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塵埃落定

“諾諾。諾諾?”

“媽媽……”

見到諾諾沒有異樣,王秀這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來!

離開房間前,她偷偷從花盆裏把攝像機取出來,同時關好燈,拉著徐老太一同走出諾諾房間。徐老太倒是沒有反對,隻是臉上卻帶著不悅。

徐海沒有心情攪和兩人的事情,聽著外麵聲音越來越小,打過招呼後,直接回房睡覺。王秀反鎖好諾諾房間後,一個人來到書房,仔細查閱起剛剛房間裏發生的事情……

當然,徐老太卻滿是心思的回到客房中,盤算著諾諾房門鑰匙的事兒!

徐家樓下。

整座樓的燈亮起,沉舟指著四樓說道:“現在放心了吧,看這架勢,你爸媽也醒了。”

依依擦了擦如同小花貓般的臉,點頭道:“沉舟姐姐,你真聰明!”

兩人說話的同時,黑暗中,正有一雙眼睛盯著兩人,那雙眼睛仿若蝙蝠,黑暗中死死鎖定著獵物一般,隻不過那目光中卻並不是對於血的渴望,而是慢慢的妒忌,以及怨恨……

徐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沉舟帶著依依回到解憂居。她擔心這小丫頭在外麵惹事情,根本不敢獨自離開,當然她也不能離開解憂居太久,這可是瞞著慕玖偷偷跑出來的,這要是被慕玖抓到的話,恐怕又是一頓皮肉之苦呢!

靈魂狀態下雖沒有真身,但那些刑罰還真不是正常人能夠承受得了。

慕玖的懲罰可比滿清十大酷刑都要殘忍的多呢!

作為閻王手下頭號跟班,她可從不懷疑閻王爺的狠辣手段!

解憂居。

沉舟兩人回來的時候,慕玖依舊不在,她這才長舒口氣,坐到搖椅上後怕起來。

“沉舟姐姐,你說我妹妹應該不會在有事了吧。”依依還是有些擔心,呆萌可愛的小臉再度惆悵起來。

沉舟隻是小鬼,她又不是神仙,哪裏能知道所有事情,她搖著蒲扇,裝作世外高人模樣般的說道:“應該不會吧,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傻丫頭!”

與慕玖做交易的結果可想而知,沉舟似乎看到依依的宿命。

“沉舟姐姐,隻要能讓媽媽不在傷心,就算煙消雲散,也沒關係!”

都說嬰靈是世界上最恐怖的靈魂體,沉舟倒是沒想到依依竟然能這麽快就放下仇恨。這還真與她的母親有著幾分相似。

但,人類的世界裏,心軟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呢!

沉舟被詭異匕首傷過的手還沒痊愈,她最近總是感覺到乏累,夜深,她的眼皮開始打起架來,“依依,你就來留在這裏,等待著慕玖大人的安排,我呢,去休息休息!要是醒來的時候找不到你,別怪姐姐對你不客氣!”

依依乖巧點頭,“沉舟姐姐,你去睡覺吧,不用擔心我。”

說是不擔心,難道就真的不需要擔心麽……

徐家。

抱著筆記本來到書房之中的王秀有一種不祥預感,總感覺剛剛哪裏不對。

徐老太一向都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可是最近卻有點反常。而且她剛剛還感覺諾諾似乎也與平時不大相同,這丫頭怎麽會變得不吵不鬧呢!

難道是徐老太對她做過什麽手腳?

王秀打開電腦,插上錄像開始觀察起來裏麵文件,隨著視頻不斷播放,她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房間中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她憤怒,甚至是感到可怕!

徐老太竟然用這種方法傷害她的親孫女!

捆綁著的雙手,根根銀針插在諾諾身上……

她越看越痛,抽下優盤,拿著房門鑰匙跑到諾諾房間,誰知推開門的刹那,竟然看到徐老太正拿著銀針依舊在那裏刺著諾諾!

