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回煞雞6

四郎跟著二哥,往回營地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覺得自己丹田好似空****的。

難道因為今日自己兩次將體內的靈氣用得一點不剩,所以現在出狀況了?

因為有二哥在身邊,四郎就很放心。也不看路,隻是牽著二哥手,很認真的體悟著體內真氣循環的路線。漸漸地,他的呼吸隨著山林一起一伏,變得悠遠綿長起來。

四郎通過內視,從兩眼間的紫府開始,自昆侖頂過絳宮,一路下行到丹田。

雖然沒有正式去道觀裏係統學習過,但是因為四郎於道術一途天資卓絕,雖然隻是跟著蘇夔零零散散的學,或者自己看書,也已經初窺道法之門徑。

越是強大的生物,要產生後代越是艱難,妖修懷胎時,胎兒對母體能量消耗極大。並且,幼兒的妖丹也是由母體的力量凝結而成的。

四郎的娘親懷胎時,不知為何沒了妖丹。所以四郎一生下來就是個先天不足的混血兒,體內也不像其他妖怪一樣有娘胎裏帶來的妖丹。他能完全化為人形,還是因為饕餮給找來仙草煉丹,又日日拉著他雙修,才勉強渡過雷劫,到了化形的階段。

妖修化為人形之後,妖丹就會漸漸由氣體狀變為固體狀,漂浮在離紫府不遠的上丹田裏,這一點和人類修士大行徑庭。但是四郎的上丹田一直空空如也,他有一半的人類血統,所以如今修煉道術之後,匯聚真氣元氣的地方就在下丹田。

下丹田被道門認為是正丹田,有“性命之祖,生氣之源,五髒六腑之本,十二經脈之根”的說法,被認為是修者一身力量所在。

下丹田同時又是男子儲存精氣的地方,所以四郎一開始沒有法力和妖丹,但是通過和饕餮雙修,也能充實下元,維持人形,同時還能防止早衰,健身延年。但是,這樣一來,才下山的時候,四郎雖然是混血妖怪,卻一點法力都沒法使用,堪稱弱雞中的戰鬥機。並且還須要經常和饕餮雙修,才能維持身體的正常需要,所以才下山那幾年,過得著實**。正是因此,那段時間處於沉睡狀態的殿下常常心裏不平衡,並且以此為籍口無理取鬧。

四郎跟著蘇夔道長習練道術之後,因為他體內本來就有混沌之氣,這些混沌之氣有的是他先天就有的,有的是和殿下雙修後儲存在下丹田裏的,因此境界便一日千裏。很快就在丹田裏形成一幅奇景。

那是一片碧波粼粼的湖泊,湖麵上有白霧氤氳。

四郎修煉參同契的時候,有時候會進到這裏。躺在一隻小舟裏,靜靜漂浮在這片湖泊上。有時候,四郎還會不知不覺睡過去。當他每次睡過去再醒來之後,就會發現湖泊好像又大了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迷糊後產生的錯覺。

因為剛才的事,四郎森森地感覺到了修煉的緊迫性和重要性,所以現在抓著二哥的手,想要趁著走在路上左右無事,來爭分奪秒的修煉一下。

然而,四郎這一回內視卻內視出了問題:他發現,自己的小湖泊不見了!小舟也不見了!水墨畫一樣的湖上霧靄和水草統統不見了!

他的丹田裏隻剩下一片醜了吧唧的,濃鬱到如有實質的霧氣!這可把四郎嚇壞了,他在空中迷茫的飄了一會兒,總算是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有些魂不附體的跑到湖泊中間去查看。

的確是沒有水了,湖泊中間僅剩的那麽一點亮瑩瑩的小水窪也在四郎麵前化為了空中的霧氣。

四郎簡直欲哭無淚:今天既沒有受傷,也沒有中毒,我的小湖泊,我辛辛苦苦雙修來的真氣呢?

