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林緋葉也是瞌睡陣陣。

許是在薩摩家中的時候,因為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製藥上了,林緋葉在回程的時候也就昏昏欲睡了,什麽時候回到都城了,他都沒有發覺。

“到了到了,諸位領了錢就能走了,下一次出發在十日後啊,大家趕早啊!”那也拿著一堆錢袋子,那些下車的人一人遞一個,算是酬勞。

林緋葉走在最後。

她領了錢袋子本來就要離開的,因為來這裏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就沒有什麽好留戀了。她不解的看著那也,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在詢問要幹什麽。

“就是我一路上想著要多給你點銀子,因為咱們這次能滿載而歸,還是多虧了你,你朋友最後送的那個近千條蛇能賣好多錢了,而且你還給了這麽重要的乞降草給我。我雖然是生意人,可是也得講道義。”那也豪爽的拍拍胸脯說道。

林緋葉見他拿了一個看起來就大很多的錢袋子準備塞過來,她急忙往邊上一偏,在那也詫異的眼神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也大哥,我隻拿我該拿的,這些意外之喜就留給你吧。”林緋葉說的灑脫臉上也是坦****的表情,絲毫不介懷的樣子。

那也想追上去的時候,林緋葉已經留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在一旁巷子的角落裏,兩個躲在陰暗裏的人影在交頭接耳著。

“孩子他爹,你說這人是想幹嘛?哪有人不要錢的,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這對夫婦正是那個長著痦子的女人和那個絡腮胡男人。

他們兩個看著那也拿出來的那個錢袋子眼睛都直了。

那個錢袋子那麽大,一個都抵得上他們三份工錢了把,要不是那也身旁有保鏢在,他們還真是極有可能就衝上去把人錢袋子給搶了。

那個絡腮胡子的男人扯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懊惱的說道:“我也覺得這個女人很可疑,你還記得在撒那湖的時候嗎,她拿出來的那塊玉佩,我就覺得是個好東西。”

“有錢人家的姑娘還來抓鬼

蛇,不怕被咬死?”那個女人撓著自己的痦子,覺得上麵還是有些癢癢的。

絡腮胡子的男人猛一拍自己的腦門,開心的說道:“我知道了,她可能不是我們狄戎的人,她來抓鬼蛇也不是為了錢,你不是偷看過她箱子裏的東西嗎,就是那些瓶瓶罐罐。”

“那我們該怎麽做?”長痦子的女人兩眼放光。

“……就這樣,肯定有好處。”絡腮胡子的男人在長痦子的女人耳邊嘀咕完之後就追了林緋葉上去,遠遠的看到林緋葉進了一家客棧。

這隻是一家普通的客棧。

林緋葉已經算好時間了,現在距離和兩個手下約好的七日之約還有兩日,這兩日就住在客棧裏,白天也盡量不要外出,以保證能安全的把乞降草給帶回去最為重要。

夜裏,月明星稀,象征著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林緋葉在路上睡夠了,晚上竟然睡不著了,因為夜晚安靜,就聽到了客棧裏細細碎碎的聲音。似乎是客棧的大門被輕輕的推開,若不是她還未睡著,是聽不到的。

是誰,竟然這麽晚回來?

當腳步聲也很細碎,並且雜亂無章的時候,林緋葉才覺得不對勁。怎麽半夜了還有這麽多人進客棧,聽這個腳步聲,至少有百來人。

唯一的可能,目標就是自己。

林緋葉已經將那些瓶瓶罐罐從箱子裏拿出來用包袱包好,她將包袱甩在了背上,就慢慢的推開了窗戶,爬到了外麵。

她揮了揮衣袖,手上的毒粉就飛入了房間裏麵。

“啪——”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一下子闖進來好多人的聲音,以及鋼刀在**亂砍的聲音,林緋葉呼了一口氣,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有毒,我的眼睛!”

隨著好幾聲哀嚎,空氣中的毒粉是漸漸的發揮上了作用,但凡進屋的狄戎士兵的眼睛都被毒粉毒瞎了。

就在房間一片混亂的時候,林緋葉從窗台上跳了下去,幸好樓層也不高,她的身形輕盈,很快就平穩的落地了。

她輕輕的繞到了客棧的前麵。

兩個熟悉的聲音。

“大人,我們真的是親眼看到她進的這家客棧。”

“而且她拿出來的玉一看就是好東西,您應該知道的,咱們狄戎人比較實在,不會喜好玉啊,石啊,這些花花玩意兒。”

“是啊。大人,我們絕對不會報假案的。”聽聲音,隱隱都有了哭腔。

這是,似乎是那個大人開口了,是狄戎人純正的渾厚的男聲,而且帶著威嚴,“客棧的老板也說過有個女人入住,而且我們的勇士也被她的毒傷害到了,我相信你們沒有報假案,得了去領賞錢吧,下次再有線索記得第一時間來報案。”

“好的,謝大人。”

“大人長命百歲!!!”

聽到這諂媚的聲音,林緋葉的肺都快要氣炸了,她在狄戎本來就已經舉步維艱了,這對夫婦竟然敢這麽出賣她。

為了這麽點銀子,真是真小人是也。

長痦子的女人和長絡腮胡的男人渾然沒有想到他們的行為已經完全的落入了林緋葉的眼裏了,正領了銀子準備回家呢!

夫婦倆摟摟抱抱的穿過一條漆黑的小巷。

一句話的事兒就讓他們得到了不少錢,這件事已經讓他們尤為欣喜了,他們已經沒有了這種沉浸在黑暗中的恐懼了。

林緋葉伸出手拍了拍那個女人的肩膀。

“誰呀,幹啥呢!”長了痦子的女人頭也不會,很掃興的說道。

“送你上路的人。”一陣幽幽的風吹過,巷子裏的冷風從人敞開的領口裏灌了進去,一時間,涼意已經完全的滲透到了心底。

“啊——,鬼啊。”那個長痦子的女人摟住她的男人尖叫一聲。

寒芒一閃,一道涼意滲透進長痦子的女人的身體裏,一抹溫熱出現在絡腮胡男人的臉上。

“血,血,血……”絡腮胡男人連說三個血字,腿軟的哆嗦,而他媳婦的身體也從他的懷抱裏滑落,這個沒有骨氣的男人甚至不敢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