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受傷的緣故,連續兩日,墨桓都並未找過來,林緋葉也沒有催促,反正一時間她也不著急,就算將沈姝救醒了,能否讓她開口,同樣需要慢慢磨,這注定是個水磨的功夫,並非三兩日就能奏效。

更何況墨桓還因此受了傷,又要瞞著段傲陽,段傲陽本身就有許多事要他去辦,這足夠他忙了。

趁著於霞,林緋葉也沒閑著,而是開始著手配置一些鎮定的藥物,沈姝的病情不算壞,但也好不到哪裏去,要治好,需要費一番功夫。

以林緋葉看來,最重點的是先讓沈姝恢複清醒,隻有如此,才好安排後麵的事宜,沈姝的身子太虛弱,暫時她也沒好多辦法讓對方徹底好起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何況慕容府的具體情形還未知,這藥能否送到沈姝的口中,還未可知。

不過原本在林緋葉看來,最少要歇息好幾天的墨桓,在第三日就找上了林緋葉,麵色有些難看。

見墨桓眉頭緊鎖,林緋葉心頭咯噔一下,道:“出什麽事了?看你這樣子,似乎遇到棘手的事了。”

“慕容府戒嚴了,屬下想進去都難,估計是我們上一次貿然闖入讓他們提高了警覺,如今差不多五步一崗了。”墨桓有些無奈,攤上這麽一件差事,讓他很是頭疼。

林緋葉點點頭,道:“恩,果然如我所料,打草驚蛇了,這慕容府若是不戒嚴,那才真叫奇怪。”

墨桓僵硬的點頭,道:“這麽一來,以後王妃想進去就難了,短期內是沒法提沈姝治療了,何況這個沈姝還徹底的瘋了,根本不能配合,要不,這事兒就先放放吧。”

感情這墨桓是找了這麽個借口來推脫呢。

林緋葉瞬間看出墨桓的如意打算,似笑非笑地道:“沒事,後麵的事情不需要我出手,我早有準備,話說墨桓,你該不會是不想幫忙吧,不想幫可以直接說,不用遮遮掩掩的。”

“沒,我是怕王妃超之過急,以身犯險,那

樣我沒法跟王爺交代。”墨桓趕緊否認,麵色有些不自然,作為下屬,很多時候兩邊都不好伺候,左右為難。

“放心吧,本宮可沒那麽傻。”

林緋葉麵色一肅,連尊稱都用出來了,表示自己心意已決,接著道:“我早就考慮到慕容府會戒嚴了,所以接下來的事情,隻需你一人去辦就行,不需要我以身犯險。”

“怎麽做?”墨桓皺眉,慕容府可沒那麽容易闖的。

林緋葉有些得意地道:“我這幾日思索了一番,覺得沈姝的病情治起來不算麻煩,想給她施針喂藥,是沒辦法了,不過可以從她平日的食物中下手。”

說著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墨桓,道:“這是我熬製的藥,你隻需將藥混在沈姝一日三餐的飯菜裏就行了,雖然效果沒那麽好,不過隻是好的慢些罷了,以你的身手,想混入慕容府想必是不難的。”

墨桓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沒想到林緋葉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反而相處這麽個主意,不由無奈地道:“這藥味很重啊,會不會被察覺。”

“她一個神經病,能察覺出什麽來,何況我加了很多甜味,一次放一點,不會讓她覺得苦。”林緋葉有些不以為然。

也對,一個神經病,隻要不覺得苦,估計都不會察覺,墨桓突然無言以對。

林緋葉冷笑一聲,道:“那慕容家做的再多準備又如何,這事兒絕對要弄個清楚明白,對了,你若是無法混進去,我可以給你易容一番,將你混成那個送飯的婢女,這樣就妥當了。”

墨桓想了想,這樣一來,林緋葉最少不用跟著冒險,王爺那裏也好交代,當即點頭,道:“好,就這麽辦。”

“恩,不過時機你可得看準了,若是這幾日慕容府戒備太嚴,就稍等幾日,等他們鬆懈下來,這藥一旦用了,就不能停了,否則反複發作,指不定會讓沈姝的病情加重。”

“屬下明白,放心吧,我一人混入慕容府倒是

不難。”墨桓語氣肯定,顯然作為高手,他還是有自己的自負。

林緋葉也相信墨桓有這個能力,當即也沒過多的交代,對於慕容府的情形,墨桓比她自己還要清楚的多,想必能把握好時機。

墨桓得了吩咐,也不逗留,走的很幹脆,林緋葉也見怪不怪。

接下來,唯有漫長的等待,等著沈姝恢複清醒,然後在想辦法說服對方。

春日遲遲,伴著些許火熱。

悠閑下來的林緋葉,也沒有繼續作妖,太後這段時日難得的沒有在宣她入宮,她的日子也頗為自在。

墨桓每隔幾日,就會來她這裏拿些藥,對於沈姝的病情是否好轉,他倒是無法看出,好在他對林緋葉的醫術很了解,也沒懷疑林緋葉的判斷。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翻過去,段傲陽依舊處於忙碌中,不過相較於之前,卻也要輕鬆的多。

到了段傲陽這個位置,小事情隻需要吩咐一番就可,他需要做的無非是掌握大方向,順帶叮囑自己的人,該做些什麽。

作為一個權臣,段傲陽這個攝政王在不明真相的百姓看來,是個極為厲害又能幹的好王爺,然而在官場中人看來,卻覺得他有奸佞臣子的作風了。

弄權到幾乎隻手遮天,甚至蒙蔽聖聽,獨攬大權等等,放任何朝代,這都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奸~臣作風,放在以往的曆朝曆代,絕對是要被明君抄家滅族的存在。

作為一個奸~臣,手下的黨羽自然眾多,而他需要做的,無非是讓這些黨羽看清楚行事,抓哪些人的把柄,針對哪些人,自己等又該做些什麽,如何撈取名聲,還要應付騷亂的局勢,不至於讓大軒朝陷入混亂等等。

細數奸~臣,但凡能混到高位的,都並非平庸之輩,相較於所謂的忠誠而言,無非是對朝政插手太多,跟他們對著幹,以至於讓他們極為不忿罷了,落到實處,若是真的沒有真才實幹,那也不可能有那麽多黨羽依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