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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麵’真的應聲停了下來,仔細看卻是一些類似道家符籙的圖樣,寫著一些字體奇異的漢字,未等慕龍泉去辨別,那些符號突然都變得如同熾熱的金屬般刺目,隨即慕龍泉發現身體自己動了起來,雙手結成奇異的手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手印的上下對稱著各自出現一張道家符籙組成的抽象人臉,緩緩地張開眼睛,片刻之後雙目之中光芒一閃,一齊張口:

“九天神祗,聽吾之命,此魂若離,汝等無幸!”

“九冥魔靈,聽吾之令,此魄若散,汝皆不免!”

兩張口同時發出了隻有慕龍泉能聽到的咒語,短短的幾個字每一個都沉重無比,仿佛是一聲聲巨大的咆哮,令天地都為之振顫,隨即兩張臉各自的雙眼中猛地光芒大盛,一白一黑兩道光芒憑空出現,將小男孩的影像團團籠罩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陰陽魚狀的光球,原先係在小男孩額頭的細線仿佛被繃緊的琴弦一樣發出了嗡嗡的振動聲,努力了幾次之後倏然而滅,消失無蹤。

體內的躁動隨即消失不見,無數細小的金色光芒瞬間從狂躁的猛獸變成了溫順地羔羊,又回到了通道之中重新安分地繼續流動。

“大人,您真是太厲害了!”

管家的聲音把慕龍泉‘驚醒’,回頭看時,它正以無比崇拜的目光望著那個巨大的陰陽光球,臉上是明顯的崇拜:“竟然能夠切斷那麽強大的自然‘原則之力’,把生靈的魂魄強行留下——”

它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從口袋中掏出手帕,不停地在臉上擦來擦去,毫不掩飾的羨慕和敬畏從他的眼神中透出,定格在慕龍泉的身上:“您真是偉大的存在……”

“啊……謝謝,不過是僥幸罷了……”慕龍泉勉強微笑,慢慢地站起身來:“可惜他本身在抗拒。否則如果能和他簽訂一項契約,就可以借此把他的魂魄留住了……”

“您在開玩笑嗎,大人?”

不知是不是過於激動,管家現在的表情十分豐富,兩隻眼睛瞪得好大:“自然的‘原則之力’不是任何形式的力量,而是純粹的‘本質定律’,想要違背‘本質定律’,一份契約又怎麽可能做到?”

“……本質定律嗎……”慕龍泉怔了一下:“但是據我所知。就有一個靈魂憑借自己的怨念和執著,在與原則之力對抗的過程中堅持了下來——”

“——不可能的。”

管家打斷了他的話,斷然搖頭:“死亡之後,生靈絕不可能留在這個世界上,能留下來的,隻有‘副魂’!”

“什麽!?——”慕龍泉猛地閃身過來,緊緊地抓住管家的肩膀:“——你說什麽?”

“大人,在您之前,我沒有見到任何一個生靈能夠違抗‘原則之力’,無論他曾經多麽強大。”管家帶著深深的敬畏在慕龍泉麵前彎下腰,一字一頓地清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

“你的初戀小情人臨死之前。因為心中強度驚人的‘執著’,連自然的‘原則之力’都奈何不了她,帶不走她的靈魂。正好我在附近拉業務,於是就找上門來了——”

“我可以向‘契靈’申請暫緩執行合約的內容,這樣子你那個小情人的靈魂一時半刻就不會有什麽問題,但是拿你的命來頂債是不可以的,那會影響我的商業信譽……”

……

當時絳紫說過的話,流水般從慕龍泉的心頭掠過,他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把那一幕場景記憶得如此清晰,甚至每一個字都沒有半點模糊。“生靈死後,無法再留在這個世界上嗎——即使是借助契約之主的力量?”

他看著管家的臉,沙啞地發問。

“在今天之前。我會堅定地回答您,絕不可能——”管家的目光轉向愛那個一旁被陰陽光球包裹的小男孩:“——但是從今往後,若有人再問我同樣的問題,我的答案將會改變——有一個偉大的‘存在’力量強大如斯,連本質定律,都可以輕易扭轉……”

慕龍泉沒有任何心思聽他的恭維,失魂落魄地鬆開了他的肩膀,茫然的目光徐徐地垂下——怎麽回事?究竟怎麽回事?

如果生靈絕對無法留下,那麽我身上的‘她’,又究竟是誰?

他閉上眼睛,開始揉搓自己的額頭。先是莫名奇妙的發出了強大的咒法,然後又得知生靈的魂魄根本無法用契約留下來,一切突然變得無比的荒謬,仿佛基礎突然坍塌的房屋,建築在其上得所有結構都隨之轟然倒地。

是誰在說謊!?為什麽要說謊!?

