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不僅京城中人熟悉,墨桓同樣極為熟悉,不過半個時辰,墨桓便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林府門前。

“這是林府!”

望著眼前牆壁雖然完好,但大門敞開的不起眼府邸,墨桓突然就愣住了。

透過大門,裏麵簡直是一團糟,稱作滿院狼藉一點都不為過。

“出事了!”

墨桓心頭一沉,目中閃過一道殺機,收起來最初的懶散,整個人宛如伺機而動的毒蛇,謹慎的走進了府中。

幾間上房門窗破碎,甚至許多地方都能見到打砸的痕跡,甚至隱約間能看出還有刀痕和劍痕。

沒有人血,是人走後才遭到惡意破壞的!

很快,墨桓就有了決定,開始搜尋蛛絲馬跡。

一個時辰後,麵色陰沉如水的墨桓,手裏提著一個人,由暗處出了林府!

夜闌珊,影婆娑。

剛喝了一碗熱粥的段傲陽,疲憊一掃而空,看了眼空****的勤政殿,他很熟稔的問道:“什麽時辰了?”

“回皇上,酉時要過了。”一旁的騰公公聞言,身子一緊,小心的回道。

“行了,時辰不早了,去朝……”

段傲陽下意識的開口,但瞬間又察覺不對,匆忙改口道:“去禦書房。”

他原本想說去朝鳳宮,可如今朝鳳宮內,林緋葉已經不再,他也不想這般早就去歇息,那樣容易勾起他心底的擔憂。

“對了,別忘了通知墨桓。”

撂下一句,段傲陽起身就走,騰公公自然不敢阻攔,慌忙吩咐下去。

當段傲陽來到禦書房時,墨桓已經在門口候命,段傲陽見此,招呼著墨桓進去。

遣散了侍奉的宮女太監,段傲陽見墨桓麵色很難看,不由心頭一跳,問道:“林府可有消息?”

“沒有。”

墨桓搖搖頭,道:“微臣到林府時,林府已經遭人惡意破壞,顯然是有人意圖對林府圖謀不軌。”

“你說什麽!”

段傲陽語氣一寒,殺機暴漲,道

:“誰,好大的膽子,敢闖國丈府邸,嶽父他們情形如何!”

這已經不是報複林緋葉了,而是打皇帝的臉,身為皇帝,連國丈一家都保護不了,說出去恐怕全天下都會恥笑。

更別說林緋葉了,若是林緋葉知曉林府上下有難,還不得回來找他拚命。

“皇上勿憂,微臣並未遇到林府之人,他們早已離開,想必是在皇後離開時就已通知他們了,不過去了哪裏,暫時還不知曉。”墨桓慌忙回了一句,生怕段傲陽氣昏了頭,拿人開刀。

“嶽父他們離開了?”

段傲陽先是愕然,旋即就輕鬆下來了,畢竟不打沒把握的帳,自從上次林府受到他脅迫之後,林緋葉後來就偷偷摸摸替林府準備了不少退路,他雖然看在眼裏,但也不以為意。

“皇上,你這嶽父叫的好順口。”

墨桓難得此時還默默腹誹一句,實在是段傲陽稱呼的太自然了,讓他頗為無語。

“不錯,國丈一家已經離開,想必是那些賊人見一無所獲,所以才拿林府泄氣,整個府邸早已被破壞的一團糟,損失不小。”墨桓肅容道。

林府雖然不窮,但也不富裕,平日賞賜雖然不少,但林茂澤沒有官職,林緋葉又不問朝中大臣的起落,自然不可能收人錢財。

再加上林府並非世家,人丁單薄,田產少得可憐,隨著林緋葉成為皇後,林府地位高了,平日諸多朝中同僚攀關係,有喜事他們就得往外送,還不能太少,自家又沒喜事進賬,幾乎入不敷出。

這些事林緋葉清楚,段傲陽自然也清楚,畢竟他也不會允許林府勢力太大,平日沒少關注。

“是誰做的,可查明了?”段傲陽目光微冷。

損失可以不計較,但暗中扇他耳光,這種事他絕對不能忍,林緋葉也不能忍!

“是蘇域帶人做下的。”墨桓沒有遲疑,顯然早已查出凶手。

“蘇域,你確定?”段傲陽眉頭微皺。

墨桓聞言,硬邦邦地道:“微臣不知是誰授意,但肯定是蘇域做的,證據確鑿。”

“這麽說,是太後的意思了?”段傲陽麵色有些難看。

雖然早猜到可能是寧無搖派的人,但段傲陽依舊難以接受,他實在想不通寧無搖為何偏偏要找林緋葉的麻煩,畢竟在寧無搖出現之前,恐怕誰也不知曉她還活著,連他都不清楚,更別說林緋葉了。

何況林緋葉這幾年從未踏出宮門半步,就是風月閣,也是他在授意蘇域打理,幾乎不可能與寧無搖碰上麵。

想不通就暫時不想,段傲陽接著道:“你說你有證據,呈上來。”

墨桓聞言苦笑道:“皇上,除了證據,微臣還救了個人回來,此人在微臣去時,還藏在林府,要不先見見人吧。”

“行,將人帶上來。”段傲陽很幹脆的應允。

帶上來的是個老頭,看起來年齡不小,不過此時看上去情形很不妙,顯然受到大的驚嚇,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林緋葉替賢王療傷時,遇見的老大夫。

“小民叩見皇上,給皇上請安。”

老大夫見到段傲陽,惶恐不已,忙不迭的磕頭。

段傲陽也不以為意,帶著一股威嚴道:“你姓甚名誰,何方人士,以何為生,先前為何藏在林府?”

“草民陳水,京城人士,世代經營醫館,今日突然有人闖入小的醫館,見人就綁,不聽話就殺,草民見來者不善,就逃亡林府避難,哪知林府早已遭到破壞,無奈之下,隻好暫時躲避。”老大夫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出緣由。

段傲陽一聽,也覺得莫名其妙,當即道:“你如何認識林府之人,竟然知曉前去林府。”

“幾日前草民曾替一位夫人送信與林府,也算有一麵之緣,今日這也是走投無路,才被迫如此。”

“替一位夫人送信,你可知她是何人?”

“草民不知,隻知姓林,與他兄長一起,還帶著一個臉上有塊胎記的女嬰兒,是那位夫人所生。”

段傲陽問一句,老大夫答一句,很快就將事情的經過說清楚了,待確認老大夫口中所言的夫人就是林緋葉,段傲陽不由看向墨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