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禮尚往來

“哭什麽?發生什麽事了?”林晉頓時緊張。

代容斷斷續續地,把這兩天的事交代了一遍。

“多虧了姐姐,要不是她,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抽泣道。

“孩子沒事就好。”林晉鬆了口氣。

“你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夫人這邊情況……不太好。”

“那你安心留這吧,我會照顧好孩子的,絕不會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另外……蘇小姐那邊,我回去再答謝她吧!”

林晉掛了電話後,忍不住回味方才代容的話。

蘇清月自己調配了藥,而且隻用了一天一夜,就能讓脫了皮的燙傷徹底痊愈,連秦城名醫都歎為觀止!這……未免太過傳奇!

之前也沒聽說過,那個女人會醫術啊!

林晉頓住腳步,突然想起厲辰風蘇醒的那個回魂夜。

“當時徐老太提了兩個要求,一是把屍骨送到肖文景那裏,二是讓蘇清月繼承自己的本事,現在看來,她確實做到了!”

他回過神來,繼續往前走,然後看到了在走廊下發呆的厲辰風。

雖說現在有千年人參吊著命,可夫人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口氣,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厲辰風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他猶豫片刻,突然把兩件事串到了一起。

“少爺!”他連忙跑過去。

“什麽事?”厲辰風聲音沙啞道。

林晉把代容遇到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然後興奮地望著他。

“那個許老太,能夠幫人換頭換身體,蘇小姐現在繼承了她的衣缽,應該也不算什麽難事!夫人的事,何不問問她的意思呢?”

厲辰風並沒有給予任何反應,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起身回房。

“少爺,咱們試試吧!”林晉鼓起勇氣說.

“兩天前,我就打過電話了。”厲辰風語氣灰暗道。

“啊?原來是這樣啊。”林晉聲音低了下去。

院子裏安靜極了,整個府邸仿佛都沒了生氣。

就在厲辰風邁腳進門檻的刹那,外麵突然傳來了奔跑聲。

“少爺!老爺帶著神醫回來了!”師榮興奮道。

“什麽神醫?”厲辰風木然道。

“據說醫術高明,能讓使人起死回生!老爺親眼所見,錯不了的!”師榮說。

厲辰風原本沒抱什麽希望,聽到他這麽說,腳步便收了回來。

很快,一大群人便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麵的男人,是他的父親厲天啟,這趟旅途應該很辛苦,讓他老了不下十歲。

圍在中間的人,是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手裏拎著箱子,看上去應該有七八十歲了,但卻滿麵紅光健步如飛。

“老人家,您快請!”厲天啟親自把門推開。

老者也不客氣,直接走進去,然後隨手關上了房門。

厲辰風見狀便心生不悅,才要去推,卻被其父攔住。

“回來的時候都說好了,就診的時候不許人旁觀,而且這人跟我立過保證,不管如何一定會救好你母親!”厲天啟說。

厲辰風僵了好一會兒,方才把手收回來。

父子倆對視片刻,厲天啟讓他去休息。

“母親不醒,我哪兒都不去!”厲辰風說。

老者進去了大概有兩個小時,兩來的時候,滿手的血,依然提著那個小箱子。

“母親!你母親怎麽樣了?!”厲辰風第一個衝了進去。

“老爺放心,在下幸不辱命。”老者微笑道。

他臉上的笑,再配著手上醒目粘稠的血,竟看得人不寒而栗。

“快來人,帶老人家去休息用飯!”厲天啟激動道。

厲辰風走進去後,被**淩亂的景象給驚呆了。

他母親身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和繃帶,可還是被鮮血浸了個透。

床單上,蚊帳上還留著手印。

“母親……”厲辰風心驚肉跳道。

剛才那個家夥都做了什麽?為何會流這麽多血?!如此草率隨便的處理方式,他看起來就像斂屍的,哪像是個醫者!

混蛋,騙子,不可原諒!厲辰風緊緊握起拳頭。

他現在恨不能找到那個家夥,直接擊爆他的腦袋!

然而當他視線慢慢往上時,發現夫人居然輕輕地睜開了眼睛……

“母親!”厲辰風欣喜地抱住她。

燕京那邊消息很保密,即便是代容,也不清楚夫人究竟什麽情況,林晉什麽時候回來。

蘇清月熬的那些藥油已經用完了,小翼飛的胳膊,除了新生膚色跟之前的略有差異外,竟然一點傷疤都沒留下!

“姐姐,孩子已經全好了!這回多虧了你!林晉說等他回來一定要帶著禮物,親自去答謝你!”代容在電話裏興奮的語無倫次。

“那就好,過兩天我再配一點塗抹的藥膏,給你送過去。”蘇清月情緒平靜道。

代容之前出的那個難題,她至今還沒有答案。

她不想亦不願承認,自己回來救厲辰風,是因為對那個男人產生了感情。

愛這種東西,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的。

可是,她之前的行為,確實已經明顯失去了理智。

她在家裏呆得心煩意亂,便約傅平君出去喝下午茶。

“可算是見到人了,不知道這幾個月,外麵都傳成了什麽樣!看到你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傅平君說。

“多謝傅姐關心,我今天約你,還想拜托一件事。”蘇清月說。

“說吧!”

“傅姐可認識代容?”

“代容?可是林晉的夫人?”

“沒錯。”

“談不上認識,見過兩次,人前拘束的很,看起來是個老實本分的女子,聽說你們兩個關係不錯?”傅平君笑著問。

她人脈廣,自有消息渠道。

“是啊,她是個單純善良的姑娘,前幾日被人利用,迫不得已出盡了風頭……這對素來低調隻想安穩過日子的她而言,著實很煩惱頭疼。”蘇清月柔聲道。

盡管隔著黑紗,她那雙明亮的瞳眸依然遮不住光華。

“你是說顧思語?”傅平君挑眉。

“沒錯,我原本無意與她爭論是非長短,可是代容是一位老人臨終前托付到我手裏的,實在容不得她受任何委屈。”蘇清月語速緩慢道。

“你想要怎樣?”傅平君問。

“顧思語踩著代容往上流社會擠,我要她怎麽爬上去的,就怎麽掉下來。”蘇清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