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內奢華的房間內,淩芊芊等人正在商議著接下來如何行事,卻絲毫沒察覺到此時頭頂的屋頂上,有一片瓦已經被揭開,此時正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一舉一動,而他們所言的內容,悉數落入此人耳中。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得到段傲陽命令,前來查探的墨桓。

出了這樣的事情,尤其是段瀲月的消息不脛而走,這讓墨桓心頭壓力同樣巨大,一直以來負責封鎖段瀲月消息,一直是段傲陽反複強調的,卻沒料突然消息走漏,被淩芊芊得知,如此以來,事情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段傲陽本就不想讓人得知段瀲月的存在,畢竟段瀲月的身份見不得光,若是先帝還在,定然會下令處死,哪怕如今先帝以歸天,段瀲月的存在已久是一個忌諱。一個皇帝的妃子,與他人苟合所生的女人,豈能融於世,這是對整個皇室的玷汙。

深知事情的嚴重性,墨桓自然不敢怠慢。

“怎麽會是她,她如何得知此事的。”

當墨桓偷聽得知淩芊芊等人得知段瀲月的存在,是林緋葉透露的,內心一片驚濤駭浪,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閃現。

“是了,定是前段時日夜晚的那次。”

墨桓很快想通其中關節,但具體如何,他同樣難以確定,同樣內心疑惑,林緋葉到底知曉多少,若是連段瀲月的身份都知曉,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又聽了一會,卻並未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墨桓擰在一起的眉頭漸漸鬆開,照此看來,似乎知曉的並不多,淩芊芊好像也隻知曉段瀲月這個人,其他的並不得知。

墨桓雖然也很好奇,段傲陽為何如此重視段瀲月,然而對於段傲陽的命令,卻從未想過違逆,段傲陽的心思,他也不會去猜,也猜不透,唯有奉命行事,至於如何處置林緋葉,他並未想太多。

隻是當知曉事情與林緋葉有關,墨桓心頭依舊極為複雜,他與林緋葉算是老相識了,從最初林緋葉救了段傲陽一命開始,一路行來,段傲陽與林緋

葉之間,都有他的身影。

林緋葉最初對墨桓不可謂不厚道,甚至二人極為熟絡,有說有笑,然而隨著鄔國之行,墨桓漸漸察覺到,林緋葉對他多了幾分警惕,言語上也並非如當初那般客氣友好。

從那時起,墨桓就清楚,他與林緋葉之間的關係,在難以升溫了,段傲陽與林緋葉間,幾番衝突,最終他都站在了段傲陽一邊,這讓他無可奈何,他終究隻是個侍衛。

“王妃,你怎麽這麽糊塗。”

墨桓內心暗歎,再聽下去也不會有什麽別的消息,他沒有在耽擱,將揭開的瓦片蓋好,起身離開,直奔攝政王府,期間包括淩芊芊在內,大家絲毫沒有察覺。

房間內,淩芊芊依舊煩躁的原地打轉,小奴依舊在勸著她趕緊離開,可最終還是被淩芊芊大力壓下。

“不行,一定有辦法的。”淩芊芊滿臉倔強。

小奴等人被淩芊芊繞的滿頭小星星,無奈道:“公主,你這樣會吃虧的啊,都說送上門的女人,男人不知道珍惜呢。”

“哼,我又不是一般女人。”淩芊芊大怒,堅持道:“你們都給我閉嘴,給我拿紙筆來,我要發書信給父皇。”

……

攝政王府,此時上到段傲陽的忠心護衛,下到雜役仆從,都收到來自段傲陽的一道命令,所有人等一縷不許將今日說發生之事四處宣揚,違者嚴懲不怠。

時間如水,轉眼天色已晚,燈火搖曳。

段傲陽顧不上歇息,依舊端坐書房,處理堆在案幾上的奏折彈章,因淩芊芊的打擾,他一下午都處於憤怒中,連帶著處理公務的心思都沒有了,如今才靜下心來。

不過看著他雄厚的筆力不斷的圈圈點點,熟悉之人定然可以預料到,此時那些不服他的人,可能會遭殃了。心情不好,對於朝中的反對派,自然越發的沒有好感,處置奏章起來,不由多了幾分嚴酷。

“王爺!”

就在段傲陽宣泄著怒火時,墨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

外,輕叩門扉。

“進來吧。”

段傲陽將手上的筆放下,擦了下手,看向走進來的墨桓,問道:“查的怎麽樣了?”

“已經查清楚了。”墨桓麵色略一猶豫,最終實話實說。

“恩?”段傲陽眉頭一挑,麵色微沉,道:“到底怎麽回事?”

墨桓麵色有些不自然,沉吟道:“淩芊芊得知的消息,是王妃透露給她的。”

“誰!”段傲陽豁然轉身,瞪著墨桓,仿佛聽錯了般。

“王妃。”

墨桓麵色同樣不好看,段傲陽的反應與他首次聽聞一般無二,想必誰也沒料到,林緋葉會得知這麽隱秘的消息。

“竟然是她!”

段傲陽麵色徹底黑下來,目中閃著怒火,一手捏著杯子捏的死死的,直至哢嚓一聲,杯子徹底碎裂。

“她好大的膽子!”段傲陽話音冰冷,語氣森然。

“王爺,息怒!”墨桓心頭一驚,仔細看了一眼段傲陽的手,發現並未有劃傷,才鬆了口氣。

“這個女人,本王早知不是個安分的主!”

段傲陽怒氣衝衝,罵道:“當初原本以為她是個明事理,知曉分寸之人,卻沒料竟然心思如此狡詐,身為王妃,竟然拈酸吃醋,輕重不分,她心裏到底有沒有本王,又將王府置於何地!”

得知是林緋葉透露的消息,段傲陽心如明鏡,瞬間就猜出林緋葉的意圖,知曉這是林緋葉故意的試探,這是他絕對不能忍受的。

“王爺,想必王妃也是上次夜闖醉葉居,才得知瀲月小姐的存在吧,她如此做,想必也是想讓淩芊芊知難而退,並無它意。”墨桓麵色一僵,不得不替林緋葉說句好話,他同樣清楚林緋葉的性情,脾氣上來了,比段傲陽也好不了多少,不想鬧得最後二人之間沒有緩和的餘地。

“哼,豈會那麽簡單,她恐怕是想借此探查本王的意圖,又或者是想借機讓瀲月難堪,如此心腸歹毒,真是不知好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