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來自地獄

要是擱以前,代容肯定立馬反駁林晉。

明明是少帥坑了姐姐,最終自食其果,跟旁人有什麽關係呢?

可是方才看到厲辰風背影,是那麽孤獨落寞,狠心的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她隻知道蘇清月是很好很好的,而厲少帥也各方麵都很優秀。

他們兩個明明很相配,卻不知為何,竟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秦城相對溫暖,往常不怎麽下雪,今年是個例外。

這已經是第三場雪了,路上行人稀疏,很安靜。

厲辰風走在路上,皮鞋踩著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這不禁讓他想起,去年冬天在寧河的場景……

快到夢公館附近時,厲辰風才察覺到有人尾隨。

他緊走幾步,對方立刻快步跟上。

這是秦城,又是守衛最森嚴的地方,究竟是誰不怕死,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

他心中疑惑,側身避進巷子裏。

當那人跟過來時,他把槍抵在對方的腦袋上。

雙方視線接觸到的霎那,厲辰風愣住了。

與此同時,潛伏在巷子裏的人也都圍攏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你怎麽會來這裏?”厲辰風沉聲問。

“少帥,我們命領接您回燕京!”對方說。

此人三十多歲,麵容清瘦,叫師榮,是他父親的心腹。

師榮擔任要職,從不輕易出燕京,這次居然親自帶人到秦城來,也是意外。

師榮微微頷首,後麵的人立刻繳了他的槍械。

“少帥,我們做手下的聽令行事,請您見諒!”他說。

“你們打算就這麽把我押回去?”厲辰風冷笑。

“大帥脾氣您知道,扈平的事讓他很生氣,張寶山直接狀告到了大總統那兒。如果不作作作樣子他們個交待,表麵上說不過去的。他畢竟是您的父親,少帥也不想看他為難吧?”師榮語氣沉穩道。

厲辰風沉默不語,眼中閃過很重的戾氣。

十分鍾後,師榮帶著他回到夢公館。

“少帥,我知道您現在很不高興,可眼下並不是置氣的時候。大帥提前讓人發了數封電報催促,可您始終不予理會。所以這次出門的時候,他鄭重交待我們,說就算抬,也要把您抬回燕京去!”

“哼!”

“夫人已經三年沒見兒子了,她很思念您。年前悄悄訂了來秦城的票,後來因為生病取消了……”

“母親病了?”厲辰風錯愕。

“還是舊疾,胸口總是疼,原本預約了去德國手術,但她執意取消,說要您在身邊陪著才安心。少帥,夫人發病越來越頻繁,已經不能再拖了!”師榮麵色凝重道。

厲辰沉默良久,方才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叫幾個得力手下都過來。

不多時,沐懷瑾、喬南、林副官……一群人全都到了。

不少人見過師榮,頓時心裏叫不妙。

“你們聊,我到外麵喝杯茶。”師榮很識趣的退下。

等他一走,其餘人都炸開了鍋。

“少帥,他來做什麽?”喬南急道。

“我要回燕京一段時間,秦城就交給你們了。喬南負責軍部的事,沐懷瑾負責城中治安,其它交給林晉處理。如果有要緊的事,可以通過電話向我請示。”厲辰風平靜道。

“您要離開多久?”沐懷瑾問。

“不確定,母親身體不適,我可能要去一趟德國陪她手術。”

“是,請少帥放心!”

沉默了片刻,厲辰風依然感到不安。

“最多三個月,我如果到時候不回來,你們……”他定睛望著一幹心腹。

“是!”眾人異口同聲道。

他們跟著厲辰風走南闖北,心中早有默契,有些話不用說太明白。

少帥就是因為跟大帥關係不好,所以才離開燕京,自立門戶。

今日因為夫人回燕京,如果太久不返回,肯定是有意外發生。

從現在開始,大家就得做好準備,絲毫不能鬆懈。

厲辰風交待完細節,已經是黃昏時分。

“車票都已經定好,少帥我們走吧!”師榮說。

厲辰風打量整座夢公館,心裏略有不舍,亦有種莫名的解脫感。

暫時離開此地也好,回燕京放鬆一下,或許……就可以徹底將那女人遺忘了。

當晚,厲辰風搭上了去燕京的火車。

“希望少帥早點回來,他一走,我這心立刻就懸了起來。”喬南說。

“沒事,扈平之戰後,張寶山隻剩下半條命。大帥現在如日中天,哪個不敢開眼,敢跑到我們地盤上找事兒?什麽是父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林副官安慰他說。

“有個爹罩著,真好。”沐懷瑾在旁邊笑笑。

“你爹也不差啊,寧河的土財主啊,光是家裏的礦山,就八輩子吃不完了!”

“如今這年月,錢哪有兵權好使?”

沐懷瑾說完,便伸著懶腰離開。

“這家夥怎麽回事?最近說話都陰陽怪氣的!”喬南納悶。

“他一向這樣,別往心裏去。”林副官說。

“少帥不在,我是在擔心……”

“他不敢!”

兩人對視後,喬南釋然。

深夜,沐懷瑾醉醺醺地回到府中。

臥室裏留著燈,許靜姝抱坐著棉被瑟瑟發抖。

自從來到秦城,她便格外懼怕黑夜。

沐懷瑾那個惡魔,白天看起來還算正常,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就會變得格外瘋狂噬血!

聽到院子裏的腳步聲,她緊張地往牆邊靠去。

“砰!”沐懷瑾猛然推開門,冷風夾帶著雪花飛進來,讓他看起來就像個來地獄的惡魔!

平心而論,他長得很英俊,而且出身富貴之家,舉手投足都有種渾然天成的優雅。

但即便如此,也無法遮掩他惡劣的本性!

“還沒睡呢?在等我?”沐懷瑾勾起嘴角。

他睚產門,來到床前。

彎腰伸出手指,捏住許靜姝的下巴,然後一把掀開棉被!

棉被下麵的身體,什麽都沒穿,因為他不允許。

在沐懷瑾看來,女人就是低賤的玩寵,連自己動手為她們脫衣服都不配!

許靜姝被動地承受著男人的欺淩與羞辱,她緊緊地嘴著嘴唇,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

男人的目光宛若刀子,一點點淩遲她白淨的身體。

就在許靜殊打算閉上眼時,沐懷瑾卻突然出聲。

“那個李桂枝,有沒有跟你提過蘇清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