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茉莉談話後,從沙洲表麵上的情況來看,似乎開始變得對我有利。

慕容子秋等人也有用武之地,沙洲人開始自動和我們配合,一切看上去都好像很順利。但我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假象,我依舊沒有控製住沙洲,沙洲的大權依然掌握在聖堂手中。

我以沙洲地方行政長官的身分,向帝國交上一份密折,裏麵主要內容,就是請靜璿女王以洛丹帝國的名義,向聖廟發出詢問,以求證黑茉莉的身分。

除此之外,我似乎再也沒什麽可以去做。

穀傑的軍團已經組織起來,駐紮在蛇口外的鐵騎軍對我的要求表示理解,非但滿足我調撥五百人馬的要求,而且還加上一個三百人的火弩衛隊。

有這支八百人的衛隊,對我而言多少算是一個好消息,他們在穀傑等人的帶領下,駐紮在沙洲城外,表麵上是保衛沙洲的安全,實際上,讓我也多一支壓製聖堂的力量。

這一切,都是在冠冕堂皇中完成,沒有人出聲反對。

七天的時間裏,黑茉莉沒有追問我關於合作的事情,相反,她表示出極大的誠意,在各個方麵,都開始和我全麵合作。

我的市政大廳開始忙碌起來,可是我卻反而空閑下來。

在第一天,我跑去民政部協助工作,可是光是記錄沙洲百姓戶口的工作,就讓我感到無比煩悶。

於是在第二天,我離開民政部,跑去慕容子秋主管的財政部幫忙。

可是僅僅一個小時後,我就被慕容子秋踹出大門,原來會計的工作和財政統計比較起來,還有很大的差別……

在第四天,我徹底解放!

無聊的生活,唯一能讓我感到快樂的事情,就是觀察自作聰明。

從那天晚上談話之後,他每天早上都跑去應風的莊園,一直到很晚才回來。看他一臉的幸福笑容,我確信,自作聰明的春天已經到來!

可是,當我詢問他時,從他口中得到的答案卻讓我感到詫異。

他的確每天都跑去應風的莊園,不過沒進去,而是遠遠的站在一個沙丘上,看應夫人在那巨大的城堡中進進出出,僅此而已。

當我問他時,他卻表現出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理智。

“我的年齡可以做她的祖父,隻要能夠看到她,我已經感到十分快樂!”

自作聰明的說法,我不能理解。在我看來,愛一個女人,就是要將她的身體,她的每一寸占有。

自作聰明告訴我,像他這種愛情,是比較高級的那種,不過我始終無法理解他所謂的這種高級境界。

六月,沙洲烈日炎炎。

七天轉眼過去,也許是因為明鏡的存在,聖堂方麵沒人再去鼓動沙洲人找應風的麻煩。而雷炎也始終沒有提出要去和明鏡碰麵,他隻是一方麵加大對大小雷的操練,另一方麵自己則每天不停的練功。

這讓我感到很擔心,我知道雷炎沒有忘記明鏡,而是在調整自己的狀態,尋求最佳的時機,向明鏡發出挑戰。

不止是我感覺到雷炎的想法,其實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他的念頭。而且,他給我們一種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感覺。畢竟,像他和明鏡那種功力,一旦全開,結果無人可以知曉。

我們所有人都感覺到心裏有種沉甸甸的壓抑感。

於是,在沙洲迎來少有的涼爽夜晚時,我提出聚餐的建議,立刻引起所有人的讚成。

聚餐,是以雷炎最喜歡的火鍋為主。

可是雷炎卻沒有參加。當華敏去邀請他時,他隻是淡淡的回她一句:我要練功。之後便關上房門,再也沒有露麵。

原本想借聚餐的機會好好勸勸他,但是主角不出現,令聚餐也顯得毫無意義。

自作聰明早早的就去休息,這些日子來天天不間斷的前往應風的莊園,的確也夠他受的。

而其他人,或是回房休息,或是三倆成群,結伴去市中心遊玩。

我和華敏、花家姐妹四人在我的辦公室中擺上火鍋,皺起眉頭品嚐讓我全身**的火鍋。

這火鍋真辣,我生平最怕吃辣!

鐺鐺鐺!

就在我痛苦的品嚐這熱辣辣的火鍋時,敲門聲輕響三下。

“進來!”華敏滿頭大汗道。

可是門外卻沒有聲息。

“誰呀,聾子嗎?”