看著自己空****的丹田,四郎忽然靈機一動:莫非是因為自己先前開六感,耗光了識海紫府裏的真氣,後來又點燃五芒星,以一種非戰鬥的平和方式耗光了丹田裏的真氣……所謂破而後立,在這新舊相生之際出現這種狀況……往好的方麵想,也可能是我要突破的征兆。

仿佛忽然間福至心靈,四郎立即盤膝坐下來開始修煉。

其實修煉一般都是要在設置重重禁製的隱蔽處進行。而四郎之所以敢這樣大膽,一是因為結丹的契機轉瞬即逝,二來麽,也是因為在饕餮身邊,小狐狸特別有安全感,簡直膽大包天。

果然,就在四郎開始運轉參同契後,變故陡升——他身邊的霧氣開始極快的旋轉,凝結,最後形成了一個很大的灰色球體。霧氣漸漸消散之後,湖泊的底部仿佛移開了什麽重壓,一股金色的**忽然從幹涸的湖心噴湧而出,與空氣中的灰色球體互相纏繞。

灰球開始往內坍縮,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結成了一枚小小的金色光粒,在空中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同時,外界的天地靈氣伴隨著藍色月華,好像是無涯之水一樣,浩浩湯湯,平穩而持久的匯入四郎體內。

隨著第一股金色**湧出來,四郎的丹田就好像是地震般,地麵發生了強烈的褶皺,斷裂。刹那間翻江倒海,乾坤變換,更多的金色**從地下深處向上升起……

自己的丹田正在經曆一場滄海桑田的巨變,但是對於修煉中的四郎而言,卻對這些變化一無所知。

這次修煉的時候,四郎忽然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是回到了母體的嬰兒一樣,充滿了安全和舒適的感覺,恨不得永遠這樣煉下去,再也不要醒來。他以前修煉時也很舒服,但是幾乎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有一顆星球形成那麽久,也許就是四郎睜眼閉眼的一個瞬間,這場不為人知的造海運動總算完成。

四郎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一葉扁舟裏,靜靜漂浮在一片浩瀚無垠的大海上。除此之後,還有個看上去有點眼熟的小玉鍾,大概巴掌那麽大,撒歡一樣在海麵上到處飛。

小玉鍾似乎也意識到四郎在看他,於是忽然在海麵上飛出了一個高難度的s型,然後像表演特技一樣,從很高很高的天空中俯衝而下。結果一個沒收住,衝進了水麵。四郎好像聽到一聲低低的哀嚎,然而海麵再次恢複了平靜。

[剛才修煉時,臉上涼冰冰的。蹭自己臉的不會就是這個家夥吧?我的丹田裏為什麽會跑出來這種奇觀的生物啊?]四郎囧著臉想到。

頭上是浩瀚的星空,星子仿佛觸手可及,身外是一片無垠的大海,這片大海輕輕起伏著,和四郎的呼吸一個頻率。

四郎對修煉其實沒什麽經驗,還以為別人都有這樣一片大海。他把爪子伸到小舟外麵,輕輕的撩動著海水,心裏想著:要是白天就好了。晴天的大海一定更加漂亮。

剛這麽一想,海上的天空就發生了變化,一顆星星越變越亮,最後它的光芒蓋過了其他星星,就像是太陽一般掛在天上。

海水在晴空下微微起伏,是種矢車菊般的藍,四郎趴在小船上向下望去,海水就像一大塊透明的藍色玻璃!

四郎疑惑的看了看天空:難道這個空間可以因我的心情而隨意變幻嗎?那麽,來個酷炫的大浪行不行?

這個念頭剛落,一個大浪平地而起,把四郎身處的小舟高高托起。

“太棒啦!修煉真好!”四郎像坐過山車一樣興奮得歡叫著,盡管大海很溫順很配合,可是小舟和過山車相比,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舟子上沒有安全帶。於是四郎就順理成章被甩了出來。

在被拋飛的過程中,四郎間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四肢,一樣樣找回了與外界相通的感觀。

然後……然後四郎就聞到一股烤肉的香氣。

真香啊,是蜜汁烤兔肉!還有什麽散發著淡淡甜味的東西!肚子好餓啊。

四郎終於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室內光線很幽暗,屋子的牆壁是由一根根原木組成的,木材被屋子內的熱氣烤出一股說不出來味道,對了,就好像是木匠推出來的刨花味。

對麵有一個壁爐,裏麵跳躍著溫暖的火花,偶爾一下輕微的劈啪聲之後,就有一種鬆枝燃燒後的清香彌散開來。

頭頂是一塊木板,木板後麵,四郎集中注意力看過去,唔,木板上是一片樹木的枝幹,再上麵好像是一片灰藍的天空。

“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吧。”四郎才被一個大浪打回現實中,還有點暈暈乎乎的,忽然聽到殿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

