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紫菱的話一出口,一股強絕的陰邪殺氣驟然間從她那曼妙的身上散發出來,殺氣猶如凝實的刀劍向我直逼而來。

聽了她的話,我自然心中不服。得到了五龍的認可難道還不是她的對手?可是當那強大的殺氣逼來之時,卻讓我不由自主的連退數步。我大喝一聲,手中噬魂蛇矛虛空一劈,強大的真氣勃發而出,兩股絕然不同的力量無聲的撞擊在一起,糾纏在我們兩人之間的空間中,無形的潛流赫然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漩,如同無底的黑洞一樣將四周的事物吸引,吞噬。

借著這一劈的力量,我穩住了後退的身形。撲麵而來的罡氣拂動我的衣衫,陰邪的氣息仿佛要滲入我的骨髓。這不是屬於人類的力量,也不是屬於四界生物的力量,這種感覺我似曾相識,當日雷石出現的時候也曾帶著這種氣息,冷酷,肅殺,不帶一點情感的死冥殺氣!

“你不是人類!”我看著紫菱脫口而出道。

聽了我的話,紫菱笑了起來,她笑得很好看,但給我卻是一種如墜冰窟般的寒冷感覺。她的雙眼在夜色中突然閃爍著幽綠的光芒,沒有半點的情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好像麵對著獵物的蛇!

“天風小弟,你不錯嘛!嘻嘻,怪不得冷婷要選擇和你合作。能這麽快就發覺我的冥靈氣,不簡單,你比那個華明要強了很多,姐姐真舍不得殺你!”紫菱緩緩的伸出雙手,那雙纖細的玉手此時被一層薄薄的黑霧籠罩著,她笑嘻嘻的看著我,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殺氣。

感受到那種死冥殺氣,我的心中先是一驚,但隨即一種莫明的殺意在我的體內蔓延開來。先前的恐懼在刹那間被這種殺意所淹沒,我仰天發出一聲曆嘯,一股淡淡的黑氣驟然間將我的身體籠罩起來。暗龍的暗之元素受到那死冥之氣的牽引也隨之湧動在我體內,噬魂蛇矛再次虛空一顫,矛刃上一道黑色的芒刃驟然出現。

“冥靈氣!”紫菱發出一聲驚呼,臉上隨之露出凝重之色。虛空遙遙一步邁出,縹緲若淩波仙子般向我急衝而來。

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覺得身前丈餘之地隨著她的身形微微一滯,一種虛空的感覺油然在心頭升起。緊接著眼前鱗光閃爍,一根長有五六米的軟鞭仿佛由虛空中幻現出來一般,向我攔腰疾掃而來。

蛇矛向外一封,軟鞭與矛身撞擊在一起,以我們兩人為中心方圓三四十米的空間仿佛向下一沉。

那股死冥之氣衝進我的體內,我身形向後騰飛而起,在空中打了兩個滾,飄落地麵。

哇—!

一口鮮血噴出,我體內的經脈如同刀割一般的難受,那死冥之氣所到之處竟讓我身體的機能也隨之停止了工作。天工大法運轉一周天,我站起身來,抬頭向紫菱看去。隻見她一樣臉色蒼白,嘴角掛著一道蜿蜒如細蛇般的血絲,半跪在地麵也怔怔的看著我,眼中的驚異之色無法掩飾。

若以功力而言,紫菱的功力較我何止身後十倍,百倍,但對於暗之元素的掌握,她卻遠遠沒有我的精純。所以在剛才刹那間的交手,我們兩人竟打成旗鼓相當。

紫菱緩緩站起身來,臉上依舊帶著那種顛倒眾生的嫵媚笑容,隻是綠油油的眼睛殺機更濃。她輕笑道:“天風小弟,沒有想到你竟然掌握如此精純的冥靈氣,看來我小看你了!嘻嘻,不過也正是如此,姐姐恐怕不會再心疼你了,你今夜必須要死在這裏!”

