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帶刺的玫瑰

“謝總管,本宮讓你去辦的事情如何了?”

太液池中,滿池水汽氤氳,玉膚冰肌的女人,芙蓉麵柳腰身,國色傾城,那樣的麵容,絲毫不輸於京城正是盛名的美人,甚至更甚,單是一回眸的傾城,就足以讓天下男人為之折腰,隻是,這雙眼眸不同於妓子的勾人魅惑,有著不容人忤逆的威嚴,高貴不可侵犯。

水邊站著的謝九歌,手中拿著浴巾,靜靜地看著水中的女人那一男人為之瘋狂的~體,看著她撩起池中玉液緩緩向著身上撒去,盈盈的水珠,順著凝脂玉膚滑落,魅惑撩人,深藍的眼眸裏,卻是無波無瀾,一入久經千年的死水。

“回稟娘娘,陳大人已於返鄉途中,遇上山賊搶劫不幸身亡。”

柔媚尖細的聲音,帶著三分的邪氣,就似輕柔的羽毛,輕輕地在心上撩撥,撩撥得人有些心癢難耐。

“哼,這老不死的早就該歸西了!居然說本宮後宮掌權,要皇上廢了本宮!”

想著那敢與自己作對的人如今落得曝屍荒野的下場,女人也就稍稍息了怒氣,轉頭眉眼含笑地看著站在浴池邊的人道:“謝總管長途奔波也幸苦了,要不本宮就賞你下來與本宮一起洗鴛鴦浴如何?”

“為娘娘分憂是奴才的本職。”

謝九歌隻是微微彎身施禮,卻是不移半步。

似乎是早就料到池子邊的人的反應,女人雖是有些失望,卻也不生氣,轉過身子來好不掩飾地倚在池子邊看著對麵的人下身調笑道:“男人這個坎你這麽多年來都放不下?本宮與了你那麽多的美妾供你取樂,你還沒找回男人的自尊?”

對麵的人低著頭,再是不看池中一眼,女人根本就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隻聽他道:“娘娘就莫要取笑奴才了,這朝中,何人不在私下裏嘲笑奴才,分明就是個假男人,還娶那麽多妾回家誤了她們終生。”

“誰敢說你!本宮馬上就治她的罪去!”女人的眼裏,瞬時就閃過一抹殺機。

“多謝皇後娘娘厚愛,隻是,這樣隻能管得住口,卻管不住心又有何意義?奴才自知自己本分。”

女人看著站著的男人,有些惋惜地歎了一口氣,“算了,就依你,隻是以後若是誰說得太過分了,你也莫要太仁慈了變好,朝中的那些人,不給他們點顏色根本不會將你當回事”。

“奴才謹遵娘娘教誨。”

洗得久了,水裏的女子也覺得無趣,低頭看著水中傾城的容顏,臉上帶上了絲絲自豪的笑顏,隻是,無意間瞥見水波**漾之間印出的眉角,那代表著年華逝去的皺紋,臉上的笑容瞬時消失,“啪!”的一聲,續了長長指甲的柔荑,猛地將那一平靜的水鏡打破,亂了紅顏。

“嘩啦!”一聲,女人從水裏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走向男子,眼中全是妖嬈魅惑,卻是一個不妨,腳下一滑,眼看著人就要向著後麵的玉階倒去,卻是驚叫還沒出聲,就被一雙手托住了腰身,穩穩地重新站在了地上,女人嘴角一勾,轉身對著身後的人一推,便是跟著那人雙雙滾進了水裏,伴著女人惡作劇成功的笑意。

好不容易才抱著女人重新站起來,謝九歌身上,已是衣衫全濕,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優美矯健的身體曲線,女人抬手,將男人頭上礙眼的太監帽去掉,將那一頭發絲打開,金瀑耀眼,好似天上高貴的神祗,讓人覺得高貴不容褻瀆,這樣的男人,也是她的。

女人嗬嗬一笑,著迷般地看著容顏俊美不凡的人,抬手,將麵前人領間的衣服拉下,露出壯實的胸膛,將臉貼在那裏,聽著那裏傳來的生命的鼓動,眼眸有些黯然道:“若是本宮早些看到你,你就不會受了那樣的罪,永遠都當不成真正的男人。”

男人隻是穩穩地摟著女子的腰身,深藍色的眸子,看著那飄著花瓣的浴池,水波**漾,任由著女人在身上愛撫親吻,無限挑逗。

再是傾城絕色,若是沒有半點的反應也是沒趣,挑逗了一會兒,女人也覺得無了半點的趣味,便是附在男人的耳邊悄聲道:“那邊就勞九歌你費心了,本宮可不希望在我孩兒登基時還聽著他活著的消息,待那幾件事情都做完了,本宮便給你三月的假,你在府中好生休息一段時日。”

“奴才明白。”

“明白便好”,女人踮起腳尖親了親男人的嘴角,便是轉身滿意地離開,“明日本宮的侄女要來宮裏陪本宮用餐,待會兒你順道去禦膳房讓他們明日多做幾道菜”。

妖嬈的笑聲,漸漸消失在室內,待那人的步子都離去了好遠,池子中的人,才從水裏走出來,“來人!”