我裝作沒有聽見,倒在沙發裏,一副迷迷糊糊喝多的樣子,而花清和花雨,也是裝出沒有聽見的模樣,埋頭和鍋裏的幾塊牛肉戰鬥。華敏不滿的看我一眼,無奈的起身前去開門。

誰讓她距離房門最近!

“啊!”

華敏打開房門,發出一聲直欲撕破我耳膜的尖叫。

就在我還沒有做出反應的刹那,眼前人影一閃,桌子對麵突然出現一個讓我感到有些陌生的男子,華敏一臉崇拜的倒在他的臂彎中,那幸福的神色,令我心中驟然湧起一股濃濃的醋意。

“大師!”

花清和花雨也歡叫起來,三個女人全然不理睬此刻我心中的感受,圍繞著那個男人蹦跳不止,活像三個沒有長大的臭丫頭。

“咦,這麽好心情吃火鍋?可惜沒有好酒!”

來人開口。其實我對他並不陌生,之前已經有過一次碰麵。堂堂一代聖僧明鏡,此刻竟然全無半點出家人的體麵,左擁右抱我的老婆,而且一臉在我看來是極其猥瑣的****笑容。

“大師要喝酒嗎?我從雷耶那帶來一瓶百年紅酒,要不要嚐嚐?”華敏連忙問道。

“哦,有這樣的好酒?趕快,趕快拿來!”明鏡差不多眼珠都快要掉出來,嘴角流著口水,讓我怎麽看都覺得惡心。

“大師,你等等!”華敏歡快的像隻小鳥,快速飛出房外。

我一臉陰沈,“老兄,你來到我這裏,一邊抱我老婆,一邊還喝連我都不知道的好酒,你好大麵子呀!”

“小黑,怎麽能和大師這樣說話?”

沒想到從來都對我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花清,居然如此批評我,我有種心在滴血的感覺。

“是呀,是呀,堂堂的血妖王大人,怎麽能這麽小氣?你看,被老婆罵了吧!”

“大師,你又開玩笑!”花清臉一紅嗔怪道。

可是她的語氣裏沒有半點怒意,在我耳中,怎麽都覺得他們好像是在打情罵俏。

明鏡老賊左擁右抱,全不把我放在眼中,一會兒在花清耳邊竊竊私語,一會兒又和花雨笑成一片。

在華敏拿著一瓶高雄行省特產的百年紅酒進來後,四個人嘻笑成一片,我完全成為一個局外人。

心中的怒氣越來越強烈,我看著一臉**笑的明鏡,終於忍不住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在桌上。

“明鏡,我要找你單挑!”

華敏三人頓時閉上嘴巴,用奇異的目光看我,神色頗有些覺得奇怪。

“單挑?為什麽?”

“為什麽?你不聲不響的跑到我家裏,吃我的,喝我的,然後又……男子漢,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別看你什麽堂堂聖僧,我才不怕,有種單挑!”

“小黑,你做什麽?”華敏嗔怪道。我的心在滴血!實在不明白,一個腦袋光禿禿的家夥,有什麽魅力讓她們如此維護,怎麽弄到最後,好像錯的人是我?

明鏡收起笑容,目光平靜的看我一眼,半晌後擠出一句讓我幾乎要爆炸的言語,“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說什麽?”

沒等我話音落下,一股我從沒領教過的巨力從天而降,硬生生將我壓回沙發。

“血妖王,嘿嘿,再過三年,也許你能夠和我一拚,但是現在,我隻需要三招!”

在我驚魂未定時,明鏡那冷漠到如同冰雪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非常不服,運轉天工大法,全力向上一頂,身體立刻順勢離開沙發數寸。

“咦?”明鏡驚奇一聲,緊接著如山的巨力突然加強,再次將我壓回沙發。

“兩年,也許隻需要兩年!”他輕聲一笑,“沒有想到你居然有元素之……的力量?”

“大師,您說小黑有元素什麽的力量?”

我的心神俱裂!華敏她們沒有聽清楚明鏡所說的那句話,但是我卻聽得真真切切。元素之龍,他居然知道我擁有元素之龍的力量!

見我一臉吃驚神色,明鏡微微一笑,如同哄孩子一樣,用令人沉醉的聲音對華敏三女道:“敏兒,出去一下,師伯有事情和你老公說!”

“你是敏敏的師伯?”

“怎麽?不可以嗎?我和笨熊平輩論交,論武功,我厲害;論長相,我瀟灑;論任何綜合能力,我都比那頭熊強。當敏兒的師伯,你有意見?”

“死小黑,你想什麽呢?老雷熊已經向師伯提出挑戰,我在勸師伯放棄應戰!”

