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押送!”心中怒意驟然升起,我看著靖宇冷冷道:“好呀,那就讓那勞什子執法隊來押送我一次看看!”

“小黑,你先不要動怒!”靖宇連忙道:“這樣也是為你好!”

我不由得怒極而笑,道:“為我好?嘿嘿,說來讓我聽聽,怎樣個為我好法?”

強行將我按回椅子上,靖宇沉吟一下,道:“小黑,你殺了蒲清夜,車樓不會放過你,對不對?”

我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刺殺蒲清夜之事,完全是蒲琳授意,她自然不會找我報仇。就算是派人前來,想來也是虛應其事一場罷了。但這些話我又怎麽向靖宇說出口?當下隻得苦笑點頭。

“柯士傑視你做眼中釘,既然他已經知道你的行蹤,絕不會放過你。當然,他也知道,方赫元帥是不會理睬他的行文,一定會將你偷偷放走。小黑,他已經和車樓人合作過一次,難保不會第二次與車樓人合作,你說對嗎?”

“是嗎?那就讓他們來殺我好了,難道我還會怕他不成!”

靖宇苦笑一聲,道:“小黑,我知道你現在修為深厚,連那四界風雲榜中的蒲清夜都能擊殺,你自然不會對誰害怕。而且我也明白,以你現在的修為,加上你那兩個女人,還有那幾頭古怪的獸類,能將你留下的,除了聖廟神師、獸人帝國的龍王紫淵,魔界第一高手密斯特和四界風雲榜中排名第一的明鏡大師以外,再也無人是你的對手!”

靖宇這些話,我沒有反駁。其實,除了他所說的四個人之外,我知道還有很多人比我更厲害。冥界的紫菱,仙界的神秘女子,還有在精靈島遇到的瘋三少,這些人都不是我現在可以與之敵對的,再加上那位雍容華貴的精靈女王,我沒有見過她出手,但是我知道她也絕非一般人物。四界風雲榜並不準確,蒲清夜在風雲榜的排名僅是剛入百名,但他實際的身手用紫菱的話說,已經可以進入前十位。

四界風雲榜的不準確就此已經可見一斑。各國麾下都有不同的人物,天曉得還有多少比蒲清夜更厲害的人?比如精靈島上的五行長老,我看就不簡單。再加上冥界的妖神和仙界的神靈,還有那位不知所蹤的風妖冥王和神秘的星見仙王,這些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足以讓我感到頭疼。

但是,我依舊沒有把這些心裏的話告訴靖宇,而是抬起頭冷冷地問道:“既然知道如此,那你為何還要同意方赫對我武裝押送?”

“車樓人你隨便殺,我不在意。但是小黑,如果柯士傑派人來殺你,你又將如何?出手,你就是罪加一等,因為他派出的人馬,一定是帝國的軍隊或者是行政院的所屬設在各地的執法隊;不出手,你難道等死不成?”

“我逃!”雖然有些同意靖宇的說法,可是我還是不甘心被這樣武裝押送。

“嗬嗬,逃?畏罪潛逃,抵抗帝國的法律,隨便一條都可以讓你在洛丹無處藏身!”

沒有想到靖宇這一年多倒也有了很多長進,不過我認為他這種紅口白牙給別人添加罪名的本事還是在赤臘角學會的。當下我皺皺沒有,不再多言。

見我不開口,靖宇如釋重負般的長出一口氣,道:“名義上你被武裝押送,但實際上是軍部對你的保護。方赫元帥已經發函軍部,說你掌握車樓重要的軍事機密,同時更有擊殺蒲清夜的功勞,所以越過行政院直接交給軍部處理。軍部執法隊可以讓柯士傑手下行政院的執法隊失去借口出手,而如果柯士傑用其他的手段,你也可以隨意處置,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嗎?”

我突然間笑了,看著靖宇道:“大哥,我總算知道官字是怎麽寫了!”

“什麽意思?”

“反正說來說去都是你有理,你那兩張嘴,把道理都占了!”

說完,我也不理麵容通紅的靖宇,站起身來徑直向大帳外走去。

“你做什麽?”