殿下提著那盞四郎用貯月杯做出來的小燈做到床邊。大概因為盞中的月光是舊年裏收集來的,月華在盞中凝結提純,比天然的月光更加粘稠濃鬱,就好像是月黃色的桂花蜜一樣。

從一場美夢中醒過來之後,躺在冬天下雪的林中小屋裏,有壁爐,有暖呼呼的被子,還有一個俊美的戀人笑著端來各種美食,有什麽比這樣的生活更愜意的呢?

好舒服啊,真是不想起來。

四郎在**賴著不肯起。他身上搭著一塊獸皮,身子底下也是,順著蹭一蹭,獸皮就像是絲綢一樣,反過來蹭一蹭,就毛茸茸的帶著一點微微的癢。

“小懶蟲,你再不醒來,我都要去找蘇夔算賬了。”殿下走過來,捏捏四郎的小鼻子。

“我修煉了多長時間?感覺不是太久的樣子。”四郎從**爬起來,跪坐在獸皮上問。

“嗯,是不久,才半個月而已。”殿下拿出一個白茶盞,往其中倒入月華,親手送到四郎嘴邊:“喝吧。喝完好吃飯。”

四郎乖乖湊過來,就著殿下的手,咕嘟咕嘟把茶盞裏的**喝完了。喝完抹抹嘴:“好喝,再來一碗!”

“真是個小傻子,你當這是蜜水嗎?問都不問一聲就喝光了。”殿下低聲笑著。他俯□,把四郎嘴角的一點水漬拭去,然後忍不住用拇指輕輕撫弄四郎的嘴唇。

“我又不傻,別人給我的才不喝。”說著,四郎伸出半截鮮紅的小舌頭,把殿下剛才擦過的地方舔了舔。當然,這完全是個下意識的動作。

殿下的眼神立刻就暗了暗。他撫弄四郎唇瓣的手順勢輕輕捉住那截小舌頭,微微有些粗暴的把玩著。

四郎急得口齒不清地說:“八要捏……”話還沒說完,就被殿下深深吻住。

然後,剛剛從修煉中醒過來的四郎被重新推倒在獸皮上,殿下的大手順著四郎的腰線微微移動,最後來到小狐狸白白的肚皮上,這才總算放過被親得喘不過氣來的四郎。

當然,腹黑殿下當然不是打算放過四郎了,他用手輕輕逗弄著四郎可愛的肚臍眼,調笑說:“給主人看看修煉的怎麽樣了。”

四郎被殿下解開衣服,光溜溜躺在黑色的獸皮上,於是就覺得肚皮涼颼颼的,而且肚臍眼也被殿下摸得很癢。他扭動著身體,不叫殿下繼續摸肚皮,還自己扯過獸皮蓋好小肚肚。

少年白玉般的身體被黑色的獸皮半遮半掩,有一種不自覺的嫵媚和**在其中。於是四郎剛剛搭在小肚肚上的一角獸皮又被殿下強行揭開了。

“境界還不穩固。”殿下摸著四郎的白肚皮,有些嚴肅的說。

因為被摸得很癢,四郎一直努力往獸皮裏縮。但是他一聽到這句話,就不敢亂動了,任由殿下仔細檢查。因為丹田裏有了一片能夠隨著自己心意變幻的海洋,所以四郎現在可喜歡修煉了,一心希望能在專屬於自己的大海中修煉出一些動物來。

恩,聽說世界都是從海水裏起源的,這麽一來,說不定我還能□□呢。四郎腦洞大開的想著。

於是殿下就像是最嚴肅認真負責的大夫一樣,把自家小狐狸一寸寸檢查。檢查著檢查著,四郎就糊裏糊塗又被哄著雙修了好幾回。

雙修完畢,殿下伺候著四郎吃烤肉。

兔肉是用野生蜂蜜加上鬆枝烤製出來的,並沒有太多作料在上麵,卻有一種天然風味。加上四郎肚子的確有些餓了,所以一連吃了好幾串。

“好好吃!是主人你烤的嗎?”四郎吃得臉頰一鼓一鼓的。

殿下用拇指幫他蹭掉嘴角的油漬:“是一隻黑熊精幫我烤的。對了,還有些鹿肉脯,飯也有,要吃點嗎?”

