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前路凶險

“官差辦案,爾等還不速速退去!”

絡腮胡子拿出腰間的腰牌,以為借著自己公家的身份能將這山坳裏裏裏外外圍著的不下百人的山賊嚇退回去。

“落在了我黑熊手裏,皇帝老子都別想活命!兄弟們給我上,把那車裏的小娘子給老子搶過來,誰先搶到先伺候誰!”

那站在一眾土匪麵前的看似首領的高壯漢子手一揮,一眾的兄弟便是向著馬車衝了過來,絲毫不將三個官差放在眼裏,他看三人的眼神,就如同是看死人一般。

“格老子的死龜孫子!爺爺我還好好站在這裏呢!”

看著這一眾的土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前衝來,絡腮胡子也火了,他媽的也太不將他們這些當差的看在眼裏的,今日就讓這幫兔崽子好好看看他們爺爺的厲害!

說完,兄弟幾人都是衝進了土匪群裏動起了手腳。

半數的山賊將三個官差圍了起來,半數的卻是往著馬車的方向衝。

“喂,老劉,咱們三人就你最厲害,你快去守著他們,這裏我們來。”

絡腮胡子一手抓著一土匪的衣領使勁一碰,將兩人碰得暈暈乎乎,急忙轉頭向著那老劉說道。

那老劉卻是不慌不忙,一腳踢在一瘦子的屁股上,將那人直接踢到路旁的柏樹上貼著,又一拳頭敲暈了一個想在後麵偷襲的胖子,這才轉頭慢條斯理地看著絡腮胡子回道:“不慌,不慌。”

兩人這麽一對話的功夫,就有不少的山賊已經襲近了馬車的位置。

“別殺我,別殺我!”那花二寶嚇得馬上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卻是腿一軟人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趕忙連爬帶滾地向著馬車地下鑽進去。

“真是個耗子養的種,怕成這樣!”

陳叔一臉泰然地坐在車夫的位置,看著那花二寶那副縮頭烏龜的樣子,滿臉鄙夷地啐道。

“老頭子,不想死的話就給老子滾開,別妨礙了老子的大事!”

最先衝上來的人一伸手就想將那趕車的車夫給直接拽下去,卻還沒碰到,那老東西卻是突然右手一個反轉,直接將那人的手一掰,便是聽得慘呼一聲,“哢嚓”一聲,那人的手就直接脫臼了。

“哎喲,我說小哥,您可別叫得這麽銷魂,我老人家知道您是好那一口的,可是這麽多公豬在麵前您也別心急成這樣啊?”

陳叔很是好意地伸手將那年輕人給拉起來,人還沒起來,卻又聽得一陣“豬嚎”,伴隨又一聲“哢嚓”,那小夥子的手那那樣耷拉了下來,疼得那人冷汗直冒。

“哎,我說小哥,你這身子也太弱了吧?你還是去讓他們疼一疼你吧,看看這小臉,卡白成這樣,嘖嘖嘖。”

說著,陳叔單手一扔,那小夥子就飛進了一大群人的“懷抱”中。

“哈哈哈哈……”這陳叔真是風趣得緊,這一番話下來,聽得車廂裏麵乖乖坐著的花朵抱著肚子嗬嗬笑個不停。

“大家一起上,將那老東西的骨頭給我拆了,看他怎麽囂張!”

站在土坡上看到了這一出的高壯漢子皺緊了眉頭,看來今日是遇上了武道行家了,轉眼又想自己這麽多人,他還真不怕他了,看他一把老骨頭折騰到什麽時候!

“哎喲,我這把老骨頭是該動動筋骨了,瞧瞧這鏽的。”

陳叔不知什麽時候從那馬車地下抽出一根大圓木棍拿在手裏,手一掄就衝進了人群,“殺豬了,殺豬了,後麵的就交給公子了”。

幾棒子下去,掄翻了幾圈的人。

“這陳叔倒是有趣。”花朵轉頭滿是趣味地看著林秀才。

“老頑童罷了。”

卻是剛說完,那車門處的簾子便是被一雙粗手給撩開來了,跟著露出一顆頭發跟雜草似的腦袋,那小眼睛滿是好奇地向著車廂內打量,看著坐在左邊的花朵,一愣,隨即就將視線轉移到了林秀才的身上,滿臉猥褻地笑道:“小公子,不想吃皮肉之苦就乖乖跟著爺走……”

花朵的眼角頓時跟著幾抽,毫不猶豫地抬起一腳,將那顆滿臉猥褻的腦袋踢了出去。

“你個惡心死變態!老娘這麽漂亮的一個美女坐在這兒還敢無視老子去搞基!”