“睡覺,順便和我的親親寶貝們好好的溫存一下,你不許偷看,聽到沒有!”

“你去死吧!”

在靖宇的喝罵聲中,我大笑著走出中軍大帳,向我住的寢帳走去。其實對於方赫要求將我武裝押送,靖宇還有一個原因沒有說出,那就是方赫對我並不相信,可能包括靖宇也不一定完全相信我的話。

隻不過,他沒有說出,我心知肚明,大家都在做一場戲罷了。

麵子還是要給靖宇的,至於其他的事情,還是到了雷耶那再說吧。

回到寢帳,我和花清、花雨溫存了半夜,好不容易才將她們說通。畢竟對於武裝押送這種事情,絕不是她們兩人可以接受的。當年跟隨花苓,隻有她們押送別人,那裏會被人來押送。

第二天,天剛一亮,靖宇就扯著大嗓門在我的寢帳外叫嚷。

懶洋洋的從行軍**爬起來,任由花家姐妹一番折騰,為我梳理頭發,為我將衣服扣好,等我走出帳門,整整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天氣不錯,豔陽高照,仲秋已至,卻迎來了一個較之盛夏還要炎熱的天氣。

靖宇汗流浹背的站在帳外,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如果不是帳中有女性,而且是他比較害怕的兩個女性,恐怕他早就象在赤臘角的時候一樣衝進去將我抓出來。

於是,我又知道了女人的另一個用處:克製類似於靖宇之類的人!

老白捧著我的蛇矛,花家姐妹分立我身後兩側,再加上威武雄壯的雷石和緊跟著它的兩頭雪狼,那架式似乎我根本不是被押送的犯人,而是一個將要出城狩獵的貴族。

見我這番架式,靖宇也知道我根本不會登上那輛跟隨執法隊一起前來的囚車。無奈何,囚車不能空放,我幹脆把我的行禮放進去,省得花家姐妹受累,並且強硬的要求靖宇為我再安排三匹戰馬。

鐵騎軍不缺戰馬,雷石路上總要換些口味。

於是在雷石騷手弄姿般的挑動起一群母馬的興趣後,它挑了三匹比較順眼的坐騎供花家姐妹和老白乘坐。

我跨坐雷石背上,一馬當先。兩頭雪狼緊跟兩側,身後三騎跟隨。

再後麵,才是北方軍團軍部派來的執法隊和那輛被我當作行禮車的囚車。在我的帶領下,在五千鐵騎軍士兵帶著恐懼之色的注視下,一行人浩浩****離開了靖宇的鐵騎軍大營。

什麽是力量?

這就是力量!我本來隻是一個被押送的囚犯,弄到這種場麵倒成了列隊出征的將軍。執法隊的隊長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家夥,聽靖宇介紹,這個平時總是板著一張臉,好像帶著一個死人麵具的家夥叫做徐三。

這個名字倒是普通,不過他還有個外號,名為死神!

不過,死神這個名字倒不是形容他功夫有多厲害,而是說他的心腸如同死神一般的冷酷。聽說這家夥生性喜歡折磨犯人,隻要是犯了事的士兵落在他的手裏,一定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北方軍團的軍部裏一共有十二個行刑隊長,以徐三最是狠毒。他不喜歡女人,不喜歡金錢,一生中最大的愛好就是折磨他人。當我聽靖宇告訴我這些資料之後,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家夥是不是有點心裏變態?

不過,隻要是人總有愛好,他喜歡折磨人,我就順著他的心思說。

冥界處理犯人的手段較之人界更加可怕,很多都是聞所未聞的方法。我身後的老白,在冥界的時候就曾經做過行刑手。

於是,我把老白告訴我的那些冥界手段隱隱約約的透露了兩句,徐三立刻便來了興趣。在剛啟程的時候,他顯然對我囂張的行為感到不滿,但又無奈何我血妖王的凶名在外,靖宇反複交代他不要將我觸怒,所以隻能將不滿隱在心中。現在,一聽我說的事情正是他對他的胃口,而且那些方法的巧妙是他聞所未聞的手段,立刻拋棄了對我的不滿情緒,和我熱烈的討論起來。

