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調查真相

看門人打定主意以後,也飛快的收拾了行李,準備離開這不吉之地,向往秦城。

結果出門的時候,聽到屋子裏有動靜。

原來是代青醒了,正對算命人罵罵咧咧地詛咒個不停。

傭人中有心善的,臨別之前給他請了大夫包紮,所以保住了一條命。

但是家中稍微值錢的東西,都被廚子一卷而空,甚至連家具都偷賣了。

現在的代府,幾乎家徒四壁。

看門人歎氣,走到屋裏給他倒了一杯水。

“別罵啦!這都是你咎由自取,我聽說你帶人去城外,將那位姑娘強擄回來,結果你們前腳走,後腳老頭子就被氣死啦,簡直是造孽!他當年為了你瞎了一雙眼,如今走了,你也要還給他,要不然到了黃泉下麵,人家怎麽走路呢?”

代青接過杯子,狠狠地朝他砸去。

“去你娘的,你算什麽狗東西?也配來教訓我!”他怒罵。

因為看不見,所以杯子偏了,落在牆壁上摔了個粉碎。

“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劉副軍正果然說的沒錯,你活該!”看門人說完甩手而去。

代青從**掙紮著爬起來,他是瞎了不假,但還有一口氣在!

在死之前,他要去秦城,找那個姓張的算命先生問問:自己好吃好喝地熱情招待,為何他還要恩將仇報,反過來害自己!

他摸了根棍子,敲敲打打摸索著出了門。

因為白鶴的詭事,他早成了名人。

大街上走過去,眾人皆是指指點點。

“這就是代青?以前那麽猖狂,如今怎麽變得這樣可憐?”

“將自己的養父趕出去,認別人做爹,遭報應了唄!”

代青惱羞成怒,拿起手中的棍子亂揮。

“喲,還橫呢,小心白鶴回來,將你的心肝也都叼走!”

“算了,不打落水狗,提防咬一口!”

代青過去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狼狽!

曾經被他欺負過的人,上前將他棍子搶走,扔到遠處。

眾人隨著熱鬧散去,隻剩下一片幸災樂禍後的悲涼。

正當他憤恨交加時,棍子卻是主動回到了他手裏。

同時間,一個溫婉柔媚的女聲道:“看著怪可憐的,我這裏有幾個大洋,送給你,算是積點善德。”

他以為對方也是在嘲笑自己,直聽到腳邊傳來當啷幾聲響。

方才摸索著去撿,竟果然是一筆不小的錢!

“謝謝小姐,您真是位善心的活菩薩!”代青奉承道。

這聲音,聽上去是如此美妙,應該是個絕代佳人!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他在鶴城這麽多年,怎麽就從來沒遇到過呢?

腳步聲遠去,代青連忙將錢收起,慌張出城而去,省得再遇見熟人,被他們恥笑。

看到他走遠了,代容才咬牙出聲道:“姐姐,這種混蛋死了都不為過,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還要給他錢?!”

蘇清月莞爾,美眼中卻閃過一抹狡黠與冷酷,“你看錯了,我給他的不是錢,而是鹽,傷口上撒的鹽。”

死,是很容易的事。

但是有些人做下的惡,卻是用死都不能彌補、救贖!

活受罪,才是最好的結果。

代青揣著大洋,到城外喝茶的時候被人看見,對方尾隨將他打暈把錢搶走。

代青丟了財不說,後腦勺還多了一個大包,他每每想到這件事,就覺得苦不堪言!

後來,他最終也沒能走到秦城去。

而是眼疾感染,死在了半路上。

除了代容時不時問起這件事,再沒有人關心在意。

“姐姐,你說那人死了沒?”代容很是記掛這件事。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怎麽你還惦記著他?”蘇清月背著手,觀察著路邊的行人,並且悄悄地模仿他們的舉止言行。

她很聰明,眼睛尖又擅於琢磨,也學的快。

如今扮起男子,竟有五六分像。

眼拙點的,很容易被她蒙騙過去。

“他若是沒死,我便天天詛咒他死!他若是死了,我又覺得便宜了他!”代容說。

“你可真是矛盾。”

“是啊,不過我猜他多半活不長!如今這世道,正常人都過的不容易,更何況是養尊處優多年的他?”

“以後咱們不提這個人了。”蘇清月說。

“好!姐姐,咱們這是要去哪啊?”代容問。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您這是打算辦什麽事兒麽?”

“沒事兒,就是吃喝玩樂,長長見識!”

“這可是亂世啊,咱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萬一遇到什麽危險呢?”代容擔心。

“越亂越熱鬧,倘若運氣不好的話,就算坐在家中,照樣會有禍事上門。”蘇清月鎮定自若道。

代容看著負手走在前麵的假少爺,覺得很是匪夷所思。

不過想到瞎掉眼的代青,就很讚同的點了點頭。

“姐姐說的沒錯!”代容說。

“錯了。”蘇清月停下來,用折扇敲了敲她的頭。

“啊?哪錯了?”

“以後人前,記得叫我哥哥!”

“好的,我記住啦。”代容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從這一刻起,她們便是親人了。

在兩個女孩子計劃結伴同行的時候,秦城卻是一幅風雨欲來的架勢。

厲辰風雖說已經放棄了尋人,真相調查卻始終未停。

看著他整日繃著臉不苟言笑,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喬南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這日終於按捺不住,主動同交待說:“少帥,我們……隱瞞了一件事。”

厲辰風低頭看文件,沒說話。

“半個月前,您親自下水救人,當時差點遇險。我和沐懷瑾下去救人,卻在那裏發現了一塊磨盤石,上麵還係著一條鐵鏈……從繡跡上判斷,應該是才沉下去不久。”喬南緊張道。

“那又如何?”厲辰風總算是瞥向他。

他話語本來就不多,如今越發沉默,眼神陰惻惻地讓人不寒而栗。

“事後我們推測了下,覺得這次溺水事件不是報複林副官,而是針對蘇小姐來的。那條鐵鏈子,當時應該綁住了蘇小姐,那條鏈子很粗,鎖也是完好無損合著的,但是我們翻遍整個南塘卻找不到人,這隻能說明……”說到這裏,他聲音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