慕龍泉隻覺得一切都突然變得那麽地陌生、茫然,然而片刻之後他迅速地冷靜下來,久未出現的奇異人格在這巨大的衝擊麵前掌握了控製權,無數疑問被暫時壓下,表情恢複了正常:“我說過的,其實隻是僥幸而以,我本來也沒有任何把握能夠成功的。”

他對著管家堆起勉強的微笑:“不過,聽你的話,似乎對‘魂’專門有過一些研究啊!”

“我僅僅隻是比普通的中位妖多知道一點而已,根本無法和您相比。”管家謙虛著:“如果大人您有興趣探討一下這方麵的研究,我可以給您推介一個最佳的人選——”

雖然慕龍泉什麽也沒說,然而管家已經在沃度斯家族當了近千年的差事,接待了無數形形色色的客人之後,察言觀色已經近乎他的本能,再聯係之前兩人說過的話,他已經十分敏銳地推斷出了慕龍泉的心思:“——很巧,他就在本市,而且正好也是一名靈童,且已經安穩地度過了十幾年,很有希望一直活下去長大**——他雖然沒有什麽很強大的力量,但是拜他的能力所賜,說起對人類靈魂的研究,他的知識可以說是最豐富的,比那些年齡很大的前輩們都要豐富……”管家露出了一個欽佩的表情:“——他在人類之中的名字。叫做‘蘇彥文’。”

“謝謝。”慕龍泉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卻握緊了拳:“如果有他的地址的話,也請你一並告訴我吧,我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對了,附近有佛品店麽?”

※※※※※※※※

“啊,好的,謝謝,……啊。你放心,回頭我就把資料給他,一般幾個小時之內就會有線索了……嗯,對,好,再見……哪裏哪裏……嗯,再見!”

蘇成睿滿麵笑容地放下電話,轉頭剛要轉述那個安全局的‘朋友’提供的信息,蘇彥文已經站起身來,施施然地走出這書房。

“啊。彥文。他說——”蘇成睿急忙跟上兩步。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了。”蘇彥文腳步沒有停,隻是背對著蘇成睿揮了揮手:“他想要的資料。我今天晚上就會給他的。”

嗯,是‘沃度斯’家族的人管閑事啊……彌勒尉,可真不走運!

沒有在意身後蘇成睿臉上究竟是什麽表情,蘇彥文閱讀著剛剛‘下載’回來的資料,不禁為尉哥最近艱難的運氣大搖其頭,同時也暗自慶幸自己在那個‘拒絕接入’的神秘人出現之後謹慎地進行了掃尾工作,清除了那些人關於自己的記憶,避免了被牽連進去——沃度斯家的高層他們可都是異類,而且有極其強大的力量,雖然擋不住‘它’,然而正因為他對他們知根知底。所以才絕不敢輕易招惹,平時小心避開,偶爾幫幫忙,倒也算有過點頭之交。

奇怪哦,他們究竟是為什麽會牽涉到這件事情中去的呢?

蘇彥文下意識地伸手撫摸著左手上方地空氣,有些躍躍欲試。少年地心早就因為看過了太多次的‘人生’而變得蒼老——這真是一件無法控製、而又很無奈的事情,蘇彥文不自覺地歎口氣——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好奇地心情了。

但是那些‘東西’不是人類,連名字也都是假的,除非他親眼盯住他們。否則無法讓‘它’鎖定目標……可是這樣靠近實在是太危險了,稍有疏忽,後果不堪設想……

嘖!

蘇彥文輕輕失笑,對自己突然變得患得患失感到好玩,片刻之後他就放開了這些,開始考慮今後上學的事情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而且好奇心殺死九命貓……

門廳裏傳來的急促小碎步足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隨後家中的傭人急匆匆地奔了過來,剛欲開口,卻發現老爺正在不遠處站著、而少爺也就在身邊,頓時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跟誰說好,然而下一秒鍾她已經轉向蘇彥文,恭敬地低頭:“少爺,門口來了一位高僧,想要拜訪您。”

這個家裏誰是主導,傭人們都清清楚楚,而且這次來的人指明要見少爺,誰也說不了她什麽——傭人心裏盤算著,頭更低了。

“高僧?”蘇彥文嘴角微微一扯,帥氣不羈的臉上露出一個懶散的微笑,稚氣卻又性感,看得徐娘半老的傭人暗自讚歎:“他有沒有說自己的法號、來意?”

恐怕又是來挑戰的吧?蘇彥文不禁回頭去看自己的‘父親’——自從他獨力撐起蘇家這一片天之後,不少人看他年輕,都想來趁機占點便宜,像這樣的和尚、道士,他一般每年都要遇上十個、八個……當然,最後的結果,就是這些道貌岸然的蠢貨們從此畏他如蛇蠍,避之唯恐不及……很好玩哦!

