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雖然是一直不喜歡林緋葉,可是礙於它會後的身份對她一直也算得上是恭敬,為什麽今日就突然硬氣了起來呢?

林緋葉低頭看著自己一身布衣,一下就明白了她為何會這樣對自己——她此刻看上去不過是一個普通百姓,而許夫人卻是堂堂的丞相夫人,這地位的懸殊,不用多說也是一清二楚了。

就算是以後說起來了,許夫人也大可說是自己有眼無珠沒有認出來,誰也無從責怪。頂多罰她個有眼不識泰山。

林緋葉冷笑一聲,這個許夫人,為了讓自己女兒嫁一個好人家,可真全是費盡了心思啊。也是幸好,自己叫了段子琛過來,自己這個皇後她不認,那段子辰這個賢王她也會不認嗎?這倒讓人好生期待。

正想著,段子琛便帶著一隊人馬穿過人群走了過來,他身上一襲蟒袍,整個人豐神俊朗,好不威風。

旁的不認識段子辰,也該認識他身上的這一件蟒袍,立馬就知道眼前的男人肯定是個王爺,連忙行了跪拜之禮,而那扶著許婉心的喜娘看著大家都跪了下來,有些慌了,也顧不得手裏還扶著人,也跟著一同跪下。

許婉心因為用了藥身子發軟,本就是借著喜娘的力才勉強站住,她這一放,許婉心差一點就摔了下去。

幸好趁著賢王引起**,轉移了注意力的時候,林緋葉便已經悄悄摸到了喜轎旁,伸手就把她扶住,問道:“怎麽樣?你沒事兒吧?”

許婉心抬頭看著是林緋葉,自己更加委屈,趴在林緋葉的肩上,想哭卻又哭不出來,隻看眼神也是心裏悲痛的了。

“賢王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麽見教?今兒個是小女的大喜日子,還希望賢王不要進來趟這趟渾水啊!”許夫人的話裏有意無意的提醒著段子辰,這段子辰和林緋葉交好,朝堂上真是沒幾個人不知道,偏偏這時候他又來了,擺明了是要過來幫著林緋葉破壞她的計劃的!

段子辰翻身下馬,幾步走到許夫人麵前,也不提林緋葉的事情,笑得爽朗,道:“今兒咱們許丞相家的千金大喜,本王怎麽沒有收著請柬啊?莫不是許夫人瞧不起本王了?”

許夫人自己一驚,這麽大的帽子,段子辰也是真敢往她頭上套!忙辯解道:“哪裏的事!隻是不敢求賢王殿下屈尊過來罷了!”

旁側一直坐在馬上等著的新郎官看著賢王過來,眼睛一亮,連忙下馬,走到段子辰麵前,躬身行禮道:“恭迎賢王殿下!”

段子辰上下打量著這個新郎官,隻見他露著討好的笑,相貌生得倒是不錯,隻是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子市井之氣,平添了幾分庸俗。

他清清嗓子,道:“你就是這許丞相的的女婿?”

那人連忙點頭,忙不迭的承認:“正是小人。”

“噢——”段子辰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踱步走向許婉心,走著走著,突然回過頭來,一臉深思熟慮道:“那依本王的意思,這個親,還是不成為好!”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便馬上小聲議論開來,那新郎官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僵硬,不明所以道:“為…為什麽呢?”

這許丞相在京中也是有權有勢的,他的女兒先前看了,也是個生得標誌的小姑娘,跟自己家裏也算得上門當戶對,段子辰的這麽一句話,讓他好生疑惑。

“殿下!過來吃喜酒也便是歡迎,可是你現在可是在毀人婚姻啊!”聽他這麽說,許夫人終究也還是沉不住起了,在旁側旁敲側擊的提醒他,希望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可段子辰哪裏會聽她的話?隻是一笑,看著許夫人道:“許夫人的心情本王也是能夠理解的,可是就算這樣,咱們也不能坑人不是?”

“坑人?”新郎官聽得額頭直冒汗,追問道:“還請殿下指點迷津!”

“你看這許家小姐,大喜的日子居然還淚流不止,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擺明

了是中風!這樣的媳婦娶回去,你這輩子恐怕都得照顧她吧!”段子辰跟段傲陽一樣,偶爾也會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場麵。

他這一句話嚇得新郎官猛盯著許婉心看,偏偏他說的這些症狀,許婉心還真是條條都符合,新郎官越看,心裏越是沒底,突然就抓住許夫人的手,道:“許夫人,是我們家高攀了你們,這親啊!咱們不成了!”

許夫人簡直就要哭出來了,哭天搶地道:“我家女兒才不是他說的那樣呢!是個很好的姑娘呢!你不要走!不要走呀!”

她還沒有說完,新郎官便帶著人落荒而逃了,心裏還直罵晦氣,也慶幸自己懸崖勒馬,迷途知返了。

看著新郎官跑了,許婉心反而是放心了許多,整個人都靠在了林緋葉身上,林緋葉幾乎扶不住她,幸好黃鶯及時搭了一把手。

有人高興,自然有人愁,許夫人氣得身上發抖,在這個時候被人退婚,這是多麽丟人的事情,賢王居然無意中就為京城的茶餘飯後提供了不可多得的笑料。

她一下到了段子辰麵前,伸手指著他,大罵道:“賢王殿下,我一直敬你是大軒的王爺,但是也不能讓你這樣壞了別人的喜事!你讓我許家的顏麵往哪裏放?”

段子辰此刻也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變得認真起來,他說:“都到了這時候,說再多也無用,還是先進屋把許姑娘的病治好吧,到時候,再問問許姑娘的意思,要是本王錯了,本王便親自去新郎官那裏解釋,斷不會耽誤了你們許家的顏麵。”

他實在是不想看到這個許夫人,逼著女兒嫁給不喜歡的人不說,女兒被退婚的時候,首先考慮的,居然不是女兒的心情,而是自家的顏麵!

段子辰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許夫人原本的氣焰囂張這時候也偃旗息鼓,許婉心願不願意嫁,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不過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讓他們進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