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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差點惹下很大的麻煩,你知道嗎?”

坐在邢家豪華的高級轎車裏,慕龍泉在心裏憤怒地和伊格德拉修交涉。剛才的事情令他感覺非常得窩火,卻礙於喬蓓蓓在旁,臉上表情還要保持一派平靜:“那個人隻是要試探我,如果他喪命了,事情會變得非常麻煩的。”

“你認為他是試探?他的攻擊裏蘊含著奇異的力量,有針對性地損壞了我10%的根係!”伊格德拉修的聲音同樣憤怒:“這是很嚴重的損傷,隨著我的成熟,我的再生能力將會迅速下降,如果再過幾天發生這樣的損傷就會嚴重影響我對這身體的滋養,靈敏度也會下降!”

“即使如此,我們也不能要了他的命!那會讓我有非常大的麻煩!”

“你畏懼的是什麽?我知道我們的戰鬥力還很低,但是已經足夠逃走,有我在,你可以在任何有陽光的地方生存。”

“我是人,不是一棵樹!不是隻要活著就好!除了活下去,我還有其他的事情也同樣重要!……算了,現在並不是說這些的時機,總之以後你不要像今天這樣輕舉妄動,特別是絕對不可以再隨意操縱我的身體!”

“我拒絕!這也同樣是我的身體,如果我的生命受到威脅,我有自衛的權力!”

“這是我的身體!你不要太過分!”慕龍泉幾乎是勃然大怒了,最近的一係列事情都令他束手束腳,備感壓抑,而現在竟然連一棵草都要壓到他的頭上來了!

“怎麽了?”

喬蓓蓓察覺到慕龍泉不正常的神情,把纖手伸了過來,握住慕龍泉捏得死緊的拳。

她纖細的手指有點涼,細膩冰涼的觸感令慕龍泉的火氣稍稍下降了一些,勉強笑了一下。伊格德拉修也暫時停止了講話,讓他應對這些外部事情。

“不甘心麽?”

短暫的沉默過後。喬蓓蓓嬌美的臉突然湊了過來,語出驚人,讓慕龍泉小吃一驚:“我看你從邢家出來之後就一直沒說話。”

“啊……不,沒有。”

慕龍泉搖頭否認,在喬蓓蓓看不見的另一側,拳頭緊捏了片刻,又顧然地鬆開。“……不甘心又能怎麽樣,人家有錢有勢。我一個小老百姓,能幹什麽……”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喬蓓蓓安撫似地輕拍拍他的背:“你還年輕,又有高明的武功,現在又傍上慈舟大師這棵大樹,成功是遲早的事情,到那個時候,你就不需要再忍了。”

其實事情哪有這麽簡單?即使是美國總統,也絕不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同樣要受到非常多因素的製約。但是她並不覺得現在應該說這些。

“謝謝。我明白的。”

慕龍泉感激地一笑,心情略為放鬆了一些。

“對了,吃飯之前你先陪我去逛一下街吧。”看著他依然緊抿的唇角。喬蓓蓓突然提議:“大師也答應教導我修行,所以我準備去買一些禮佛的東西。”

美女邀約,慕龍泉雖然心情不佳卻也不好意思拒絕,點頭答應,隨即拿起電話抱歉地通知司機先不去酒店,改道去找一家比較正規的佛教工藝品店。司機沒有異議地答應了,車子一拐,很快將兩人拉到了市內一處比較豪華的佛品大店門前。

“好漂亮!”

一進店門,喬蓓蓓就眼前一亮,先沒有去看那些佛像之類的東西。直接到了擺放藏傳佛教工藝品的櫃台前——這裏主要銷售的是鎏金佛像、純銀半鎏金的各種法器,以及藏傳佛教的傳統工藝品曼紮盤、八吉祥、寶瓶和一些牛骨小工藝品,看得出做工非常精致,而且在慕龍泉的天目中,竟然都有隱隱的微弱光芒散發。

“我們的東西絕對是本市最好的,而且都請了有真正大神通的大師恪守藏傳佛教宗教儀軌開光加持,法力浩瀚,絕對是非常珍貴的寶物啊!”