說實話,花朵現在對自己的長相有些喪氣了,轉頭,滿是頹廢地看到一旁的秀才問道:“我長得有那麽倒人胃口麽,還是你們這裏男人都好那一口?”

至於好哪一口,她想著秀才這般聰明,總不會不明白吧?

“非也,他隻是嫌棄朵朵你太瘦了”,話語還沒說完,那簾子咻地又被人撩開了,這次,是直接跳上來了一個人,林秀才皺著眉頭看了那人一眼,“朵朵,我想,我們還是換個位置吧”。

“你們兩個快給老子下來,不然老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讓你兩吃不了兜著走!”

那一臉橫肉的漢子凶神惡煞地拿著刀子威脅著花朵兩人。

花朵皺眉仔細瞧著比在自己麵前的刀子,轉頭,滿臉嫌棄地說道:“這刀子質量有點差啊,豁了口子不說,還是生鏽的,你說他這是從哪個死人地方拖出來的?”

那林秀才聽著花朵這麽一說,也是抬眼仔細瞧了那把刀幾眼,讚同地點點頭,“朵朵說的不錯,這刀子真心不怎麽樣……”

那人被兩人的一番評價尷尬得臉色一陣青紅皂白。

“他媽的少給老子廢話,還不快給老子……”

手中的刀子,突然被那車廂裏麵的男子兩根手指夾住,輕巧一轉便是被折成了兩半,那力道就如同是在這段一根朽木,熊漢子的話語,就這麽被生生卡在了喉嚨裏再也吐不出來,看著手中剩下的那半截的斷刀,人就那麽被駭住了。

“大哥,你還是回家重新去鑄一把好刀再來吧,你這刀啊,真心不好”,林秀才看著手裏的半截斷刀,搖頭惋惜,飛起一腳,那大漢就直接飛出了馬車,“嘭”地一聲重重地落在地上,撲起了一地的灰塵,林秀才撩順了衣擺,這才重新坐了回去,“這位大哥真心不懂進退,小生還是送他一程好”。

坐在那裏一直沒動的花朵,終於豎起了大拇指,“你牛逼!來,我把這外麵的位置讓你,你來守擂”。

“好。”

正在外麵和一堆人周旋的絡腮胡子,本是擔心那馬車裏的兩人,卻是一會兒又聽得那些進去的山賊飛出馬車重重地落在地上的慘叫聲,瞬時眉頭舒展,原來這公子還是會拳腳功夫的,倒是他擔心多餘了,轉頭看著那悠閑地拿著劍柄跟敲木魚似的在那些山賊的頭上敲來敲去,硬是讓一堆的人抱頭鼠竄,這老劉倒是會看人。

沒了顧慮,絡腮胡子便是放開了手腳,隨手撿起一個人便是向著人堆裏扔去,“孫子們,爺爺我來給你們配對來了,接好了!”

半炷香的時間不到,一百多號人物便是七零八亂地倒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那一眾山賊的首領看著這一邊倒的局麵,臉色難看極了,“我呸!他奶奶的,賠錢的生意,老子不做了!回去!”

“三位官差大哥,這禮尚往來,咱們還是請這裏的頭領也來坐坐好了。”

那整抱著劍站在路旁看著一眾人屁滾尿流地往回跑去的老劉聽得車廂裏遠遠地傳來那書生公子的話語,彎腰撿起一顆石子,“咻”地彈出,正是剛好彈在那也跟著往回跑去的頭領腿窩之處,瞬時人跟著踉蹌一下撲在了地上去。

那老劉腳尖對著地上一點,幾個飛燕般輕巧的起落便是落在了那頭領的麵前,一把提起那人領子,正好“嘭”的一聲,扔到了那馬車旁邊。

“哎喲,我的手。”原來落地那一刹那的功夫,這人正好右手先落地,肩膀那處直接脫了臼。

那看著人高馬大的頭領剛好從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就被那絡腮胡子給“啪啪啪”扇了好幾個耳刮子,邊扇便罵道:“你個龜孫子,敢在爺爺麵前橫!看老子打得連你娘都認不出你來!這麽個孬種樣子還敢去當土匪頭頭!”