“勸也不用犧牲色相,便宜那個老禿驢吧!”我不滿的嘀咕。

“你說什麽?”華敏秀目圓睜,一副家住河東的模樣。

我連連擺手,“我什麽都沒有說,我什麽都沒有說!”

氣鼓鼓的華敏在花清的拉扯下向房外走去,但沒等三人走出房門,明鏡再次開口道:“花家的那個小丫頭,你留下!”

花清和花雨兩人止住腳步,疑惑的看著明鏡,不知他口中的小丫頭指得是誰。

“就你!”明鏡一指花清。

“師伯,那我們呢?”華敏似乎不太願意離去。

“先出去,先出去,嘿嘿,一會兒師伯把風靈指的心法給你!”明鏡仍舊一臉在我看來**賤無比的笑容。最後,他居然還親熱的稱呼華敏和花雨兩個人小乖乖。如果不是這家夥功力和怪物差不多,我一定上去打得他滿臉桃花開。

“好了,別看了,把口水擦擦吧!再看也是我老婆!”

待明鏡撤去重壓,命花清坐在我身邊後。明鏡對我這無禮的言語全不在意,他微微一笑說起,“天風大人,這可是我們第二次見麵!”

“對呀,我到現在還後悔!”

“後悔什麽?”

“後悔沒在第一次見麵時,就把你打個半死!”我惡狠狠瞪他。

明鏡哈哈大笑起來,“打我?天風大人,先不說你能不能打到我,我還沒有找你算救命之恩呢!”

“什麽救命之恩?”

“嘿嘿,當年如果不是我打破精靈島的玉鏈珠,你估計現在還在海上飄流,說不定跑去薩蠻大陸或者魔界,哪有現在這樣風光?”

我一楞,呆呆的望著明鏡,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以前我也曾懷疑過玉鏈珠的破碎和我有些關係,不過那隻是猜測。現在,從明鏡口中得到證實,心裏頓時有種沉甸甸的感覺。

“小黑,什麽精靈島?”花清滿臉的疑惑。

我拍拍她的小手,沒有回答。目光直勾勾注視一臉笑容的明鏡,我沉默許久,“你什麽目的?”

“態度不好,拒絕回答!”

“你……”我心頭火氣頓時湧上。

“別衝動,嘿嘿,你老婆坐在你邊上,你一衝動,我使出千重壓,你可以承受得起,你老婆可不行!”

我說這家夥怎麽讓花清坐我邊上,原來有這麽一個打算!

我頓時不知如何是好。天知道他的千重壓到底是什麽鬼功夫,我也明白,如果他真的施展出來,我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老雷熊,我尚且能和他戰成平手,可沒想到,明鏡居然如此厲害!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第一聖僧,究竟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禿驢,你到底是不是佛宗弟子?”

“咦,這個稱號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過,真是懷念呀!當初精靈島上的那小子心裏想這麽喊,可惜膽量不夠!”

他說的人,應該是卡卡。

以前聽卡卡說過,他曾經當麵臭罵明鏡,不過看樣子,也是自我吹噓罷了。

“不過,我是不是佛宗弟子,和你鳥關係?”

堂堂天下第一聖僧,說話居然像個痞子一樣。花清在我旁邊皺皺眉頭,我頓時心中大爽。

“人家說佛宗弟子不殺生,不喝酒,禁女色,可我看你一樣都沒有絕。什麽狗屁天下第一聖僧,胡扯八道!”

明鏡頓時眉開眼笑,讓我繼續說:“繼續,繼續說。”

這家夥有病不成,怎麽別人罵他反而高興?就這一點來說,無嗔的修為倒是頗為高深。

不過看他這樣子,我倒沒了罵他的興趣。沉吟一下,我問道:“偉大的聖僧大人,你今天來,不會就是找我喝杯酒,然後被我罵上一頓這麽簡單吧!”

明鏡笑笑,他點點頭,將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

“小子,你知道應風的事吧。”

“大概知道一些,怎麽?今天你來和他有關係嗎?”

“那你知道聖堂為什麽要把他排除出沙洲?”

我搖搖頭漫不經心道:“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黑茉莉說他居心叵測,但究竟是怎麽個居心叵測法,我倒還沒看出來!”

“嘿嘿,居心叵測,我看是莫須有罷了!”明鏡冷笑一聲,轉回話題,“應風此次回沙洲,與其說他是落葉歸根,還不如說他是想真正的解放沙洲。”

“哦,什麽意思?”

