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說陷入愛情的女人是沒有理智的,我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意。

身為帝國昌平郡主的華敏,居然對我這個有婦之夫如此盲目的表達愛意,而原因僅僅是因為那一瞬間的感覺,這讓我感到十分奇怪。

不過,這樣一來我倒覺得輕鬆了。

畢竟我原本就是要泡她,既然她都沒有意見,那我又怎麽會拒絕?

當晚,我沒有回家,而是和她一起在外麵的酒店開了房間。那一夜,我領略到華敏的瘋狂,從生澀到熟練,我不記得我們做了幾次,隻是在第二天清晨我的眼圈有些發黑。

看著熟睡的華敏,我輕輕的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在之後的幾天,我和華敏成雙成對。幾乎整個學院都知道我和她的事情,因為這丫頭從來不知道隱瞞,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當著老校長的麵膩聲的叫我“風”;據後來靖宇說,當時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想去嘔吐。

我還能說什麽呢?

靖宇純屬嫉妒,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事情。我去過他班級,發現他班上的學生以男生居多,而且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看上去很不雅觀。

而且,他老人家年齡也不小了,看著我這個當年的小弟如今妻妾成群,心裏有點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我和自作聰明私下裏商量過,是不是應該給他找個女友,省得他每天在學校總是在我和華敏吃飯的時候跑來當電燈泡。

戰神台上的學生們對我和華敏的戀情倒是十分歡迎,有了一個內奸在我身邊,一群女孩子開始考慮怎麽從我手裏將老白搶走。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基本上我都處在無所事事的狀態。

白天,在戰神台上一邊摟著華敏低聲做私人指導,一邊讓老白狠命的操練其他的學生。十天下來,戰神台上的學生如同脫胎換骨一般,一個個身手強悍的要死,而相比較之下,以前最強的華敏在我的指導下反倒成了最弱的一個人。

我有種失敗的感覺!

難道老白真的比我善於教導別人?在華敏強烈的要求下,我最終還是狠心將她送入了老白的魔掌。

華敏現在已經不回家了,晚上她經常跑到自作聰明的府邸留宿。

不過,我可慘了,她和花家姐妹成了好友,很少理睬我,十天裏麵隻臨幸了我一次,而花清和花雨更是對我敬而遠之。

我沒有對她說過我的要求,因為我覺得如果說了,反而是對我們之間感情的一種褻瀆。華敏是真心愛我的,這一點我可以感覺到,我不想在我們的感情上添一筆功利的色彩。

自作聰明幾次向我提醒,說時間要到了。

我現在倒覺得無所謂,如果真的要和雷炎一戰,那就一戰,反正我是無所謂,了不起在斯法林大陸待不下去的話,老子不管人類的事情,跑去海外荒島上,把花苓也接去,一家人快樂的生活也不錯。

正所謂無欲則剛,當我對華敏沒有了企圖的時候,我們的感情倒是與日俱增。

正月二十九,距離我和雷炎決鬥的日子還有十七天。

我決定不再去學校教課,在家好好的修煉。老校長對我的這個想法很讚成,他也知道我即將和風雲榜第七位的高手交戰,作為我的直屬上司,他當然希望我能夠戰勝對方。那不僅僅是我的光榮,也是他的光榮,整個雷耶那學院的光榮。