看他那兩眼放光的模樣,我真的是佩服他居然對此道如此熱衷。

於是,我和他的速度放慢,讓執法隊的百人鐵騎先行開道,而我和花家姐妹等人則在徐三的陪同下,跟在囚車後麵,一路大談暴虐手段。

十年後,徐三成為了帝國最高執法者,由他一手創造出來的妖王刑法令整個斯法林大陸的人們恐懼不已。據他自己介紹,他的妖王刑法靈感來源,就是當日押送我這一段時間的討論。

我們繞過了方塔小鎮,前行不足二十裏,突然前方騎隊停下來,並且傳來一陣騷亂。

我和徐三疑惑的對視一眼,心想:莫非是柯士傑的人馬前來鬧事?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應該不會,畢竟這裏距離鐵騎軍大營很近,柯士傑如果想要動手,恐怕也不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吧。雖然他人頭豬腦,不過能爬上銅廬行政長官的位置,應該不會如此愚笨。

徐三剛要喝問,突然間從執法隊最前方飛來一騎,馬上騎士微微欠身,向徐三道:“隊長,前麵有一人攔住去路,說是要拜見血妖王大人!”

我愣了一下,‘拜見’這個詞的含義我基本了解,應該不是要對我有什麽不利。而且隻有一個人,那麽究竟是誰?

“天風大人,您看怎麽處理?”

我撓撓頭,頗為苦惱的向那騎士問道:“男的還是女的?”

“是個男人,看模樣有點象傭兵的打扮!”

我微微一愣,腦海中頓時閃過一人的模樣,那還是我在方塔小鎮遇到的傭兵,莫非是他?我遲疑一下,對徐三道:“三兒,我想見見來人,隻是不知道是否讓你為難?”

“嘿嘿,一切全憑大人吩咐。”

經過一段時間的討論,徐三已經對我十分恭敬,畢竟能如我這般精通刑法的人不多,而且還能和他談的如此投機。所以,聽到我的詢問,他笑著對我回答道。

我點點頭,對那騎士道:“那麻煩兄弟將他帶來,好嗎?”

看徐三的模樣,那名騎士就已經知道現在的執法隊已經被我接管,他立刻恭敬向我欠身,應了一聲後撥轉馬頭向隊前疾馳而去。

“小黑,是什麽人?”花清低聲問道。

我笑了笑,道:“可能是我以前的戰友吧!”

正說話間,那名騎士已經帶著一騎飛馳到我們麵前。馬上之人未等戰馬停下,就立刻滾鞍落馬,單膝跪在我的麵前,用顫抖的聲音道:“血狐傭兵團雷將穀傑,叩見血妖王大人!”

果然是那名在方塔小鎮的酒店中遇到的傭兵,我不由得笑了起來,飛身下馬將他攙扶,道:“兄弟起來吧,天風現在尚是一介罪人,怎能擔當你如此大禮?”

“大人,當日我在連山關頭目睹大人風采之後,日夜難寐。非但是我,連我們團長也是這般看法。團長戰死之前,曾告訴過我們,此生若能跟隨血妖王大人,方不負來這世上一遭。連山關之戰後,我和幸存的六個夥伴曾數次深入車樓,但卻未能聽到關於大人您半點消息,沒想到,沒想到穀傑居然可以在這裏見到大人,實在是,實在是—!”

說到了最後,穀傑有些結巴,竟激動的再也無法說下去。

我萬萬沒有想到當日在連山關一時呈意氣用事,居然拉到了這麽多的忠實擁護者,一時間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沉吟一下,我低聲道:“穀傑,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嗬嗬,其實那天在酒肆中我就認出了大人。後來見您跟隨那名軍官離去,我就一直跟在您的身後。前幾天我曾想潛入鐵騎軍大營,但沒想到那名軍官把我擊敗,並告訴我說您將會入京,若是我有心,就不妨沿途等待!”

