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般一打擾,段傲陽原本抑鬱的心情變得更差了,當即也懶得停留,匆匆就回了勤政殿。

一路上段傲陽麵無表情,一言不發,誰也不知他心底想什麽,不過卻也沒有了剛才麵對寧無搖時的怒意和氣憤,轉變之快,若是細心察覺到的人,定然會內心驚悚不已。

回到勤政殿,段傲陽依舊一言不發,騰公公頭上堆滿冷汗,站在一旁戰戰兢兢,恐懼不已,他比誰都清楚段傲陽的可怕,雖然暫時有太後護著,段傲陽不至於拿他如何,可往後就難說了。

見騰公公這般模樣,段傲陽冷哼一聲,道:“拿聖旨來。”

空白的聖旨很多,放在何處騰公公比誰都清楚,見段傲陽吩咐,忙不迭的找來一卷,恭敬的遞給段傲陽。

段傲陽沉著臉,提筆就寫,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很快,冊封千小蝶為貴妃的旨意就完成了。

騰公公見此,又忙不迭的蓋章,收拾一切。

看著騰公公那膽戰心驚的模樣,段傲陽嘴角泛起冷酷的笑容,道:“騰公公,你跟隨朕多久了?”

騰公公聞言麵色一白,道:“回,回皇上,自皇上還是王爺時,就已時皇上的人了,至今已有十年。”

“恩,不過人心還真是難測,連你如今都是太後的人了。”段傲陽語氣冷漠地道。

騰公公惶恐更添三分,慌忙磕頭道:“皇上恕罪,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住口!”

段傲陽嗬斥一聲,道:“滾吧,去外麵跪著。”

“是,是!”騰公公忙不迭的離開,他不敢多言,段傲陽殺心有多重,他比誰都清楚,如今段傲陽沒殺了他,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他哪敢多言。

“哼!手伸的還真長,這才多久,就敢在宮中頤指氣使,好膽色,好算計。”

看到騰公公已經離開,段傲陽嘴角泛起一縷譏諷的冷笑。

寧無搖如此行徑,若是他還覺得對方真的是為他著想,那才是天大的笑話,隻不過如今還不是他與寧無搖鬧翻的時候罷了。

“等著吧,朕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意欲何為,又有多少準備,想必你早已迫不及待了吧。”

段傲陽喃喃自語。

若是熟悉段傲陽的人,見到寧無搖今日的行徑,定然會察覺到其中的蹊蹺,畢竟段傲陽可不是忍氣吞聲的受氣包,這位在大事上,可是絕對不許有人違逆的主。

段傲陽凝眉沉思,不知不覺時間流逝,騰公公送完旨意,跪在勤政殿門外,麵色卻苦澀不已。

他很後悔自己的舉動,然而後悔又能如何,他雖然很想告知皇上,是寧無搖脅迫與他,然而那又能如何呢,寧無搖畢竟是皇上的生母,憑寧無搖的手段,一旦他背叛,絕對活不過兩日,段傲陽能否護得住他,他都難以肯定。

性命相關,他最終不得不受寧無搖的脅迫,不過如今看來,他還是相差了。

段傲陽並不知曉這些,就算知曉他也不在意,騰公公既然敢背叛,就該知曉後果,他如今更多的心思放在麵對寧無搖上麵。

寧無搖一連串的舉動,在外人看來似乎理所當然,情有可原,但他卻並不這麽想,同時也在思忖該如何安排接下來的事宜。

“吱呀!”

就在段傲陽想著心思時,陡然勤政殿的門被退開了。

段傲陽目光一凝,自覺一陣香風襲來,一身貴妃打扮的千小蝶宛若出塵的仙子般,巧笑嫣嫣的來到段傲陽身旁。

“你又來做什麽,未經通報就擅闖,誰給你的膽子。”

段傲陽一見到千小蝶,就目光一冷,這個女人看似單純,但行徑卻讓他覺得並非如此,反而像早有準備,吃準了他的性情。

“皇上,妾身可是貴妃,太後有過叮囑,讓妾身隨時侍奉在皇上身側,為皇上排憂解難。”千小蝶悠悠開口,目光清澈如水。

“出去!”

段傲陽冷喝一聲,顯得極為不耐煩。

封她貴妃,是迫不得已,但若是繼續得寸進尺,那就絕非他能忍受。

千小蝶卻仿佛不知曉段傲陽生氣了一般,可憐兮兮地

道:“皇上是嫌棄妾身嗎?妾身若不呆在這裏,太後她老人家會責罰妾身的。”

信你才見鬼了!

段傲陽冷笑,當即就毫不猶豫的抓著千小蝶,直接拎到門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畢竟對方是貴妃,除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想來硬的,畢竟如今寧無搖的麵子,還是要給的,隻要對方不煩他,他也就當對方不存在,自然相安無事。

然而千小蝶的固執,再次讓段傲陽惱怒了,卻見剛趕出去的千小蝶又再次闖了進來,有些幽怨的問:“皇上,你為何要妾身離開,是不喜妾身這套服侍嗎?”

段傲陽頓時覺得千小蝶有些異常了,若是正常的女人,這時候恐怕也會識趣,可偏偏這女人似乎根本不知識趣是何意,而且一直是一副煞有噶事的樣子。

“這女人似乎不正常!”

段傲陽這個念頭剛浮現,旋即又否定了,當即毫不猶豫的再次將千小蝶攆走。

然而不過安靜了一炷香,千小蝶又闖來了,儼然一副死纏爛打的架勢。

段傲陽有心讓護衛阻攔,但千小蝶身手不弱,加上寧無搖似乎也有意縱容,以至於根本沒人攔得住。

“滾!”

段傲陽再好的耐心,最終也耗光了,怒喝一聲,再次將千小蝶給踹了出去。

這次千小蝶也察覺到段傲陽的殺機,許久並未再來叨擾,然好景不長,段傲陽怒火剛熄,千小蝶又不經通報,直接來到段傲陽麵前。

反複再三,饒是段傲陽都覺得顏麵大失,這女人打不得殺不得,最終無奈之下,段傲陽不得不做出妥協,將對方視作空氣。

千小蝶雖然一直纏在段傲陽身側,但卻也沒有喋喋不休,很多時候都顯得很安靜,尤其是段傲陽批閱奏章時,也不打擾,就是在一旁侍奉著,宛若貼身婢女一般。

“應該不是真傻,很知曉分寸。”

段傲陽如此想著,也索性繼續忍耐,畢竟這女人是引出寧無搖具體打算的重要引子,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這麽快就揮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