沼池前排列好陣形,無聲的殺氣從他們的身上浮起,整個天地都在這五十萬大軍麵色變色。

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矗立在陣前的各種攻城器械,高大的衝車、堅固的雲梯。一隊隊的騎士從陣前奔馳而過,士兵的刀槍林立而起,鋒利的刀刃上閃著懾人的寒光。

當最後的一隊統一黑色服裝的隊伍出場後,藍爾的戰前準備終於完成了。那黑色服裝是戰場魔法師的統一軍服,雖然各國的樣式有很大的差別,但是顏色基本都是統一的黑色,不過這要除去光明帝國的法師部隊,因為光明教廷崇尚白色,所以光明帝國的法師團是以白色軍服為主。

沼池城中也早就做好了準備,沼池城共有四個城門,不過其中的南北兩個城門外地形複雜,不利於大規模作戰,而西門又位於沼池城的後方,藍爾不可能繞到後麵攻城,所以藍爾想攻克沼池城隻有從東門才最為有利。當然南門和北門也不是不可以,但卻十分的困難。

諾其維元帥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東門之上布置了大量的兵力,不過其它三個城門也布置了許多兵力,畢竟巴克恩?希爾擅長於用奇兵,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派人從其它三個城門進攻沼池城。

不過這些擔心在天辰看來有些多餘的,沼池城外就是一片平原,而且萊頓在這片平原上又布置了大量的斥候,藍爾軍隊的一舉一動都瞞不了沼池城中的眾人,所以就算是巴克恩?希爾想派人從其它城門進攻,那沼池城中也來的及派人救援。

不過當天辰把心中的想法對諾其維元帥說出來後,卻遭到他的一番訓斥,用他的話說就是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所以一點也馬虎不得,身為統帥更是這樣,可能隻是一個小小的紕漏就會導致整個大軍進入萬劫不複之地。

沼池城的西門因為位於後方,藍爾攻擊的機會不大,所以隻派了一萬士兵把守,而南北兩門則各派了兩萬的士兵把守,東門因為是藍爾帝國的攻擊重點,所以城牆上有開萬的軍隊把守,而剩下的十幾萬士兵則編成幾組,分批次的替換城牆上的守軍,保證沼池城的士兵都能保持最高的戰鬥力。

天辰從早上就一直跟在諾其維元帥的身邊,而諾其維元帥則是親自坐鎮東門,指揮士兵們布防。東門的城牆麵積就隻有那麽大,藍爾的五十萬士兵不可能全部都上,最多一次派幾萬士兵攻擊,所以東門的七萬士兵把守就已經足夠了,再多的話城牆上也施展不開。

“吾皇萬歲!藍爾必勝!”隨著藍爾軍隊的中的一聲口號,一支約有五萬人的攻城部隊緩緩的向沼池城趕來,巨大的衝車和雲梯走在最前麵。

“弓箭手準備!”當藍爾的部隊走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內時,城牆上的諾其維元帥立刻下令讓弓箭手準備,傳令兵的聲音在城牆上此起彼伏。

“唰~!”所有的弓箭手立刻抬起了手中的長弓,弓弦拉的如同滿月。

“前方四十五度,射!”隨著一聲令下,所有弓箭手都鬆開了拉著弓弦的手,羽箭一片片的向藍爾攻來的部隊射去,天空一瞬間被黑壓壓的長箭布滿。

“舉盾!”藍爾攻來的部隊指揮官一聲令下,藍爾的部隊中立刻豎起了一片盾牌,弓箭射在上麵發出“咚咚”的響聲,偶而有幾個倒黴的士兵被從盾牌的間隙中射入的弓箭射中,響起了一陣慘叫。

藍爾的士兵素質的確是強,頂著箭雨的部隊行進速度比一般的部隊要快的多,雖然倒在箭雨下的士兵並不在少數,但是竟然連一個後退的人都沒有。

很快這支五萬人的隊伍就到了沼池城下,這時的弓箭已經沒有多大的作用了,所以諾其維元帥立刻下令停止射擊,不過在剛才的箭雨中損失了至少五千人上下,所以現在的人還不到四萬五千人。

“給我衝!”藍爾部隊的指揮官大喊道,手中長劍指向了沼池城的城門,那座巨大的衝車在士兵們的推動下向沼池城的城門衝去。而最前麵的士兵則是把背上的沙袋紛紛扔進了護城河中,雖然沼池城的護城河十分寬闊,但如果不阻止的話,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填滿。

“魔法準備,發射!”城頭上一聲令下,魔法的殺傷距離要比弓箭近的多,但是魔法的殺傷力並不是弓箭能比擬的,特別是在戰場之上時。萊頓的魔法師低聲吟唱咒語,無數中低級魔法從城頭上傾泄而下,火球、冰錐、水箭、風刃、石矛如同死神的鐮刀般收割著城下的生命。

