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教主的田園妻

六月十三,青羅山莊的莊主劉清雲五十大壽,不少江湖知名人士紛紛前往祝賀,這日一大早上,接待賓客的前廳和院子已經是人滿為患。

青羅山莊很久之前便是武林的第一大莊,其建築的宏偉,園林的精致,遠近聞名,平日裏外人很少能得機會前往一觀,不少的人士便趁著還未開席的時間在山莊的各處遊覽,一飽眼福,以來可以賞景,二來,若是能遇到傳說中的劉詩雁,先天下人一步覽美人芳容也是很好的。

隻是,這山莊的有一處地方,每一個到此地的人,都會被擋在外麵不讓進去,那便是劉詩雁的居所,無雙閣。

“大哥,你說,我這樣穿好看嗎?”

繁花掩映之處,望過去,隻見一抹鵝黃飄過,環佩清響,步履輕盈,巧笑倩兮,唇紅齒白,容色傾國的女子,滿是喜悅地坐到花園中的石桌旁,抖了抖滿綴珍珠的衣袖給對麵的兩個英俊男子瞧瞧自己的新衣。

頭上隻插一隻翠色的玉釵,貼上一雙精致的純金桃花鬢花,眉上精致的眉線,一下子將整個臉龐襯得安靜溫柔,每一個笑容,都顯得絕代無雙,那眼眸更是像盈著秋水一般,笑靨生輝;脖頸之處,綴著一顆深海明珠,淡淡的藍色,與如雪的肌膚交相輝映,高雅而神秘。

“好看,好看,我家詩雁無論怎麽穿都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

對麵的白衣男子滿是寵溺地看著容顏無一處瑕疵的女子,眉宇之間溫柔俊雅。

“我說小妹啊,今日莫不是為了見某個人才這樣緊張自己的穿著吧?”

另一個身著精致黑衫的年輕男子,將手中的炒花生精準地往嘴裏一扔,邊嚼邊打趣著這被父親大人當做山莊第一寶寵著的妹妹,那臉上的笑容,帶著明顯的痞氣,一笑起來,兩頰便是露出一淺淺的酒窩,這對酒窩,一下子就將他的笑容襯得甜膩起來,有時候會給人一種童顏的錯覺,隻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人,就是一個小惡魔。

被黑衣男子這麽一打趣,那女子一下子便是紅了一張臉,似桃花明媚,撿起桌上的一粒花生就向對麵的人砸去,“死二哥,你少管!”

“哎喲,這還沒成人家的人呢,就開始連我這個二哥都不認了?哎呀,傷心了傷心了。”

黑衣男子捂著心口,似乎很是痛苦,臉上,也滿是神傷。

“二哥!你討厭!我不理你了!”

這麽點點心思都被人直接給戳破了,劉詩雁一時間覺得很是不好意思,撇撇嘴,轉身便是逃離般的離開了。

“哎喲,被二哥我這麽說一下就害羞啦?”

劉煜飛看著小妹消失了身影,臉上的笑容退去,變得很是嚴肅了起來,輕輕一躍,便是坐在了石頭上,翹起二郎腿,抓起桌上的酒壺便是仰頭喝了起來。

“小飛你莫要喝多了,待會兒爹還要帶我們去見賓客。”

似乎是有些不喜劉煜飛這般喝酒,劉長卿微微皺起了眉頭。

猛灌了好大一口酒,劉煜飛才“嘭”的一聲放下手中的酒壺,抬袖,將嘴角的酒漬擦幹,轉頭,看著旁邊從來都孝順聽話的大哥,眼裏,有些落寞,“大哥,你說,爹為何一定要讓小妹嫁給那人?他明明是魔教中人,天下人人得而誅之,他這一舉動,難道是想棄明投暗與天下正道為敵?”

園中,牡丹芍藥,紅粉嬌豔,引得蜂蝶連連,遠處的亭廊,莊裏的下人,端著茶水杯碗匆匆走過。

斟一杯酒,優雅飲盡,看著遠處茫茫陸柳地伺候那些賓客的下人,劉長卿也是滿眼的疑惑,“不知,我聽說,父親大人他很早就有這樣的打算了,卻一直猜不透他這樣的用意”。

“小妹她不適合哪個地方。”

轉頭看向那人消失了身影的地方,劉煜飛的眼裏,滿滿的心疼。

“我也當然希望她幸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劉長卿起身,看著自己的二弟道,“走吧,既然你擔心她,便跟為兄的去前院瞧瞧那人,看看他是如何的看法”。

快到正午的十分,那傳說中的兩位人物都還沒有來,山莊卻是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大內皇宮太監總管謝九歌,那位傳說中碧水國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太監,聽說其有一張堪比女人的美麗容貌,姿色有異常人,身手不凡,又能唱戲作曲,一進宮便是深得皇後娘娘的喜愛,不到三年的時間便是成為了宮中所有太監之首,榮寵不衰,巴結他的大臣成百上千,權勢滔天。

如此的大人物,不在他的千歲殿待著,卻是親自跑來這青羅山莊祝壽,連劉清雲親眼見著那人走到了麵前,都是愣了好久反應不過來。

“怎麽?咱家奉皇後娘娘的旨意遠道而來與劉莊主賀壽,劉莊主不歡迎?”