我強忍體內經脈的刺痛,微笑道:“是嗎?不過姐姐若是想殺我,恐怕並不是那麽容易,至少二十招內你休想耐我如何!”

“嘻嘻,小弟好有自信。以我現在的形態恐怕的確難在二十招內將你擊殺,不過……”

我心中突然一驚,強笑道:“不過什麽?”

紫菱沒有回答我的問話,她抬起頭,仰視夜空一輪皓月,喃喃自語道:“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了,好圓的月亮!”

聽著她這沒由來的話語,我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看著她,我暗將暗之元素運轉體內,體外那層淡淡黑霧變得更加濃厚,手握蛇矛,我緊緊盯著她,不敢有半點的懈怠之意。

紫菱突然笑了,這一次的笑容讓我感到一種極為純真的味道。她看著我,輕聲道:“小弟,自我降臨四界,五十年來沒有顯露真身,今天你是第一個讓我露出本來麵目的人,我會好好的疼你的!”

“姐姐疼小弟,小弟自然高興,但不知姐姐打算如何為之?”我感到我的手心盡是冷汗,她的語氣越是溫柔,我心中的恐懼也就越是強烈。我強笑著看著她,輕聲調笑道。

“嘻嘻嘻,把你和我融為一體,你說如何?”

說著,紫菱深吸一口氣,仰天一聲對月一聲長嘯。

這一嘯帶著無語絕倫的詭譎之氣,霎時間我感到一股奇重的死冥之氣鋪天蓋地向我壓來。饒是我一直警戒,但依舊被這死冥氣息壓得一口逆血奪口噴出。

就在我吐血刹那,紫菱突然發生了詭異變化,一身長衣被強絕的冥靈氣炸開,那誘人的軀體驟然出現在我的眼前。緊跟著,她的身體被綠油油的鱗光籠罩,一層淡綠色的鱗甲覆蓋在她的身體上。

依舊是那美的嚇人的容貌,可自她的脖子一下都瞬間被綠鱗覆蓋,雖然那傲人的雙峰依舊挺拔,但卻絲毫沒有了半點吸引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可怖。她的雙腿化成一條長有十餘米的蛇尾,不停擊打地麵,**起漫天的灰塵。

美女蛇,傳說中的美女蛇!

沒有想到紫菱竟然是一條美女蛇!

一條五米左右的綠鱗軟鞭在她手中出現,紫菱帶著盈盈笑意,但目光中卻充滿了殺氣,曼聲細語道:“小弟,我會把你慢慢的吃掉,一寸一寸的將你吞進我的身體內。我要好好的感受你身體每一寸肌膚的味道,這樣你就可以永遠和我在一起,你說好嗎?”

“你—,你—,你究竟是什麽人?”我此刻肝膽欲裂,強自鎮靜的吼道。

“嘻嘻,小弟既然你問,那我也不會隱瞞你,你看姐姐多疼你!”紫菱仿佛勝券在握,絲毫也不著急。她看著我,臉上那種嫵媚的笑容令我感到恐懼,“我來自冥界,我的母親是冥界四大天尊之一的魔姬雲雨,我叫蛇姬!”

冥界!

這兩個字仿佛焦雷一般在我耳邊炸響。怪不得她認得雷石,原來她和雷石一樣都是來自冥界。

可是她怎麽會知道我和冷婷的約定?而且她先前所說的那些話又都是什麽意思?她來到斯法林大陸有什麽目的?

