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千小蝶不斷發問,突然之間,溫書墨發現自己對林緋葉還真不夠了解,竟然被問的有些張口結舌。

見千小蝶依舊還想開口,溫書墨趕緊將她打斷,道:“好了,你這點過敏,已經處理好了,不過近期內,就不要出門了,免得繼續感染。”

“啊,不能去見皇上嗎?”千小蝶眉頭緊皺,她可是一直記得寧無搖的吩咐,更別說她對段傲陽真的很有興趣,當即就不忿地道:“宮裏的鳶尾花姑姑不是吩咐人都去鏟除了嗎,想必接下來會沒事吧。”

“花雖然被鏟除了,可劃分還有殘留,一旦染上,你恐怕又得哭鼻子了,還是等等吧,等花粉都散了就好了。”

溫書墨難得心虛了一次,畢竟那些花粉可是他特意給段傲陽的,一方麵是處於愧疚,一方麵倒也是對千小蝶的關心。

別人不知,可他清楚,段傲陽的冷酷狠辣,根本非一般人能及,他可以容忍寧無搖的肆無忌憚,但若是千小蝶也糾纏不休,下場定然會很慘,畢竟千小蝶對段傲陽,太不夠了解了。

不僅千小蝶,就是寧無搖也不夠了解,這位當今皇上,可不是講理之人,一旦惹怒,後果不堪設想。

千小蝶有些遺憾,頹然道:“好吧,那我隻能在宮裏避些時日了,不知要多久。”

“十日左右吧,有十日想必是夠了。”

“那還好,不太久。”

“知道就行,否則到時候真的又過敏,癢起來的話可夠你受的,最怕的是到時候用手撓,一旦撓破相了,就難看了。”

想起可能會導致毀容,千小蝶也瞬間謹慎起來了,當即下定決心道:“我這十日肯定不出門。”

……

白雲村,嫋嫋炊煙浮上天空,將黃昏下的村莊披上一層朦朧的麵紗。

“乖,來給娘笑一個。”

“咯咯……”

“哈哈,這才對嘛,娘告訴你,以後誰敢欺負你,你就狠狠的揍,不要讓自己吃虧了,知道了嗎,揍不過就喊你三個哥哥。”

“嗚嗚……”

“哭什麽呀,沒出息。”

不用說,這就是百無聊賴的林緋葉正在逗著自己的女兒,可惜還不到一個月大的孩子根本不懂她在說什麽。

一旁的杏嫂聽了不由笑的前仰後合,實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貴氣逼人的林大夫,竟然還有這麽霸道的一麵。

當然,不止是杏嫂,就是段子辰也有些無奈的苦笑,他是見識過林緋葉的凶殘的,隻是沒想到她連教孩子都這麽彪悍。

“林大夫,我去給你熬湯了啊,天色不早了,等會我得回去做飯。”

“恩,不過我看啊,你還是在這一塊吃吧,左右不過多一雙碗筷,客氣什麽呀。”

林緋葉笑著開口,杏嫂人很好,雖然被林緋葉雇來照顧,可一日三餐都回自家裏吃,有時候還得回去燒飯,兩頭跑讓林緋葉很過意不去,偏偏又不願意林緋葉這裏將就。

“你們已經很照顧我了,我還要點麵皮,這事兒娘子就別說了啊。”杏嫂感激的開口,說著就去了廚房。

林緋葉也不以為意,歎了口氣,問段子辰道:“不知皇上可回京了?”

“這裏消息不通,又不方便打聽,我也不知曉,要不明日我回去探探情況?”段子辰顯然也不願在此呆的太久,主動請纓。

林緋葉想了想,搖頭道:“暫時不急,先等幾日,反正這裏也挺好的。”

“也好。”

段子辰也沒反對,反正在過些時日,林緋葉就出了月子了,到時候他也能放心的離開。

林緋葉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在她看來,白雲村並非秘密,段傲陽早已知曉此地所在,若是真逼急了,段傲陽定然會想到來這裏找他,就算段傲陽想不到,段清鈺也能想到,如今他們還未行動,要麽就是段傲陽還未回來,要麽就是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解決。

……

難得千小蝶沒有來打擾,段傲陽的日子又恢複了安靜自在,不過千小蝶雖然沒親自前來陪著段傲陽,卻依舊沒忘記,每日裏都遣人

送來一些羹湯點心,盡心盡力的讓人無語。

段傲陽對千小蝶的好意,卻根本不在意,每日裏千小蝶派人送來的吃食,都被他一股腦的賞給了騰公公。

對於這個投靠了寧無搖的老太監,段傲陽最近也懶得多理會,反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原本騰公公對於段傲陽的賞賜是不敢接受的,畢竟這是千小蝶特意為段傲陽準備的,可又不敢違抗段傲陽的意思,隻得苦著臉狼吞虎咽。

如此過了十日,這十天裏,段傲陽過的真的很自在,對於當初溫書墨的舉動,也感到很欣慰。

“這溫書墨倒也並非一無是處,就是不知心裏如何想的。”

段傲陽目光深邃,自從得知溫書墨沒有保護好林緋葉後,他對溫書墨就沒了太多好感,尤其是從墨桓的口中,知曉溫書墨很早就與寧無搖認識,這件事徹底牽動了他的神經。

溫書墨與寧無搖早就認識,所以這次才故意不幫林緋葉。

段傲陽總覺得自己的推測合乎情理,也理所當然,於是這些時日,他對溫書墨更加沒有好感,甚至內心深處有著濃濃的戒備。

如今宮裏沒有其他的醫術高手,林緋葉又不在,溫書墨顯然就成了一個另類,讓他不得不防。

畢竟論起用毒,身懷毒經的林緋葉比溫書墨強,但溫書墨在這上麵也弱不了多少,對此段傲陽很忌憚。

不過這次見溫書墨幫了他一個大忙,他倒是對溫書墨的態度也好了不少,過了十天的安寧日子,段傲陽覺得確實該好好謝謝溫書墨。

念及至此,他當即就吩咐騰公公道:“去將藏書房的醫書給溫書墨送去,就說是朕感謝他的。”

“是!”

騰公公沒有猶豫,他知道如今段傲陽雖然依舊在用他,可卻沒了以往的親近,這讓他整日裏都提心吊膽。

不同於尋常大臣,身為太監,除了在宮裏伺候人,他已經無路可去,就算出了宮,也不敢表明身份,否則也免不了遭人恥笑,所以如今他越發的惶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