“你應該知道應風身患奇怪的病毒,對嗎?”

我點點頭,“這個我知道。好像沙洲人很排斥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哼,你了解那種病毒嗎?”

“這個……”我楞一下,“不太了解。隻是小時候曾聽我父親說起,這種病毒染上後,就會全身疼痛,然後隻能喝水治療。不過,喝多少水,都隻是暫時止住他的痛苦,隨後水份會從病者身體的毛孔中流出,那更加難過。”

“難過?”明鏡微微一笑,“不僅僅是難過,那是上天對人類的懲罰!”

“啊?”

明鏡沒有理睬我的疑慮之色,沉吟一下,緊接道:“小黑大人,你知道為什麽沙洲人這麽聽從聖堂的話嗎?”

“是不是因為水?”

明鏡搖搖頭,又點點頭,“你隻不過說中了一部分。聖堂之所以能夠如此迅速的崛起,是因為它宣稱自己找到一種可以治療病毒的辦法。”

“不會吧,我聽說那種病毒根本就治不好!”

“我何嚐不知道?”明鏡苦笑,“以我的能力,用盡各種辦法都沒能找到病毒的根源所在,聖堂那些廢物又怎麽可能治好?”

“你會治病?”我頗有些不太相信的發問。

花清在這時候插口:“聽敏敏說,大師是雷耶那學院醫療係的名譽主任,而且是斯法林大陸上最厲害的醫生!”

“不是吧,就他那德行?”我指著明鏡脫口而出。

“嘿嘿,我就這德行,怎麽啦?”明鏡笑嘻嘻道:“至少我可以誇句海口,我治不好的病,斯法林大陸,乃至四界之中,都沒有人可以治好。小子,‘聖僧’裏麵這個‘聖’字,可不是浪得虛名。”

“是呀,是呀,佩服,佩服!”

我最看不起別人一副囂張的模樣,可偏偏又奈何不得他。

好在明鏡並沒持續太久的自戀,他沉聲道:“我看過聖堂治療的病人,其實不過是以自身法力,激發病人的生命力,將病毒暫時隱藏起來。但這種方法並不能持續很久,最多三年時間……”

“所以沙洲出現第一例病毒患者,對嗎?”

明鏡點點頭,長歎一聲,“可惜人們已經被三年前的假相所迷惑,對聖堂深信不疑。如今應風前來,不過是當一個替死鬼,一個讓聖堂有理由擺脫困境的替死鬼罷了!”

“那你找我又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應風為什麽要找我嗎?”

我對他這種故作神秘的問話方式,漸漸有些不耐煩。好在沒等我開口,他就介麵說:“應風找我,其實就是讓我找出將病毒治療的方法。”

“那你找到沒?”

“你說呢?”

看見明鏡臉上苦澀的笑容,令我心裏頓時有種特別的暢快感。雖然對他的惡感已經消失,可看到他吃鱉,我依舊感到開心。

他取出一粒黑色丹丸,放在桌上,“知道這個東西嗎?”

我清楚的感受到懷中的花清嬌軀微微一顫,不由低頭疑惑問道:“清兒,你知道這東西?”

“盧恩鎮魂丹!”花清突然抬起頭,盯住明鏡,大聲怒斥,“原來三年前潛入盧恩,將我父親打傷的蒙麵人,就是你?”

“差不多是這樣,不過我可不是想要打傷你老子,天曉得堂堂盧恩吸血一族的虎堂長老,居然擋不住我一掌,我怎麽知道……”

沒等明鏡說完,花清一聲曆嘯打斷他絮絮叨叨的言語。

黑發瞬間變成紫色,一對獠牙自口中探出。從她身上發出的強絕力量,幾乎掙開我的懷抱。如果不是我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恐怕她現在已經撲上前去,狠狠的咬向明鏡的脖子。

這明鏡也真有毛病,明知道和花清有這麽一段梁子,居然還這麽大言不慚的說出來。不過他的個性,我喜歡!

這恐怕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對他產生一點好感和認同。

“小清,別衝動,聽他說完。”我將花清緊緊抱住,在她耳邊低聲:“如果他說不出什麽道理,我拚出性命也會和他算帳,我們先聽聽他怎麽說。”

花清冷靜下來。

吸血鬼的形態漸漸退去,她大口的喘粗氣,一雙俏目依舊閃爍著駭人的殺機。不過我知道,她暫時不會再出現變身暴怒的情形。

“好了,禿驢,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否則哪怕我打不過你,也定要你血濺三尺!”我麵對明鏡,大聲喝道,不過心裏卻有些小小的害怕。

好在明鏡並沒讓我為難,他沉聲回答,“其實在三年前,我就已經接到應風的請求。隻是他的病情很奇怪,必須要有盧恩的鎮魂丹來護持他的性命,否則現在他恐怕已經變成一具屍體!”