“沒有,他隻是說要見少爺您。”傭人回答,稍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又加上了一句:“不過我看他身上很有高僧的氣質,站在他周圍都會感到心平氣和。”

“哦?”

蘇彥文挑起秀氣的眉毛,露出一個感興趣的表情。很有高僧氣質啊,那如果被揭穿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就更好玩了……

“那你就……”

“彥文,你去休息吧,我來接待客人。”

身後一直被兩人冷落的蘇成睿終於按捺不住了,幹咳了一聲之後發話。無論如何,他現在的身份還是蘇家的家主,接待外客這種事情,由他出麵名正言順:“答應那人的事情早點作比較好,以後很多事情還要靠他的關係。”

嘖……沒意思。

蘇彥文眉頭互相靠近了一點。剛剛起來的興趣被這一下打斷,頓時變得索然無味,沒有理睬蘇成睿的說話,徑自搖著頭,懶洋洋地踱進了自己地房間去了。

“……看什麽看!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把客人請到前廳!”

蘇成睿忍著怒氣,看著自己的兒子消失在走廊裏,費了好大的辛苦才忍住了就要衝口而出的怒吼。回過頭來卻發現傭人還在那裏呆呆得站著,立即就把滿腔的怨憤遷移到了她的頭上:“一天到晚懶得要死,再有下次就滾回去吃自己!”

傭人趕緊轉身就跑,肚子裏詛咒著‘活該’,嘴上卻不能說什麽。

“哼!”

蘇成睿怒氣衝衝地把門關上,深呼吸了好久,這才平複下來,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儀表,又閉目片刻之後,感覺已經恢複了家主的尊嚴。這才大步走向屋子的前廳。腰板挺得筆直。

“貧僧真圓。”

慕龍泉麵無表情地稽首為禮,心情沉重,甚至沒有興趣去仔細看看眼前這個號稱蘇家家主的人到底什麽樣貌。而且這個所謂的家主讓他在客廳裏枯坐了十幾分鍾,本來就急切的心情更加焦躁。

“大師客氣……請坐,請坐。”

蘇成睿一臉矜持,保持著恰當的微笑和禮貌,久經訓練的家主派頭雖然很久沒有拿出來了,仍然沒有半分生疏:“不知大師在哪裏修行?找我那不成器的犬子有何指教?”

他臉上是親切的表情,目光卻在迅速而老練地打量眼前的客人他非常的年輕,身上的袈裟不過是普通樣式,還是嶄新地,雖然看起來確實有高僧的氣質、不像是假貨。但是衣服雖然料子很好,卻沒有任何他所熟知的佛門隱秘身份標誌,想來不過是個普通和尚。

“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

慕龍泉單刀直入,心情不好懶得和他玩這些客套把戲,“不是什麽要緊事,隻是一些關於——‘某方麵’的知識。”

“哦——”蘇成睿拉著長聲:“如果大師在修行上有些疑問,我也是樂於和你探討一下的——”

“你不行。”慕龍泉冷澀地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心神不在這方麵,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這句話對麵前的人是多大的蔑視、而且正好挑動了他心中的硬刺。

蘇成睿臉上青氣一閃,高聲重重地哼了一下:“哦,那真是抱歉了,大子最近身體不適,醫生囑咐要臥床休息,大師請回吧!”

“病了?什麽時候會好?”

慕龍泉兀自不覺,下意識地發問。他腦子裏一直在考慮關於‘她’和‘魂’的事情,對於周圍的事情變得有些遲鈍,說是魂不守舍也不為過:“我隻問幾個問題,一分鍾就可以。”

“來人,送客!”蘇成睿根本不再理睬他了,臉上斂去了笑容,連道別的場麵話都不說,轉身就往內屋走。

慕龍泉總算清醒過來一點,看著蘇成睿傲然的背影,張口欲喊卻又停住了,隨即眉頭狠狠地又皺在一起,雙眼中怒氣一閃而逝,猛地單手伸出帶著青色光芒砰地擊在地麵上,氣怒之下沒有調較好力度,紅色的魔法陣閃過之後,多達近百隻的‘忙鬼’仿佛出窩的老鼠一般一個接一個地從地下湧了出來,一起圍在慕龍泉的身邊吱吱亂叫,等待著呼喚者的吩咐。

臉上帶著同情、準備走過來請這個和尚離開的傭人猛然看見了這幅詭異的景象,頓時驚駭地瞪大了眼睛,呆愣片刻之後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看花眼,立即張嘴發出了一聲尖厲的驚叫,聲波令玻璃都振顫起來了,忙鬼們被聲音驚動,頓時一齊轉頭來看她,數十對發著紅光的小眼睛宛如恐怖片中最癟人的場景,一下子就令傭人暈了過去。

