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家村 第二十章 訓妻

房間裏,兩個長得跟妖精似的女人,一個正跪坐在地上給閉目養神的人動作輕柔地捶著肩膀,另外一個正在一旁倒著小酒,姿勢曖昧地靠向軟榻上的人,將手中的美酒喂到那人的口中,而,那軟榻上正享受著美人恩的,水色衣衫的人……

花朵滿心氣憤地要上去將兩個要死的狐狸精,勾引人家相公的死女人拉開時,當看到房間紅木軟榻上斜躺著的人的麵貌時,伸到一半的手,就那樣頓在了半空。

“額……”這尼瑪怎麽臉不對啊,不是醉月的臉……

正在閉目養神的人,睜開眼,一雙光華瀲灩的眼眸就那樣滿是不解地看著麵前怒火都凝結在了臉上的女子,撐著頭慵懶無限地在軟榻上換了一個姿勢,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花兒’姑娘現在如此舉動,是何意啊?”

明明就是那人的身材,可是那張臉卻是平凡至極,隻是那一抹笑容,徒自增添了不少的妖嬈邪魅,還有,那一雙傾城瀲灩的眼眸,那人就摟著麵前的女子,滿是笑意地看著花朵。

“你,你……”

花朵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指著麵前的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哼,見了樓主還不趕快下跪,竟敢如此無禮!我說,‘好多花’,你不會是隻長了一張耐看的臉,卻是品行跟著你那名字一樣俗氣?”

為軟榻上的人斟酒的女子,正是這青樓紅極一時的媚兒,不光是長著一張上乘的皮相,身段妖嬈勾人,還有著一身惑人的**本是,讓無數的恩客一夜銷魂,為她一夜千金的也不在少數。

她本也是心高氣傲,著實看不慣花朵眼裏的目中無人,一進門不行禮不說還出口不敬,雖然早知道她這得瑟勁頭維持不了多久,可是心裏還是有些不服,花朵一來,就為樓裏掙下了像她這樣至少半月才能掙來的金錢,著實讓一眾的姐妹感到了壓力,一夜之間也是壓下了她不少的風頭,不讓人嫉妒才怪。

而一旁的麵容溫雅的女子,隻是看了花朵一眼,便是轉頭專心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去了,似乎發生在眼前的事情與她半點無關。

“樓主您息怒啊,‘花兒’她是初來乍到,不知道我們這裏的規矩,我明日就派嬤嬤去教她規矩去”,鴇媽急忙上去將花朵拉下來,滿臉歉意地看著軟榻上的人,道完歉,又是滿水訓斥地對著花朵吼道,“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樓主不敬,你不要命了不成?還不快去給樓主陪個不是?”

“媽媽啊,不是”,花朵越看越覺得軟榻上的人根本就是醉月,她敢對天發誓,這尼瑪就是醉月,就是他化成了灰他都識得,瞧瞧那雙勾魂眼,瞧瞧那勾人的身段,嘖嘖嘖,“他,他是……”

“他,他他什麽?還不快叫樓主!”

花朵被鴇媽嚴厲的眼神給嚇了一跳,剩下的話不自覺地就縮回了肚子裏,現在,她是身在他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先看看這人到底要幹什麽,“樓主”。

那軟榻上的人看都不看她,冰冷的眸色直指站在一旁的鴇媽,那鴇媽本來站得好端端的,花朵硬是看到了她現在嚇得兩腿打顫,心頭越是疑惑了起來,這人是醉月嗎?她心目中,醉月沒有這麽可怕啊,至多,那冰冷的眼神,有些,那個凍人而已。

“本尊好久不來這裏一趟,這樓裏就沒有半點的規矩了?還是,你們根本就未將本尊放在眼裏過?”

