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看到她醒過來,忙倒了杯水給她喝。

林靜說了聲“謝謝”,又叫楚陽出去給她買點吃的,她要單獨跟高欽煕算算賬。

楚陽一走,高欽煕立馬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彌漫著他。

“你這個小偷,快把鏡子還給我。”林靜伸出那隻可以活動的手,指著高欽煕的鼻子大聲喝道。盡管頭還是很暈,可見到高欽煕她的怒火已經征服了病痛。

“什麽鏡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高欽煕裝起了糊塗。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竟然趁機偷走我的鏡子。你不覺得很可恥嗎?虧你還是個大學生,還留過學呢?連基本的道德都沒學會。”

高欽煕本來真打算將鏡子還給林靜,可聽到她這麽罵他,這個念頭完全沒了。他在心裏發誓,一定不把鏡子還給她,大不了來個死不承認。

“你自己把鏡子弄沒了,就怪到我頭上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發高燒是你活該,我真不該大發慈悲來看你。”

“我才不要你看,你馬上給我出去。”

“走就走。”高欽煕“哼”了一聲,氣衝衝地走出了病房。

楚陽剛好買了吃的回來,見高欽煕一臉不快地走了,猜想他們兩個肯定又吵架了。

漸遲回去後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後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蔡勝說道:“遲哥最近真的是太累了,要不我讓師父弄點特殊的給你補補身子。再這樣下去,你的法力會越來越弱的。”

“你師父有什麽本事能弄到神丹妙藥?”漸遲問道。

“師父自己煉的,雖然沒有太上老君的管用,不過對身體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那就弄幾顆來試試。我現在要去看看林靜那丫頭,無緣無故竟然發高燒了。”

漸遲趕到醫院的時候,還是隻有楚陽一個人在照顧林靜。她的燒已經退了,氣色也好了不少。本來可以出院的,但楚陽非要多住一天。

接連三天,都隻有楚陽一個人在照顧她。期間隻有班主任和幾個同學來看過她一次,還有那個思遠和尚也來給她念了幾句經,說是會好得快些。欣慰之餘更多的是悲哀,她的三個室友本來就沒當她是真心朋友,能送她來醫院已經很不錯了。隻是那個倒黴鬼漸遲隻是第一天來了一下下,就再沒有出現。林靜是又生氣又失望。

現在她都好得差不多了,他才出現,是不是來得有點晚了?

林靜沒好氣地說道:“沒良心的家夥,來了竟然也不帶點吃的。”

漸遲鬱悶道:“不是說生病的人都沒胃口的嗎?那就不浪費錢了,你知不知道現在賺錢多辛苦,我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他說著扭了扭肩,又揉了揉手臂。

楚陽問道:“你怎麽才大一就要出去賺錢啊?”他認為能在貴族學校讀書的人應該都是有錢人,不過林靜除外。

“這破學校的學費那麽貴,再加上現在物價飛漲,我再不掙點錢,等著喝西北風嗎?我又不是她,不僅可以免學費,還能免費住別墅。”漸遲用他的桃花眼向林靜挑了挑,“別墅住得還好不,是不是比那破寢室強多了?”

林靜住進別墅的事,楚陽帶她去醫院的那天就知道了。而且她的房間就在他的對麵,隻不過他是在二樓,這讓他有些莫名的興奮。

林靜挎著臉對漸遲說道:“你真是名副其實的倒黴鬼,我還沒住進去,就先住到醫院來了。全是沾了你的晦氣,我真該讓思遠大師多給你念念經,好洗洗你身上的罪孽。”

“是誰在說我啊?”正說著,思遠大師就從門口走了進來,他今天穿得很休閑。沒有和尚服的修飾,還真看不出來他哪裏像個和尚,像個混混還差不多。

他後麵還跟著兩個人,分別是蔡勝和玄木道長。

楚陽一眼就認出了蔡勝,那天在籃球賽上碰過麵。隻是他不明白他怎麽會到這裏來。

蔡勝還提著一大籃子水果,他走到林靜跟前說道:“這是遲哥買給你吃的,他這兩天累壞了,一直在睡覺,所以沒來看你。你別放在心上。”蔡勝好像知道林靜心裏在想什麽似的,竟然為漸遲解釋了一番。

林靜哪會相信這是漸遲買的,不過看在這麽多人在的份上,就給他留點麵子。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來看她,心情也好了不少。特別是有思遠大師在,他說話總是能把人逗樂。

蔡勝還主動跟楚陽攀談了起來,所謂不打不相識,籃球賽讓他認識了漸遲,跟他成了朋友。大家都是不計前嫌的人,而且都愛好籃球,所以話題很多,講得很投機。

這裏就玄木道長說的話比較少,不過他是屬於一鳴驚人的那種。說出來的話經常讓人哭笑不得。

幾人正聊得開心時,劉遠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邊跑還邊叫:“不好了,紀愛妍跳樓了。”忽然看見那麽多雙眼睛盯著自己,他撓著頭傻笑了笑,走到楚陽身旁,小聲問道:“他們是誰?”

“這個不是跟我們打籃球的小菜鳥嗎,他怎麽在這?”劉遠指著蔡勝說道,忽然意識到自己用了個不該用的詞,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在蔡勝並沒生氣,而是開玩笑地說道:“改天我們單獨打一場,看看誰才是菜鳥?”

林靜問道:“你剛才說誰跳樓了?”

“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女生,大二的,你不認識。”劉遠答道。

“好端端的幹嘛要跳樓,什麽事這麽想不開?”林靜又問道,她最鄙視跳樓輕生的人了,生命是多麽可貴,哪能說不要就不要的。

“他是高欽煕以前的女朋友,叫紀愛妍。熙少轉學後就沒再聯係過,這次熙少回來,她來找過他幾次,但他都沒理她。我也是剛知道她跳樓的消息就馬上趕到醫院來了。”劉遠毫不猶豫地將實情講了出來。

林靜聽得有些幸災樂禍,跳樓輕生的人她本來就很鄙視,而這個人還是高欽煕的前女友,這下有好戲看了。

除了楚陽,其他人也是擺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到了紀愛妍的急救室外。

急救室的燈一閃一閃地,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靠在她丈夫身上,淚水止不住地留著,想來應該是紀愛妍的爸媽。

林靜心裏又生出一股厭煩,要是這個紀愛妍真的就這麽死了,她自己倒是可以去投胎轉世,重新做人,隻是苦了她的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