“啊—!”這一次倒是讓我有些驚訝了,沒有想到靖宇還有這招安排。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穀傑,看他憔悴的模樣,我想他已經在這裏等了不少日子。心中有些感動,我低聲道:“兄弟,辛苦了!”

沒想到我這輕輕的一句,卻讓穀傑撲通一聲跪在我的麵前,他仰著頭對我大聲道:“血妖王大人,請讓我跟隨您,成為您的仆人吧!”

對於穀傑這種突如其來的要求,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呆看著他,好半天才笑道:“兄弟,你可知道我現在是什麽身份?還有,你可知道我入京之後將要麵臨審判,結果我現在還不清楚,你跟著我,恐怕要耽誤你大好的前程!”

“我知道,大人。但是當日我和其餘六個兄弟一起離開連山關的時候就已經發誓,要跟隨您一起闖**。您的那些罪名根本就是被人冤枉,我相信一定可以洗刷。而且,就算他們硬要冤枉您,了不起我們七個兄弟跟您一起流浪天涯,難不成還能被他們奈何?”

我撓撓頭,頗感有些無奈。

不是我不想要仆人,隻是這身邊多一個人就多一張嘴,就算我此次入京能夠洗清冤屈,但多一個人的負擔,我真不知該如何處理。

“小黑,不如就讓他跟著吧,我看他身手也不錯,說不定將來可以成為你的幫手!”

花雨突然開口為他求情,沒等我同意,穀傑連忙歡喜的對花雨道:“多謝主母!”

這一句話頓時讓花雨羞得麵紅耳赤,我苦笑一聲道:“好了,主母,既然你一定答應,我又怎好再駁你的麵子。穀傑,你跟著我吧!”

“多謝大人!”穀傑說完,卻並沒有起身,而是繼續道:“另外我還有六個兄弟,我已經通知他們前往雷耶那等候,希望大人到時候一並收容!”

還有六個人?

這家夥當我是收容所不成?有心拒絕,可是當我看到穀傑那真摯的目光時,又不忍回絕他的請求。隻能再次哈哈一聲苦笑,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一下子多了七張嘴,等這次入京之後,一定要找份工作,否則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養這一大家子人!

穀傑歡天喜地的上馬,而我則愁眉苦臉的吩咐上路。

之後的路程倒也平靜。從方塔小鎮過去之後,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當年回鶻大軍曾經在這平原上創造了無數神話,在一個個幾乎是不可能的戰場上將火雲帝國強大的槍騎兵擊敗。以前,當我還是一個小鎮平民的時候,我曾有過一個理想:成為一名軍人,縱橫馳騁在這片一望無際的平原。

不過命運總是很會捉弄人,我最後成了一個會計,而現在,則是凶名遠播的血妖王。

一路上,我們或是急行軍一般的前進數日,或是在風景秀美的地方一停就是數日。停停走走,我覺得就像是遊山玩水一樣。

對於那些執法隊的隊員而言,從他們加入執法隊就是在銅廬軍部,偶爾前往京城,也是一路急趕,從沒有象這樣子的押送犯人。所以,對於我們這種行軍路程他們開始顯得有些不太習慣,但是到了後來,變得比我更能夠享受這段奇妙的旅程。

徐三對於沿途秀美的風景倒並不在意,對他而言,和我討論各種刑法比欣賞風景更有意思。於是,不論是在向雷耶那進發的途中或者是在某個風景區休息的駐地,我的身邊總是會跟著一個麵目陰冷的漢子,口中大煞風景的嘮叨著各種血淋淋的手段,讓我感到萬分痛苦。剝奪了我欣賞風景的權利也就算了,居然還剝奪了我和花家姐妹遊山玩水的興致,實在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家夥,讓我好幾次都產生一種把他掐死的衝動。

除此之外,我們還發明了一種遊戲。

由於都是騎著戰馬的騎兵,而且每一個人的騎術都很出眾,所以在平原馳騁的時候,我們經常會丟出一樣東西之後縱馬狂奔,以爭奪目標物。

雷石實在是太過恐怖,在十幾天內把執法隊中的母性坐騎輪過一遍,而且每當遊戲的時候總是透出一點點的冥靈氣,讓百餘騎戰馬驚恐長嘶,然後我輕鬆獲勝。

對於這種不平等的競爭,花清最後幹脆將我排除出遊戲的行列,除了我和雷石之外,還有一個老白,一樣不能參加遊戲。從剛開始單純的爭奪目標物,到了後來,居然開始騎著馬打球。