一連串的問題在我腦海中滑過,我怔怔的看著紫菱,不,應該是蛇姬,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知道小弟你現在一定心中有很多疑問,嘻嘻,沒有關係,到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姐姐會在你死前告訴給你解釋的。”紫菱輕笑道:“五十年前我奉命進入四界,在薩蠻大陸的蘭陵降生,那是一個遍地獸人的世界。嘻嘻,十四歲的時候我嫁給了當時的龍王璧君,結果那老家夥沒過十年就死在了我的身邊。根據獸人的習俗,我又嫁給了璧君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龍王紫淵,而我的名字也就從璧菱變成紫菱。”

耳聽著紫菱不急不緩的訴說,我卻全沒有在意。獸人那種父亡子娶的習俗我聽自作聰明說過,那是一種典型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理,對此我並沒太多的興趣。我一方麵抓緊時間運轉天工大法,一方麵又裝作認真聽的樣子,見紫菱突然停下來,我沉聲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又來到了斯法林大陸,而且還出現在車樓軍隊?”

我沒有說下去,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紫菱身為皇妃,為什麽會在人間出現?而且還和那個華明搞在一起?如此美麗的女人,如果我是紫淵,那一定留在身邊幹個夠,絕不會讓她離開我的身邊。

紫菱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輕笑道:“嘻嘻,因為他頂不住了。”

“什麽頂不住了?”我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呆呆的問道。

“就是在**嘛,紫淵看上去很結實,可是真的很沒有用,每次人家剛有點感覺他就不行了。而且每次都是那幾個姿勢,實在無味的緊!”紫菱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絲毫沒有半點忸怩。

想想剛才在大帳中見到的一幕,我頓時明白了。

“我做為獸人的代表來到斯法林大陸,是因為紫淵已經不再滿足在薩蠻大陸稱王,而我也在那裏呆的煩了,就自告奮勇來到了這裏。至於人家和華明那個**棍一起的原因嘛,嘻嘻,因為他是男人!而且是個很強壯的男人。”

我腦海中突然閃過四個字:蛇性本**!看來這句話一點都不錯,想想紫菱剛才帳中的模樣,的確是夠**,夠賤!

“好了,小弟,話說了不少,你是乖乖的讓姐姐吃了,還是乖乖就擒?”

我突然笑了,道:“本來小弟是想乖乖的束手就擒,不過姐姐說喜歡強壯的男人,那如果小弟不表現一番,姐姐又怎麽知道小弟有多麽的強壯?嘿嘿,也許比那華明更加的有味道呢!”

“嘻嘻,小弟你說話好有水平,說的人家都要興奮死了,我喜歡!”

那個‘歡’字還在紫菱舌尖打轉,可那十餘米長的蛇尾卻驟然間橫掃而來,幽綠的鱗光帶著強絕的力量快如疾電,在蛇尾之後,那條綠鱗軟鞭如影隨形,一前一後向我抽來。

蛇矛發出一聲刺耳的銳嘯,我將暗之元素傾注在矛上,疾刺而出。蛇矛化成一道淡淡的殘影,帶著轟鳴雷聲硬生生刺在那層淡綠色的鱗甲之上。

鐺—!

蛇矛與鱗甲撞擊發出金屬聲響,饒是噬魂以鋼母打造,卻僅僅將蛇鱗擊出一連串的火花,根本無法刺進她的體內。

紫菱強大的力量如山嶽般順著蛇矛傳來,而緊隨其後的綠鱗軟鞭更加刁鑽的抽來,令我全然無法防範。

心中也不遲疑,右手一震,身體借著那蛇尾上的力量淩空倒翻,身體在空中輕輕一折,如雄鷹搏兔,俯衝紫菱。

綠鱗軟鞭在這時突然奇詭的一折,如毒蛇出洞一般向我的腰肢掃來,同時蛇尾輕擺,驟然擋在身前。

幾乎沒有猶豫,我的身體硬生生在空中橫移三尺,借著這股力量蛇矛反手橫掃,迎著軟鞭擊去。

鐺—!

又是一聲精鐵交鳴之聲響起,我身體在空中再次數個倒翻,才飄然落地。

紫菱一抖軟鞭,軟綿綿的鞭身驟然挺得筆直,如同長槍一樣遙指著我,她微笑著說道:“小弟功夫不錯,不過我把璧君那老東西的那點龍元真氣全部吸走,依你現在的功力,恐怕對人家來說還不夠強壯。”

“是嗎?剛才隻是一個序曲,嘿嘿,姐姐要想知道小弟是否夠強壯,看看這招再說,一定很有味道!”