那聲音,妖邪至極,卻是如同來自地獄的冰冷,根本就聽不出半點的玩笑之意,鴇媽一下子就嚇得整個人趴在了地上,“樓主饒命,樓主饒命!屬下一時疏忽,管教不嚴,才讓新人衝撞了樓主,屬下以後一定嚴加管束,望樓主原諒屬下這一回”。

一旁的花朵,一時間就被眼前的這一場景嚇住了,這貌似,根本就不是在開玩笑的,那軟榻上的人,看著像是個狠角色,不知道如果和他鬧僵了,能不能全身而退,嘴巴動了幾下,硬是說不出來一句話了。

“樓主,我看你就原諒了杜媽媽這一回吧?”一旁的媚兒平日裏還是和這媽媽關係不錯的,若是換了人來,誰知道下一個人又是怎樣個人,到時候不好處還是她們這些人遭殃,“其實啊,這也不關媽媽的事情,這‘好多花’本來就是個粗俗野蠻的丫頭,初來咱們樓裏還沒有被馴化,野性不改,才衝撞了樓主您,這事情啊,奴家看,這‘花兒’姑娘還是要承擔大部分的責任的”。

軟榻上的人隻是淺淺嗤笑一聲,“是嗎?那你來給本尊說說,這樓裏的刑罰都有哪些?哪種刑罰才能讓這野性未馴的‘花兒’長點教訓?”

那媚兒頭倚在那人的胸上,撅著嘴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來:“奴家也沒有去過樓裏的刑堂,就隻知道那裏的一些刑罰而已,像是花兒姑娘這樣貌美的女子,自然是不能破壞了皮相的,有一種針,細如牛毛,紮在身上,也不會出血,卻因為浸了藥物,比尋常疼痛高了不少而已,若是在指尖紮上十根,那滋味保管妹妹終身難忘。”

“哦?還有呢?”似乎是覺得這個刑罰太輕了,軟榻上的人有些不滿意地繼續問道。

“還有嘛,若是樓主覺得那鑽心之痛不夠,就隻有用那些教訓不聽話的新人的法子了,妹妹這樣,無非就是野性未訓,缺了管教,給她喝上一碗藥讓這樓裏的男人們一個一個來將她**夠了,看她以後還敢不知輕重!”

隻是,她沒發現,她說完這話時,軟榻上的人,眸子裏已是有些不豫。

“喂喂,那個我可是自由身啊,真正意義上來說,我不是你們樓裏的人。”

花朵早已聽得臉色一片卡白,這青樓裏自古以來就是個地獄魔窟,整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要好沒人性就好沒人性,她可不想去嚐試,尼瑪今日至多是她認錯人了拉倒,要想讓她乖乖去受那什麽破刑罰,絕對是不可能的。

“不管你是何人,入了這門,衝撞了樓主就是要罰!”

那媚兒看著花朵臉色一下就卡白了下來,沒了血色,知道她是怕了,剛才的那種囂張氣焰再是不見蹤影,心頭終是滿足了些。這樓裏哪個剛來的新人不先巴結她?偏偏這女人不光不將她放在眼裏,還搶了她不少的客源,實在可恨!

“花兒,本尊看你是初犯,倒是可以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媚兒說的兩種,你自己選一個便好。”

“我兩種都不選呢?”

花朵最不喜歡就是現在這樣沒有退路,被人步步緊逼的感覺。

“你沒有不選的權利,莫不是你以為你袖中的那些東西能救得了你?還是,屋外的那人可以進來救你?隻要他敢來,本尊一個手指都可以將他捏死,你信不?”

似乎是對花朵的了如指掌,那人居然全部說對了,聽得花朵滿眼的驚訝,在這個人的麵前,她的一切偽裝都是無效的,在他的麵前,她就真的是最脆弱,最渺小的那個。

這人難道不是醉月,不,不可能的,花朵搖頭,滿臉的不可置信,袖中拳頭早已捏緊,看著軟榻上的人,那雙熟悉的手,居然摟著她從來都不認識的陌生女人的腰,看著尤其是礙眼,看著看著,不知是嚇得還是怎麽的,眼淚就嘩嘩嘩地往下流了,“你,你把手放開,不許摟著”。

