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首高中這段往事的時候,想刻意的把時光拉住,細數那時青澀的年少,可是發現高中生活除了各種模擬試題和公式至今還殘存記憶之外,真的找不出其它的了。關於蒲萄的那份心動也印證汪倫的那句名言,如果我們當時笑了,可能高考之後就沒的笑了。

高中緊張的生活漸漸平複了我那顆向往愛情的心,經曆了那次和阿楠的正麵交鋒之後,我和阿楠已經基本達成共識,蒲萄應該隻可能是阿楠的女朋友。雖然這種共識對我來說是一種被動的接受,好在高中生活也並沒有留給阿楠太多追逐愛情的時間,倒是我們的青春深深的和那段歲月綁到一起,友誼也像野草一樣瘋長,有時候我一個人玩味世事時常想,所謂兄弟,其實就是那個和心動女人一起出現的人,隻是這個人陰錯陽差的成了朋友,僅此而已。

好吧,三年的高中是時候結束了,三年前我帶著滿腦子的聖人之道和初識真理的狂傲格格不入的走進,三年後深諳己欲,把年輕的鋒芒漸變成沉默,滿嘴油腔的走出。一進一出用時三年,如果把時間比作財富,那時真是財大氣粗,對這筆小小的開支根本都沒有感覺到一點痛感。

高考之後我們三人在租來的小屋裏盡情狂歡一夜,變著花樣的啃著鴨脖,鴨翅,鴨腿,真不知道那時對鴨子為何那般鍾情。我們還把啤酒摻和著各種飲料來喝。一直折騰到後半夜,然後睡去,第二天醒來。那種身體透支之後內心倍感空虛的感覺非常難受。本來我還想一直睡下去,之所以醒來是因

為下鋪有輕微的啜泣聲。原來木訥的汪倫大哥竟然興盡生悲,為我們即將散去的高中生活掉下了眼淚。我和阿楠睡意全無,我們就這樣一左一右坐在汪倫兩側,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這個看起來比我們都成熟的漢子,隻是本能的向汪倫的手中塞著他根本用不完的麵紙。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自己真是太過年輕,認為這種離別根本無需悲傷,如今時常在租來的小屋裏午夜夢回或是午睡朦朧之跡,隱約還感覺屋子裏睡著阿楠和汪倫,醒來總是無言,萬般惆悵,錯過的美好已經再也找不回了。

阿楠最終去了蘇州大學,汪倫那年失利,複讀一年後也去了一所蘇州的大學,投靠了阿楠,而我,去了一個名字怪怪的河海大學,同學說江河湖海,沒有了江湖,就河海了。當時沒想那麽多,有的上就行,隻是後來才知道,有青春的地方,就是江湖。

關於蒲萄,我想還是在這裏交代吧,畢竟她屬於高中的記憶。大一時我和阿楠都各自和蒲萄保持著聯係,現在我也不想帶太多的感情色彩來描述當時的情形,因為記憶的本身幾乎已被遺忘,之所以交代,也隻是為自己的青春製造圓滿的假象,自我欺騙罷了。大一暑假的時候高中同學聚會,蒲萄成了絕對的主角,更是有同學捧來一束花,隻可惜捧花的男生不是蒲萄喜歡的人,最後大家散去時可以清晰的看到滿地碎落的花瓣,好像還被人用腳踩過,我想如果踩花的那個人是蒲萄的話,那她真的太過愚蠢了。這個世界殘酷的地方就在於男人的虛偽編織著一切美好的假象

,現在的蒲萄可以盡情的踐踏喜歡她的男孩的自尊,不是有句話說嗎,有些東西終究是要還的,這一切我都是後來聽說的,因為那天我已經爛醉如泥了,後來聽說送花的那個男生還哭了,當然那天哭的人可不止他一個人,我的阿楠兄弟卻是所有哭泣的人中最風光的一個,因為別人的哭可能隻是酒精麻醉後的大聲喊叫,但阿楠已經把哭藝術化到表演的地步,阿楠邊哭邊唱,最後一大群同學圍著阿楠淚奔。隻是這一切我都沒有見到,真是醉酒誤事啊。醒來時已在旅館,看見汪倫大哥和阿楠都在,汪倫和我們高三並不同班,今天聚會也沒有參加,是蒲萄聯係他來照顧我和阿楠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啊。

晚上蒲萄同時發短信到我和阿楠的手機上,阿楠幸福的讀著每一條短信,我並沒有告訴他我收到了同樣的短信,心裏卻暗自傷心,為什麽收到短信的不止我一個。阿楠在酒精的餘熱下表白,被拒絕,我手機沒電,之後阿楠收到短信說你怎麽受到一點打擊就退縮了。事情是不是有很多值得玩味的地方呢?我現在已沒有半點尋求真相的欲望了,因為那天晚上當阿楠興奮的說蒲萄答應做他女朋友時,我清楚的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那是一種來自痛感深處的幻覺,雖是幻覺卻清晰的可怕,真切的暈眩至今我還朦朧的感覺的到。第二天,蒲萄在旅館門口接我們的時候,我尷尬的笑著說有事先走了。

後來我果斷換掉手機,不僅僅是因為電池不好,還因為記憶的廢棄,總需要點陪葬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