說著,我仰頭對著皓月長吸一口氣,蛇矛置於身前,目光深情的凝望著它。刹那間,我的整個靈識,我的全部力量都灌注在噬魂身上,一種血脈相連的親切感在我心中油然升起,我感到噬魂在刹那間和我整個人都融在了一起,它不再是一把蛇矛,而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我的手臂。

我這種老僧入定般的模樣,對於紫菱的攻擊而言無疑最好的防守。我不怕拖時間,時間越長對我越發有利,我雙眼微微閉攏,靜靜的站在原地,如同一尊沒有生命的石佛。

紫菱動了,她猜到了我的心思,口中一聲嬌笑,二十餘米的距離在她那蛇尾輕晃中變成了咫尺,隻在眨眼間便出現在我的麵前。

軟鞭化成一團綠油油的光芒,將我的身體籠罩。我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動作,身體在憧憧鞭影中做出極為巧妙的晃動。軟鞭帶起的強大氣刃將我身上的衣衫割裂,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但我猶自不覺。

靈識中將我所掌握的五種元素之力全都內斂在體內,這是我剛想到的一種方法。將五種元素之力相互的融合,相互的壓榨在一起,利用元素之中完全排斥的力量做致命一擊,這就是我的策略。

隻是這種方法凶險萬分,水火不能容,光暗不共存,四種全不一樣,而且有著極端相反屬性的元素擠在一起,如果控製不好就會在我的體內爆炸。所以我隻能以風元素做出極端微小的調和,慢慢的將那四種元素融合。

紫菱的軟鞭越來越急,鞭影之中的她不時發出一聲聲的嬌笑。似乎在她的身體中流動著一種暴虐的血液,那軟鞭有時明明可以將我致命,但她卻又手腕一轉,那鞭身上的鱗片將我身上的血肉硬生生的帶起。眨眼的功夫,我的全身都遍布了傷痕,血肉模糊一片。

也就是在這時,我突然動了!

蛇矛疾刺,一切隻能以一個快字形容。

五種元素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又發出巨大的爆炸力,那種力量在我體內湧**,一種不發不快的感覺令我難以自拔。

蛇矛在肉眼難以察覺的高速下疾刺,周遭所有的氣流和生氣在刹那間似被我這一矛吸個一絲不剩,一派生機滅絕,死亡和肅殺的可怖力量隨之爆發。

紫菱也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做此反擊,軟鞭組成驟然化成一片濃濃黑霧將擋在我們之間,鞭身在黑霧中曲折蛇動,組成了一道如山一般的鞭牆。

鐺—!

一矛刺中鞭牆,黑霧激**不止。

但這一矛隻是一個開端,矛鞭相觸,我身體向後一退,借勢一個回旋,蛇矛平平無奇帶著五色光芒再次橫掃紫菱。

這一矛在我們兩人之間極短的空間變化,沒有任何的不凡之處,而且若在旁人眼中,這一矛更是漏洞百出,慢的不合常理。但也正是這一矛,寓快於慢,大巧若拙,雖沒有任何變化,卻又將萬千變化盡含其中,這是我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一矛,從這一矛開始,我不但正式的進入了一流的高手之列,也完全將五種元素全然運用自如。

紫菱發出了一聲充滿驚異的驚叫,鱗鞭舞動更急。

一陣如同雨打琵琶般的聲響,黑霧驟然散去,我退後數步,卓然傲立,任由鮮血在身上無聲流淌,靜靜的看著對麵的紫菱。

紫菱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眼中流露的卻是一種糅合了驚異和興奮的光芒。

“小弟,這是我來到四界第二次被人擊敗,沒有想到你不但真力雄渾,而且竟然能通曉五種元素之力,我敗的心服口服!”

