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遠離是非

在兩人互訴衷腸的時候,柳如秋也在跟六福和劉管家哭訴。

“我隻是想跟蘇小姐解釋下,自己和少爺的事,沒想到她惱羞成怒上來就打……幹爹、六福哥,請你們相信我啊,我真的什麽事都沒做!”她淚流滿麵道。

“別哭了,我相信你的話!”六福說。

劉管家耷拉著眉眼沉默了許久,方才幽幽開口。

“少爺怎麽回事,居然由著你們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少爺他累壞了,說想要好好休息!”

“你們在這兒待著,我進去看看。”

“幹爹……”

劉管家沒有耽理柳如秋,兀自前去敲門。

幾聲後不見動靜,便直接推門而入。

突然有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劉管家嚇得連忙止步。

“少、少爺,您醒啦?!”他緊張道。

“嗯,有什麽事嗎?”厲辰風麵無表情的問。

“沒什麽事,就是……蘇小姐剛才跟著肖少爺離開了。”

“我知道了。”

“少爺,您的臉色,看起來好像不太好……”劉管家試探。

“睡眠太少而已,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在此期間,除了如秋之外,任何人不要過來打擾。”厲辰風沉聲說。

“是!”

“那就出去吧!”

劉管家前腳才邁出門,後麵砰的一聲,就被關上了。

他凝望了眼柳如秋,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幹爹,您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少爺的!”她一臉天真的保證道。

“嗯,那我先回去了。”劉管家說。

他走後,柳如秋又忍不住小聲抽泣。

“蘇小姐臨走的時候還放話說,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幹爹年紀大了,我又不敢同他講,隻能向你求助。六福哥,你告訴我,該怎麽辦?”她哭成了淚人。

“蘇小姐看起來性格還蠻隨和的,怎麽會說這樣的話……”六福猶豫。

“你們都說她溫柔,可是在我麵前,卻分明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她卻身懷異能。六福哥,我真的好害怕!”柳如秋抓住他的袖子說。“這,我也犯了難。按理說少爺知道她跟姓肖的不幹不淨,已經嫌棄了她,逐出厲府後,便跟我們在無瓜葛。你這些猜測,又沒有憑據……”

柳如秋眼中閃過一道陰森的寒光,口中叫得越發親熱。

“六福哥,你看我的臉……這幾巴掌,全是那女人打的!”她說。

六福心疼地盯著她看,兩人視線對上後,氣氛悄然轉變。

“六福哥,你幫我報仇,好不好?想辦法讓那女人消失,我不想再看到她。”柳如秋湊上他的臉,嗬氣如蘭。

“好……隻要你高興,怎麽樣都好!”六福紅著臉喃喃道。

“六福哥,你人可真好!”柳如秋低下頭,神色嬌羞。

“小秋,我……”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隻要事情辦成,我任你為所欲為!”

她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六福的嘴唇上……

夜深了,肖文景房間還亮著燈。

他既放心不下蘇清月,也完全看不進醫書。

“清月,睡了沒?”他隔門詢問。

“還沒,進來吧!”蘇清月說。

肖文景推門而入,看到她竟在那裏鋪紙磨墨,很是意外。

“這麽晚了,你在做什麽?”

“趁著還有精力,準備寫東西,以防不時之需。”

“這是燕京,那些人應該不敢胡來……”肖文景道。

“世事難料,我們必須得做最壞的打算。”蘇清月說。

她放下筆,等紙晾幹。

“可惡,人到用時方恨少,要是喬南在,我們或許就不會如此被動。”肖文景鬱悶。

“他去高宿附近打探消息,短期內應該回不來,至於其他人……我也信不過。”蘇清月說。

“你不困麽?”肖文景問。

“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精神格外好。”蘇清月笑道。

可是肖文景,卻怎麽都輕鬆不起來!

有一個詞叫回光返照……他快要沒辦法呼吸了!

蘇清月把紙張疊起來,交給肖文景。

“拿著它,危急關頭說不定能救你一命。”

“好,我會帶時刻帶著它的。”

“回去休息吧,不用擔心我。”蘇清月嫣然一笑。

“如果覺得哪裏不適,一定要及時叫我!”肖文景叮囑道。

蘇清月點頭,目送他離開。

這會已經過了子時,客棧裏一片死寂。

積雪返光映著窗戶,外麵還是亮堂堂的。

她把兩隻手交握起來,輕輕嗬了口氣。

然後拎起水壺,倒了碗冷水,直到滿得將要溢出來,方才停下。

然後,她把頸上的玉佩摘了下來,輕輕浸到水中。

水麵晃了幾下,漸漸流淌出來,落到地麵後並沒有浸入,而是像水銀一樣,悄悄匯聚到了一起,逐漸化成人的形狀。

“去厲府,找到柳如秋,設法把她帶走,帶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出現在辰風麵前。”蘇清月輕聲說。

水人領命後,悄無聲息地從縫隙中離開。

蘇清月在桌前坐下來,取下頭上玉簪,輕輕撥動著燭心……

巷子裏,五六個人影悄悄集合到了一塊。

“我們真的要這麽做?萬一厲少爺知道了,拿我們開刀……”

“反正是六福的主意,他是主謀,跟我們沒有直接關係。事成之後,大家夥立刻拿錢走人,各奔東西,離開燕京後隨便找個地方藏起來,誰能找得到?”

“說的沒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年頭能傍身的,也隻有大洋了!”

幾個決定之後,互相比了個手勢,然後貼著牆根兒,悄悄向客棧靠近……

與此同時,水人也穿過厲府大門,神不知鬼不覺的前往柳如秋房間。

燈花太長,光線忽明忽暗。

蘇清月有心去拿剪刀,卻怎麽也站不起來。

隱約中,有腳步聲靠近,她嘴角禁不住浮起一抹苦笑。

她方才給肖文景的,並非護身符,而是用來安神催眠的。

所以他這會兒,應該正在隔壁酣睡正香。

外麵那些人,應該是衝著自己來的。

肖文景不出現,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自己虧欠他太多,怎麽也還不完,臨終之前能做的,就是讓他盡量遠離這場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