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跳的舞真好看!”

“真的啊?”

“當然,雪兒是衛國舞蹈跳得最好的人了!不,應該是這個世界上跳的最好的舞蹈了……”

“那好,除了父皇母後之外,雪兒的舞以後隻為已哥哥一個人跳!”

“恩,已哥哥也答應你,以後都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看你跳舞,看你笑……”

“已哥哥,你沒事吧?”陽光被驚嚇,從雪兒的指尖滑下,落在地上。

那時,雪兒看見有點異樣的牧非,停了下來,走到牧非的身旁,很擔憂,很期待,他會記起當年,她為他跳的舞蹈……

牧非,很突兀,目光落在雪兒的臉上,像是找尋著什麽東西,然後卻變得很懊惱:“看見雪兒的舞蹈,我會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為何,偏偏,我會想不起來……”

雪兒別過頭,心中黯然,想起在衛國時候的點點滴滴,那時,幸福是圓滿,就是這樣,她跳著舞蹈,仲已哥哥在一旁癡癡的看著,那個時候,雪兒跳完舞蹈的時候,仲已哥哥總還是癡癡,她就會癡癡的笑了,想著,這樣的日子,要是永遠都不要結束,該有多好啊……

沉思,回想著,雪兒忽而聽見身後很異樣的聲音,回頭,牧非正在捂著自己的腦袋,很痛苦,很無助。

雪兒很著急,急忙走到牧非身側,俯下身子,手指在牧非的脈上觸摸,不由得一驚:為何,仲已哥哥的病怎麽快又發作了?

那時,牧非忽而甩開了雪兒的手臂,眼神變得很暴動,雪兒被嚇了一跳,身子往後退去,卻在那時,牧非忽而,又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很痛苦,腦海中那僅存的意識,很清晰。

能夠感覺到,腦海中那些殘缺的片段,又在試圖拚湊成整片,那時,明明心中很想去想起,卻被抵觸,被阻止,它們卻不放棄,繼續,在腦海中,去拚湊,去連接,那時,腦海中,那越來越強烈的力量,在滋生,在脹大,在那一刻,痛苦是連接的,是延續的,一陣陣的,衝擊著牧非忍耐的極限,一次次的,突破牧非承受的極限……

“仲已哥哥,你怎麽了?”雪兒看見牧非的樣子,很慌張,幾乎,看得出,她比牧非都痛苦。

牧非很清楚的聽見了雪兒的聲音,想要張開嘴說話,但是腦袋的陣陣疼痛,如針氈般刺疼,那力量,在腦海中,越來越強大,越來越亂,掙紮攢動,似乎想從牧非的腦袋中,破殼而出,牧非很痛苦,那痛感卻很清晰,隻能看著雪兒緊張慌亂的表情,緩緩的映入,在自己的眼簾,慢慢消失,消失。

“依姐姐,依姐姐,你快點來啊,仲已哥哥……”

竹閣的小屋,雪兒守在牧非的床邊,麵上滿是著急焦慮的神色,李頤來回踱著步,滿腹心事,隻有龍依,為牧非把過脈之後,看似很悠閑地樣子,走到一旁的桌邊調配著藥物。

“依姐姐,仲已哥哥怎麽還沒有醒來啊?”雪兒很擔心,看見牧非靜靜的睡在那裏,很安逸,很平靜,她卻生怕,牧非就會如此的一睡不醒。

龍依終於放下手

中的藥罐,安慰道:“雪兒放心好了,他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身體的舊疾發作,我暫時用藥物壓製住了,他很快就會醒來的。”

雪兒咬咬嘴唇,垂下頭,道:“依姐姐,仲已哥哥身上的舊疾難道就不能根除嗎?”

龍依沉默一會兒,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惜,還是緩緩搖頭。

雪兒很失望,目光重新落在牧非的身上,忽而想起什麽,一瞬抬頭,在心中抱起一絲希望:“銀針渡劫,對,銀針渡劫,醫家秘傳,一定可以根除已哥哥的病!”

龍依很驚訝,一時間,眼色很閃爍,同時搖頭:“銀針渡劫,相傳,在醫家,也隻有祖師爺扁鵲能夠運用自如,再說……”

龍依突然打住,意識到什麽。

雪兒很緊張,聽見龍依突然停下去,問道:“依姐姐,怎麽了?”

龍依歎氣,望了雪兒一樣,她不忍再去將雪兒的希望打破:“沒什麽,也許,雪兒的想法是對的,銀針渡劫,可能會對他的病有好處……”

雪兒沒有意識到龍依的隱晦,點頭,默默的看著牧非,很決絕的在心中想著:仲已哥哥,雪兒一定會學會醫家的銀針渡劫,來治好你的病的!