藍爾的士兵徒勞的舉起手中的盾牌想要擋住魔法的攻擊,可是這些外麵包著一層鐵皮的木製的盾牌根本就對魔法無能為力,除非是真正的鐵盾才可以擋住這些魔法,可是那重達幾百斤的鐵盾根本就沒有多少士兵能舉起來,就算是能舉起來也根本無法長途行軍,所以鐵盾根本無法在普通士兵中普及,隻有那些本身實力不凡的重裝騎士或重裝步兵才裝備這些重型武器。

一時間城牆下魔法肆虐,藍爾的軍隊在一瞬間就傷亡過千人。不過這時藍爾的魔法師部隊也終於趕了過來,兩邊的魔法師立刻展開了魔法大戰,這就是魔法師的戰場規則:在對方有魔法師存在的情況下,一定要先把對方的魔法力量消滅後才能攻擊普通的士兵。剛才因為藍爾的魔法師並沒有趕到戰場上,所以萊頓的魔法師才能攻擊城下的普通士兵,而現在藍爾的魔法師趕到,那就成了兩方魔法師的魔力比拚。

而藍爾的士兵看到沒的了魔法的威脅時,立刻重新整軍,加快速度填埋護城河。而城頭上的萊頓軍隊當然不可能就這麽放任他們,一聲“自由射擊”的命令立刻使城頭上箭如雨下,雖然藍爾的士兵竭力用盾牌抵擋,但是他們在行走間還要把背上的沙包卸下,難免有些紕漏,所以城下的藍爾軍隊傷亡十分的巨大。

不過不得不佩服藍爾士兵的頑強,花費了三個小時並傳出巨大的傷亡後,沼池城下的護城河終於被他們用沙袋和屍體給填平了。而這時這支五萬人的部隊也隻剩下三萬多人。

天辰站在城牆的高處看的清清楚楚,看著將近兩萬人就這樣死在了城牆下,天辰的心中也不禁一陣抽搐,這些人可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啊,他們的身後還有著自己的父母兄弟等著他們回家,可是卻因為這場戰爭而躺在這冰冷的城牆下,可能連屍骨都不能運回家鄉安葬。

其實天辰有這樣的感受並不奇怪,他雖然實力比諾其維元帥這些將軍們要強,但是他畢竟是第一次上戰場,還不能像這些老將們一樣漠視死亡,對於天辰來說無論敵友他們都是一條生命,死上一個兩個天辰可能還不會感覺到什麽,可是現在可是上萬人的死亡,天辰心中怎麽也不會覺得舒服。

“全軍聽令!撤退!”藍爾的這支五萬人的部隊在填平護城河後,終於開始了撤退,畢竟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攻城的任務也不用他們這支殘軍來做。其實像他們這種攻城時第一個衝上來的部隊被其它部隊稱為‘送死隊’,他們的任務就是清除攻城道路上的一切障礙,比如陷井和護城河等,而這種部隊因為要承受對方最猛烈的第一波攻擊,而且又要冒著箭雨和魔法完成任務,所以死亡率之高居全軍之首,一場攻城戰下來就要減員三分之一還要多,這才被士兵們戲稱‘送死隊’。

這支隻餘三萬多人的部隊緩緩集結,從右側迅速的撤離,而這時後麵的衝車和雲梯部隊立刻從他們讓開的地方衝了上來,根本不給萊頓一點喘息的機會。

萊頓的弓箭手雖然一隊接一隊的向下散射,但是藍爾的衝鋒實在太猛了,不一會就被他們越過護城河到了城下,一架架雲梯豎了起來搭在城牆上,一個個士兵悍不畏死的頂著盾牌向城頭爬去。

“滾木、雷石準備,放!”城頭上又一道命令響起,一根根巨大的原木從城頭上滾落,中間還夾雜著人頭大小的石塊向下砸來。雲梯上士兵手中的盾牌在巨木和石塊麵前脆弱不堪,就連那看似堅固的雲梯也被那巨大的原木給砸成了兩半,而那些士兵隻被擦一下就被撞的吐血而倒,而有些倒黴的直接被砸中,立刻被砸成了一灘肉泥,場麵殘酷無比,有些新兵看到這種場麵,幾乎立刻就在戰場上吐了起來。

“殺啊!元帥有令,第一個攻上沼池城頭者,封子爵,賞金幣十萬!”藍爾的指揮官在城牆下喊道,在重賞的刺激下藍爾的士兵個個奮勇爭先,雙眼都被戰場上的血腥染的通紅。

終於有第一個藍爾士兵登上了沼池城頭,可是他還沒來的急高興,就被十幾條長槍給挑了下去。萊頓的士兵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讓他們衝上城頭?滾木和雷石一直不停的向下傾泄,更有幾個士兵合力把搭在城頭的雲梯給推了下來,雲梯上士兵的慘叫連綿不絕於耳。就算那些僥幸登上城頭的藍爾士兵也被幾倍於他們的萊頓士兵給亂刀砍成肉泥,場麵十分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