所以說,他隻能成為一個校長,而永遠無法成為擁有實權的人物。

老校長也是出身名門,家族地位和楓霜差不太多,但他隻能坐在狹小的辦公室裏虛度光陰,想來也和他這份天真有所關係。

不過,我的那些學生並沒有放過我。

在華敏的帶領下,十九名女生和十六名男生在沒有經過自作聰明的同意下住進了他的府邸,不但將整個會客大廳當成了宿舍,而且還把他踢出了家門。

自作聰明有口難言,有心拒絕,但當他看到華敏那淩厲的目光後,夾著枕頭灰溜溜的離開了他的家園,住進了紅宮賓館。

老白的任務更重了,不僅是它,連雷石的大小雪也沒有閑下來,甚至花清和花雨也不得不參加了教學。

因為,府中除了這三十四位學生之外,還有穀傑七兄弟和徐三的百十號兄弟需要**,老白一個人根本是忙不過來。

在這幫子學生住進來的第二天,他們的父母登門來訪。

出乎意料的是,這些帶著爵位的貴族們大都認識華敏,甚至對她顯得十分尊敬。

在華敏的招呼下,她將我踢出了書房,一個人和一群老態龍鍾的貴族們在書房裏嘀咕了整整兩個小時,方才笑容滿麵的將他們送出了府門。

當天晚上,華敏笑眯眯的再次對我臨幸,然後告訴了我她的身分。

昌平郡主,靜璿女王陛下同父異母的妹妹,從小就生活在紅宮之中,在紛雜的政治風雨中,錘煉出一副鋼鐵般的精神。

她是靜璿女王在這世上唯一相信的一個人,很多事情女王陛下都要詢問她的意見。隻是,她遵從母親臨終前的遺願,永遠也不會走到前台,永遠也不會直接插手帝國的政務。

我想,也正是這種原因,女王陛下才會對她信任有加,沒有利害衝突,她們依然是最親的姐妹。

當她靠在我的懷中,用她柔美的身體輕輕摩挲著我的身體時,用楚楚可憐的模樣對我道:

“小黑,你不會怪我瞞著你吧?”

我的回答很簡單,隻是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堅決的吻在了她的紅唇上,在她嬌柔的呻吟聲中,我臨幸了她一次。

二月一日,晴,風向西北。

黃曆上說這一天我不宜出門,自有好事朝我來。

我是個很迷信的人,對於這一套東西還是很相信的。所以,在這一天我決定呆在家裏,看看有什麽樣的好事來招呼我。

一個人在靜室裏運轉了三個大周天的天工大法,我感到每當我的真氣運轉在左臂上的脈絡時,總會有一種左臂離我身體而去的感覺。而當我將真氣運轉至胸腹之間,強猛的力量則不斷衝擊我的身體,仿佛有什麽東西要破體而出。

我知道,雷龍和木龍的力量已經和我融合在一起了。

幽憂曾告訴我,九龍融合時,便是她從沈睡中蘇醒的時候,我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中午時分,府中的眾人都疲憊的在庭院中坐著。不過,從他們的神情中我可以看出,他們十分滿足。

穀傑兄弟又在和他們講我在連山關的事情。

我感到很奇怪,他們怎麽也不覺得煩?一個故事講了N遍,可是說起來依舊口沫橫飛,而那些學生和前執法隊的士兵,則在一旁不停的發出輕呼,更有幾個女生用極為崇拜的目光看著穀傑七人,那眼中閃爍的光芒,分明有點色迷迷的感覺。

我估計……估計之所以這樣不遺餘力的為我宣傳,很可能也是為了他們七個老大難得終身幸福而努力。

我站在長廊的屋簷下,仰頭看著天空中掠動的白雲,呆愣愣的一動不動。

京城雖好,但處處陷阱,我真的不知道在十五日之後,將會有什麽樣的命運來臨。

“天風大人,恭喜恭喜!”

一陣腳步聲將我驚醒,抬頭看去,隻見譚雷笑容滿麵的走進了府門。離得老遠,他就朝我拱手不停,隻是在他的眼中,我看到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我連忙迎上去,把著譚雷的手臂寒暄不停。

譚雷一邊和我招呼著,一邊用目光掃視了庭院中的那些人,眼中異彩閃爍不停。

“首宰大人!”華敏款款而行,來到了我們的身邊。

譚雷連忙施禮,道:“譚雷參見郡主殿下!”

“嘻嘻,今天是什麽風,把譚大人吹來了?”華敏笑盈盈的道。

“這個,嗬嗬,自然是公務、是公務!”

可以看出,譚雷還是十分尊重華敏的,而且兩人也十分熟識。我不禁懷疑自作聰明,這老家夥明明說很少人知道華敏的存在,而且還說譚雷也不清楚,但現在看來,他的預計顯然有些主觀。

估計是華敏沒有和他交談,給他的印象就是不喜歡拋頭露麵,殊不知人家堂堂帝國郡主,而他隻是一個帝國教師,兩者間又怎麽可能有所交流?至於說譚雷和楓霜不知道華敏的存在,那更是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兩個人都是老奸巨猾型的人物,對於華敏這樣關鍵的人物,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我們三人在庭院中寒暄了一陣,而後走進了書房。同時,我發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庭院中的人沒有一個起身行禮。

穀傑他們是傭兵出身,對頭銜並不在意,而徐三他們以前是軍部的人,對譚雷不感冒也是正常的事情。可是那些學生竟然也沒有理睬譚雷,這說明了兩件事情。第一,這些學生的背後,擁有連譚雷都可以不甩的力量;第二,譚雷雖然貴為帝國首宰,但是在貴族中似乎聲望並不高。

走進了書房,譚雷看了一眼華敏,似乎有什麽話要說,但是又不好開口。

我示意華敏回避,她雖然不太願意,但在我甜言蜜語的勸說下,還是離開了書房,並隨手將房門關上。

屋中隻剩下了我和譚雷。

“譚大哥一進門就恭喜不停,不知喜從何來?”