“把這個家搜遍,把名叫‘蘇彥文’的少年找出來。”

慕龍泉冷硬地下令,單手握緊後一揮,不顧伊格德拉修的抗議將大量的天地元氣散在了空間中,忙鬼們頓時興奮地發出了尖厲的叫聲,你爭我搶拿了盡量多的能量之後轟然散開,以極快的速度穿牆透門,向著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狂奔而去。

“緋色的星辰已經開始運行。那軌跡已經清晰地印在了你的掌中,透過它們,我追尋到了另外一顆星的光芒——”蘇彥文溫柔地笑著,他穿著一身頗有神秘意味的黑色長袍,袍身上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了一些充滿玄秘味道的圖案,身前的桌上還擺了一個盈盈的水晶球,一副很神秘地派頭,修飾完美的手指尖輕輕地在女孩細膩嬌嫩的掌心移動,魅惑的嗓音刻意變得更加低沉輕柔,直把眼前這個剛來蘇家幫傭不久的小女孩迷得紅暈上臉——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笑容擴大,變得更加親切,還帶上了一些鼓勵的意味:“——恭喜你,你這個星期一定會遇到真心愛你的完美情人。”

但是你會不會認出他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蘇彥文不厚道地在腹內加了一句。因為方才剛起興趣就被蘇成睿打斷,所以他的心情有點低氣壓,一時興起到這個家中偏僻角落、他童年玩耍時的‘占卜屋’——也是很久之前、當他還是個普通少年時逃避家中那令人喘不過氣來巨大壓力地秘密地點——抓過新來地年輕女傭扮演起巫師來排遣一下心情。拜,那個男人,越來越暴躁的脾氣所賜,家中的傭人現在幾乎幾個月就換一批。他正好趁這個機會。對她們有個了解,也許會發現不錯地女孩也說不定……嘿。

“哇!太好了,佳盈!”

和她一起的另一個女孩大聲歡呼起來。變得比‘佳盈’自己還激動,仿佛將要遇到‘完美情人’的是她自己而不是這個女孩:“前輩們說過少爺的預測好準的!如果他說你能遇見,那你就一定會遇見的——哇哇哇,我好羨慕你啊!”

她激動地抓住女孩的胳膊,那女孩也興奮地站了起來,和她抱在一起歡快地跳。

“少爺少爺,你給我看看哦,我的‘真命天子’什麽時候會出現?”跳完之後,她又迫不及待地把小手伸到蘇彥文的眼前,滿懷期待的目光帶著無數小星星固定在他的臉上。

命令:搜索,關鍵詞:真命天子,目標:影像鎖定——

“嘖!”

資料湧入時,蘇彥文不著痕跡地微曬了一下,這女孩比‘佳盈’要漂亮許多,身材也好,但是她的‘野心’也要大上許多——她可不是在單純地挑選‘戀人’啊,從發育成熟的那時候起。她就非常明確地開始關注那些能養她、寵她的男人了,費盡心機進入蘇家,也是準備‘獵取’一個機會……嗯?你說資料庫裏有個符合她的條件?

“你的路途布滿荊棘,然而在終點等待的卻是天使溫柔的翅膀——”他捉住女孩的手,似乎很仔細地看了半天之後,鄭重地抬起頭來,一臉嚴肅:“我可以看見你的命運之星,它拖曳著長長的光尾,不斷地穿過一個個星係,卻堅定地從不為誰停留——”

女孩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不安地抬起手攏了一下發絲,隨即又用更加期待的目光投注他的臉上:“……那,少爺,你能指引我的歸宿嗎?”

嗯,能是能,但等我查一下他的行程先……有了,星期四他有一個絕對無法取消的高級會議……很好。

“你的命運,隻有你自己能掌控,我隻能給於你一些微不足道的提示,就像你攀登山道使用到的手杖——”蘇彥文虔誠地微微合眼,不知在向什麽神靈祈禱:“請你牢記——在閃電的日子裏,在海浪的聲音裏,水晶天花板下,聚在一起的王者之上,你將見到‘他的容顏’……”

女孩露出迷茫的神色,不過卻是牢牢地記住了這幾句話。

“我所能給於你的指引隻有這麽多,請回吧!”蘇彥文帶著稚氣的臉孔再次露出懶散的笑容,輕輕地拍了拍女孩的手,把她從思考中驚醒。全市能看見海景的超豪華會議廳就那麽一個,都說到這樣也找不到的話,那隻能說你沒有慧根了……

“你還有什麽想——”

聲音消失在喉嚨裏,蘇彥文仍然握著女孩的手,臉上也保持著剛才的笑容、整個人卻變得緊繃,仿佛突然之間從一隻懶洋洋的小貓化成了猛虎,而幾乎與此同時,遠遠地隱約傳來了蘇成睿驚恐得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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