尖細的聲音,有些低低的柔媚,卻又帶著三分的邪氣,明明聽來心頭有些酥麻,剩下的便是全部的寒意,怕一沉淪下去,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沒,沒有,公公您真是折煞在下了,沒想到身份尊貴的九千歲居然屈尊來我這小小山莊,真是在下三生榮幸。”

看著身著深青色總管服飾的人都站在麵前了,劉清雲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巧士冠下,微微露出來的金色發絲,這便是這位權勢滔天的九千歲的象征,天下再沒有第二個這樣的了,反應過來的劉清雲急忙下去迎接,將人引到院子中右手處的首位,招呼侍者給這位尊貴的人物上茶。

見著這謝總管身後也隻跟著兩個隨身的侍從,並沒有帶多的人來,想來也不是找他這裏麻煩的,劉清雲稍微放下了一顆心,打算靜觀其變。

那謝九歌端起桌上的茶碗,悠閑地喝了一口茶,抬眼看了那滿臉恭敬之色的劉莊主,“莊主客氣了,聽聞我皇室中人都來為莊主賀壽了,咱家區區一閹人,又如何敢不來?隻是,咱家也好奇,是我皇室中的哪一位皇子,或是公主,與劉莊主關係這般親近?”

“這個……”

聽聞此話,劉清雲麵上滿是難色,看了看那依舊不見傳報的大門,心頭有些猶豫起來,看著謝九歌有些為難地說道:“實不瞞千歲,在下也不知到底是哪一位尊貴人物要前來蔽莊,隻是上月得了雲城知府的官信,說是宮中有一皇室之人要在今日來蔽莊做客,卻是又沒有道明到底是哪位人物,在下當時也是好奇,幾次派人前去知府大人那處打探消息,都不得而知。”

“哦?原來是如此?”

謝九歌放下手中的茶杯,抬手撫上下巴,眼中滿是疑惑不解,又抬眼看了一下這劉清雲,並未見著他臉上有些許撒謊的表情,心頭也是對那位以著他們皇家的名義來訪的人好奇了起來,這宮裏,數來數去,就那麽幾位皇子,到底是哪一位呢?

“劉莊主自去忙你的吧,今日你大壽,咱家也就不耽擱你招呼客人的時間了。”

對著劉清雲擺了擺手,謝九歌便是轉頭,將在場的人都仔仔細細地瞧了一邊,卻大都是江湖人士,三流九教不上台麵,有著官場氣味的倒是一個都沒有,見著那些人都在暗暗地打量著他,便是皺起了眉頭,眼眸裏是明顯的不耐煩之色。

“各位是瞧著咱家長得奇怪,瞧著新鮮?”

勾起嘴角,滿是笑意地看著在場的一眾人,眼眸裏,卻滿是冰冷。

周圍的人,瞬時便是各自低頭,和旁邊的人說起話來,再是不敢往這處瞧上一眼。

謝九歌這樣的人物,江湖野史有不少的傳聞,因其母並非碧水國本土人士,他天生生得一頭金發,容顏惑人,妖異非比常人,因家貧,十歲便被送到了宮中做了太監,到了十七歲默默無聞,隻因一次在禦花園灌花的時候,正巧遇到了前來賞花的皇後娘娘,得了皇後娘娘的賞識,從此之後便是飛黃騰達,幾人之下,萬人之上。

今日眾人看來,這謝九歌果然是有著一張妖異惑人的妖精臉,尤其那一雙狹長微翹的眼眸,睥睨之間,媚態橫生,天生媚骨,連那青樓“身經百戰”的頭牌都學不來,卻是誰也不敢去動這位大人物,誰都知道,這花,毒得很,他若是對著你妖嬈一笑,你半個魂魄就真要先去閻王殿報道了。

眾人倒是有些期許那傳說中的劉詩雁出來了,就是不知道這武林的第一明珠,與這皇宮的九千歲比,姿色誰最上層。

已經到了午時,那傳說中的兩位人物,卻是一個都未曾到現場,一時之間,堂下的人紛紛議論,時候這劉莊主為了收巨額的彩禮錢,故來這麽一局,誰都知道,這青羅山莊前段時間不少的商鋪都虧了本。

堂下人的議論,以著劉清雲的功力,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臉一下子便是黑了下來,又不好直接發作,隻得忍氣道:“各位還請稍安勿躁,請大家再等一等,在下相信玄冰教的花教主是守信之人,既然已經回了蔽莊的請帖,便是一定會來的,路程遙遠,路上有耽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還請大家多多包容多等等”。

“花醉月麽?”

聽得玄冰教二字,謝九歌轉頭,看著那毫無人影的大門之處,微微眯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