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門。”林靜大喜,爬起來小心翼翼地往裏走去。

這是一條暗道,陰森而潮濕,走了很久依舊看不到出口。

此時她的耳邊似乎冒出了一些細碎的話語聲,凝神細聽,又像是風聲。

林靜強迫自己鎮定,可心跳還是一直在加速。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往前走。

她深信自己是產生幻覺了,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響,但卻聽不清楚那聲音在說著什麽。

看來今天真的被她們三個嚇到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她們。

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鬼呢,絕對不可能的。如此想想,腳步倒輕鬆了一些。

隻是越往裏走,路也變得越狹窄。

原本還有木製的房門,此時已是一路暢通,黑暗隱沒在光線之後。

林靜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個山洞,而且還是天然的。那些石壁沒有被鑿過的痕跡,不像有人來過。

眼前漸漸出現一個水潭,上麵還冒著白氣,難不成是溫泉?林靜伸手沾了沾潭裏的水,冰涼冰涼的,冷得她全身抖了抖。

她用手電筒照了照四周,發現這個洞穴很大,到處黑洞洞的,不見任何的出路。

忽然,林靜照見遠處有根石柱,發著微弱的綠光。

乍一看,這石柱已經斷為了兩截,上半截竟然是懸浮在半空中的。

她這一驚不小,根據物理係的地心引力學說,這完全是有悖於科學的。

難不成又害怕得產生幻覺了?

林靜繞過水潭走了過去,決定要看個究竟。

走近一看,才發現這斷層的中間,好像放著什麽東西,一團白色的光包裹在上麵。

難道是什麽寶物。林靜伸手將它拿了下來,忽然指尖傳來一陣刺痛,食指竟然被什麽東西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傷口挺深的,但隻流了幾滴血,也不怎麽疼痛。

再看那石柱,原來劃破手的隻是一個鈍得厲害的石錐。

這石錐估計連草都割不動,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割破手呢?

她想不明白,索性不去多想,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寶物,原來隻是一麵普通的銅鏡。

模樣挺複古的,跟古董店裏的鏡子差不多。林靜於是將它放進了口袋裏。

繞著山洞走了一圈,她絕望了,這裏是死路一條。林靜隻好原路返回了。

回去幾乎是用跑的,這地方就算沒鬼,她也不會再來了。

一路跑到原先進來的房間,發現門已經打開了。心想她們三個還算有點良心。林靜出了門又叫了幾聲,原以為她們還在,沒想到真的走了。

回到大門口,發現張家檸也不在了。

都是些沒良心的家夥,林靜大叫了叫,反正荒山野嶺的也沒人,索性又多叫了幾聲,好發泄發泄心中的憤怒。

從學校到這裏開車都要一個多鍾頭,這種地方,肯定也不會有車經過了。她隻有兩條腿,這要走到什麽時候才能打到車啊。窮得叮當響的她連個基本的通訊工具手機都沒有,連求救的機會都不給她。

這是什麽室友嘛?

好心好意到這荒山野嶺來找她們,沒想到竟上了圈套,被耍得團團轉。

還好明天不用上課,否則老師又該說她了。

林靜一路自言自語,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了。還好路上碰到一個送貨的司機,載了她一程,又轉了四五趟公車,才回到學校。

本打算衝到寢室,好好罵罵那三個妖精。可是累了一晚上,她早已筋疲力盡,況且寢室裏空無一人,她們三個定是尋了開心,出去逍遙了。於是倒頭便大睡了過去。

醒來後她才知道,她的三個活寶室友,自從古宅回來後發起了高燒,一直都在校醫院裏打點滴。

真是報應。

不過林靜也不是小氣之人,事情過去了,也就不計較了。

期中考試很快就過去了,林靜跟往常一樣還是考了第一。她的三個室友則是考得一塌糊塗,名次足足掉了一百多名。

周三下午沒課,林靜一點鍾準時到了圖書館,下午的四個小時是她勤工儉學的時間。

看看書就能拿薪水的工作,全校恐怕也隻有她一個人在做。

從老地方拿出那本看了三分之一的小說,林靜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個時候幾乎是沒人會來圖書館的,她經常都是一個人在看書,不過按照慣例,每隔一小時,她都會起來轉一圈,巡視一番。

奇怪,今天竟然來了一個看書的,還是個男生。

真是奇跡中的奇跡啊。

林靜特意多看了幾眼,發覺這男生有些眼生。她是學校的幹部,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可是這個人她確定從未見過。

他的輪廓很美,很吸引人,林靜不覺又多看了幾眼。

他不是來看書的嗎,怎麽桌上並不見有書。看他呆呆地坐著,難道是來圖書館發呆的?

或者他是在等人?等誰呢?

偌大的圖書館,除了她,也隻有清潔阿姨會來的。

出於好奇,林靜今天特意多轉了幾次。他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一動未動。

最後,林靜得出結論,他一定是失戀了。因為蘇娜失戀的時候也是這模樣。

臨近圖書館關門的時候,那人竟然走到了林靜麵前。著實把認真看書的林靜嚇了一跳,因為他過來的時候沒有任何聲音。

“有事嗎?”林靜抬頭問道,原來他不止輪廓美,連仰視的角度也那麽令人著迷。

林靜不禁泛起了糊塗,這人到底是誰?學校裏有這麽一個大帥哥,她沒理由不知道的,因為寢室那三個妖精每天都在談論學校的帥哥。

“你馬上把鏡子送回原來的地方。”那人冷冷道,看都沒看她一眼。

林靜眼珠子一轉,腦袋也跟著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也沒想起什麽事。

見她沒有回答,他又重複了一遍:“就是那天你在宅子裏拿的那麵銅鏡。”

“你是說鬼屋裏的那麵破鏡子。”林靜站了起來,仰著頭跟他說話真的很累。提起那天的事情就來氣,語氣也重了幾分。

“不錯,馬上送回去。”

林靜從沒見過這麽沒禮貌的人,也沒好氣地冷笑道:“你憑什麽讓我把鏡子送回去,難不成那東西是你的?”

“就是我的。”就算林靜站在他麵前,他還是沒看她一眼,說話依舊冰冷。

“我聽說那房子幾百年沒主人了,怎麽可能是你的,難不成你是房地產的老板?”

林靜語氣裏露著特意的諷刺。

奇怪的是,那人竟然點頭了。

林靜一臉無語,氣道:“我知道了,那天晚上就是你發出奇怪的聲音嚇我,把我三個室友嚇得生病了的,也是你。哼,就是你,害我走了一晚上的冤枉路。沒想到你長得白白淨淨的,竟然學人家裝鬼,真是可惡又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