“奴才在。”

“拿一套衣服來。”

本是沾了水的金色發絲,無風自動,飛揚之間,水汽氤氳散去,跟那衣衫一起,片刻便是幹了,兩個貼身的侍者恭恭敬敬地將他的中衣和外衫脫去,另外穿上幹淨的衣衫,隻是,看著那水中的黑色紗帽,兩人有些猶疑。

“無妨,明日便讓製衣局的再做一頂新的。”

廣袖飛揚之間,男人已是到了門外,看都不再看身後的浴池一眼,隻是,純淨的金色發絲,在月色下,有些耀眼,周圍巡邏的侍衛,路過的宮女太監,卻是無人敢抬頭多看一眼。

“你去告訴王妃,那‘花兒’姑娘,是咱家舊識便好,謹記,要巧妙地告訴她,不能說的太直白。”

“小的遵命。”

走過那種滿了從海外移植過來的玫瑰的花園,纖長素手,輕易地折了一朵下來,手卻是被那上麵的刺,紮傷了,流了血,似乎根本就不甚在意,謝九歌就拿著那朵玫瑰,向著宮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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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雲天夜是用了怎樣的法子,第二日醒來回去中午就將原來喝的那些藥材暗中差人送了過來,花朵便是和陸青鳳兩人關在屋子裏研究了一上午的藥材。

“這皇後倒是自信,她難道就不怕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解了她這毒方子?”

有了陸青鳳的幫忙,花朵很快便是將方子的成分配了出來,其中有一味藥材她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聽陸青鳳說好像叫什麽“三生草”,尋常醫者,少有知道這一味藥材的,也沒人知道它到底有如何的作用,為千羽穀穀主偶然在穀中一處峭壁上發現,心血**,配出了一副怪方子來,在這種藥方子裏,這一味藥是最主要的藥引,表麵上看似都無甚毒,全是補藥,卻因為加了這一味不是藥的藥,尋常人喝下去後,毒由內生,長年累月便會毒侵五髒,體衰而亡,算是毒藥裏麵比較溫和的一類毒了,卻是無解。

“王爺在很早之前就暗中派人去千羽穀求醫,隻可惜千聖老人隻配了這怪方子,卻沒有解藥。”

看著坐在桌邊認真地聽著他說話的花朵,陸青鳳微微歎了一口氣,臉上再是沒了平日的嘻哈笑意,全是沉重之色。

“毒由內生?這藥倒是神奇。”

花朵很是讚歎地拿起那被熬得快沒了正常形狀的草草,眼裏滿是好奇,又轉頭問陸青鳳道:“這草是單獨起效,還是隻有才這副方子裏才有效?”

“單吃牛羊均是無礙,隻在這方子裏才有這等功效。”

“這千聖老人,真是吃多了撐的才會弄出這些坑爹的玩意兒出來。”

花朵嫌棄地將手中的草葉子仍在桌上,撐著頭坐在桌邊也是苦惱了起來,這尼瑪毒素由體內生,還不知道產生的毒素有哪些,這尼瑪太難整了,難怪連這陸青鳳都束手無策,這雲天夜據說又連續喝了這藥至少五年以上,五髒六腑可能都已經有不同程度的受損了,即使將毒素全部清理完,根基也都動搖得差不多了。

想到這裏,花朵抓著頭煩躁不已,卻是看得旁邊的陸青鳳滿臉的幸災樂禍,“師父既然答應了人家,可不要食言哦”。

“少廢話!”

花朵白了那人一眼,便是拿起紗巾出去散心去了,那醉月死鬼她一醒來就不見了人影,不知道是不是趁著她睡著的時間就跑到什麽地方去偷家雞摸野狗去了。

“哎喲,師父這是要出門去?可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京城的大美人,小心遇到色狼,要不要徒弟陪著你去?”

“你給我老實待在這裏,幫你師父我想法子,別來煩老娘,不然老娘拔了你豬皮!”

花朵想事情的時候最不喜歡旁邊有人打擾了,幾步便是出了門去不理會身後的人。

“我想了三年呢,都沒想出來。”聽得樓下“踏踏”的聲音消失不見,陸青鳳伸手從桌上將那跟他熟悉地不行的草拿起來,看了良久。

江湖上少有人知道,這享有盛名的江湖神醫,其實曾經在宮廷當過禦醫,隻是不知何種原因,後來辭了官,再無蹤影,那時候,他還不叫陸青鳳。

花朵剛走到門口,便是被不知從何處出來的劉煜飛給嚇了一大跳。

“早啊。”身著精致黑衫的年輕男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再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看著花朵道。

花朵抬頭看著已是日上三竿,疑惑地看著麵前的人問道:“你剛剛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上麵啊”,劉煜飛指著樓頂,哈欠連連,“和一個冷美人打了大半夜的架才睡沒多久的時間呢”。

“?”花朵聽著這句話聽得莫名其妙的。

“你都知道我的存在,難道還不知道身邊隱藏著一位大美人在?”劉煜飛倚著一旁的柱子懶懶地說著話。

“大,大美人?”花朵愣了好一瞬,才明白了些,看了一眼了無人煙的大街,也不再多問。

“哎哎,吃了早飯沒,咱們一起去吃這京城出了名的早茶去如何?”

“不去。”這都什麽時間了,還早茶,花朵白了一眼那人,極其無語地向著前麵熱鬧的街巷走去。

“算了,那本公子就舍命陪君子,不吃早茶了,陪陪沒人去逛街也無妨。”某人死皮賴臉地跟了上去。

“我說,我逛個街你不至於也跟著吧?”

花朵現在極其無語。

“本公子無聊啊。”

“你自己去找些有聊的事情去做啊。”

“跟著你就很有聊啊。”

“……潑皮!無賴!”

“多謝誇獎。”

隻是,兩人走得還沒多遠,聊得還沒有多歡,就被突然出現的五個真正的潑皮和無賴給圍住了。

“想不到咱們哥幾個還真的就遇到了這京城的第一美人,今日是賺了好大一筆,豔福來了。”

手中拿著大棍子的街頭混混,看著帶著麵紗的花朵,臉上全是猥瑣的笑容。

“這不,我說的不錯吧,這麽快就遇到了色狼了,還說不要我這個護花使者來保護。”劉煜飛隻是愣了一下,便是滿是得意地看著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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