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風,不間斷,很清冷,再次的襲過,牧非感覺到一陣冷意,卻在心頭很震撼,竹葉由於風的緣故,會身不由己,隨著風的方向落去,原來,不管是否有風,竹葉都會落下,唯一的不同,風的突兀,帶來了竹葉的落點的改變。

竹葉的落本身是不定的,如果要確定,確定的因素,便是風的緣故。

那麽,竹海的深與無窮本身不是自己決定的,決定的因素,是迷陣的壓抑,而迷陣的壓抑,是來自自己心中的感覺。

一切都是自己的緣故,太在乎,太在意,想太多,想太久,反而,會越加的迷茫,越加的失去的快。

那時,能夠感覺到心境的緩緩平靜,身邊的一切,很靜,靜得,心中隻有一絲緩慢的氣流淌著。

空氣仿佛變得更加靜寂,散發的氣息,淡淡的,甜甜的,一絲絲的氣流,流過牧非的身側,沒有了先時的那般身不由己的壓抑,更多的是一種隨心所欲,從容自若。

漸漸明白過來,迷陣不是困人,而是困住人的心!

想到了這裏,很歡喜,在感覺還是很疲憊的時候,再次集中了意誌,空氣的流動,在身邊,很清晰,很敏感,駕車熟路,一步一步,朝著前麵走去。

走出不久,心中又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不是先前的那種壓抑,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暈眩,為何,先時,我並沒有感覺到,現在卻能感覺得到。

那時,心頭的突兀,突然驚醒了,在心中能夠感知到的氣流中,不知何故,竹海裏的氣流被劃分成了兩種,一種是讓人感覺壓抑而身不由己的,另一種便是那樣一種,令人感覺異樣暈眩的,那種異樣,幾乎讓人驚悚,不經意間,便能為之所鄂,一暈,不醒人事。

隻能從那樣的氣流中走出,暈眩的感覺突然間消失,心中不由得錯愕,錯愕的瞬間,忽而,感覺到一絲詫異,步子很快的打亂,再走出一些時間,已經不知道身處哪裏,是竹林的深處,抑或淺處。

近處,沒有了自己做過的記號,遠處,卻仍舊是綠,綠的讓人頭暈,讓人心煩,讓人厭惡!

牧非不由得明白過來,在這樣的一種氣流中,會身不由己,那麽,令人暈眩的感覺,那樣的一種異樣,表示的就是走出竹海迷陣的通道,可是,那樣的暈眩的感覺,隻怕,走不出竹海,已經暈厥過去,不醒人事……

望著竹海,又是一籌莫展。

那時,忽而,有著一股水流的聲音,很清晰,很震撼的打動了牧非的心,他記得,竹閣前,栽有很多花草的前坪,便有著這般悅耳的水流聲。

前麵,便是出路?

循著水聲,腳步的加快,心中的歡欣,終於,就要走出這個鬼地方,那麽,希望一切,沒變!

遙遙的傳來,水流的聲音,在越來越遠的地方,接近。

無疑,前麵,便是竹海的出路了!

翠色的竹子,在牧非的腳步中退後,很快,很疾,在慢慢接近的水聲,越來

越悅耳,那一刻,水聲異常清晰的時候,牧非很歡喜,抬頭,一刻,看見那,立在眼前的竹織的閣樓。

那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幢閣樓,很簡單,很樸素,卻很雅致,算不上大,卻也不是很小,細細的竹條有條不紊地緊緊交織在一起,在恰到好處的地方接合,扭結,擁有著完美的構造,牧非,卻沒有心思再去細想那些,別樣的景致,。

在心中首先的感覺是:“島上還有其它的人?

一臉的驚訝,與好奇,之後,忽而想到了什麽,內心裏不禁黯然下來。

這裏,不是竹海的出路!

從身邊,往四周看去,竹閣的一側,有許多半開竹木連成的流線,水流漫過空氣,溢流而出,平流著的清澈的水,在下方的一個出口流出,裝滿慢慢的一個容器,滴答的作響,先時的水聲大約就是從這裏傳來的,水流從容器中溢出,滲入那塊土地,土地上有很多牧非不知道的花草,與那些龍依栽種的花草一般,是他不知道的,此刻,有些開得茂盛,綻得鮮豔,有些含苞待放,等待驚豔。

抬頭,看去,一片空的天際,沒有竹葉的遮蔽,遮掩,反而成為一種空白,一種殘缺。

四周仍舊是翠色包圍著的竹子,無窮,無盡,無邊,無際。

原來,這裏不是,竹海的盡頭,反而,是竹海的中央,是另外的一個小世界!