我很想參與這種有趣的遊戲,但是花雨說如果我要參加也可以,隻要不騎雷石。

我的騎術說實話丟人到死,沒有雷石,我上去就是兩個字,丟臉。為了顧全我堂堂血妖王的無上威名,最後我隻得忍痛退出了這種看似有趣的遊戲。

平原上有很多商隊過往,所以有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們的遊戲。

在數年前,洛丹開始流行一種馬球遊戲,據說就是我們當初前往雷耶那途中遊戲的翻版。

這種馬球遊戲後來發展越發壯大,不僅僅是洛丹,還有車樓,月臣都建立了各自的馬球協會,而且還是國家出資,美其名曰:球協!

可惜,當這種遊戲流行開來的時候,我已經被很多人限製了自由,無暇來到人間向那些什麽球協收取專利費。

日子就在這種有滋有味的遊戲中過去,洛丹平原已經被我們拋在身後。一個多月的生活,讓我和執法隊的隊員,還有那個變態狂徐三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可是,雷耶那將要到達!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在奇怪,從方塔出發之後,我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麽麻煩,柯士傑好像把我已經遺忘了,不要說什麽行政院的執法隊,就連那個執法隊的人毛我都沒有見到。眼見馬上就要到達雷耶那,我心中卻越來越感到奇怪。

新元四一五年十一月一日,我回到斯法林大陸八個月後,終於將要到達洛丹首府,雷耶那。

在跨過洛丹平原之後,一座奇秀俊美的山脈將我們的腳步阻攔。

雷耶那城北方最後一座屏障,天秀山。

山名天秀,其秀美自然不必多說。這裏最著名的,就是那天秀十二峰,被斯法林大陸的人稱之為神之駐地。

到洛丹,就要去雷耶那,到雷耶那,一定要經過天秀山,而過天秀山不遊,就是天下第一號的白癡!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說出這樣的話,但天秀山的美麗確實令人心動。

不過,天秀山之所以聞名斯法林大陸,除了它的秀美俊拔之外,更重要的是:天秀山是洛丹除去銅廬和南方杯穀之外的第三大軍事重地,也是雷耶那最後的守護。

突破銅廬,洛丹危,突破天秀,洛丹亡!

這是斯法林大陸上每一個軍人都知道的常識。在天秀山腳下,駐紮著十萬禪林軍,而禪林軍的統領,就是身兼帝國南方軍團總司令之物的長空。

記得在家鄉的時候,我就曾經聽說過,長空是帝國三大元帥之中,最具男性魅力的人。而且,自新元四零五年開始至今,已經連續十年榮獲‘雷耶那最吸引女人的男人’稱號,在軍方享有血公子的聲名。

血,自然是指他鐵血,公子,則是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根據雷耶那新聞報導,長空在雷耶那的情婦超過三十人,而且大都是享譽帝國的絕色美人。至於私生子,好像已經無法統計,據傳聞在長空駐紮南方軍團司令部杯穀的三年中,一共有四十多個女人聲稱懷有他的骨肉,甚至在長空離開杯穀,常駐天秀山以後,依舊有杯穀地區的女人,帶著剛出生的嬰兒前來找他認親。

在洛丹,有一個可笑的笑話:到了杯穀,你看到一個妓女,十有八九那女人會告訴你,她和長空有過一夜風流,而後趁機將身價太高。

我不知道這個笑話的真實性,但是長空對女性的威脅已經可見一斑。

所以,當我們在天秀山腳下休整的時候,我一直都提心吊膽,因為我的身邊還有兩個屬於我的女人。

不過,還好,那家夥居然去杯穀視察了!

