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勤同樣內心一涼,再想起前段時日慕容府突然闖入刺客的事,頓時就察覺到事情不妙。

此時他哪裏還不明白,那些人想必是段傲陽派來的,如此一來,他就真的無法收尾了,更讓他不安的是,他根本不知曉段傲陽手上是否還握有別的證據。

絕對不能讓沈姝來朝堂對質。

念頭一閃,慕容勤當即一臉怒容,指著段傲陽道:“段傲陽,你到底是何意,我家夫人多年前就已瘋癲,此時猶自瘋狂,並非清醒之人,此事人盡皆知,又豈可擾亂朝堂,更別說對質。”

段傲**本不買他帳,對於這個竊取段氏江山的凶手,他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哪裏會客氣,當即冷聲道:“慕容大人,你此言何意,據傳言,你家夫人正是因為喪失孩子倍受打擊,才精神大亂,但如今我等正為她解除心結,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想必你家夫人也不會拒絕吧。”

“段傲陽,你休要胡言,我家夫人沈姝早已神誌不清,如何能聽得懂,萬一衝撞皇上,大鬧朝堂,豈不成了天下笑柄。”

慕容勤寸步不讓,此時他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

不少大臣也同樣麵色猶豫,畢竟一個瘋子的話,誰也不會當真,真的鬧起來,確實不好聽。

段傲陽冷哼一聲,道:“此事無妨,畢竟本王王妃正好為醫術聖手,若貴夫人真的大鬧,本王王妃想必有辦法治愈,就算王妃不行,眾多太醫,定然是有法子的。”

慕容勤心底大恨,林緋葉這女人的醫術,經過這些年的傳揚,幾乎滿朝上下都認同,段傲陽此言一出,頓時堵死了他所有的辯解,內心越發的驚恐不安,索性怒道:“段傲陽,你到底什麽意思,我知道你對我慕容家早就心存不滿,卻沒料你會如此搬弄是非,你到底置我慕容家與何地,此事休要再提。”

這慕容勤還真是狡詐,段傲陽內心暗怒,無論如何,慕容勤這番話都說的並無不妥之處,畢竟沈姝是慕容府的女眷,不

管如何,被拉到這朝堂來對質,對慕容府的聲譽,都是一個打擊。

可他狡猾,段傲陽也不賴,既然發難,又豈會沒想好理由,當即道:“慕容大人,這關係皇上和太後的聲譽,莫非慕容大人真的就不願?還是說你心虛了。”

“豈有此理,段傲陽,你休要如此誆騙老夫。”慕容勤氣得身子發抖。

“莫非本王所言有假?”

段傲陽怒斥,喝道:“慕容勤,你少來這般渾話,此事不過是請貴夫人上朝對質罷了,有何難處,若傳言非實,自然還大家一個清白,若本王有錯,自當領罰,眾目睽睽之下,誰又能做的了假,與你慕容府,又哪裏有損,你這般強言狡辯,不是心虛是什麽。”

“你,你!”慕容勤被堵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漲的通紅,一半是氣得,一半是嚇的。

“慕容大人,在下不明白,為何大人不許貴夫人上堂對質,若能借此消除隱患,又醫好貴夫人頑疾,豈不是兩項其美。”

刑部尚書傅大人果斷開口。

刑部尚書這一開口,頓時更加讓慕容勤說不出話來了,這般好事,還拒絕,到底安得什麽心呐。

這一下,哪怕是忠心與太後的不少大臣,都目光閃爍,覺得這其中意味不明了,更別說那些中間派,越發的搖擺不定。

牧放一見這情形,頓時精神一振,作為一個好的狗腿子,察言觀色,辨明形勢是他的本質,當即鄭重道:“皇上,太後,事關重大,還請下令,想必慕容大人也願意成~人之美的。”

慕容勤已經氣得發瘋了,可偏偏不敢在多言。

慕容研也不敢亂開口了,她哪裏看不出,段傲陽借機發難,恐怕早有預謀,不過她畢竟也垂簾聽政不短時日,看得清形勢,知道此時再多說恐怕更容易引人非議,索性閉口不言。

段子琛一臉為難,這一邊是自己的舅家,一邊是諸多朝臣,他這皇帝當得糊塗,可他聽了這麽多年朝政,人也不傻,

更別說那種謠言傳的沸沸揚揚的,哪怕他在宮裏,也沒少聽,這幾日甚至因此打死了不少宮女太監,可心頭的煩躁和不安是如何也掩蓋不住。

他自然是不信自己的身份有假,又顧忌原本就不穩的皇位,因此而飄搖,導致大軒大亂,猶豫良久,還是決定先將這事給弄清楚了,免得引起非議,當即道:“既如此,朕就召慕容夫人進宮問話,攝政王,此事還請你務必要祥加查詢,以免讓人覺得朕這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

“不敢,微臣定會嚴查。”

“皇上恕罪。”

諸多大臣恭敬見禮,段傲陽同樣隨大流,畢竟段子琛的話說的極重,此事還坐在皇位上,大家不得不顧及身份,這是應有之義。

段傲陽動作很快,隨著段子琛的命令,去請沈姝的人已經出發了,他也不馬虎,馬上令人去請林緋葉入宮。

林緋葉來的很快,剛入朝堂,就見到諸多眼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心頭一突,不過很快鎮定下來,匆忙見禮後,就立在一旁,等著看事情的發展。

她心頭清楚段傲陽接下來的舉動,心頭也不著急,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

無論是她還是段傲陽,對沈姝都極為放心,畢竟事先有過約定,沈姝也是個聰明人,想必也清楚接下來該如何舉措。

沈姝來的並不快,隨著太監的稟報,一進大正宮大門,就得到召見。

林緋葉此時也同樣仔細打量著沈姝,上次相見是夜晚,看不真切,今日得見真容,也同樣大感驚詫。

沈姝的樣貌極為出眾,雖然年長與林緋葉許多,加上常年渾渾噩噩,看起來極為憔悴,可依舊能看出昔日的絕色容顏。

或許是臨來前已經梳洗打扮過,雖然衣著並不光鮮,卻也幹淨整潔,隻是憔悴的麵容上,帶著濃濃的疲倦,身子更是單薄纖瘦的不成樣子,想來這些年在慕容家過的日子也並不好,何況瘋瘋癲癲的,也照顧不好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