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琴聞言,目中帶著恨意,道:“回娘娘,奴婢從不敢忘,也忘不了,這些日子,奴婢每日夜裏睡覺前,都會仔細的想一遍。”

“這麽說你記得清清楚楚?”林緋葉聞言,麵色一鬆。

“是。”

侍琴毫不猶豫的點頭。

“好!”

林緋葉眉頭舒展,這拖得時間已經不短了,她擔心侍琴已經將此事忘了,看了墨桓一眼,接著道:“實話所與你,本宮和皇上這些時日,也確實著急著想知道那幕後黑手是誰,你若記得清,本宮這就找畫師來,讓人將容貌給畫下來,你看如何?”

侍琴想了想,毫不猶豫的點頭道:“皇上有令,奴婢自當遵從。”

“那好,先坐下說話吧。”

林緋葉說著,就看著段傲陽,等著段傲陽行事。

段傲陽很幹脆,吩咐墨桓一聲,沒多久畫師就來了,而且一次來了四個,顯然對此事,段傲陽已經早有準備。

畫師來了,接下來就是侍琴在口述,由畫師下筆。

這是很考驗人的功能,雖然侍琴對那密室內坐在輪椅上的人看的很清楚,可描敘起來,卻一直說的很模糊,這不是她記不清,而是不知道該如何描敘。

好在畫師是段傲陽下令找的,技術自然都是頂尖的,四個畫師,從不同的角度,不斷的詢問,漸漸的,一個大致的框架就出來了。

前前後後,畫了一陣休息一陣,不知不覺,花費了兩個多時辰,直到無論是侍琴還是四個畫師,都滿臉疲憊,才暫時結束。

緊跟著侍琴取過四人作的畫像,仔細分辨一番,最終選了一個極為相似的,遞給段傲陽,道:“皇上,奴婢看來這張與那人長相相似,不過還是有些差異。”

段傲陽看了四個畫師一眼,看得這四人都麵色驚慌,不由皺了皺眉,道:“取筆來。”

黃鶯聽了,趕緊遞過一支幹淨的筆給段傲陽。

段傲陽看了看,對侍琴道:“你說,朕來改!”

“親自上陣了啊。”

林緋葉一愣,沒好氣的撇

嘴道:“你會嗎?別裹亂啊。”

林緋葉雖然見識過段傲陽的畫技,但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她一個土鱉,也看不出到底有多高明,後來段傲陽極少動筆,她一直以為段傲陽的畫技也就馬馬虎虎。

畢竟從攝政王到皇帝這一路上,段傲陽更多的是對治理天下,有著非凡的才能,其他的,真沒看出來。

倒是那四個畫師,原本看段傲陽不滿意嚇得半死,但林緋葉突然一句話,又讓他們險些笑出聲來,一時間憋的臉色通紅。

墨桓也同樣一臉古怪,甚至連侍琴,都詫異的看著林緋葉,實在是林緋葉這話,真的很不客氣啊,不是說侍奉皇上該奉承著點嗎,皇後這樣似乎很不妥,難道不怕惹得龍顏不悅,侍琴很少擔憂。

然而緊跟著,段傲陽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傻眼了。

卻見段傲陽瞪了林緋葉一眼,道:“比你強!嫉妒了是不?”

林緋葉一時間無語了,擺擺手道:“行行行,你厲害。”

段傲陽笑了笑,指著侍琴道:“你說,哪裏不對。”

侍琴不敢怠慢,麵色慎重的打量一番,道:“眼睛在細長點,還沒嘴唇,再薄一點……”

侍琴一邊說著,段傲陽就提筆刷刷的開始修改。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那畫上的人終於讓侍琴滿意了。

段傲陽見此,打量一番,皺眉凝思,良久才搖了搖頭,將那畫遞給林緋葉,道:“你看看。”

說著就揮手將畫師等閑雜人都屏退了。

林緋葉接過畫,仔細看來,那畫上的人雙目帶著陰狠和怨毒,嘴唇抿著,看起來極為陰毒的樣子,正端坐在輪椅上,雙手死死的抓著扶手。

“這人……”

看著看著,林緋葉突然目光一凝,感覺這人似乎在哪裏見過似的。

到底是誰?

林緋葉眉頭緊皺。

察覺到林緋葉的異樣,段傲陽詫異地道:“怎麽了,這人你見過?”

林緋葉沉默不語,過往的記憶在心頭急速的掠過,良久才突然身子一震,臉

色有些不好看地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人我應該認識。”

“恩?”

段傲陽目光一亮,凝重地道:“是誰!”

“十幾年前的事了。”

林緋葉目光有些恍惚,凝重地看著段傲陽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還在閨中的時候,曾經資助過一個趕考的書生。”

“不就是溫書墨嗎?”段傲陽眉頭一挑。

林緋葉搖頭道:“不是他,還有一個,叫盧霖淵,就是後來看上我妹妹林雪兒,死心塌地幫著林雪兒對付我,林雪兒死了之後,他還誣陷我手足相殘,最後我一怒之下,廢了他手筋腳筋,被他老娘給帶到鄉下去了。”

說著眉頭緊皺,麵色有些不好看地道:“這事兒過去這麽多年,想必你也不記得了,不過墨桓想必是清楚。”

當時段傲陽可是派人一直監視著她家呢,這事兒林緋葉可記得清清楚楚。

墨桓想了想,點頭道:“微臣確實知曉有此事,這個叫盧霖淵的,對林雪兒是真的死心塌地。”

段傲陽想了想,似乎也想起來了,歎道:“想不到那個狂妄的書生,竟然會有這般才能,不過這心思卻也長得歪了。”

不過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道:“真的是那個盧霖淵,朕記得他當初可是沒得到任何功名。”

“是他,絕對不會錯。”

林緋葉想起自己和盧霖淵的仇怨,頓時毫不猶豫的點頭,能跟自己這般作對的,又能力不俗,還讓自己感覺熟悉的,除了他,也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似乎還嫌棄說服力不夠,她滿臉凝重地道:“他當時隻是被林雪兒蠱惑,沒心思爭功名,否則,定然不會比其他人差多少,他的才智,是我見過最高的,就是溫書墨,都比他差了很多。”

“這般難纏。”段傲陽皺眉,扭頭看向墨桓,道:“墨桓,你覺得呢?”

“娘娘所言應該不差,當初的盧霖淵確實巧記不少,不過當時娘娘很強勢,對方又實力單薄,雖然有些心機,卻也沒撈到便宜。”

墨桓很是中肯地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