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受刑

“孩兒,娘對不住你,又讓你跟著娘親跑來吃牢飯來了,讓你受苦了,不過,你要乖乖的哦,娘親回去了再好好補償你。”

天上星子月色大多都被烏雲遮蓋,透過牢獄的窗欄,外麵的什麽都看不清晰,隻有牢房外麵的火盆,還依稀地燃著一團要滅不滅的火苗,未完全幹燥的木柴,偶爾“嗶嗶啵啵”,爆出一些火星子來,給這寂靜的牢獄增添了些聲音。

坐在鋪著幹草的石**,花朵摸著突出不是很明顯的小腹,眼裏滿是溫柔慈愛之色,反正睡不著,不如就和孩兒說說話也好,至於那隻有成人拳頭大小的胎兒能不能聽懂,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花朵算了算,從懷上到現在至少也有四個多月的時間了,好在現在情況還算穩定,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早孕反應也不嚴重,偶爾會冒酸水而已,隻要在飲食上多多注意就好了,現在已是第四個月,早孕反應早就消失了,整個身體狀況現在看來還是挺讓人滿意的。

若是照著以前在花家村的那種吃法,現在花朵不知會多難受,至少會比現在幸苦很多倍,那樣的飲食,根本就沒辦法將孩子的營養帶上去。

“寶寶,你可知道你有個多好的爹爹?你爹爹很疼你娘親,寵著她,慣著她,什麽都由著她。我們娘兩現在營養狀況都不錯,全是你爹爹的功勞哦,每日從早到晚樣樣吃食都是精心準備的。”

想著平日裏醉月幫著自己盛湯,剝蝦殼,挑魚刺,花朵就覺得自己好幸福,其實,她是知道,自己有點恃寵而驕的那樣,仗著他寵著自己,有時候做事情就會特別任性,也許,他還是會生氣的吧?不過呢,她就是喜歡這中被人關心著,護著的感覺,那樣,才不會覺得這世界上,隻有一個人。

“你要記住,以後娘不在的話,要好好替為娘的照顧你爹爹,督促他吃好飯,睡好覺,每日都快快樂樂的,還有,你千萬要記住,不準你爹爹他娶別的女人,你爹爹他隻能是我的,不管是好女人還是壞女人,膽敢接近你爹爹三步之內,一律用打狗棒趕走!”

花朵想象著一個三歲不到的小屁孩,拿著一根比他高,比他大的棍子,追著那些居心叵測的女人到處跑,想想就樂得不行,這才是母子連心啊,母子連心。

“所以,你絕對不能長成一個文文弱弱的樣子,要當就給為娘的當土霸王,除了娘親和爹爹的話,誰的話都可以不聽,膽敢欺負你的,給我狠狠揍,揍到他親娘都不認得那種,不過呢,可不能欺負那些善良的人哈,若是哪日為娘的知道你去欺負弱小,看為娘的不從地下麵爬上來打你屁屁!”

說著說著,笑著笑著,那眼淚就刷刷刷地往著下麵流,拳頭死死地捏住,花朵抬頭望天,讓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寶寶,娘親不想離開你和爹爹,娘親害怕,娘親很怕疼,娘親不哭,娘親不哭了,免得把我們寶寶也嚇著了。”

正咬著袖子讓心情平複下來的花朵,此時聽著外麵似乎有人聲傳來,似乎不止一兩個人,聽著鎖鏈被一道一道地打開的聲音,不免心頭有些緊張了起來,趕忙擦幹眼淚仔細地聽著外麵的聲音,這個時候,本不該是有人來的。

來人有十多個,除了為首的兩個女人,其餘的全是身著統一服飾的帶刀侍衛,個個麵容冰冷,十幾個人將那不大的通道都站滿了,陣仗足足的嚇人。

是她?

花朵見著那依舊是妝容華貴精致的蕭王妃,眉頭微皺,看著這陣仗,今晚肯定是來找碴的了,想不到這蕭家的兩姐弟倒是感情深厚,這才沒多久就聞得了音訊趕了過來找她這個“罪魁禍首”。

那在前麵引路的獄卒將牢房門打開後,搬了一個有些老舊的太師椅放在中間,向著那蕭王妃行了禮便是離去了。

“大膽賤民,見了王妃怎麽不行禮?”