“那又怎樣?”

“怎樣?”明鏡帶著一點不滿之意解釋,“你問問你老婆,他們盧恩的那群吸血鬼們把鎮魂丹當成寶貝,我不過是要求他們給我個百八十粒,竟然死活不答應。”

“你要知道鎮魂丹煉製,耗盡我盧恩無數人的心血,十年一爐,一爐不過出產十粒!你要百十粒,你可知道那需要百年時光,我們怎麽可能給你?”

“可是你們煉製鎮魂丹是為什麽?”

“救人!”花清毫不猶豫的回答。

明鏡冷笑一聲,“救人?放在你們虎堂裏麵,救誰?”

“當然是救我們自己人,我們吸血鬼的體質與尋常人類不同,一般的藥物根本無法救治,必須要鎮魂丹才能有效。”

“那關我什麽事?”

哇靠,這家夥說話當真是不講理到極點。搶別人的保命東西,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如果我是吸血鬼,非和他拚命不可。

果然花清被明鏡氣得身體顫抖不停,幾次想要掙脫我的懷抱,和他拚個你死我活。

“禿驢,這就是你的不對,做人要厚道,你這樣子太不厚道啦!”

“本來就是嘛,他盧恩吸血鬼一族自從界神之戰以後,四百多年裏不過打一次架。那一次把對手打得全族滅亡,誰敢去招惹他們?救人,他們沒病沒痛的,救個屁!”

“拜讬,你管人家救不救人,那東西總是人家的吧!”

明鏡撓撓短發,點頭道:“這倒是!”

“不過你老人家理由再充分,和人家有屁關係?你搶人家的東西,打傷我老嶽丈,現在還這個德行,難道非要本大人出手不成?”

“你說得也有道理呀!”明鏡突然一笑,站起身朝花清一拜,“小姑娘,當年是我不對,你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

“哼!”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以明鏡如此身分,向花清這一道歉,倒是讓她一時間也不好發作。

“好了,你拿出鎮魂丹,不會就是為了來這裏討打吧!”

“嘿嘿,這個自然不是!”明鏡的臉上露出一抹極其猥瑣的笑容,“是這樣,當年我拿走不少鎮魂丹,原以為可以找到病因所在,但是沒想到三年過去,卻一無所獲。應風的性命還需要鎮魂丹來維持,所以……”

“不是吧,你還想要這個東西?”

明鏡尷尬一笑,“這個……總不能半途而廢吧,應風是解開病毒的根本,所以必須要鎮魂丹來維持性命。”

我為難的搖搖頭。

這家夥的要求實在太過份,當年打傷人家,現在居然還厚著臉皮來要,實在是……

“小黑,這個可是關係到沙洲地區幾十萬人的性命,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明鏡收起臉上笑容,正色道:“聖堂三年前使用的法術眼見就要失效,一批批的沙洲人將會死在這種病毒之下,難道你希望看到自己的領地成為一個死城嗎?”

“清兒……”我有些為難的看花清一眼。

“你不用求她,這件事她也幫不了太大忙!”

沒等花清有所反應,明鏡開口對我說道:“這件事必須要你血妖王大人親自出馬才行。”

“我?”我疑惑的看著他,“關我什麽屁事?”

“你可是盧恩宗主的老公,想來找她要點鎮魂丹,應該不會是為難的事情吧!”

原來這家夥是打這個主意,我聞聽不由得一皺眉頭,“你的意思是要我去盧恩不成?”

明鏡點點頭,“不僅如此,我知道這個病毒最多再過兩個月就會全麵爆發,所以你隻剩兩個月的時間。而且,在這兩個月中,如果出現有人因為這個病毒而死亡,聖堂勢必會嫁禍給應風一家人。”

“你什麽意思?”

明鏡如玉般的麵頰微微一紅,“聽說你調來五百鐵騎軍,能不能到時候請他們去應風的莊園保護一下?”

“你去死吧,那我沙洲的治安又有誰來負責?”

“這個……有老雷熊在這,我想你市政大廳一定固若金湯!”

“切,那應風的莊園不是有你這位天下第一聖僧在守護,自然……”

沒等我說完,明鏡搖搖頭,打斷我的話語,“我不在那裏,我要和你一同前往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