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伯仲。”

鬥篷女人猶豫良久,語氣有些鄭重,道:“沒親眼見過,不知這是不是她最終的手段,否則的話,恐怕連我都難以解決,而且聽說她的醫術也極為不錯,有我的影子,看來我是對付不了她。”

“那就更加不能放過了。”

寧無搖目中閃過一道幽光,如同藏在草叢中的毒蛇,緊跟著就氣得將手邊的茶杯摔的粉碎,怒道:“都怪那個孽障。”

她從鬥篷女人的話中,如何猜不到對方的意思,明顯是說林緋葉的用毒和醫術,都有她的影子,這肯定是和溫書墨有關。

畢竟這些年溫書墨的經曆,她可是極為清楚,溫書墨教林緋葉學醫學毒之事,她早就得到了消息,醫術上林緋葉或許比不上溫書墨,可她用毒之道,卻要勝過太多。

“誒,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鬥篷女人歎了口氣,清冷地道:“不過林緋葉他們,明顯是在試探,如今是第二次了,恐怕已經懷疑上我了,最少已經猜到你背後有用毒的高手,往後你還是謹慎些好。”

不管是上次的毒,還是這次寧無搖貿然出手,都顯得極為蹊蹺,而且段傲陽的態度也極為耐人尋味,這不得不讓人深思。

就算段傲陽想不到,她覺得林緋葉定然心頭有數,畢竟那種毒除非研究用毒幾十年,或者知曉配方的人,否則想解毒,哪有那麽容易。

“我又何嚐不知,隻是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如今段傲陽他又追查的太緊,我們的時間也同樣不多。”

寧無搖越發不耐,語氣有些疲憊,更多的是陰狠。

“該說的我都說了,毒也解了,你看著辦吧。”

鬥篷女人察覺到寧無搖的不耐,也不再多言,語氣放冷道:“不過我勸你還是少惹林緋葉為妙,前兩次是她留手,若是下次她給你用上一擊斃命的毒,就是我想救都來不及,到時候什麽都晚了。”

“你怕了!”

寧無搖麵色冰冷,怒道:“哀家之

事,容不得你多嘴,給我滾下去。”

鬥篷女人聞言身子一顫,手背上青筋直跳,顯然也有了怒意,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搖搖頭,緩緩離開。

“成事不足,膽小如鼠。”

寧無搖見對方離開,冷哼一聲,顯得極為暴躁。

如今她豈止是不順,簡直是倒黴透頂,想謀算林緋葉,最終無果,反而讓林緋葉的勢力,已經有坐大的趨勢。

現在林緋葉已經有了警惕,整日裏根本不從朝鳳宮出來,而她的人也不敢派進去,唯有幹等,偏偏這緊要關頭,溫書墨突然就不告而別。

諸事不順,眼看幾十年的謀劃就要徹底付諸流水,這讓她如何能不怒。

“娘娘,且先息怒,氣壞了身子,對您也沒好處。”

一旁的顧嬤嬤冷眼旁觀,此時不由上來勸了一句。

她知道寧無搖氣得是什麽,也極為理解,畢竟就是她,如今也心頭有許多火氣。

寧無搖行事太急切了,從開始就沒獲取段傲陽的好印象,尤其是對林緋葉的突然發難,他們最終都小看了段傲陽和林緋葉的感情,否則的話,根本不會這麽多麻煩。

顧嬤嬤同樣想不通,林緋葉那女人到底哪裏比得上其他女人,論長相,雖然不錯,但那等姿色,放眼天下,不知有多少,論才能,機智過人的才女比比皆是,誰也不會比林緋葉差。

然而,事實就偏偏如此,這讓她如何也猜不透段傲陽的心思。

“太後還是現身太晚了點。”

最終,顧嬤嬤不得不如此推測,若是早在段傲陽還未登基時現身,想必如今又是另一番景象,最少除掉林緋葉沒如今這麽難。

就在顧嬤嬤出神之際,寧無搖有些疲憊的道:“罷了,不想這些糟心事,你先遣人去找找那個孽障的下落,無論如何,一定要將他給我找回來。”

“少爺如今去的突然,又得到娘娘悉心教導,躲藏的本事,誰比得上,真有心要藏,恐怕底下那些人,也

沒那麽容易察覺。”

顧嬤嬤歎了口氣,不得不提醒一聲。

溫書墨那些本事還不是跟他們學的,甚至寧無搖昔日身邊的高手,都有教導,對他們的行事作風了如指掌,真要躲根本沒法找。

“哼,那個孽障,吃裏扒外,真是枉費哀家這些年的教養。”

寧無搖當即就怒罵一聲,冷聲道:“哀家這麽做,還不都是為了他好,沒想到到頭來,他反倒有意見了,養這麽大,怎麽還如此不懂哀家的苦心,滿腦子盡是婦人之仁。”

她都快氣炸了,溫書墨這簡直是背叛,這一刀捅的太狠了,幾乎讓他這些年的苦心經營付諸流水。

顧嬤嬤深深的歎了口氣,皺眉猶豫良久,才謹慎地道:“其實真論起來,段傲陽當皇帝也挺不錯的,這皇位……”

“你住口!”

寧無搖一聽就眉頭一豎,不過看顧嬤嬤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又揮了揮手,不耐地道:“下去吧。”

顧嬤嬤深深的看了寧無搖一眼,最終默然不語,轉很離開。

她剛才說的確實是真心話,在她看來,溫書墨真的不是當皇帝的料,畢竟如今大軒看起來太平,可依舊處於百廢待興。

以溫書墨的能力,當個權臣都勉強,如何能坐得穩皇位,更別提治理天下,那不僅是對天下百姓民生的愛戴,更需要極高的心機和智慧與朝臣博弈。

而且大軒也並非沒有外地,文治上溫書墨都比不上段傲陽,更別說武治,無論是開疆拓土,還是守土安民,溫書墨終究是差了很多。

畢竟比起段傲陽經營朝堂幾十年來說,溫書墨終究是從未涉足過官場,門外漢就算一朝當了皇帝,多半也會攪得天下不寧,畢竟好心辦壞事,這是皇帝最容易犯的錯,尤其是仁厚的皇帝。

而此時,無論是寧無搖還是顧嬤嬤,都未注意到,就在房間外麵,有一道嬌小的聲音正屏息凝神,仔細傾聽著寧無搖寢室的動靜。

這不是別人,正是侍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