見著花朵隻是坐在石**靜靜地看著他們,主人都還沒說什麽,那王妃的貼身侍女冬兒已是發起了難來。

“民女叩見王妃娘娘。”

花朵乖乖地從石**下來,跪在地上,這是她難得的一次跪拜他人,在現代的話,這種跪禮早就取消了,若不是犯了好大的錯誤,家中的長輩也不會輕易讓她跪著,隻有對著神明鬼神,或是清明上墳,花朵才會跟著家人去看望逝去的親人,那時候會跪拜,不知這蕭王妃是哪路的仙妖,讓她花朵行了這麽大的一個跪禮。

一室的寂靜,低頭跪著的她,也看不清楚來人的麵色,隻看到一雙用金線繡著兩隻展翅欲飛的鳳凰的紫色繡花鞋,緩緩朝自己走來,然後停在麵前。

一根蓄著長得足以有三厘米指甲的手指,將她的頭抬了起來,花朵被迫看著麵前站著的俯視自己的女人,那女子此時,正垂目,滿眼冰冷地看著她,一根手指抬著她的下頜,看了有接近一分鍾的時間。

“嗬,果然是個美人坯子,難怪能迷得王爺神魂顛倒的,給本宮說說看,你是用這張狐狸精樣的臉怎麽去勾引王爺的?”

我擦!花朵還以為這女人首先是因為她弟弟的事情來的,卻是不想她一來就是說這事的,還難為她覺得他們姐弟情深了一場。

“民女不敢。”

她有她的醉月在,才不會沒事去勾引他哥去,這尼瑪是**啊,你娃知不知道?

“哦?不敢?”

麵前的人嗤笑一聲,低頭看著那張幾乎可以和她姑姑媲美的傾城臉皮,再看著眼前這人仔細一看就是微微凸起的小腹,眸子裏越是冷了下來,想著聽著青兒那丫頭說的“孩子”兩字,本已平靜的心,又是波瀾澎湃,嫉妒,憤恨,委屈,無奈,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隻化作沒有了理性的怒火,通通都向著麵前的人而去。

“不敢?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啪!”的一巴掌響亮的耳光響徹在這間簡陋的牢獄裏,力道之大,將跪在地上的女子直接打偏在了地上,嘴角血跡甚是明顯。

“王妃娘娘,您息怒,別為著這種賤人氣壞了身子,要做什麽就讓奴婢來做吧”,一旁的冬兒急忙上去將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您先坐下,休息一下”。

“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打臉!賤人!”

蕭瀾越想越是氣,越是氣就越是見不得那張比她好看了不少的狐狸精的臉,眼裏,越來越多的是恨意。

“喏。”

被剛才那一狠狠的巴掌扇得都快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花朵,還沒反應過來頭發就被人給揪了起來,又是幾巴掌狠狠地被扇在臉上,力道之大,好不遜色於剛才蕭瀾那一巴掌,這一次是一連打了十幾巴掌,整個牢室裏就聽著那一聲聲清脆的耳刮子聲音,連那些站在牢外守著的侍衛,臉上都是流露出了些許不忍的神情,均是將視線移開了,眼不見為淨。

臉上雖是隔著薄薄的一層人皮麵具,卻是螳臂擋車,根本起不到半點隔離力道的作用,沒一會兒臉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就變成了麻木刺痛。

“夠了!”

被打得頭腦發暈的花朵,抬手對著麵前的人胡亂一推,將那冬兒狠狠地推倒在地上,離得她遠遠的,抬頭滿臉怒色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為著這一情形震驚住的蕭王妃,“他媽的瘋女人!你哪隻狗眼睛看到老娘勾引你夫君了?你他媽就是個烏龜王八!就是真的你男人出軌了有本事你去找他去!尼瑪他要是思想上不出軌這天下的狐狸精還奈何得了他?你他媽來找我有個球事!給你點顏色你他媽的開染坊了?你以為你當個王妃就了不起了?在老娘麵前屁都不是個!”

“你,你居然敢這麽跟本宮說話?”

蕭瀾手指顫顫地指著花朵,滿臉的震驚,這種事情,她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周圍的哪個不是看到她恭恭敬敬的,今日這女子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敢與她叫板?好大的膽子!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反抗!”從地上爬起來了的冬兒,也是看著花朵一臉的震驚。

“老子又沒惹你們你們吃多了來找碴難道我還愣著讓你們打?你……”花朵正要指著兩個賤女人大罵一通,突覺耳內一片轟鳴,剛才還不覺得什麽,現在耳朵是一陣疼痛,抬手向著兩處的耳朵摸去,手上便是沾了些血跡。

這是……鼓膜穿孔……

“來人,將這膽大包天居然敢辱罵本宮的賤民拿下!本宮今日就不信了還真的製服不了她!”

正是氣頭上的蕭瀾,根本就沒有發現花朵的異常,吩咐外麵的兩個侍衛進來將花朵牢牢地按在了地上,而在一陣轟鳴的同時,花朵根本就聽不清楚外界在說什麽,幾經掙紮不得,耳朵又痛,此時什麽都聽不到,看著將自己緊緊地按在地上的兩個侍衛,情緒開始變得慌張煩躁了起來。

“你們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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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可不要隨便打別人的臉哦,力道掌控不了很容易造成鼓膜穿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