當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而花家姐妹則流露出一種頗為失望的神情。對於她們這種表現,我十分不滿,所以在當天晚上,我破例沒有理睬她們,而是一個人跑去天秀山最高峰枯坐整晚。

原以為我這樣突然失蹤,她們一定會擔心的徹夜難免。

但是當我第二天回到營地的時候,居然發現她們容光煥發。一種自尊心受傷的感覺讓我痛苦很久,而花清的解釋居然是:憑我的身手,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危險!

難道身手好也是一種罪?

懷著這種悲傷的心情,我無精打采的和執法隊一同動身,向天秀山深麓前進。

跨過天秀山,向東南五百裏,就是洛丹帝都,雷耶那。

山間溪水潺潺,鳥兒輕唱。

就連一向都是不解風情的徐三也停止了對他那變態刑法的研究,沉浸在這一片大好風景之中。

可是我卻懷著一顆受傷的心,對四周的美景毫無半點興趣。

在山中行進半日,遠遠的可以看到兩山夾一線的峽穀,名為幽門。穿過這條峽穀,就有將是一片平原,之後在兩三日間,就可以到達雷耶那。

“三兒,這裏不會有什麽事情吧!”

出於一種警覺,我低聲向身邊的徐三問道。從周圍美景中收回心神,徐三笑著道:“天風,這裏屬於禪林軍的駐地,有誰敢在天秀山鬧事?嘿嘿,那不是找死嗎?”

我點點頭,心想:也是,在禪林軍的地頭鬧事,的確是找死!不過,我還是輕聲道:“還是小心一點的好,越讓人覺得安全的地方,也許就是最凶險的地方,三兒,還是派人探查一下的好!”

雖然不明白我為什麽變得如此謹慎,但是徐三還是派出偵騎。

片刻之後,偵騎回報,一切正常,我不由得輕舒一口氣,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徐三道:“我們走吧!”

幽門峽穀長十裏,兩邊峭壁凶險。走在峽穀中,我總是覺得有種不安的念頭,以致於花雨幾次和我說話,我都沒有理睬。

人馬進入到峽穀一半,我心中的不安越發明顯。喚過老白,我讓它登上兩邊峭壁巡視。隻見它在馬上輕輕點頭,然後白影一閃,頓時在我眼前失去了蹤跡。冥界妖靈的本事的確不凡,單是這份輕身功夫,已經足以讓人讚歎。

“小黑,你今天怎麽了?”

放出了老白,我心裏稍稍有些安定,這時花清在我身邊溫柔問道,我扭頭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對著我不停眨著眼睛好像放電一樣的花雨,沉聲道:“沒什麽,心裏不舒服!”

“病了?”花清頓時露出慌亂之色,急急問道。

我點點頭,道:“嗯,是的,心病!”

聽我如此一說,花清眼珠一轉,看了一眼花雨,突然輕聲笑道:“嗯,那倒是蠻嚴重的。唉,本來想一睹那位長空元帥的風采,沒有想到他居然不在。老公,我和小雨也覺得蠻失落的!”

“不要再和我提那個該死的長空!”聽到這個名字,我就感到怒火中燒。低吼道:“如果讓我見到他,我非要一刀將他閹了,看他還魅力不魅力了!”

“咦,老公,你怎麽和我們想到一起了?”

“那當然—!”我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看著花清,道:“你們不會是因為想要閹了他,所以想要見他吧!”

“老公,你真是聰明。嘻嘻,在車樓的時候我們就聽說洛丹有這麽一個自以為是的花花公子,元帥曾經說,如果將他抓住,一定要把他閹了,送去當兔爺!”

“好,有創意!”我突然心情大好,同時對長空更覺得頗為同情。

被三個吸血族的魔女看上,那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唉,看來人長得太帥,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我不知道花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心中卻已經沒有了半點鬱悶。眼見幽門峽穀穀口將臨,緊張的心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這時峽穀峭壁頂端突然傳來一陣老白悠長的銳嘯,緊跟著數聲慘叫響起,從崖頂兩端飛落數具屍體。

“有埋伏!”

沒等我話音落下,耳邊就聽到轟隆隆的聲響,巨大的石塊從崖頂飛落,向我們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