我強忍著將湧到口邊的逆血咽下,握住蛇矛的右手低垂身後隱隱顫抖不停,“姐姐覺得小弟強壯否?”

紫菱笑了,笑得很甜,“小弟你很強壯,姐姐要愛死你了!今日你勝了,姐姐下次再和你好好親熱,嘻嘻,小弟小心,你以蛇矛應對,下次姐姐也要以蛇刃迎接。小弟,給你十天時間,十天後銅廬會戰將會打響,你還有幾日整備連山關,十日後我們連山關再見!”

說完,她蛇身一扭,一股奇強旋風將她的身體籠罩,旋風一轉,她的身形驟然從我眼前消失。

十天,十天,十天後我還要和她一戰!

心中氣血一陣翻騰,我再也忍不住體內的傷勢,一口鮮血奪口噴出,我一頭栽倒地麵……

臉埋在塵土之中,我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

最後的一擊是我這二十餘年來最完美的一擊,但也讓我的力量在這一擊中耗盡。五種元素之力混合在一起的爆炸餘力依舊在我體內充斥著,那力量一圈圈的沿著我的經脈循環不息,卻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我的身體仿佛要炸開了一樣,一會兒火燒一般的灼熱,一會兒又是徹骨的冰寒,混合著光暗的相斥之力如同被千萬把利刃在切割著我的骨髓一樣。

蛇姬一戰,讓我獲益不淺,同時又讓我感到自己力量的不足。能夠勝她,多半是因為她過於輕敵,卻絕不是我真的可以戰勝她,想到十天後再次和她的戰鬥,我的心如同墜入了冰窟。

也就是這瞬間的思緒混亂,體內的真氣也立刻紊亂了起來。原本就不甘心被我舒服的元素力量更加狂野的湧動,任是我用盡了方法,元素之力卻相互排斥,相互的衝撞,我的身體如同被撕裂一樣痛苦不堪。

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掃過了肩膀,我突然看到了肩膀上那個黑白相間的圖形。那圖形仿佛在我的眼前急速旋轉,似乎在告訴著我什麽。

心中一動,腦海中突然閃過以前在赤臘角的一幕。

那天我和自作聰明坐在那塊鬥場岩石上,自作聰明仰天觀月,半晌後對我說道:“小黑,你知道這世界是由什麽組成的嗎?”

我疑惑的答道:“老家夥,前些天你和我講課的時候,不是說這世界是由九大元素組成的嗎?怎麽這會兒又問起這個問題了。”

自作聰明沉吟了半晌,低聲道:“在我三十歲之前,我也是這麽認為。但在我三十五歲那年,我無意間在帝國圖書館中看到了一部書,一部被封藏了千年的古書。”說著,他突然看著我說道:“小黑,你相信不相信,組成這個世界的隻有兩大元素?”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有點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五千多年前,有一個人曾認為這個世界隻是被兩大元素組成,所謂的九大元素,不過是在那兩種元素下產生的分離體,那兩種元素被稱之為陰和陽!”

“怎麽可能!”

“嗬嗬,為什麽不可能?那個人說這個世界就是被陰陽兩種元素構成,陽代表著肯定,積極,實際,光明和熱量;陰代表著否定,脆弱,黑暗和寒冷。他們是相互依存,相互鬥爭,相互轉化,生生不息的。根據這種理論,那個人創造了陰陽學說:世間萬物沒有一成不變,都是在變化,或明或暗,沒有所謂的永恒存在!”

