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相?

已是六月,正是酷暑來臨之時,到了夜間,空氣都還帶著微微的灼熱,暖風過處,送來淡淡雅致的桂花香,全是夏天的味道。

室內,沉水香正安靜地燃燒著,清醇略帶淡淡涼意的味道,減去了空氣中的一分灼熱,聞著讓人連著心中的那份焦躁不耐都平息了不少,輕紗軟帳之下,熏了熏香的軟**,赫然躺著一水色衣衫的傾城男子,那人安靜至極,不知是何時就出現在了那裏,如同鬼魅,來去無影無聲。

“娘子。”

醉月撐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仍然裹著輕紗的女子,倚床斜臥之間,露出純白內衣下肌肉緊實的胸膛,那一襲水色衣衫柔順服帖地覆在身上,勾勒出男子優美又富有力量的身體曲線,妖孽如勾人的精怪。

“你,什麽時候來,來的?”

花朵有些懼怕地看著**躺著的似乎沒有半點威脅的人,無緣無故地在心裏升起了一股涼颼颼的,凍死人的涼意,這醉月本該是待在他的玄冰教的,為何就到了這裏?搞得她一晚上都心神不寧,差點出醜,他不是說給她自由的麽?

想到剛才和那雲天夜的互動,花朵突然覺得,此處不宜久留,不然,命休矣!

“怎麽?娘子就這麽不希望本座出現在這裏?”**的人看著那上好的絲綢製成的被麵,手撫上去,似乎還帶著淡淡的涼意,看來看去,似乎,有些礙眼,“還是,本座出現在這裏打擾了娘子的好事?”

你說明明以前那麽聽話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變得,這麽,嗯~該怎麽形容?花朵總覺得,現在的醉月,無形之中給人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嚴,不容人忤逆。

“沒,沒,我沒什麽好事,你別誤會啊。”

“本座誤會了什麽?娘子說出來聽聽?”醉月抬頭,看著花朵,眼裏帶著些許的興味。

花朵就看著那人,抬手接住從窗外飛進來的楊柳葉在手中,看得特別仔細。

“那,那個醉,醉月教主,你就慢慢在這裏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我這就滾出去。”花朵邊說邊往後麵退去,將裹在身上的紗帳去掉,拔腿便往外麵跑。

兵法有雲,“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今日看著這行情不對,還是先走為妙。免得犯了太歲,日子不好過。

跑到門口時,卻是不見身後的人有什麽動靜,以為那醉月今日就是放過自己了,心頭終是鬆了一口氣,一打開門,卻是見著鴇媽滿麵微笑地站在外麵。

“喲,我的乖女兒啊,你怎麽這就出來了?客人都還沒走呢。”

那鴇媽看了看花朵身後,故作曖昧狀,那臉上的笑意,似乎別有用心。

“媽媽,這賢王才走啊,你快把衣服還給我,我穿成這樣子待會兒怎麽出去見人?”花朵雖然著急出來,卻是心頭也是清楚自己現在身上到底是穿成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樣子,也不敢貿然出去,不然,這在現代還算保守的衣服,要是在古代,以著臉上這一張禍水臉,得招來好多色狼?

“乖‘花兒’啊,你可真是會和媽媽我開玩笑,你這屋子裏不是又來了一位客人嗎?哎呀,你可是我的搖錢樹啊,這一晚上就給我賺了三萬兩的銀子,以前那些頭牌,哪裏能跟你比?以後你需要什麽盡管跟媽媽我說就是了。”

鴇媽拿著帕子,臉上都笑成了一朵開得紅豔豔的牡丹花。

“屋子裏麵的人?你意思是,出了兩萬兩?”花朵被鴇媽的話嚇了一大跳,聽這鴇媽的意思,這醉月是給了錢光明正大地進來的?

“是啊,那位爺可是出手大方呢,什麽都不說就直接給了兩萬兩,你可要伺候好喲。”

花朵還沒說接下來的話,就被鴇媽一推,就又給推進了屋子裏,外麵還傳來一陣金屬相撞的聲音,這尼瑪死婆子居然在門上上了鎖!

“喂喂喂,媽媽!你別走啊,這人不用我伺候,再怎麽說你先把衣服還給我啊!”花朵對著那門板一陣猛拍,卻是隻能聽到鴇媽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無能為力。

轉頭,正好看著內室那人,眉眼含笑,看著自己,那笑容,要好友好就好友好,花朵卻是出於本能地覺得危險,順手從旁邊的高凳上的花瓶裏抓出一隻含苞待放的月季遠遠地指著內室的人惡狠狠道:“你,你就乖乖待在**,不準過來,不然老娘不客氣了。”

**的人看著她手裏抓著的一隻月季,微微挑了眉,不語。

順著那人的視線,花朵就看到了手裏的月季,頓時,額頭黑線直冒,一把便是將月季扔掉,再將那無辜的花朵兒給踩得稀巴爛,“我沒啥意思哈,你別誤會”,這尼瑪古代拿著花也有求愛的意思?

“朵朵,過來。”

“我不。”

“你怕為夫會吃了你?”

“嗯。”

“……”

“死秧雞!給老娘滾出來!你師父我遇到危險了!”

花朵突然想起了似乎還有個秧雞在外麵,喊了幾次,始終不見有人應她,卻是沒有發現,**的醉月,眼眸已經眯了起來,臉上有些微微的怒色。

正在隔壁睡得稀裏糊塗的人,翻個身,繼續睡著自己的大覺。

“娘子這是在怕為夫?”

正喊人喊得起勁的人,就看著**的人,不知何時起來了,正向著自己這方走來。

花朵摸著牆角向著一邊退去,眼前的人,一個閃身,便是到了麵前,擋住了她的一切退路。

“你,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那娘子想看到誰?為夫這就去殺了他,如何?”

