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人是誰?”奕蕊目瞪口呆地望著在她屋裏大肆爬上爬下敲敲打打一番的人。

劉宇喆沒有回答隻是站在她身後,不時指點著叫湧進的人到忽略的角落檢查檢查。

片刻鍾後……

“劉總,水電煤氣一切都沒問題了。”

“浴室熱水器換好,順便噴頭也換了”

“馬桶下水道也沒堵塞。”

“牆體暫不需要粉刷,沒有裂縫,沒有安全隱患。”

“……”奕蕊望著整齊利落聚集在冰塊臉跟前,站軍姿正規做匯報的一群人,一陣啞口無言,什麽鬼……

劉宇喆點點頭,擺擺手示意讓他們離去,清場完畢後,將手裏的袋子遞給她:“今天的食材。”

奕蕊低頭,這才注意到他手裏拎的一大袋東西,疑惑地接過,排骨、菌菇、蔬菜、水果……一應俱全。

“你這是什麽意思?”

劉宇喆早已入座到沙發,悠閑地翻看著順路買回的雜誌報刊:“蹭飯。”

“……”奕蕊嘴角一抽,沒有想到竟有人可以把如此表臉的事說地如此理所當然。

劉宇喆又繼續說:“剛剛的整修費用就抵住宿費了,反正給你卡你也不要。”

奕蕊指指自己再次語塞:“你給我現金不行嗎?”

“要麽卡要麽不給。”劉宇喆抬頭,破天荒地朝她露出一個微笑,真的是十分細微的笑容。

奕蕊原地翻個白眼,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我也不收你錢,請你離開這好嗎?”

劉宇喆無動於衷,再次吐出兩個字:“蹭飯。”

奕蕊當即忍不住咆哮:“憑什麽你想蹭就蹭啊!你一句話要我燒飯我就燒?”

劉宇喆抬頭淡淡地看她一眼:“吃好就走。”

好吧,衝他這句話,奕蕊拎著一大袋食材妥協地去了廚房。

而後的一切都很和諧,冰塊臉還真隻是吃了飯就走人,待他離開後奕蕊反鎖上門,回到臥室再次反鎖上門,進入創作狀態……

晚飯時點……

“咚咚咚”的敲門聲準時響起,正不知疲倦畫稿的人這才驚覺已經過去一下午,起身開門,迎接她的再次是拎著袋子的劉宇喆,同樣的兩字——蹭飯。

接下去的三個多月,一日三餐都會重複著同樣的情景,因為可以免去買菜錢,還如此豐盛,奕蕊也默認了他的主動準點報道,幸好對方沒有賴在她家住宿,讓她還能接受。似乎也莫名開始習慣了這個莫名出現和她一起共進餐的人。

直到,某個冰塊臉開始得寸進尺,試圖侵占她的領地,奕蕊爆發了:“喂!冰塊臉誰準你睡我床的!起開,我要用!”

得到的是零回複。

“喂喂,你咋又在這啊!說好不住宿的!”

再次零回複。

以上的橋段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上演一次,終於到奕蕊忍無可忍、欲官逼民反之際……

占用她臥房接了個電話的劉宇喆出來,忽視那個叫門的人,直接打開大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咦?你走了?”奕蕊意外地看著他的背影,之前趕也趕不走,現在一聲不吭就走,不確定地大喊,“你真的走了?”語氣裏的興奮一覽無餘。

聽出她話裏的愉悅,劉宇喆腳步微微一頓,瞬即又繼續下樓,在外逍遙那麽多日,準備啟程回A市。

“Yes!”奕蕊瞅著對方真沒回頭的趨勢,開心地揮舞起胳膊慶祝,終於沒人來打擾她偉大的創作了。

閉關,走起!

而後的幾天,奕蕊還擔心他會不會再來,每到飯點,都會習慣性地從臥室裏走出,看看大門會不會再次被敲響。

第一天,沒響動。

第二天,依舊沒有響動。

接連一周都不再有人敲門,以後也應該不會出現了吧?奕蕊漸漸安下心,終於能徹底和這個煩人的冰塊臉拜拜的同時,居然還有點隱隱的不適應……

一切又回歸正軌,K市的奕蕊繼續過著獨居小畫家的宅女生活,欣喜的是熬了這麽兩年,今年終於有點成效了,至

少一直沒誇讚過她的工作室不僅給她加薪還時不時對她讚譽,表示年後要重推她的作品,簡直讓她受寵若驚。

還有一點讓她開心的是,僵屍了N久的微博,在她重新連載新一期的腐慢後,粉絲數刷刷地上漲,這不,昨天還破十萬了呢!雖然和別的大咖比不得,但有現在這個成績她已是心滿意足。平心而論,這還多虧那個冰塊臉,主角人物照著他刻畫,本身就比漫畫人物還精致的人,被她發現應用自己的作品中,吸粉效果還是杠杠的呐!也多虧他早點離開了,否則還不好意思下手到處YY他和另外一個男子各種曖昧那啥啥的橋段……

靈感大發的奕蕊突然停下手中的畫筆,咋又想到那個冰塊臉了呢?盯著電腦上的畫作,恍然大悟,這不太正常不過了?她的主角就是他,能不想到麽?提筆,繼續在手繪板上作業……

本以為那個隨手就甩出個幾十萬和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土豪冰塊,至此便和她毫無交集,他繼續回到他的世界過著奢華的生活,她繼續蝸居在K市繼續她的小畫家生活。

然而,不久後奕蕊才知道,一切不過是她多想了……

元旦,隻身來到A市的奕蕊站在空****的咖啡館中,找了半天都沒見到要找的人,除了……臨窗而坐的某個熟悉的高大背影,正獨飲著咖啡。

奕蕊自是當沒見到她,擋著臉離他遠遠的,給邀請自己來的孟梓瑩打電話問詢。

丫的,咋不接電話啊?明明昨天是她熱情邀請自己來A市玩的啊!等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打的一通通電話無一不被對方掛斷,再打過去,對方索性直接關了機。

“嘖,搞什麽鬼!”奕蕊找了個離劉宇喆最遠的位置入座,盯著手機皺眉,你說這大學裏一聲不吭的室友難得邀請她來玩兒,她當然盛情難卻了,可這放自己鴿子又是為毛?今兒不是愚人節吧?

正當奕蕊沉思之際,一個身影站到她桌前,擋住了透過玻璃射進的冬日暖陽,冷硬熟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好久不見,奕蕊女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