映入王秀眼中的隻有滿是血的手臂,那蓮藕般的手臂如同掉進紅色染缸中一般,殷紅的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王秀狠狠的把徐老太推到一邊,同時把諾諾摟在懷中,她凶神惡煞的目光,仿佛正準備吃人一般,“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當初依依的死,是不是就與你有關係!”

麵對王秀的質問,徐老太這次到沒有逃避,不僅沒有慌亂,反倒是冷笑道:“我做這些都是為你們好!女孩有什麽用?賠錢貨而已!我不還是想讓我們徐家能有人傳宗接代嗎!”

嗬……封建思想竟然還能殘留到今天!

重男輕女的思想在九十年代就逐漸消亡,沒想到徐老太竟然還在耿耿於懷!

最殘忍的是她竟用這種話當做傷害諾諾的借口!

“你傷害諾諾就是想讓我幫你們徐家生一個男孩是不是!我告訴你,這絕對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你就死掉這份心吧!”王秀越說越氣,抓起身邊花盆,狠狠摔到地上。

花盆破碎的聲音驚醒睡夢中的徐海,他穿好衣服來到諾諾房間,見王秀與徐老太正在爭吵,他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看看你媽做的好事!”王秀抹著眼淚,同時指著諾諾的胳膊。

她胳膊上的針還沒有拔掉,那鮮血淋漓的模樣,看上去甚是駭人!

徐海見狀,臉色微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徐海,你少在這裏給我裝糊塗!”王秀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怒斥道:“我早就說過你媽有問題,你還不信!我告訴你,她傷害諾諾,我決定要把她送進監獄!”

她已經忍無可忍,這次絕對不能讓步!

徐老太一聽,頓時有些心慌。

這一把大年紀被送到監獄坐冷板凳,傳到鄉裏絕對是笑話啊!

她不能帶著汙點死去啊!

徐老太求救般的目光看向徐海,說道:“大海啊,我就是想要個男孩,能傳宗接代!”

“那你就能用這種手段傷害我的諾諾嗎!”王秀竭嘶底裏的吼著。

見她這副吃人模樣,徐海皺著眉頭,臉色一沉,低喝道:“行了!想要街坊鄰居都知道這件事情啊!秀,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我會安排我媽馬上離開,你看行嗎?”

徐海知道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再次刺激王秀,想用多年夫妻關係打動她。

可王秀的心已經波濤洶湧,她想著的是沉舟的話,她的依依,究竟是怎麽死的!

既然徐老太已經對諾諾做出這種事情,那沉舟的話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依依的死絕對也與徐老太有著絕對的關係!

“秀,你倒是說話啊!”徐海急的來回踱步。

諾諾手臂上的針還沒取出來,帶著哭腔,她拉著王秀的手,說道:“媽媽,我疼……”

徐海這才注意到諾諾身上的傷口,連忙取過來醫療箱,正準備給諾諾處理傷口,誰知王秀卻把醫療箱直接踢到地上,“徐海!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商量!”

說著,她抱著諾諾奪門而去。

來到醫院處理好諾諾傷口後,王秀抱著諾諾再次來到解憂居。

沉舟正看著早間報紙,聽到風鈴聲,她放下手中報紙,緩緩出門,“發生什麽事情了。”

王秀的臉色很難看,諾諾已經躺在她的懷中睡著,任誰都知道有事情發生。

但見小丫頭沒有出事,沉舟的心裏稍稍好過些。

昨晚是她阻攔依依,若是這個時候諾諾出事的話,她倒是有些對不起依依呢!

人各有命,可見死不救多少說不過去。

“我準備告我的婆婆,為依依討回公道。”回想起昨晚徐海以及徐老太的那副嘴臉,她的臉色更加難看幾分。

“你丈夫知道這件事情嗎?”

提到徐海,王秀臉上飄過一抹不屑,“他知道,但他竟然對這件事情不表態!”

不表態的確很正常,一麵是母親,一麵是孩子,這的確是兩難抉擇。

但,徐老太做的事情令人發指,繼續包容,就是對諾諾的不負責!