雖是哽咽之間,花朵還不忘提醒軟榻上的人將手拿開,那人一愣,就真的將媚兒腰上的手拿開了,揮揮手,讓屋子裏其餘的三人都退下,才柔聲道:“娘子,過來為夫這裏。”

“嗚嗚……我不……你都要別的女人不要我了……”

花朵現在是又傷心又懼怕,驚恐交加,哭得越加大聲了起來。

隻是她這麽直白的話,聽得軟榻上的反而勾起了嘴角,低低淺笑,魅惑妖嬈,“娘子,快些過來,站了那麽久了,你不累?”

“嗚嗚……我不累……”

花朵邊抽噎邊哭。

軟榻上的人,撐著頭看著幾步之外哭得一塌糊塗的人,見著她那縛著帶子的腰身,繼續道:“娘子不怕把我們的孩兒憋著了?”

正在哭的人一愣,這才想起,貌似娃娃都被綁了好久了,肯定憋壞了,情急之下也忘了要繼續哭這等大事,也不管對麵的人看著,就直接低頭,慌忙將腰帶解開,露出穿著的紅肚兜,趕忙將腹帶全部解開,頓時有些隆起的小腹就展示了出來,然後,不急不緩地將衣服穿好,將腰帶綁好。

軟榻上的人,就撐著頭,將這一過程從頭看到尾,挑眉道:“娘子就在別人麵前這樣寬衣解帶?”

“你又不是外人。”花朵吸吸鼻子,轉頭,紅了一張俏臉,沒有發現,那人已是微微彎了眉眼。

“娘子,過來。”

“我不……”

“你是要為夫的生氣?”

“……”

軟榻上的人,聲音已是冷了下來,花朵一愣,想起剛才看到的人,不自覺地就打了一個寒戰,隻好一步一步地挪到軟榻麵前,低著頭,不看麵前的人。

“娘子的這是怕為夫?還是在生氣?”

醉月歎了一口氣,坐騎身來將麵前的人攬入懷中。

“你出牆,我要休了你。”

“為夫怎麽出牆了?嗯?”邊說著,醉月從懷中抽出一根錦帕,將花朵臉上的淚水鼻涕都擦了個幹淨。

“你摟那個狐狸精!”

“那娘子在大街上和陌生男人摟摟抱抱,為夫的可以說是出牆麽?”

“……你怎麽知道?你跟蹤我?”花朵終於抬頭,驚訝地看著醉月。

“沒有。”

“騙人!”

“有人與我說了。”

“……那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那個與他是舊識……”

“其實,剛才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為夫與她們也是舊識。”

“屁的舊識!那你那狗爪爪往哪裏放的?!”舊識尼瑪手還往人家腰上搭?

“額,那個,我和……那個,那個……反正,你以後不準碰別的女人,不然,老子真的要把你那爪爪剁了!”說著,花朵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和劉煜飛當街摟摟抱抱……雖說沒啥,但是,還是有啥……不好,不好……

“那以後若是娘子‘出了牆’為夫的該怎麽懲罰你呢?不如,紮針吧?十根就夠了。”那第二種坑爹的法子,自然是萬萬不可。

“咱們就先不要談這事情了,反正,你不準出牆,我也會注意的,對了,你怎麽成了這樓主?”這才是花朵最好奇的,抬手在醉月那張覆了人皮麵具的臉上摸來摸去,完全能以假亂真,絲毫不差於秧雞幫她做的現在貼在臉上的這張。

“娘子當青樓花魁,為夫當這樓主,不是正好良配?隻是,娘子需記得,我們家裏的規矩,還是有的。”

“什麽規矩?”

“你猜。”

反正,她要怎麽玩兒,陪著她去鬧,去玩兒,又何妨,隻是,這嬌妻,該管教的時候,也要管教,莫要那日又弄來一個對手。

抬手,輕輕撫上那已經隆起的小腹,傾城的眼眸裏,有一瞬而過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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