低啞暗沉的聲音,滿是毫無掩飾的殺機,聽著這話的花朵一愣,偏到一邊的臉轉過來,怔怔地看著眼前滿眼冰冷的人,這話,不是在開玩笑,隔壁正在睡夢中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師父啊,您老人家可別害了徒弟我,我走了我家小翠就沒人照顧了……

在這樣強大的男人麵前,花朵是再有招數都一時間使不出來,隻得愣愣地看著那人,就似從來不認識他似的,對的,其實花朵一開始就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無情,世上難得有人能真正被他看在眼裏,所以,她,一直都是彷徨不安,總是以著打趣玩鬧的心思,去試探這人的底線,人說‘無心插柳柳成蔭’,以前百般試探,這人都是百般寵溺,今日無心之舉,卻是將他觸怒了。

突然,他想起了陸青鳳那日與她說的話:“那隻是你一個人認識的醉月罷了。”

“你,無須在我麵前演戲,若是想,想要我肚中的孩兒,我會乖乖給你生下來的,若是,你嫌棄我是個鄉下女子,不配給你生孩子,也不用把我的孩子打掉,以後我自己來養他,你……”

那秧雞敢在他的麵前給她下墮胎藥,若不是得了他的指示,打死她都不相信,不過呢,不管這醉月要怎樣,她還是恨不起他來,喜歡就是喜歡,愛上了就是愛上了,不需要理由,何況,她本就不該是屬於這裏的,命也不久矣,就拿這命無怨無悔地去愛一個人也無妨,其實,有的時候,她也是能感覺到這人,對他的寵溺溫柔。

不管他是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她,她都會,一直,一直喜歡他,雖然,她有時候也會彷徨,也會害怕。

花朵還要繼續說下去,卻是被麵前的人,滿身冰冷的怒氣給生生打住了。

麵前的人,不怒反笑,捂臉笑到極致,“娘子,這些可是你真心這麽認為的?”

“我,當然是我猜的,當然也不是亂猜的,還是有些憑據的,隻是,證據不完整”,花朵老實地回答道,又便將十根指頭豎起來道,“比如這樣,我有四根的指頭,認為,其實你是對我一見鍾情,被我身上特有的某種東西打動了,愛上了我;剩下的六根指頭認為你隻是因為拿我解了寒毒,我不幸懷了你的種,所以,你才在我麵前演戲,一麵想著,要吧,要吧,有個孩子多不容易,另一麵又想著,哎,還是不要吧,這女子身份卑微,如何能當我大玄冰教的教主夫人?”

麵前的女子,像個孩子似的單純,老實巴交地拿著手指在自己麵前比劃著,讓人滿肚子的火氣,頓時就沒了蹤影,聽著花朵這奇怪的手指理論,醉月又好笑又好氣,這女子果真就是他的克星,在她麵前,他是什麽氣都發不起來,在她麵前,他就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伸手一把將正在喋喋不休的人抱起來,走到軟床前,才將愣住的人,放下,湊上那張肖想已久的紅唇,看著身心都屬於自己的人,慢慢在自己的眼前紅了一張俏臉,將人小心地放倒在**,在那張芳唇上輾轉了良久,才抬起頭來,看著下麵的人道:“娘子,以後不準在別人麵前穿成這樣了,不然,為夫的會生氣的,至於為夫的到底是愛你,還是不愛你,你自己慢慢去猜,慢慢去看好了。”

“嗯,你到底……嗯……”

剛還沒說完,那人又是低下了頭,埋在女子頸間,輾轉流連,那雙微涼的手,也滑到花朵腰間去,有些急躁地將腰間的腰帶扯開,本是無什麽衣服掛在身上,這樣一來,花朵身上的那件樣式別致的抹胸,就隻成了一件遮羞布而已,隻要一扯開,風光便是無限。

感覺著那雙熟悉的手在身上帶起一陣陌生的感覺,花朵有些喘息地呼吸著空氣中的氧氣,心頭卻是有些隱隱的期待,就像是一個儀式一般,她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證明,這個男人的接近,並不是帶著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是真的,真的,愛著她的。

女人,他媽的怎麽陷入了愛情的漩渦之後,就變得不是自己了?鄙視鄙視鄙視!肺裏的空氣都快沒有了,花朵喘著氣看著眼前有些模糊的帳頂,突然又覺得自己這尼瑪太掉身價了,憑什麽她要這樣?他不喜歡你就算了嘛!有什麽大不了?獻身這東西能證明什麽,就是證明他媽的男人不是個人,完畢。

又從牛角尖裏鑽了出來的人,正要抬手去推身上的男銀,卻是還沒動手,那男銀人家就自己爬了起來,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這現在是尼瑪啥情況?要打住也是她花朵先打住!

男銀將一旁的被子,蓋在了她身上道:“娘子快些休息吧。”

然後,男銀轉身便是去了外間的桌子上喝涼茶去了。

花朵就眨眨眼,看著這突然而來的變故,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待反應過來,臉上又滿是黯然,“果然,孩子重要”。

坐在桌邊的人一愣,不語,轉身,“嘭”的一聲,便是將那上了鎖的門打開出了門。

“我擦!老娘居然跟我孩子吃醋?你個死鬼,老娘稀罕你了?老娘喜歡你就絕對是豬!”

花都披著被子下了床,幾步走到那門前,便是罵了起來,連帶狠狠地踹了幾腳,想起剛才的慫樣,就是一陣臉紅,“真他媽的丟臉!”

待轉身時,已是淚流滿麵,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哭些什麽。

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