店麵裏負責銷售的服務員相當地熱心,眼光也非常地獨到。很快就挑出了一些比較適合喬蓓蓓佩戴的小掛件和裝飾品,佩戴之後立即令她散發出一種非常獨特的玄秘而又嫵媚的氣息,看得慕龍泉也情不自禁地佩服。

咦,那是什麽?

天目中突然捕捉到了一團巨大的金光,非常的柔和而又晶瑩剔透,慕龍泉驚訝地仔細看去,卻是掛在店子最裏麵的一幅古香古色的畫,看了看喬蓓蓓正在專心挑選,便舉步走到了畫前。

畫麵上是一個斜坐在河邊岸上的小女孩,正低頭看著自己合捧的雙手,在那雙小手裏麵捧著一灘河水,一些細小的螞蟻正在從水中奮力掙紮著爬上女童的手掌,女童的眼睛裏充滿了憐憫,純淨的目光看著這些奮力掙紮的小生靈,小臉上透出一種淡淡的哀傷。整幅畫是用一種紅色的不知名顏料畫成,筆法細膩,而且每道筆畫都隱隱地散發著灼灼的金色光華,光芒莊嚴端正,一種神聖地氣息撲麵而來。

“先生好眼力啊!”店員立即湊了過來,留下喬蓓蓓自己一個人在那裏興致勃勃地試著各種小掛件:“這是我國南宋一位虔誠的居士,見到兵火戰亂、民不聊生,人命賤如草芥,心中淒慘,於是發下了大誓願,每日以舌尖刺血為墨,曆時三年,終於作成了這幅‘女童憐蟻圖’,願以此圖感化世間眾生,讓他們知道生命可貴,從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傳說畫成之日,居士已經形容枯槁不似人形,仰天大笑之後溘然長逝,此後幾百年間,這幅畫雖然經曆了無數天災**,卻絲毫不損,顏色依舊鮮豔如新。”

他鼓起如簧之舌,幾乎快要把這幅畫說成千古未有的聖物,慕龍泉也微微地點著頭,無論如何,這幅畫透出來的這種澎湃的佛力,是做不得假的。

“多少錢?”他看了一眼依舊在那裏試驗掛件的喬蓓蓓,低聲地問。

“不貴,您要是真心想要。2999您拿走。”店員臉上的笑容更殷勤了,慕龍泉卻皺起了眉頭——這樣珍貴的文物卻隻賣不到三千塊,難道是假貨?

“咳,我實話跟您說了吧,”察覺到慕龍泉目光中的不信任,店員做了一個無奈地笑容:“這幅畫在我們這裏擺很久了,據說是上一任店主的鎮宅之寶,從一開始就有了。我跟您講的這個故事絕不是瞎編的,那是老店主家裏寫在族譜上一代代傳下來的,可是請了很多教授什麽的,卻死活找不到這位居士的絲毫蛛絲馬跡……所以這幅畫就一直這麽放在這裏了,這一任的店長定了這麽個價錢,您要,就拿走,不要,就還讓它放在這裏也就是了。”

聽了他的一番話,慕龍泉的眉頭反倒皺的更緊了

有這樣的做生意的嗎?客人還沒說什麽。自己就先把底牌全揭了?這樣子還怎麽賺錢啊?自覺和商人已經有點沾邊的慕龍泉很自然地聯想到這店子的利潤:

“你把這幅畫的底細這麽直白地告訴我。就不怕賣不出去?”

“嗬嗬……”店員笑了起來,“這麽跟您說吧,換個檔次次點的店子。我絕對能把您忽悠的不知道東南西北……商人求財是不錯,可也得挑地方,剛才我句句實話,這裏的東西都是由有大神通的大師親自開光加持的,我雖然人品算不上好,可是也不敢在佛前放肆,高賣低買那是天經地義,要是拿假貨訛人,我還真怕那報應……”

他的一張嘴確實厲害,雖然不知道真假,卻令慕龍泉微笑了起來,心中的窩囊稍稍淡化了一些,對這夥記的好感那也是大增,同時有點羨慕——自己要是有這份本事,那生意可就好做多了。

“好吧,我買了。”慕龍泉悄悄拿出了自己的錢包,至少自己的天目不會看錯,這幅畫蘊含的澎湃佛力假不了:“等會要買的那些東西一起裝起來,不過不要說是我買的,就說是贈品好了……明白了?”