在京城的月餘,我和譚雷之間的關係已經十分密切,而且私下裏的稱呼也已經不再是充滿官腔。

譚雷輕聲一歎,低聲道:“兄弟,我實在是佩服你,那些雷耶那的少爺小姐們平時在京師都是呼風喚雨的主兒,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將他們都製得服服貼貼。兄弟,哥哥我這新法的希望,就放在了你的身上!”

“老哥,別開玩笑了!”我苦笑一聲道:“你也知道十五我和雷炎之戰意味著什麽,唉,現在想起來我就有點煩!”

“好了,別煩了,哥哥我給你帶來了靈丹妙藥。”

譚雷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一個錦帛卷軸,遞給我道:“你的任命下來了。”

“啊?”

我吃驚的看著譚雷,遲疑了一下從他手中接過卷軸,低聲道:“怎麽這麽快就下來了?我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女王陛下變主意了?”

“是的,變主意了!”譚雷說著,歎了一口氣,“不過我還是沒有鬥過楓霜!”

“什麽意思?”

“你自己看吧!”

從譚雷的口中,我聽到了一點不祥的預兆。當下打開卷軸,隻見錦帛上寫著:茲委任帝國大武鬥師天風閣下出任沙洲行政長官,官職同艾爾文行省總督,可開設幕僚府,即刻上任,不得有誤!

卷軸下方,有靜璿女王、軍部和行政院三方的印章。

看完了任命,我神色平靜的將卷軸放下,看著一臉失落之色的譚雷,沈吟片刻,道:“老哥,沙洲在什麽地方?”

“嗄?”譚雷露出驚奇之色,上下打量了我兩眼,“兄弟,你不知道沙洲?”

“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以前是一點都不知道!怎麽,難道我不知道沙洲很奇怪嗎?”

“老弟,你是不是艾爾文人呀!沙洲就在你家鄉西北三百裏的地方,你怎麽會不知道?”

譚雷一臉驚奇回道。

西北三百裏?我突然激靈打了一個寒蟬!

西北三百裏是一片漫漫的黃沙,在黃沙之中,的確有一個城市。不過,我們都把那個地方叫做魔鬼城。

“老哥,你是說魔鬼城?”

譚雷點點頭,“魔鬼城可能是你們當地人的說法,這個我不清楚,不過,在帝國行政院,那個地方叫做沙洲。”

“不是吧,那個地方可是出奇的窮呀!”

“不但是出奇的窮,而且瘟疫盛行,人口稀少,更重要的是那個地方緊鄰著車樓最恐怖的地帶,盧恩!”

盧恩?那不是花苓的家鄉嗎?如果是這樣,我倒是不怎麽害怕。了不起就是一群吸血鬼,老子現在有他們護法聖物老白當小弟,難道還會害怕他們?

不過,瘟疫盛行就有點……

我幼年時曾經聽說過,魔鬼城有一種十分恐怖的病症,人一旦患了那種病,就會全身疼痛不已。但是,隻要他們一喝水,就可以緩解疼痛,不過他們喝的水會在疼痛過後隨著身體的毛孔流出,那種痛苦,較之先前的疼痛更加可怕。

聽老人們說,這種病第一次出現是在四百年前的界神之戰結束之後,當時他們瘋狂的喝水,將整個沙洲地區的地下水都抽幹,使得那裏最後成了一片荒漠。

我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心裏卻覺得很恐怖。

雖然近些年沒有聽說魔鬼城再出現那種病,可是心裏卻始終有些不太舒服。現在,居然將我委任到那個地方,簡直就是要了我的老命。

譚雷看著我,半晌後低聲道:“兄弟,你要是不願意去,可以拒絕。”

“老哥,你知道為什麽要把我派往那個地方嗎?”