我仿佛聽天書一樣的聽聰明講完,雖然對他的話不太理解,卻又隱約的讚成。當時我問過幽憂,幽憂也說這種理論很有意思,而且也很有道理。

我記得聰明後來告訴我說,那個人叫易太極,他不但創造了陰陽學說,而且還根據這種學說創出了一種功法,名為陰陽訣。就是憑借這陰陽訣,他打遍了四界高手,成了天下第一人。但樹大招風,後來由於他存在嚴重影響了四界的穩定,於是各界派出高手幾近萬人,將易太極和他的弟子圍困,一場血戰之後,易太極當場戰死,而他的三十名弟子也幾乎全部被擊殺。相應的,四界派出的近萬名高手,隻有聊聊數十人活著離開了戰場……

從那以後,陰陽學說就此消失,而昔日信奉這種學說的人,也被人稱之為陰陽師,永遠被四界追殺。

當時聰明也說這種事情天曉得是不是真實的,所以我也沒有往心裏去。但當我此刻麵臨著身體爆炸的危險時刻,那昔日聰明告訴我的陰陽學說的片斷不自主的在我腦海中閃過。

我吃力的翻過身來,仰望天空繁星,腦海中一片空白。

隻是這種空白並非是沒有思想,相反我的思想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轉動不停:陰陽學說在於和諧統一的韻律之中,強調的是萬物的和諧,而並不是對抗,重點在於凡事自然,而不刻意的求之。陰既是柔順,他關乎人的性命和自救,因為屈服,所以生存;陽是強硬和悍氣,這往往會使人在壓力下崩潰,所謂的剛則易折就是這個道理。

刹那間,我不再去理會身體內的元素衝撞,也不再感受到身體的疼痛。呼吸仿佛停止了一般,我在這種陰陽學說的引導下,進入了一種先天的胎息狀態……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身體連震五下,我的神識在刹那間又回到了身體。天空已經泛起魚肚光亮,我感到自己的氣機達到了一種我從未有過的飽滿狀態。緩緩坐起身來,我默運天工大法,念頭剛起,五種元素力量突然從我的兩肩,脾腎和雙腳傳來,五種力量強大而不暴虐,中正柔和的匯聚在我丹田之中。

通過內視之法,我發現我的丹田內不知何時產生了一個和我肩膀上相同的黑白圖案,急速旋轉不停。五種元素之力被那黑白圖案吸引中和,而後向外爆發出來,一股我從未體會過的強大力量在我身體內流轉,讓我忍不住一聲大喝,揮拳擊出。

轟—!

一聲巨響,我的麵前驟然出現了一個直徑有三四米,深有一米多的大坑。

我呆呆的看看我的拳頭,半晌之後突然放聲大笑,一種強大的自信在我心底升起,突然間,我竟然有些盼望十日後的到來!

將噬魂蛇矛背好,我抬頭看了看方向,朝著天邊初升的朝陽大步走去。

……

連山關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沒有半點緊張的氣息。當我來到了連山關前的時候,我卻發現關卡外站立的士兵一副鬆垮垮的樣子,任由百姓進出。

這哪裏有半點戰備的氣氛?

我心裏不由得埋怨卡卡,他到底有沒有告訴車樓來襲的消息告訴連山關的守將?

也許是連山關經常有難民進出,雖然我一身破譯襤褸,卻沒有受到任何盤問,輕鬆的走進了連山關。城中依舊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我走在大街上,看著往來嘻笑的百姓,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重。

打聽了城守府的所在,我徑直向城守府走去。

城守府大門緊閉,門外靜悄悄沒有一個人在。我上前敲了敲大門,好半天裏麵才傳了一個慵懶的聲音:“誰呀!”

緊跟著,大門拉開一條縫,一個尖嘴猴腮的家夥伸出腦袋,上下打量了兩眼,臉上頓時露出厭惡神色:“幹什麽的?”

“我想找府上一位叫卡卡的人。”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卡卡已經來了,那麽他一定會對門衛有所交代。

“什麽卡卡不卡卡的,沒這個人,滾!操,臭要飯的竟然跑到這裏,真他媽的不長眼!”