悄然而落,黯然,在牧非心裏的希冀,沉寂,卻也會被那滴落的水聲打破。

之後的抬頭,好奇著,走近那竹樓,有著一種莫名的感覺,在竹樓的裏麵,終究,會有竹海出路的法子。

那時候的突兀,牧非驚詫,發現竹樓門口出現的一個老嫗,年歲,似乎很久遠,皺紋的臉上,也是很驚訝:“從來,都沒有外人來過這裏,你,是怎麽闖進來的?”

牧非驚訝的看著老嫗的表情,不知道,怎麽去回答,更加重要的是,他好奇,眼前的老嫗是誰,為何,會在這小島的另外一處,有著這樣的一處不為人知的處所?

它們卻還是醫家所謂的禁地?

老嫗的臉上,忽而豁然開朗,慈祥的看著牧非,笑著:“你就是雪兒,說過的那少年,燕國的王族!”

牧非一愣,雪兒一直都把自己當做燕國的王子,可是,自己一點都不記得,關於燕國王子的任何事情,反而,很多好似認得自己的人,那樣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由來。

搖頭,望著老嫗,忽而反應過來,老嫗的口中,提到過雪兒,這些天,一直與雪兒在一起,那麽,雪兒一定是方才來過這裏,她沒有去藥廬,那麽,表示著雪兒,現在很安全,一定在醫盧等著自己回去,突然之間,抱著一絲希冀,問道:“婆婆,你知道怎麽走出這片竹海嗎?”

誰也沒有看見那老嫗眼中一閃而過的另外一種神色,包含著委屈還有無奈,無奈的笑笑,不經意的歎息,牧非卻沒有發覺,他在乎的是老嫗的回答:“我在這地方呆了三年了,怎麽會不知道

出去的路!”

牧非很高心,迫不及待的道:“婆婆,我現在想出去,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麽出去?”

老嫗目光落在牧非身上,她看得出牧非的一身疲憊,很隨和的笑笑:“看你,很疲憊的樣子,先進來休息一會兒,待會兒,我便會告訴你出去的路。”

被老嫗提及到,牧非才發覺,自己果然很累,迎上一笑,看見老嫗轉身,走進竹樓,牧非跟上去,踏步,上了竹樓,聽見老嫗的聲音:“你以後,便叫我藥婆婆吧!”

牧非一愣,藥婆婆,好奇怪的名字,聽雪兒說過,龍依的師父也是這樣的年紀了,她也是醫家的人嗎,看她的年歲,一定是龍依的師傅了!

屋裏的擺設很一般,除了一些日常的桌椅,最特別的是,牧非看見靠窗的地方是一個梳妝台,盯著梳妝台看了許久,心中很好奇,為何,像藥婆婆這樣的年歲的人,仍舊會在乎自己的容貌,這時,老嫗端著一盤食物走了過來。

老嫗看見了牧非盯著梳妝台的神情,目光不由得變得哀怨,轉而竟有些留戀,停留在梳妝台上,好久,也沒有移開,那時,牧非回過神,看見藥婆婆黯然的神色,有些擔憂:“藥婆婆,你怎麽了?”

在藥婆婆的眼中,是明顯的掩飾,目光離開梳妝台,將食物放到桌上,聲音有些異樣:“你餓了吧?先吃些東西!”

牧非察覺到,卻不願意問下去,這個世界,仿佛,所有的人都有著傷心的過往,像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何必,再去,揭露別人的傷口,挑起別人的傷心事。

目光落在桌上的食物上,其實,早就覺得餓了,一直被困在竹海中,做了好多徒勞無功的事情,好不容易發現了一點跡象,到頭來,來到這樣一個陌生、莫名其妙的地方,才發現,一直的努力,隻是些徒勞無功的掙紮。

心事重重,寥寥草草的吃掉一些東西,迫不及待的等到藥婆婆,將殘羹剩湯收拾完後,問道:“藥婆婆,現在可以告訴我,怎麽走出竹海了嗎?”

藥婆婆笑笑,目光看向牧非,很祥和:“你伸出手來,我先幫你把把脈!”

牧非一愣,藥婆婆會看病,那麽一定是醫家的人了,她就是龍依的師父了,可是,為何要為自己把脈,難道,這是醫家人的毛病,看見人,就要把脈,望聞問切,還是依言伸出了手臂,藥婆婆在他的脈搏處把去,麵色變得很肅然,那時,她還未將手掌從牧非的脈搏處拿開,便笑著道:“隻是吸入了一點點的瘴氣,休息……”

聲音一頓,一時變為驚愕,牧非看見藥婆婆臉上的驚愕,自己也被嚇了一跳:“藥婆婆,我怎麽了?”

藥婆婆擔憂的看著牧非,歎息:“想不到,你竟然會深中了陰陽家的忘生咒!”

牧非一怔,原來自己的病,是陰陽家的陰陽咒,他卻沒有聽過,爺爺從來都未曾跟他聽過那樣的一種咒術,他隻是聽說過陰陽家,據說,那是,一個很神秘的派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