譚雷點點頭,回道:“前天帝國十七位伯爵以上的貴族聯名向行政院請求,要求將你任命高雄行省。我也批準了這個要求,而女王也沒有什麽意見。但是楓霜元帥卻不同意,他認為你沒有能力能夠處理好高雄行省的事情,並且以辭職為威脅,逼得女王最終放棄了這個決定。但是,那些貴族的麵子不能駁,在反覆思量之後,楓霜元帥建議你前去沙洲,因為那裏已經有二十年沒有任命過官員。”

我皺著眉頭,手指不停的敲擊著桌麵,一言不發。

我已經大概明白了這來龍去脈。我雖然沒有向華敏提過此事,但是花清和花雨一定在不經意間說過,所以那天那些老貴族前來的時候,華敏不讓我參與他們的會談,估計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同時又害怕傷了我額自尊,就把我踢出了書房。

而且,華敏也一定向女王陛下說過此事,所以女王陛下才能這麽快做出決定。可我實在不明白,楓霜為什麽要這麽整我?

二十年沒有委派過官員的地方,等於一個衛星城,表麵上是洛丹帝國的領地,但實際上已經將它拋棄。

那麽,我是不是也被拋棄了呢?

“老弟,女王陛下也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是元帥大人強勢,她也無可奈何。在傳達這個命令之後,她私下對我說,要我請你諒解。還有,你家鄉的小鎮劃入你的轄區,奎因那邊我已經交代,不能對你做任何幹預。老弟,你可以在那裏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譚雷將“任何事情”四個字加重語氣,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任何事情,那就是說,我可以隨意收拾任何一個我想收拾的人,包括阿盧克父子。

我朝著譚雷輕輕一躬,低聲道:“謝謝!”

這一次,我是真心的感謝譚雷,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雖然我幾乎已經將那段仇恨拋在腦後,但這並不代表我已經忘卻了那一段仇恨。

“老弟,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想任何人都可以理解的。不過,你留在京城……總之,左右為難,我實在是對不起老弟你呀!”

我輕輕的搖搖頭,拍了拍譚雷的肩膀。

這是我第一次對他做出如此放肆的舉動,但我已經將他當成了知己。

以前我和他接近是有目的的,可現在我想說的是,譚雷是我的好朋友!

“老哥,我不會拒絕。不過我想請你通知奎因總督,如果我有什麽過激的行動,還請他原諒,好嗎?”

“這個沒有問題。兄弟,如果你已經決定要去的話,女王陛下準許你在那裏組建幕僚府。也就是說你可以組建一支兩千人以下的幕府兵,所有的軍費從行政院撥出。兄弟,如果在沙洲遇到任何麻煩,就告訴我一聲,哥哥我雖然沒有什麽本事,但是要錢給錢,要人給人,一定支援!”

“多謝老哥!”我沈吟一下,低聲道:“其實事情也沒有那麽糟糕,嗬嗬,老哥,如果我能將沙洲治理好,能夠推行你的新法,那不是一樣可以證明你的新法是正確的嗎?”

譚雷眼睛一亮,好半天後,他朝我伸出了手。

我笑著握住了他的手,譚雷的手很有力量,而從他的眼中,我更看出一種力量。

送走譚雷,我把華敏找來,向她訴說了這件事情。

華敏聽罷,立刻勃然大怒,拔腳就要回去找女王陛下算帳。

我連忙一把將她拉住,苦心的勸說她。畢竟,女王陛下也是無奈,麵對帝國最強勢的楓霜元帥,她還顯得有些稚嫩。

可是華敏聽不進我的勸說,一個勁兒的說要讓女王陛下找楓霜的麻煩。

這個時候她真的像個任性的孩子,她也不想想,如果女王陛下去找楓霜的麻煩,那麽帝國三大軍團是否會同意?

說到最後,我也有些惱火了。幹脆將她撥了一個精光,在書房裏把她直接正法。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如此粗野,想想可能和這委任還是有些關係。

原以為華敏會大怒,但是雲雨過後,她卻顯得十分平靜。

我們兩人躺在冰涼的地麵上,她摟著我,眼珠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不管怎樣,我現在絕不能讓她再去麻煩女王陛下,雖然去沙洲心裏不舒服,但女王已經給我解決了一個麻煩。而且,現在她的確不宜和楓霜鬧僵。