沉舟幽幽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支持你。”

當然,她知道王秀過來找她一定不會隻為這件事情。

事情已經與她沒有關係,至於訴訟方麵,她沒有能力插手。

調整語氣後,王秀繼續說道:“謝謝你最近對我的幫助,沒有你的提醒,我不能掌握到她傷害諾諾的證據,甚至永遠不會知道依依死亡的真正原因……可我……”

王秀欲言又止,沉舟已經猜出她的下文。

“你想要見依依,原諒我不能幫你。”

“為什麽!”

“依依不屬於這個世界,她能找到你,已經是冥冥中對她最大補償。”

“沉舟小姐,當初我沒見到她的最後一麵,求求你答應我這個要求吧!”

說著,王秀直接跪下來。

沉舟連忙把她扶起來,“對不起……”

人鬼殊途,況且依依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呢!

王秀沒有說話,隻留給沉舟一道淒涼的背影……

待她離開後,一直躲在角落之中的依依走出來,沉舟苦笑道:“你不會怪我吧。”

依依搖頭,“沉舟姐,謝謝你,沒有你的幫助,我妹妹可能已經遭毒手。”

沉舟隻能苦笑,卻不知道在說點什麽。

人情冷暖,她懂得太少……

三天後,徐家。

“徐海,你清醒清醒吧,讓我撤訴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王秀把諾諾放在朋友那裏,此時正與徐海坐在曾經家中聊著關於上訴問題。

“你真的這麽絕情!還記得當初我們結婚時,你說過的話嗎!算我求你,撤訴吧。”徐海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同樣心疼諾諾,可徐老太多年養育,一手拉扯他長大成人呢!

“我絕情?你知不知道依依是怎麽死的!”

“依依的死是我媽失責,難道這你也要怪在她的頭上嗎!”

“嗬……徐海啊徐海,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你不如去好好和你媽問問當年的事情!看看究竟是我絕情,還是她冷血在先!”

兩人爭執不休,最後不歡而散。

王秀鐵心告徐老太,這次絕對不會退步半分!

法院傳單很快落到徐老太手中,根據王秀提供的視頻,足以證明徐老太犯罪事實。最終,徐老太以故意傷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事情處理到這個地步,王秀與徐海的婚姻自然不能繼續下去,最終,兩人離婚。

王秀的事情解決完,依依也無所牽掛,按照她與慕玖當初的約定,沒過多久,她就已經消失。一時間看不到這個小丫頭,沉舟的心裏倒是有些空落落。

徐老太家鄉中人得知她的所作所為都開始指責起來,一時間成為家長裏短的閑話。

至於提出這種卑鄙手段的巫婆,也隨著依依消失而去,當然一切都是慕玖在背後動手腳。

“大人,按照約定,我們不能動陽壽未盡的人啊。”沉舟好心提醒著。

慕玖那張陰柔的臉卻泛起一陣微笑,眯著眼睛盯著她,緩緩說道:“沒錯。可是有人泄露天機,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就有權收這種人,你說呢。”

那帶著威脅的語氣不容一絲質疑,沉舟連忙弓著腰,諂媚般道:“您說的對,這種巫師啊,總是泄露天機,早就應該被正法!”

慕玖滿意的笑了笑,眨眼間,再次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而去。

一處陰森恐怖的樓閣中。

“沉舟的事情調查的怎麽樣。”

“暫時沒有什麽進展,但是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或許能夠用來對付她。”

“說。”

“前一陣子,她為一個叫做依依的女鬼私自觸碰慕玖大人所設下的結界……”

“好,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解憂居。

“哎,還是現在清閑啊!”沉舟曬著太陽,拿著蒲扇搖啊搖,好不愜意。

鬼廚子把新做出的糕點端到沉舟麵前,還是老樣子般的放下東西後,一言不發的離開。

最近一段時間忙得緊,她哪裏享受過這般美好愜意的生活,“樂哉逍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