那仆人罵罵咧咧的用力將大門關上,我呆呆的站在城守府外,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難道卡卡沒有來?那他會跑到什麽地方?憑著他和雷石的身手,就算是麵對蛇姬紫菱那樣的人物也不會有問題,可是……

想到這裏,我抬頭看了看眼前高大的院牆,咬咬牙運起風之元素,身形在一陣吹拂的輕風中驟然拔地而起,鬼魅般的閃進了城守府內。

府中靜悄悄的,我躲在一顆大樹上打量了兩眼,認準了府中的第三進大門閃電般掠過,耳邊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三兒,你剛才有沒有感到有人從這裏過去了?”

“沒有呀。”

“奇怪,我剛才怎麽好像看到一個影子晃了一下就不見了?這大白天的難道見鬼了?”

“嗬嗬,胡子,你馬尿灌多了吧,哈哈哈!”

聽著那談話,我心裏不由得偷笑不停。看來經過昨夜一戰和黎明前對陰陽的體悟,我的功力的確是精進了不少。

心中雖然在笑,但我眼睛卻不停的打量著三進的房間。天工大法運轉,我的靈識飛快的掃過了每一間房舍。

從最裏麵的一間小屋中傳來了一種我十分熟悉的氣機,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身形向那房間急速衝去。那氣機是雷石的死冥之氣,那種氣息我太容易辨認了,以致於我根本不用確認,推門直接進入房中。

房間的麵積不小,分為一內一外兩個房間。隻見卡卡不停的在外間房中焦慮的走動著,而雷石則懶洋洋的臥在地麵。我的到來讓卡卡一驚,沒等他反應過來,雷石卻用一種極為慵懶的聲音招呼道:“天風,你來了!”

看來這家夥也感受到了我的氣機。

“老大,你怎麽現在才來,真的是急死我了!”看清楚是我之後,卡卡飛一樣的向我撲來,一把將我抱住,語氣中的憂慮之情盡在言表之中。

見到卡卡如此模樣,我倒有些不好怪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笑嗬嗬的說道:“沒事,沒事,我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煩!”

“什麽麻煩?”

卡卡急急問道,可是沒等我開口,眼前一道黑影撲來,雷石驟然出現在我麵前,緊張的看著我,上下打量不停。

雷石的目光讓我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雖然沒有做什麽虧心事,但被他那雙不帶情感的冷酷雙眼掃過,依舊感到有些汗毛乍立。

“流氓,你看我做什麽?”

“天風,你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呀。”雷石看了我好半天輕聲說道,“他媽的看上去比以前有男人味多了,好像帥了很多,都快趕上我了!”

沒等它話音落下,我一腳踹在它的身上,腳法飄忽,將它踹的連退數步。

“靠,你就是不一樣了!”雷石被我一腳踹中,發出一聲怪叫:“以前憑你根本踹不到我的。”

我沒有理睬雷石,而是扭頭看著卡卡,低聲問道:“卡卡,怎麽樣,你有沒有把車樓要襲擊連山關的事情告訴柯士傑?怎麽我看關內靜悄悄的沒有反應呀!”

“老大,說過了可是他根本不相信!老大小心!”

就在卡卡話剛一出口的刹那,一種不祥的感覺驟然在我心中升起,本能似的反手一拳擊出,就聽轟的一聲,雷石和我的身形同時連退數步。

“流氓,你做什麽?”

我怒吼一聲,看著有些狼狽的雷石。隻見雷石四蹄又化成利爪,全身烏黑的毛發散發著妖異的亮光。它低伏著身子,虎視眈眈的看著我,聽到我的問話,它低吼道:“靠,你還沒有回答我到底你遇到什麽事情了!”

我真的是被它打敗了!

苦笑一聲,我看著雷石沉聲道:“流氓,給我變回馬的樣子,要想知道就老老實實的去趴在那裏!”

雷石聞聽,立刻身體一抖,四爪又變成了馬蹄,屈身一盤,臥在地上,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開口問道:“流氓,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們冥界有個叫做魔姬雲雨的女人?”