第二天,我將一幹學生打發回家,開始整理行囊。

同時,做為即將赴任的官員,我向行政院送交了一份名單,包括穀傑七兄弟和徐三等人,當然,裏麵不會少了自作聰明的名字。

譚雷很夠意思,在我送交名單的第二天就批複下來。

徐三被任命為從六品的刑捕,其麾下一幹人一律任命為從七品的捕頭。

一個捕頭可以擁有五名手下,這一百個執法隊員,可以在沙洲組建起一個五百人的行刑隊。

而穀傑七人就更厲害了,報備軍部,授遊擊將軍銜,同正規軍團黑衣旗本。

不管軍部是否批複,但行政院卻搶先將二十萬軍費劃撥下來,這筆軍費,足以讓穀傑等人再次組成一個兩千人的傭兵團。

得益最多的應該是自作聰明,他本來隻是一個從七品的帝國教師,但是譚雷大筆一揮,一個沙洲地方總領的頭銜就掛在了他的頭上。這是自作聰明有生以來獲得的最大官職,同正四品的職位,負責協助我治理沙洲,說難聽一點,他也就是一個師爺。

即使如此,自作聰明還是興奮了一個晚上,而且在臨行前的頭一晚,他咬牙破費了一千金幣,請我們百十號人去雷耶那的一家館子狠狠的吃了一頓。

那個飯店叫什麽名字我不記得,挺幹淨,飯菜也不錯,而且後來華敏帶著一幫學生也跑來了,一群人嘻笑不停,開懷暢飲。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我喝醉了!

我記得付帳的時候,飯店老板高興的將他那一雙本來就不太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我記得我強拉著華敏、花清和花雨三人,在我的臥室裏同床共枕,共赴巫山。那也是我長這麽大,第一次如此**的過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花清、花雨在一旁收拾行裝,她們告訴我,華敏一早就離開了。

我不想在分別的時候哭哭啼啼,想來她和我想的一樣。在花家姐妹的幫助下,我洗漱完畢,穿好衣衫,走出了房間。

天色尚早,大家都已經起來了。

穀傑、徐三等人已經列隊在府門前等候,而自作聰明則戀戀不舍的在府中的每一寸角落走過。

我拍了拍自作聰明的肩膀,而後率先走出府門,翻身跨上了雷石。

“出發!”我意氣風發的道。

說完,兩腿一夾,雷石發出一聲低沈咆哮,在空曠的街道飛馳起來。身後馬蹄聲急促,我卻如同在夢中一樣。

去年十一月來到雷耶那,轉眼間三個月了,三個月中所發生的事情,是我一輩子都沒有想到的。

洗清了罪名,成了聖廟專使,登上了四界風雲榜的第十位;成了貴族、當了老師、泡了郡主,最後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地方的行政長官。

想起來這些,我就覺得刺激,但卻又隱約有種不舍的情懷。

來到雷耶那北門,由於時間尚早,城門沒有開放。於是我命穀傑上去將行政院的權杖交給守城官員,坐在馬上靜靜等候。

身後,一陣馬蹄聲傳來,遠遠的一騎飛馳,靖宇跨坐一匹良駒風馳電掣般的來到了我的麵前。

“小黑,我不知道……你怎麽也不告訴我?”靖宇第一句話就是責怪我的不辭而別。

我笑了笑,道:“大哥,我就是這個脾氣。我希望相聚的時候,無論風多大、雨多大,你都能接我,但是分別的時候,我不想讓任何人送我。”

靖宇看著我,麵孔抽搐數下,突然開口道:“小黑,對不起!”

“大哥,你不要這麽說。其實去沙洲也沒有什麽,雖然是個窮鄉僻壤,但多少也是一方諸侯。嗬嗬,軍政大權我一把抓,我也樂得消遙自在。如果真的去了高雄,恐怕少不得一番勾心鬥角。”

“可是我……”

靖宇話未說完,城門隆隆開啟。

我擺擺手,“大哥,不用說了,你我兄弟,貴在知心。我知道你的苦楚,隻希望有朝一日你我即使意見相左,也一樣是兄弟!”

“一定!”

我伸出手和靖宇重重的一握,低聲道:“大哥,就這樣吧,前途風雨重重,你多保重!”

“你也一樣,珍重!”

我們兩人相視不語,從靖宇的眼中,我分明看到了晶瑩的淚光。片刻,我大笑一聲,在空中一揮手,“出發!”

就這樣,我帶著我的隨行部屬,走出了雷耶那城。

走了很遠,我回頭望去,卻看到靖宇依舊孤零零的站在城外,向我不停的揮手。

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我低聲自語道:“大哥,從今天開始,你我已經成了政敵,隻希望有一天,你還會叫我一聲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