待絡腮胡子扇得爽快了,這才從腰上取了繩子下來將那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這廂外麵沒了危險,花朵和林秀才兩人才慢悠悠地從馬車上下來,花朵順手將那被掰斷了的半截刀子拿在手裏。

“嘩啦”一聲,那林秀才甚是瀟灑地打開手中的折扇,滿臉邪氣地笑看著那地上跟個粽子似的人道:“敢問兄台,今日在此處候了大半時日可是為了等我們?”

那地上還是努力掙紮的人聽得林秀才這麽說,一愣,良久反應過來才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說道:“老子等在這裏就是為了劫財的,又如何?”

“嗬嗬,兄台真是說笑了,這條道隻通古川縣,平日裏少有人來往,做山賊,自然也是要懂得行情,小生記得這黑熊寨的人從來不在這裏做‘生意’,還是,小生沒猜錯的話,兄台是專門等在這裏截殺我們的?”

“我呸!老子今日就是想來這裏做一票又怎樣?這裏沒人?那你們這些狗崽子又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那頭領倒是有點骨氣,被幾人製住了仍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是啊,小生也是好奇,兄台怎麽就知道了今日我們會經過此處,還知道這裏有一名女子?”

秀才是笑著的,可是,那笑容卻是沒有達到眼底。

“哼!老子就是不告訴你們怎樣!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話剛說完,身子就被人重重地踢了一下,正是一旁聽得皺了眉頭的花朵,“我呸!就你這慫樣子,不知道耗盡了你家裏祖宗幾輩子積下的德,缺德的事情幹得不少還好漢?他閻王瞎了眼睛才會說你娃兒是好漢!”

花朵很是鄙夷地蹲在那人的身邊,手中白亮亮的刀子便是比了過去,眯著眼睛危險地看著那人道:“敢做不敢承認,慫人!你信不信,我手裏這斷了的刀子直接拿來剝了你的皮?你難道就沒聽那人說過我刀工不錯?”

聽得花朵這麽一說,那人瞬時卡白了一張臉,“你敢!我偏不告訴你們!”

花朵歎了一口氣,一臉無奈地看著周圍的幾人道:“那個,我要開動了,你們要不轉過頭去?”

“無妨。”

秀才收了手中的折扇,便是仔細地瞧著她的一舉一動了起來。

“妹子啊,你當真的啊?剝皮?”絡腮胡子被花朵這番話著實嚇了一跳,他根本就沒想過,這農家出來的女子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出來,轉眼又想,可能是她說出來唬人的吧,隨即嗬嗬一笑,道,“沒事沒事,老哥我還從來沒見著剝皮的呢,這次正好大開眼界”。

“哦”,這話說的,倒是把花朵給愣住了,“這剝皮啊,其實也很簡單的,也沒什麽”。

轉頭,她便對著地上那人嘿嘿一笑,手起刀落,“嗤”的一聲,便是插進了那漢子的大腿,“啊!”瞬時傳來一陣淒慘的豬嚎。

那漢子的慘叫,聽得三個官差都是白了臉,那地上蹲著的人卻是一臉的無事,麵無表情地抬頭看著他們道:“首先,這樣,先把刀子插進去,再……”

“別別別!姑奶奶,我求你,別剝皮,別剝皮!我說,我說……”

那土匪頭子終是被眼前這心狠手辣的女人給駭住了,雙腿打顫得厲害,唇色發白,“是,是,有人出了五百兩的銀子要我們黑熊寨的人來劫一個今日會從此路路過的女子。”

“那人是誰?”花朵眯著眼睛,危險地看著他道。

“不知道,那人蒙著麵,隻告訴我們說,說姑娘是犯了事兒的,衙門的會來捉拿你,反正你也是個死囚,被我們這些人殺了也無妨。”

一番話下來,聽得一眾的人都是皺了眉頭。

“哦?嗬,那人倒是什麽都知道呢,我倒要看看,他怎麽讓我成為死囚?”

花朵站起身來,看著那未知的前方,臉上的笑容越是大了起來,“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