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公公這邊求著情,段傲陽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最終還是氣不過,道:“墨桓,擺駕醉葉居!”

“皇上,都這麽晚了,要不,咱明天再去吧,長公主,這會兒也該睡下了。”墨桓看段傲陽的樣子,知他現在多少是有些不理智的,於是鬥膽開口勸了。

段傲陽已經邁開了步子,說:“她做了這樣的事情,怎麽還能睡得著?朕等不得明天,就現在去!”

看段傲陽去意已決,墨桓也不再說什麽,埋頭跟在段傲陽後麵,偌大一個勤政殿裏,隻剩下一個還淌著血的騰公公不知何去何從,如何是好。

這一行去的急,隻帶了墨桓,兩人都是周身武藝,腳下生風,很快就到了醉葉居。

紅姑還沒有歇下正在替段思芙整理衣物,看段傲陽過來了,喜出望外,以為是這長公主終於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皇上,奴婢拜見皇上!”她喜滋滋的上去行禮,絲毫沒有意識到眼前人即將噴薄的怒氣。

段傲陽不耐煩的抬手,讓她起身,問:“長公主呢?這會兒可是睡下了?”

紅姑聽出他的語氣不對,心裏還好生疑惑,可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長公主說她累了,從皇上那裏回來,便安睡下了。”

“去把她給我叫起來。”段傲陽才不理她是不是睡了,冷聲吩咐下去。

紅姑手足無措,揉搓著身前的圍裙邊角,猶豫道:“公主這會兒已經睡下有兩個時辰了,再把她叫醒肯定不舒服,皇上不若先回去,明天一早我便轉告公主,讓公主來給皇上請安。”

段傲陽冷冷看他一眼:“朕的話你就這麽聽不進去嗎?你當你是什麽,竟敢同朕討價還價?”

紅姑聽得心裏一顫,連忙道:“皇上息怒,奴婢這就去叫公主起來!這就去!”說著,轉身便走進了內堂,段思芙這會兒已經睡得很熟,她走過去,輕聲哄她,讓她快些起床接駕。

段思芙本是睡得很不清醒,聽到段傲陽來了,強作精神起了床

,出來的時候,身上穿了個簡單的白色裙子,睡眼惺忪該打著哈欠,看上去很是乖巧可愛,段傲陽有些不敢把她和那個心計頗深的孩子等同起來。

可無論他敢不敢,事實就是這樣,犯下滔天錯誤的,的確就是眼前這個孩子。

段思芙看著段傲陽還很高興,絲毫沒有想到自己先前對他做了什麽事情,一下跑過去,到了他的腳邊,拉住他的衣服,抬頭笑著,道:“父皇!你怎麽來了呀!是睡不著嗎?沒事兒!思芙陪著你,你說什麽,思芙都會乖乖聽著的!”

段傲陽生了一副好口才,要是段傲陽不知道她的秉性,說不定就會讓她這幅麵具給騙了過去。

“你今晚送過來的杏仁酥…”段傲陽麵色嚴肅,直接切入了正題。

段思芙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凝結,這會兒才想起來早些時候自己做了些什麽事,怪不得一向很少來她這裏的段傲陽居然會連夜過來,原來是過來興師問罪來了。

“父皇可是喜歡?思芙平日裏總是無什麽事做,父皇要是喜歡,思芙明日再給父皇做些送過來!”她一下打斷了段傲陽的話頭,臉上是純真的笑意。

“朕喜不喜歡,你還不知道嗎?”段傲陽冷冷的看著她,話裏有話,

紅姑還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讓段傲陽生氣成了這幅模樣,這會兒也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隻能一邊聽著一邊揣摩,

今夜早些時候,段思芙去了一趟養心殿,回來便吵著鬧著要學做杏仁酥,說是要送去給皇上吃。

她心裏盤算著他們父女兩個關係不太親近,要是能借這個事情拉近一下關係也是好的,以後的日子說不定也會好過一些,於是便悉心交給了她杏仁酥的做法,又同她一起送了過來。

後來段思芙說她還有話想同皇上說,讓她先回去歇著,她也就回來了,再過一會兒段思芙回來的日後似乎很是高興,就連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她以為他們父女倆說得很高興,所以一直為她高興著呢。

因著這樣,也不會想到段思芙做了什麽,讓段傲陽會這樣生氣?

“墨桓,你來。”段傲陽命人拿了竹杖來,手指粗的東西,落在身上卻還是痛得很的。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墨桓還沒反應過來,有些結巴:“我…皇上,還是讓他們來吧。”

段思芙長得小巧可愛,最主要她還是個孩子,讓他怎麽下得了手?

段傲陽看一眼墨桓,伸手從宮女手裏拿過藤條,道:“也罷,既然是朕的女兒,朕來動手便算是無可厚非了吧?”

本來還以為逃過一劫的段思芙正偷偷的笑著,聽段傲陽這麽說,笑意一下僵在嘴角,她可忘不了曾經被打的經曆,趕緊往紅姑身後躲了躲,道:“父皇…”

段傲陽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模樣又拉了拉紅姑的手,道:“紅姑,你救救我,救救我!父皇打人很疼的…”

紅姑握住段思芙的手,再看看段傲陽,知道自己這下是保護不了她了,狠著心將她的手掰開,道:“公主,奴婢護不住您,你還是聽話受罰吧,做錯了事情,總該受著罰的。”

說完,退到一邊去,把臉側到一邊,心疼的抹著眼淚。

段思芙一下沒有了庇佑,隻能一直後退著,可是終究是退到了盡頭,沒有再退下去的餘地,隻得看著段傲陽,可憐巴巴的再叫一聲父皇。

段傲陽這會兒哪裏還聽得進去,一把把段思芙扯到自己身前,狠狠的抽在她的身上。

段思芙一聲聲的哀嚎,到了最後,這哀嚎就變成了痛苦又小聲的嗚咽,知道段傲陽心裏數著打完了十下以後再停下。

雖然都是打在屁股上麵,可她覺得四肢百骸都痛的要命,隻微微一動,便已冷汗涔涔,更不消說貼身的布料粘在那血肉模糊的地處,隨便動一下,便如同將身子撕裂開來一般。

段傲陽身懷武藝,自然知道如何用力才能不把人打死,還能讓她受盡痛楚,可他這會兒已經有些失控,手下的力度也無法掌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