沒有想到雷石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得十分難看。那雙從不帶情感的雙眼流露出恐懼之色,它輕輕點頭,“沒錯,是有一個叫雲雨的女人,她是我們冥界四大妖神之一,法力之強悍,就算是風妖陛下沒有百招也不能將她製服。她可是我們冥界中第三大高手!”

“那她有沒有一個女兒,叫蛇姬?”

“有,嗬嗬,那個小**蛇我知道。不過她五十年前好像就離開了冥界,似乎是奉命前往獸人帝國,具體什麽事情我不太清楚。”雷石的語氣有些得意,它昂著頭對我說道:“嘿嘿,這個可是我們冥界的秘密,隻有我這種高等妖獸才能知道。”

我沉默了,看來雷石也知道的不多!沉吟了一下,我低聲道:“流氓,我見到她了!”

“誰?見到誰了?”

“蛇姬!”我輕聲道:“不過,她現在叫做紫菱,是**狼敢死隊華明的手下!”

“怎麽可能!”雷石失聲叫道,“她怎麽可能來到這裏?”

我苦笑一聲,扭頭看了一眼卡卡,“其實卡卡也見過她。”

“我見過?什麽時候,什麽地方?我怎麽沒有一點印象?”

“卡卡,還記得前天夜裏我們在酒店裏喝酒時遇到的那個賣唱少女嗎?就是她!”

說著,我看著吃驚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的他,苦笑著借著說道:“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被她攔了下來,一場惡鬥險些被她殺死!”

屋子裏靜悄悄的,雷石和卡卡都沒有開口。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不過雷石眼中更多的是一種恐懼。

好半天,雷石長出一口氣,艱澀的笑道:“天風,你不要開玩笑,如果你遇到她,你根本不可能活著回來。”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我冷冷的看著雷石道:“說實話,我真不是她的對手,如果不是昨晚我得到暗龍黑子的認可,恐怕連十招都不可能走出。不過我最後聚力一擊將她擊走,這是事實。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但是她告訴我說,十天後她還會再來連山關!”

“天風,我們馬上走!”雷石突然呼的一下站起身來,緊張的說道。

“流氓,你怎麽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雷石如此的驚慌,心中不由得頗為疑惑。雷石不安的在屋中走動兩圈,然後對我道:“天風,你不曉得那蛇姬的本事,雖然這次你將她擊退,但我肯定是你的運氣好。蛇姬在冥界五十年前就排名百名之內,如果她執蛇刃出手,那她的力量就會增加幾倍!而且傷了她,她老媽那個**蛇比她更凶狠**毒,要是把她老媽招惹來,我們隻有死路一條!”

“流氓,連你都鬥不過蛇姬嗎?”

“靠,老子是妖獸,上麵還有妖靈。而蛇姬是屬於妖神之列,如果我能有風妖陛下的冥力加持,估計可以和她鬥個百十招。”

腦袋一陣狂暈,蛇刃,我好像記得紫菱臨走前說十天後要用蛇刃來對付我的蛇矛!跑嗎?可我知道如果這次我跑了,那麽我就會徹底從斯法林大陸消失,從今之後我再也不可能將幽憂喚醒,因為如果我跑了,那就是代表著我的畏懼已經讓我的心死了。

沉吟半晌,我咬了咬牙,一甩頭,沉笑一聲,“沒有關係,反正還有十天,我想總能有辦法的!我就不相信,她能有多厲害,昨天我把她打跑了,十天後我還是能把她擊敗!”

“哼,那我等著看你被她一塊塊的撕裂吧!”

我佯裝沒有聽見雷石的話,扭頭對卡卡說道:“卡卡,我們說到哪裏了?”

“哦,我昨天就已經把消息傳給了柯士傑,可是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話,還說要將我們抓起來。”

“那他們現在人呢?”

顯然是受了剛才我和雷石對話的影響,卡卡沒有再回答,而是走到了內屋的門前,伸手將房門一推,然後扭頭對我說道:“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