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墨的答複不僅讓林緋葉心頭微微輕鬆了一些,餘下的眾人也都心情輕鬆許多,她們最擔心的是林緋葉受到打擊太大,徹底傷了身體的根本。

“娘娘,現在你可要安心休養,您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別不在乎身子,若是你有個閃失,皇上那裏,我們都難逃責罰。”

綠衣噘著嘴,有些幽怨的開口,如今也隻有她,敢如此對林緋葉說話了。

隨著林緋葉當上皇後,威嚴一日比一日隆重,餘下之人,哪怕是墨桓,麵對她都感到壓力極大,往日口無遮攔的小玩笑也不敢說,凡事都顯得極為恭敬。

林緋葉勉強笑了一下,歎道:“我沒事,你們也累了,就別在這忙活了,該歇著就歇著吧。”

她這次難產,拖得時間太長了,眾人都沒有得到休息,她甚至能看到綠衣眼袋都腫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心頭很是感動。

“我們沒事,娘娘,您先歇著吧。”婢女們忙著安慰。

林緋葉默然,這次她確實累了,感覺身子都被抽空了一般,渾身提不起定點力氣,好在如今她地位穩固,也沒人敢搗亂,一應宮女都應付的遊刃有餘,餘下之事倒也不用她操心。

但話雖如此,她依舊不敢馬虎,索性眯著眼小憩起來,畢竟段傲陽如今不再宮裏,接下來還有許多事都要她來把持。

大軒表麵看起來很安穩,也確實無人敢覬覦,但平日裏小事不少,賢王雖然能力出眾,但畢竟有所忌諱,朝臣們的心思又並非他一人能壓得住,都要林緋葉來操勞。

此時,她才發現,手上能用的人太少了,尤其是位高權重的大臣,她往日放手太多,段傲陽不在,她就沒辦法徹底壓製。

“娘娘,奴婢先告退了。”

草草收拾一番,黃鶯拿著一個小盒子,向林緋葉示意。

林緋葉看了一眼,明白過來,微微點頭道:“你不必親自去了,交於其他人吧。”

“奴婢省的。”

黃鶯低著頭,謹慎的點頭,像做賊樣的由一旁離開。

林緋葉見此,也沒多說,她知道那盒子裏是什麽,那是剛生下孩子時,留下的胞衣,這東西在這年頭很容易遭人覬覦,畢竟傳言藥用價值很大,是所謂的紫河車,有的人專門收集這些。

她身份非同小可,豈會容的其他人那她孩子的胞衣當紫河車,定然需要忠心的人收拾起來,小心掩埋,這事黃鶯也並非第一次經曆,當仁不讓的就親自操持。

“孩子,娘一定治好你的病。”

內心隱隱作痛,林緋葉暗自歎息,蚌珠雖然難找,但想必如今已經快一年了,應該會有些產量,發動一國之力,找起來應該不難,念及至此,她心頭也輕鬆了一些,疲憊感襲來,她越發的想休息。

然而林緋葉剛準備歇息,就突然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

“讓開,哀家要進去。”

“夫人恕罪,皇後有吩咐,任何人不能擅闖。”

“那你們快點稟報,告訴林緋葉,就說哀家來了,哀家倒是要看看,她生了個什麽怪物,竟然藏著掖著不給人看。”

……

一股霸道中帶著蠻不講理的話音傳來,讓剛準備休息的林緋葉神經陡然繃緊,目中閃過一絲厲色。

餘下之人也都紛紛麵色大變,孩子是林緋葉心頭最重要的軟肋,這人敢如此放肆,簡直不知所謂。

果然,林緋葉麵色徹底陰沉下來,語含殺機地怒道:“誰在放肆,吵吵鬧鬧成和體統。”

黃鶯剛出去,此時又滿頭冷汗的跑了進來,慌忙道:“娘娘,娘娘……”

然而她話沒說完,就聽林緋葉冰冷的話音傳來:“外麵是何人喧嘩?”

“娘娘,是皇太後。”黃鶯急的都快哭了,她沒想到這個太後竟然一點禮數都沒有,而且還不消停,又在鬧事。

“太後?到底怎麽回事?”林緋葉聞言雙目微眯,心頭咯噔一下。

段傲陽從小被先帝養大

,親生母親早就死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哪裏又憑空冒出一個太後,更何況段傲陽身上的蝴蝶胎記做不得假,原本她懷疑是慕容家的後代,後來發現並不是,但無論如何,段傲陽的親生母親也不可能生還。

“是蘇域蘇大人證實的,那確實是皇太後。”黃鶯趕緊解釋了一句。

林緋葉眉頭微皺,此事是真是假,如今一時間還真難以判定了,畢竟先帝的那些糟心事,隻有風月閣原來的老閣主最清楚,如今老閣主死了,知情人也隻有蘇域一人了。

對於蘇域,一時間林緋葉還真難以斷定,此事到底是他故意操縱,還是確有實情。

不過沒等林緋葉多想,房間的門就被退開了,林緋葉瞬間就見到一個衣著華麗,看起來保養很好的老婦人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

“你是何人,敢擅闖本宮寢室。”林緋葉目光冰冷,語氣極為不善。

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曆過,如今遇到這麽個婦人,她一眼就看出對方不過是個無知婦人,就算有些心機,也不足為慮,又豈會給對方放肆的機會。

“哼,好大的威風。”

寧無搖推開門,就見到一股腥氣撲麵,也不進房間,而是大咧咧的站在房間門口,麵上堆滿冷笑,道:“林緋葉,哀家是何人,想必已經有人向你稟報,按理說,你應該叫哀家一聲母後,按禮節,你該上前見禮,不過見你身子不適,哀家不與你計較,就免禮了。”

寧無搖一臉得意的開口,說著就吩咐道:“聽說你剛生了個小公主,抱過來讓哀家看看吧,到底是個什麽妖物。”

呼!

冷風灌進來,房間內溫度陡然降低,一絲涼意襲來,讓林緋葉下意識縮了縮身子,但同時也讓她恢複前所未有的清醒。

壓下心頭的疑惑,她冷聲開口道:“嗬,母後,好大的威風,好大的威風,你是什麽人,也敢在此大呼小叫,還敢自稱太後,你可知太後從何而來?如此無禮,該當何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