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正是午膳的時候,桌上擺著幾個簡單的小菜,夫婦二人一邊吃著,一邊說著話。

突然就有人來傳,說是宮裏來的傳旨的公公這會兒正在正殿侯著。

段傲陽眉頭一皺,放下了筷子,問道:“傳誰的旨?”

“是太後娘娘的。”傳話的奴才畢恭畢敬的答道。

“太後能有什麽旨意?”段傲陽臉色一下就難看了起來,這個慕容妍,剛剛才從皇陵回來,也不知道安分幾天,居然傳旨傳到他的攝政王府來了!

反觀林緋葉,她已經吃好了飯,不慌不忙的放下了筷子,道:“想知道是什麽旨意,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夫婦二人一起來到正殿,一位公公正坐在堂中悠閑的喝著茶,見著段傲陽來了,連忙起身行禮。

段傲陽正心煩著,隨意揮了兩下手讓他起身,問道:“不是來傳太後懿旨麽?你說來聽聽,我倒想知道是什麽大事還需要頒布懿旨。”

段傲陽渾身散發著心情不好的氣場,公公額角滴下一滴汗水,知道今天必然是要得罪攝政王殿下,可是頭上還有太後這片天,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道:“太後說皇上過於年幼,尚未成立後宮,宮中過於冷清,那日在皇上寢宮裏見著王妃娘娘,很是掛念,特讓奴才來邀王妃去趟宮裏,和太後一聚。”

段傲陽聽得皺緊了眉頭,果然,慕容妍怎麽會輕易的放過進緋葉,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若是真有心邀請,又何必下達旨意來脅迫呢?

他將茶杯放在手表,麵色冷然道:“這一趟必然不簡單,你若是不想去,那就別去了,免得招惹是非。”

“為何不去?”林緋葉看著他,問道。

段傲陽頓了一下,歎了一口氣,還是將自己內心所想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慕容妍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純良的大家小姐了,歲月會改變很多東西,這其中人是最善變的,她如今是大軒朝最尊貴的女

人,爬到這個位置,她經曆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

而林緋葉的出現,讓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威脅,她那樣的人,怎麽會放任她繼續下去?

段傲陽說的都很有道理,林緋葉一直沒有說話,她在思考,究竟應不應該去。

誠如段傲陽所說,有他護著,即便是不去,那慕容妍則不能拿她怎樣。可是不去,她又心存芥蒂,那畢竟是段傲陽喜歡過的女人,這是她們兩個之間的戰爭,若他真的躲在段傲陽的羽翼之下,豈不是太窩囊了?

細細斟酌的一番,林緋葉搭上了段傲陽的手,親昵的晃了晃,道:“太後的命令我怎麽敢違抗?難保她不會在朝堂上用此事找你的麻煩,我就去宮中陪陪她,你放心,我必然會小心些的。”

段傲陽看看她的手,伸手與她十指相扣,他知道,林緋葉做的決定,他無法改變,尊重她的決定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無奈的點了點頭,同意了她:“去吧,記住你說的,萬事小心,晚膳之前回來,我在家一直等著你。”

本來還一直擔心段傲陽大手一揮就不讓林緋葉去了,那自己便是兩頭都不討好,賠了夫人又折兵,幸而王妃是個懂事理的,隻見兩人商量了一會兒,王爺終於點頭同意了,公公也總算是放下了一顆心。

公公帶著林緋葉一路直抵皇宮,一路便領著她向著慕容妍的寢宮走去。

宮殿是皇家一貫的風格,金碧輝煌的掛著一塊匾額,上書“賢德宮”三個大字,筆法飄逸,十分漂亮。

林緋葉抬頭看著,一絲笑容不動聲色的從嘴角一閃而過,賢德宮?名字倒是大氣,不過住在這裏麵的這個人好像稱不上“賢德”二字呢!

而這會兒宮中,慕容妍慵懶的靠坐在鳳塌之上,一個宮女款款的走進來,屈身行禮道:“太後娘娘,王妃她這會兒已經到西宮門了,您看,在哪個殿接見?奴婢需要準備些什麽?”

慕容

妍隨意的把玩著手裏的茶杯,那杯子很是漂亮,杯身通透漂亮,龍鳳呈祥,乃是先皇禦賜的貢品,在慕容妍這宮裏也用了有些年了,卻依舊像是剛剛出窯一般的嶄新漂亮。

“本宮不見她,等下她來了,你便說本宮睡下了,讓她在偏殿等著,茶水糕點都不用上。”

“不接見?”宮女有些疑惑,先前突然讓自己找人宣詔王妃,怎麽這會兒王妃到了又不見了呢?

“嗯,照著我說的做,不該問的不要問,退下吧。”慕容妍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砰”的一聲,顯示她的力度。

宮女嚇得身子輕輕一抖,忙不迭的點頭,轉身便退了出去。

宮門,林緋葉一個人站著,帶她進宮的小太監在殿門口便退了下去,林緋葉左右看了看,發現殿門旁側守著兩個時候,她走過去,問道:“宮裏來人說太後要見我,太後呢?”

宮女看著林緋葉,將慕容妍的轉述了出來:“太後正在午睡呢,要不王妃娘娘您先等著?”

“午睡?”林緋葉重複了一遍,這會兒可不是什麽午睡的時間了,況且她召自己入的宮,怎的這會兒又在午睡了?

“嗯,”宮女毫不心虛的點頭:“王妃先在偏殿侯著吧,太後不會睡太久的。”

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好的,我知道了。”事已至此,除了等,還能做什麽呢?既然來了,必然是要解決的。

不想,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林緋葉終於是等得不耐煩了,她看了看眼前站著的兩個宮女,挑了一個看上去好說話的,溫柔笑著問道:“不知太後什麽時候才醒過來,我在這兒呆著也著實無趣,能否給我一些書看呢?”

宮女聽著,搖了搖頭:“我們這些奴才,哪裏來得書啊,太後的東西我們也是不敢動的。”

即便是有也不能給她啊,太後這是存了心的要晾著王妃,她們怎麽好忤逆了太後的意思,給她找事兒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