那時,龍依默默的離開了房間,李頤正好看見,他總覺得龍依有什麽在隱瞞,隨著龍依身後走出,雪兒一直守著牧非,竟然沒有發覺兩人已經離開。

“依姑娘,雪姑娘剛才說的銀針渡劫,真的可以醫治好牧兄弟?”李頤追上龍依,說的很不肯定。

龍依不回答,反而反問李頤:“李將軍,好似很關心那少年?”

李頤衝她點點頭:“說起來,當初在曆下的時候,他與我還有恩!”

龍依“哦”了一聲,之後,臉色變得很凝重,歎氣,似很無奈:“李將軍,你可聽說過,陰陽家的五行咒印術?”

李頤驚訝,諸子百家中的陰陽家他當然聽過,原本,陰陽家就一直很神秘,但是,正是陰陽家的這種神秘,讓很多的人在傳誦這家族的事跡,真真假假,都有,然則,傳聞中的陰陽家,都是極其厲害的。

而,五行咒印術,他是聽過,相傳是陰陽家秘術,傳言很厲害,很霸道,但是,個中的細節,他卻不是很清楚。

沉思,突然想到,牧非的病莫非與陰陽家有關,不禁很好奇,問道:“陰陽家,我倒是知道一些,五行咒印術,隻是有所耳聞,難道牧兄弟的病與陰陽家的五行咒印術有關聯?”

龍依點頭,那時,朝他的身後望去,在她心中,無時無刻不記掛,擔憂著雪兒。

李頤看著龍依欲言又止的神色,知道其中肯定有著隱情,隻怕這番話斷然不能被雪兒會聽見,那時,心中愈加的肯定,自己果然猜的不錯,銀針渡劫,未必能治得了牧非的病。

這時,龍依又朝前走出一段距離,才很小心翼翼的說道:“陰陽家的五行咒印術,冠絕天下,很神秘,也很可怕,我卻也隻是聽說,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病人,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正是中了這五行咒印術中的極為厲害的

一種,叫做忘生咒!”

“忘生咒?”李頤感覺這名字,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想來想去,卻還是想不出。

那時,龍依的話,又在耳邊響起:“……這忘生咒是陰陽家曆代家主傾注心力參悟而成,我也隻是在幼時,在山中修習的時候,曾經有過一個人,來找過師父解咒,然後,當年的那個時候,師父,便是以銀針渡劫,也無法將咒印解除,反而……”

李頤驚訝,才明白過來,龍依剛才的一番話,隻是為了安慰雪兒,卻不知,龍依口中的那人到底怎樣了,這時,龍依歎道,有些遺憾:“當年的銀針渡劫,反而沒有救得了那人,還害死了那人,就是因此,師父一直深深自責,選擇歸隱山林……”

李頤大驚:“竟然是如此,可是,為何剛才雪姑娘堅持要學得銀針渡劫,來醫治牧兄弟的時候,依姑娘卻不阻止?”

龍依一笑,搖頭:“李將軍不知,這銀針渡劫,就算是我,現如今,也未必能夠全然的掌握,運用自如……”

李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龍依一歎,眼中多了少許的憂傷:“再說,雪兒的命運太淒慘,對當年的仲已哥哥那麽依賴,我實在是不忍將她最後的希望打破……而且,如我所說,銀針渡劫,我也無法運用自如,雪兒的天資,雖然不錯,但是,就算知道了修習的法門,也未必能在短期學得會,而,就是因為銀針渡劫不是那麽容易學會,所以,我不阻止,也不忍阻止……”

李頤輕歎:“難為依姑娘的一番心意了!”

龍依輕笑:“隻要雪兒快樂,這世界上就再沒有我擔憂的事情了!”

李頤一愣,目光中忽而有些擔憂:“如果,依照依姑娘的說法,牧兄弟的咒是很難有希望解除了?”

龍依搖頭,有些懊惱:“至今,也未有人能破得了陰陽家的忘生咒,……但是,師父的夙願,我一定會幫他老人家完成!”

李頤舒心,醫家的醫術,是舉世無雙,當然可以緩得了牧非的病情,但是,就這幾天的狀況看,牧非的咒印一次比一次發作的快,時間上趕得及嗎?

心中又生擔憂,道:“醫家的醫術,自然舉世無雙,但是,牧兄弟還有那麽多的時間嗎?”

龍依一愣,繼而道:“依據忘生咒的情況,隻要他,不去想過去的事情,他在這段時間裏,就是安全的,我也已經囑咐過雪兒,盡量的不要去引導他想起以前的事情。”

李頤不解,疑惑看著龍依,這時,又聽龍依道:“聽師傅說過,這種咒印,它隻會讓人忘記以前發生的一切事情,不過,如果,中咒的人一旦想起以前的事情,便會引發體內咒印中封印的力量,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力量,所以,中咒的人一旦恢複記憶,便如同踏入了死亡的邊緣,這也是忘生咒的可怕之處,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讓他想起施咒前的事情。”

李頤恍然大悟,終於想起在什麽地方聽過陰陽家的事跡,便道:“依姑娘,你聽說過,十數年前,陰陽家的分裂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