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黑懷裏揣著林緋葉給他的鐲子,直直的就走進了當地最好的當鋪。

當鋪夥計站在高高的櫃台上看他一眼,見是個衣著普通的村民,興致缺缺,道:“有什麽要當的,拿出來吧。”

方小黑也有些緊張,從懷裏拿出了林緋葉給的鐲子,小心翼翼的放上櫃台,道:“我要當這個,你幫我看看,能當多少錢?”

“這個啊…”夥計放下手中的賬本,斜眼看一眼櫃台上的東西,剩下的話一下就咽回了了嘴裏。

即便是不太懂行的夥計也看得出來,這個鐲子並非俗物,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變了,歪歪扭扭的身子也端正起來,賠著笑道:“客官您等著,這個我做不得主,得去叫掌櫃的來!”

方小黑不懂他為什麽變得這樣,點了點頭,讓他去了,自己則有些不舍的摸了摸這個漂亮的鐲子。

夥計連忙轉身進了裏間兒,掌櫃的正悠閑的喝著茶,他跑過去,道:“掌櫃的,有筆大生意過來了,您快去給估個價兒吧!”

掌櫃的也不急,挺著個大肚子慢慢的走過去,先是看著下邊兒的方小黑,心裏有些不屑:這樣的人能給他帶來什麽大生意?

可很快他就看到了方小黑寶貝似的攥在手裏的玉鐲子,那樣的成色,那樣的質地,果然是這幾年以來最大的生意了。

可是掌櫃的畢竟是個老手,心裏高興麵上也是平靜得很。

“這個鐲子…”他從方小黑手裏接過來,拿在手裏更覺得細膩溫潤,心中讚歎著果然是一塊好玉,道:“說吧,你想當多少銀子?”

方小黑對這些也沒有什麽研究,不知道多少錢合適,道:“你說吧,你覺得多少錢合適。”

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是個一清二白的外行了,掌櫃的將那鐲子放回道櫃台上,道:“隻是看著好看,二十兩銀子怎麽樣?”

“二十兩可不行,三十兩,這可是個好東西,三十兩不算貴!”

方小黑心裏也沒個底,對他來說,

三十兩銀子可是一個大數目了,萬一這老板不同意呢?

掌櫃的心裏暗喜,卻裝作考慮了很久的樣子,道:“行吧,就當給你了,跟著夥計去拿銀子吧。”

拿到三十兩銀子,方小黑心裏樂滋滋,覺得自己做了一項很是劃算的生意,這麽多的錢,應該可以幫到林姑娘解決燃眉之急了吧?

方小黑將銀子放回到懷裏,又用手拍了拍,滿心滿足的準備出城回村去了。

這麽好的鐲子,不拿到上邊去邀功怎麽能行?所以方小黑前腳剛走,那掌櫃的便讓人馬上備車,直直的就向著京城去了。

這個當鋪背後的老板是京中的一位商人,喜歡搜羅四海的奇珍異寶,尤其喜歡玉器,所以他手下的店子,一旦收到了不錯的玉器,都會先拿到他那裏去。

這個商人的生意做得很廣,所以他在京城中置了一棟宅子,沒事的時候,便在這宅子裏歇上兩天,看看他的那些寶貝玉器。

這日正巧他在家裏,聽說收來了好東西,便很快接見了當鋪掌櫃的,掌櫃的笑得高興,道:“爺,這次給你送來一個好東西,這可是好幾年都沒有見著的好東西了。”

說著,畢恭畢敬的把手裏的鐲子遞給了他。

商人對玉器的態度很是虔誠,伸出雙手接下來,仔仔細細的看著,不住的點頭,口中也是讚歎不斷,可是,看著看著,他突然皺起了眉頭——怎麽會看著這麽眼熟呢?難道是在哪裏見過?

帝後的故事在大軒流傳甚廣,她因著善良寬容,又聰明理智,深得民心,甚至有見過她的人給她繪了好幾本故事,而這些故事在民間賣得很好。

這個商人也是見過她的畫像的,他很快就想起來,這支鐲子,和帝後手腕上的那一支十分的相似。

帝後的鐲子,怎麽會流落民間呢?按他說的,還是在一個男子的手裏買來的。

商人眉頭一皺,這寶貝精致的鐲子,頓時就成了燙手的山芋,不能繼續留在自己手裏,說不定會引

來殺身之禍,

皇宮裏的事情,最是說不清楚了,而天底下誰都知道皇上疼愛皇後至深,若真是皇後出了什麽事情,恐怕他就算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啊!

他一下起身,動作突然,把掌櫃的下了一跳,道:“爺,您這是要去哪兒?”

商人行色匆匆,道:“這東西,還是得盡快送到大人那裏去。”

掌櫃的身上一身冷汗——商人口中的大人,是朝中的一位大臣,一直支持著他們的當鋪,有什麽事情,也是他在幫忙解決,看來這次自己無心撿到的漏,卻是很重要的東西啊。

就這樣,所有的事情都按著林緋葉所想的在順利的進行著,段傲陽這邊,就顯得不是那麽的安逸了。

自從上次過敏時間之後,段傲陽總算得了幾天安寧,所有的事情都按著安排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不過歡快的時光總是過去的很快,十天轉眼就過去了,千小蝶蹦蹦跳跳地就到了皇上的宮中。

段傲陽看著她的臉,光滑白皙,沒有一點十天之前的模樣,透露著少女特有的粉嫩,看樣子恢複得很好。

她一下到了段傲陽的桌邊,自然而然的坐下,臉上洋溢著笑意,道:“好久沒看著你了,你有沒有想我呀?”說完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反正,我是很想你的呀!”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麵對這樣的千小蝶,段傲陽也隻能低頭扶額,不知如何是好。

見段傲陽不回答,千小蝶也不氣餒,繼續自說自話:“我本來早就想來找你了,可是呆子哥哥說了,宮裏的風向不對,你這宮裏呀,老是走鳶尾花的花粉,過敏很難受的,所以我就不敢過來了。”

那藥用過一次,宮中便沒有了鳶尾花的蹤跡,若是再用,可就說不過去了,說不定還會白白連累了溫書墨。

那麽事到如此,真的就隻能這樣強忍下去了嗎?

段傲陽歎一口氣,道:“朕怎麽會想你?出去吧。朕這兒正忙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