“……您真的要買?”聽到慕龍泉要買,店員反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把生意做成了?本來都絲毫不抱希望的了……

不過他馬上就換了熱情的笑容,熟練地刷了卡、做了包裝,而喬蓓蓓此時也挑選好了幾個小掛件以及一尊鎏金小佛像,心情很不錯地拿出信用卡呼叫店員結帳。

“……請您拿好……啊,這是本店的贈品,請您收好,下次仍然惠顧本店……”店員非常熱情地將喬蓓蓓買下的工藝品包裝好,同時遞上了慕龍泉買下的那幅畫。

“贈品?”

喬蓓蓓微微一愣,看著手中包裝精美的圓筒,下意識地說了一聲謝謝,隨即被慕龍泉以肚子很餓的理由催促著上了車,豪華的轎車風馳電掣地向著預定的酒店駛去,眨眼間就從店員的視線中消失。

……

“邢家倒是很慷慨。”喬蓓蓓慵懶地斜靠在椅子上,纖細白皙的手指夾著一隻細長的香煙,徐徐地吐著幾乎無色的煙氣,醇美紅酒的餘韻在她美麗的臉孔上塗抹上了一縷嫣紅,分外地嬌媚動人:“總算是結束了……累死我了。”

在佛品店磨蹭了這一趟之後,時間已經到了晚上,邢寶璽給兩人預定的是最高檔的觀景陽台情侶雅間,環境非常不錯,視野也廣,整個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各種星星點點的燈火迷離閃爍,令人有一種不似在人間的感覺,慕龍泉淺淺地啜飲著茶水,觀賞著景色,感覺心情好了不少,覺得也不想去跟一棵草計較了,最多回去找派普西想想辦法別失去身體的控製權就可以了。

“在想什麽?很不錯的表情。”喬蓓蓓坐直了身體,單手托著下巴,微微向前俯低身子:“其實你的臉孔挺耐看的,思考的表情也很吸引人……有沒有興趣在我們學院的實驗電影裏麵演一個角色?可以和很多美女親密接觸哦!”

慕龍泉笑了,在舒適的椅子上放鬆身體,酒足飯飽,星光滿天,美人如玉,雖然一直喝的是茶水,卻有了一種微醺的感覺:“我倒是想啊,就恐怕那些美女看不起我……”

“你未免太自卑了。”喬蓓蓓又吸了一口香煙,歪著頭看慕龍泉:“你最大的本錢就是年輕,‘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現在的成功人士,很多都是白手起家的,隻要有機會,我相信你不會比他們差。”

“不是我自卑……”慕龍泉的好心情又悄悄飛來一朵陰雲,令他深深地做了一次呼吸:“我隻是被現實壓得不敢再做夢了……”

好想來一支煙啊……

他咽了口唾沫,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大口**茶。

“你是長子吧?”喬蓓蓓突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聽你的口氣很像,老氣橫秋,未老先衰。”

“嗯,長子。”

慕龍泉腦海中掠過一幕幕畫麵,平時夾煙的兩根手指又是幾下**,癢得厲害。

“怪不得。”喬蓓蓓微微一笑,“我對你了解不多,不過,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這個人有點神秘,平時就算在笑,也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卻又仿佛握著什麽王牌一樣,讓人看不透……真是一個矛盾的男人呢!”

“哪有。”

慕龍泉有點尷尬地笑了,避開喬蓓蓓的目光。

“今天我知道了,原來你有武功,而且相當得厲害——邢家的保鏢應該都是很厲害的了,卻在試探你的時候受了不輕的傷——武林高手呢,失敬失敬。”

她以優雅的動作熄滅了香煙,起身走了過來:“……難怪你的身體這麽結實,皮膚也這麽好……”

纖細的手指徐徐地沿著慕龍泉的背部和前胸移動,動作很慢、很輕,慕龍泉卻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冷氣,摒住了呼吸。

她……她在做什麽?

慕龍泉隻覺得腦子裏像是有一隻大鼓在拚命地敲,眼睛望出去周圍的一切都暈暈的,臉和脖子熱得發燙,肯定都紅了,隨著心跳一下一下地脹得厲害,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此處。

……她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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