不等四郎回答,殿下就自顧自地站起身,移開頭上的蓋子,跳出去拿食物。

四郎這才確信他們依舊在那株雲杉地下,想來是老把頭有事先走一步。因為自己在修煉,不能隨便移動太遠,殿下就帶著自己住進這個地倉子裏。

殿下出去拿肉,四郎一個人在獸皮上翻滾了幾圈,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修煉這麽幾天,的確被餓得有些狠了。他好歹是個男人,所以剛才幾串蜜汁兔肉完全不頂事。

屋子裏有股食物的香味,一定在哪裏還藏著好吃的!四郎坐起身來,**著鼻子往四周看了看。憑借著豐富的下廚經驗,他在屋子裏溜達一圈後,終於確定:香味是從對麵那個小小的壁爐裏麵傳出來的。

四郎走過去,用鐵鉗子撥開爐子裏的灰燼,裏麵果然埋著幾個散發著甜香氣的芋頭,還有一個香味四溢的泥巴團。

這是叫花雞?但是也太小了一點吧?四郎狐疑的看了泥巴團一陣,終於忍不住動手敲掉了外殼的泥巴。泥巴裏麵是一層用草繩捆紮好的荷葉,四郎把草繩解開,又撕掉荷葉,發現裏麵果然有一隻鳥。

看上去隻有斑鳩那麽大,散發著一種極為誘人的肉香。

“怎麽下床了?剛才不是說風吹著肚皮冷嗎?”殿下從上頭下來,手裏拿著一盤晶瑩剔透的肉和一個鐵鍋。

“這是什麽鳥?”四郎指著那隻裹在泥巴裏的鳥問。

“是灌灌,你以前在青崖山不是常看那本帶圖的山海經?裏麵就畫了這種鳥。”殿下微微低頭,似乎不太習慣這樣狹小的空間。

四郎有些汗顏,雖然他自己覺得住在新奇的林中小屋裏很舒服,不過殿下一定會覺得很不習慣吧。

這麽一想,四郎就小奴才一樣迎上前,接過殿下手裏的盤子和鍋。“哦,我記起來了。灌灌不是生活在狐族的青丘山上嗎?怎麽會在這裏。”灌灌的確是生活在狐族部落附近的一種鳥,它的啼叫聲如人們互相呼喊,人們若佩帶這種鳥的羽毛可以不受蠱惑。

不過四郎從小在饕餮身邊長大,並沒有去過青丘狐族的領地,所以從來沒見過這種鳥。隻是在饕餮手邊的一本叫做《山海經本味篇》的書裏看到過這種鳥的畫片。順帶說一句,四郎一度強烈懷疑《山海經本味篇》一書是饕餮本人撰寫的,因為裏麵詳細記載了哪種神獸肉好吃,該怎麽吃。灌灌鳥的肉便榮登了那本書的美味妖獸排行版前十。

這麽一想,四郎覺得灌灌肉會出現在自己的餐盤裏,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於是四郎沒再東問西問,乖巧的坐在原木小餐桌旁,等待和殿下一起開飯。

桌上有一盤晶瑩剔透的肉。那盤肉片片都有四郎手掌大,但是卻切得極薄,簡直薄的像是刀鋒一樣,四郎蘸著醬吃了一片,脆脆的,好似冰凍過的雪一樣,但是又十分鮮美有嚼頭。四郎吃了一片,覺得好像是獐子肉,但是卻絲毫沒有野獐子那股腥味。忍不住又吃了一塊,好像是把生肉用刀切得極薄,沒有加鹽直接陰幹而成的。雖然肉中沒有加任何作料,可是肉質的鮮嫩已經完全彌補了未經烹調的遺憾。

“好吃!”四郎大聲的讚歎,“是殿下你做的嗎?”

