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我摧毀芒果的愛情之前,應該介紹一個人,這人仁兄絕對算得上大神級的人物,之前說過群哥是大神級的人物,這位仁兄是比群哥還大神的人,因為這位仁兄經常幹的一件事情就是教訓群哥,這讓我們所有同學都覺得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不要說教訓群哥,有些膽小的男生都不敢跟群哥說話,群哥就憑那張鋼筋混凝土般棱角分明的臉,足以秒殺一切內心不夠堅定的人。這位仁兄生的白白淨淨,文弱書生,卻敢劈頭蓋臉的訓斥群哥,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我曾經目睹過這樣一幕,氣氛十分的尷尬,群哥被訓斥的像個做錯事得孩子,所有人都不知所措,這人仁兄倒是來了勁,聲音是昂揚頓挫,起承轉合之間是拿捏的分毫不差,嚴厲中滿是正直和無畏,不過說實話,訓斥訓到這份上還真是水平,就憑著昂揚頓挫的語調,聽的人時如沐春風啊,或許是我們把群哥捧的太高,內心無法為他的威嚴尋一個台階,可能群哥被這位仁兄訓斥的也如沐春風呢。反正那天群哥是一句話也不說,低頭擺弄他的派克金筆,這位仁兄就蹲在凳子上時而疾憤時而語重心長的給群哥上政治課,我們大家總是靜靜的聽,手心捏一把汗,有人被著冷幽默憋的受不了,就麵無表情的悄悄出去,肆無忌憚的愣笑個夠,釋放那種莫名的笑癮,回來繼續深層的聽著這場大神級別的思想政治課。

這位仁兄就是阿蒙兄弟,為什麽在芒果的愛情大結局之前結束阿蒙兄弟呢,因為阿蒙兄弟把一場青春的悲喜劇變成了鬧劇,這場鬧劇說來話長,讓我們還是從阿蒙兄弟這一點點道來。

阿蒙兄弟來自大山深處,當改革的春風從沿海向內陸吹去的時候,大山深處的阿

蒙兄弟並沒有感受到這一點,所以當阿蒙兄弟通過高考走出大山,來到這個已經被春風吹綠的城市是,一是感覺長了見識,二是心中滿是虔誠的敬畏。阿蒙兄弟長我們兩屆,但是大二那年,一場疾病不幸降臨到阿蒙兄弟的身上,躺在宿舍昏迷的阿蒙被舍友發現後送去醫院,曆經兩次大的手術,阿蒙撿回了命,卻丟失了靈魂。

阿蒙兄弟說他那段時間躺在病**,體會著生命被威脅的恐懼,醫院由於經費問題經常暫停對阿蒙的治療,學校通知阿蒙的家長,但大山深處的那對夫妻根本無力承受這樣的責任,他們甚至都沒有來到這個變綠城市看看自己的兒子,我想在那個冥頑不化的大山裏,生個娃和貓兒狗兒沒什麽不同,命就交個上天吧。最後是學校出了治療費,把阿蒙從黃泉路上給拽了回來。

阿蒙從此和家人斷絕了關係,他打電話言語激烈的告訴他的媽媽,說你把我帶到這個世上就是作孽,旁邊的同學看不下去了,搶了阿蒙的電話,然後安慰電話那頭的婦人,當阿蒙深夜做在**給我們講這些經曆的時候,我們都沉默了,在生存得不到保證的時候,作為人類的我們更多的是以一種動物的本能來消受文明世界賜予我們的存在。阿蒙出院之後在學校修養了一段時間,吃住全免,學院還會給點其它補貼,基本上阿蒙大學沒有花費家裏一分錢。由於學業落下了,阿蒙休學兩年,用阿蒙自己的話說,這兩年時間呆在學校就做了一件事情,安心的重塑自己的思想體係。兩年後阿蒙就和我們一個年級,也住到了我們隔壁宿舍,當這位老大哥第一次出現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柔弱,斯文。見到每一個人都是熱情的招呼介紹,細心的記下聯係方式。沒有一絲做作

和矯情,仿佛上輩子失散的老朋友,這輩子重逢,生怕再次失去一樣,一切都讓人感覺那麽自在和舒服,說實話,我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老大哥。

現在想來那時年輕氣盛的自己,根本不懂所謂的人生無常,也無法駕馭所謂的情感,我對阿蒙兄弟的喜愛,更多的表現為一種鞭策,無知的自己根本體會不到經曆生死的阿蒙對生命的那份感悟。當阿蒙兄弟對每個人講訴他悲慘的經曆時,我都有一種被激怒的感覺,我認為一個人最心酸的曆程應該永遠埋藏於心,而不是拿出來博取大家的同情,或多或少的淪為別人的談資。當阿蒙兄弟激憤的痛訴他的父親打他就像打狗,用刀追著他砍時,我從周圍聽眾的眼神中體會到一種異類的感覺,我覺得阿蒙這樣把自己的悲慘說出來,是個沒有一絲尊嚴的人,是個嘩眾取寵的小人。於是我憤怒了,對阿蒙的那份好感變成了不屑於痛恨,我恨一個不愛惜自己傷疤的人,一個靠展示自己傷疤來博取同期於關注的人,我打心眼裏鄙視這樣的阿蒙。

年輕的自己就這樣無知著,一腔熱血想去改造或重塑周圍的一切,一旦失敗,那一腔熱情就被惱怒和主觀情感釀成一腔憤怒或是仇恨。這或許就是年輕的不成熟吧,現在想來我根本理解不了當時的阿蒙兄弟,經曆過生死的他內心已經平和,也不在乎什麽所謂的傷疤,阿蒙說他所做的一切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通過大家感覺到自己的存在,過去隻是一個故事,不帶有任何情感的故事,而這樣一個群體裏麵,大家需要他的故事,他所作的隻是配合大家的需要,將一個原本就實實在在存在的故事講訴出來。是啊,那時的自己又怎麽能理解這麽深奧的人生哲理呢。想來真是慚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