聽了四郎的讚美,殿下的臉色微不可查的黑了一下,因為這道菜是“他”做的,雖然都是一個人,殿下卻總是忍不住吃自己的醋。於是殿下十分居家的給四郎盛了一碗飯,若無其事地忽略了四郎的問題。

可是鍋裏有好多鍋巴,再加上又放在冰天雪地裏,完全沒有烹調經驗的殿下差點沒把鍋底刮破。

看到殿下完全不複往日蔑視眾生的高冷,反而一副無比困擾的表情,四郎立馬被感動,把剛才的話題拋諸腦後,反而很自責地想著:看來在自己修煉的這些天,殿下大概過得很不容易。

想到一向高傲的殿下威脅林中小妖給做飯做菜的場景,四郎又忍不住好笑,覺得口中簡單質樸的食物也忽然變得噴香撲鼻起來。

“吃完了,再把這杯帝流漿喝掉吧。”殿下放棄了那鍋結了許多鍋巴的飯,轉身傾倒貯月杯,給四郎倒了一茶盞月黃色的**。

“這是什麽?甜甜的。”四郎端著白茶盞,抓著肉脯吃。

“貯月杯不是長夷送給你的龍宮寶貝嗎?難道你還真以為就隻是用來照明而已。貯月杯裏的陳年月光會漸漸凝結成帝流漿。你是天狐,天狐拜月修煉。所以,帝流漿可以溫養你的經脈,同時也為你日後接受妖丹做好準備。”殿下很耐心的給四郎解釋。

“哦。我這次修煉,丹田裏變得很奇怪,”四郎頓了頓,決定從那口玉白小鍾說起。

聽到四郎提到古裏古怪的玉白小鍾,殿下似乎愣了片刻,然後便詳細的追問起來。

“怎麽了?那口鍾有什麽不尋常之處嗎?”四郎有些疑惑地問。

“沒事。你丹田裏的那個小玉鍾可以不去管它。那是你的本命法寶。現在你還取不出來,也沒法使用,等你再修煉一段時間就能取出來用了。那個小玉鍾的威力極大,到時候三界你都可以橫著走。”殿下以一種安撫的口吻說道。剛才雙修時,他已經查看過四郎的丹田,混沌鍾還算機靈,大概是躲了起來,自己倒沒見到它。

四郎一聽,也放了心,接著就老老實實把自己丹田的變化一一講給殿下聽。

這種事其實一般修士都不會說給別人聽的,不過四郎全心全意信任著殿下,加上他又沒經驗,又沒人指導,所以就一鼓作氣把自己老底露光了。

講完後,四郎滿懷期待地問殿下:“每個修士丹田裏都有那麽一片海洋嗎?殿下你的丹田裏是什麽?”大有要趴到殿下丹田處研究一下的意思。

其實這片大海並不是什麽大路貨,而且四郎丹田內正在產生的一重世界,跟他的來曆有著重要的關係。不過,如今這片海還是一片生命的荒漠,要發展成一個完整的世界,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歲月。

殿下微微笑了一下:“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幸運,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大海。所以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除我之外的第二個人。甚至連華陽和胡恪也不許告訴,聽見了沒?”

關於那片海域的事,控製欲極強的殿下其實在剛才雙修時就已經了解得一清二楚,不過,如今聽自家小狐狸親口說出來,感覺自然是不一樣的。有一種被人全身心信任的幸福感。

四郎又不是笨蛋,他雖然修煉時日尚淺,也知道些常識:“嗯,隻告訴主人。主人,我的丹田為什麽辣麽奇怪?你可不可以進入我的丹田看看?”

殿下話音裏帶了點笑意:“小奴隸真是□□啊。我不是剛剛才進入過嗎。”

剛才那句話一說完,想一想丹田臍下三寸的戰略位置,四郎立馬反應過來:不對,這麽說好像是邀請!還沒來得及補救,果然就被殿下斷章取義了。

此時被殿下一調笑,四郎感覺自己好像真的說了什麽了不得的話,於是連耳垂都紅起來。

殿下似乎覺得四郎又羞又窘的樣子很有意思,壞心眼地繼續說:“不過,既然小奴隸那麽想要的話,主人就勉為其難,再進去一回吧。”

殿下的話音剛落,因為太過於羞恥,四郎已經噗的一聲,變成一隻小狐狸,鑽進黑色的獸皮裏不肯出來了。

臥槽,我不是辣個意思啊?小狐狸躲在黑色的獸皮裏,滿懷悲憤地想道。

“哈哈哈”殿下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