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求粉紅)

像是想到了什麽,情兒腳步停頓了一下,一直走在她身邊的百裏蓮奕和鍾離夜都發覺了,停下腳步望向她。

“怎麽了?”

情兒看了下周圍,現在已經出了棲霞殿的範圍,明處暗處的侍衛都不少,還有遠遠的便向他們行禮的宮女太監,要是她說點什麽,恐怕不用多久,整個皇城都要知道了。

想了想,“沒事,等有時間了再說也一樣,沒有差別。”

看著離永延宮確實不遠了,皇宮又是個人多嘴雜的地方,鍾離夜也就放棄了追問,略一點頭,幾人繼續往前行去。

倒是百裏蓮奕有些心癢癢,想知道情兒剛剛是想到了什麽,用靈識傳音問道:“情兒,你剛想說什麽?”

情兒失笑,八卦果然是會傳染的,睦的主子也八卦起來了,對了,睦上哪去了?

“我就是突然覺得,哥哥最好不要現在就繼承大統,如果他當了皇帝,禦駕親征的動靜就太大了,也會讓那些將軍畏手畏腳,就擔心他們照顧不周讓他有所損傷,那罪過可就大了,我也就是突然想到這些,至於要不要說,看情況吧。”

百裏蓮奕有些失望,還以為是什麽呢撇撇嘴,不再問了,他對這些沒興趣。

看著相攜進來的一雙兒女,鍾離翔雲麵上的疲態一掃而光,嘴角情不自禁的往上翹,“來得正好,時間快到了。”

正眼看了下夜兒一身裝束,回味了下早上入城時他英挺的模樣,“夜兒還是著盔甲的模樣最好看。”

鍾離夜笑,“父皇,要不是這場合不適合穿著那身盔甲,兒臣還真就換了去,剛才情兒也這麽說,說這身皇子服軟趴趴的。”

“哈哈,就是,我也這麽覺得。”因為和女兒眼光一樣,鍾離翔雲有著小小的得意,轉過眼光看著打扮和往常一樣素淡的女兒,不禁有些皺眉,“情兒,我讓人給你送套宮裝過來?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你長大後穿公主服的樣子。”

情兒一點也不想換,可是也不好回絕了,想了想,“這樣吧,父親,哥哥大婚的時候我一定穿公主服,今天就算了吧,時間不是快到了嗎?”

鍾離翔雲勉強點頭,時間上確實有些來不及了,今天的晚宴不但是帝國的盛會,還有以落日皇帝王爺為首的一眾俘虜會露麵,是示威,也是表現騰龍的大度,這樣的時候可不能遲到了。

情兒從空間裏拿出一個瓷瓶,叫成容拿來一個小勺子,倒出半勺遞到父親嘴邊,解釋道:“這是我提練出來的藥,對恢複精神疲勞很有效,但是不能多吃,所以我不會留給您,什麽藥都沒有好好休息來得有用。”

鍾離翔雲張嘴吃了下去,滿嘴清涼,覺得精神頭一下子就上來了,這藥確實極有效,可惜不能多用,“行行行,咱們家情兒最大。”

鍾離夜笑,很多年前,情兒就告誡過他,和父皇相處的時候不要太過表麵化,適當的關心比口頭上一萬句祝願都有效,父皇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失去母後後更是孤寂得別人無從得知,拋卻這層層身份,其實他也是個想要得到關心的父親罷了。

這些年他一直就是這麽做的,所以雖然這些年,和父皇相處得並不多,但是他們的關係一點都沒有疏遠,這次回來反倒更顯得親近了,他很慶幸情兒那麽提醒他一句。

九華殿這時候已經是人頭攢動,倒也沒有大聲喧嘩,但是他們交頭接耳時那種蚊子似的嗡嗡聲還是讓那老大人直皺眉,有心說上幾句,想想今天這值得大肆慶祝的時候,還是算了,不掃了大家的興。

“皇上駕到,大皇子駕到,安寧公主駕到。”

聽到成容標誌性的尖細嗓音,所有人下意識的伏低了身子,低眉斂眼,全場肅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招呼著夜兒和情兒兩人一左一右坐到自己身邊兩桌,其他皇子公主卻遠遠的坐在下首兩側,這般明顯偏心的待遇讓更多有心人明白了皇上的打算,紛紛琢磨起自己和大皇子搭上關係的可能性,隻有褚家和韓家臉上的笑意異常真誠。

一方是皇上的姻親,另一方即將是皇上的姻親,全是和大皇子有密不可分關係的人,連坐的位置都仿佛被刻意安排了般是在相鄰的一桌,褚白智是少數幾個知道內情的人,對待韓家的態度自然是拿捏得極是妥當。

百裏蓮奕肆意之極的坐在情兒身邊,雖然位置不是很滿意,但是想到皇上會把他安置在情兒身邊,這就是一種宣告了吧。

情兒無視了那快要把她盯穿了的眼光,目不斜視的端坐著,自有一股讓人不敢輕辱的威嚴。

“今天這宴會是為眾位將士慶功,所以不用顧忌什麽身份,也不用擔心自己品階不夠,你們是有功之人,當得起所有人的稱讚。”

鍾離翔雲停了一停,繼續道:“今天還有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原本應該單獨設宴款待,但是他們要求參加這次宴會,朕也允了,成容,你親自去請他們進來。”

“是。”

姿態擺得很高,對於一個敗國之王者來說,參加這樣的宴會其實才是自取其辱吧,如果真是他們自己提出要來的,她還真是有些佩服他們的勇氣了。

看著從正門進來的一行兩人,看那氣勢,她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落日的帝皇和王爺吧,真有肚量,敢來這個為滅了他們的帝國而慶功的宴會,換成她,她大概隻想把這裏的人全給屠了,哪會還能做到心平氣和。

兩人站在下麵,卻絲毫不見卑賤之色,亦沒有被汙辱的憤然,神態自然的仿佛是在他們自己的皇宮,參加任何一次可有可無的宴會,鍾離翔雲也沒有要刻意折辱兩人的意思,指了指下首第一桌,“這是為兩位特意留下的,請坐。”

兩人依言走到那桌坐下,還是沒有說話,但是眼光卻一直若有似無的放在情兒身上,情兒甚至懷疑,他們之所以提出要來這個宴會,是想見她,雖然這麽想可能自大了點,但是一想到父親,母親和宇文極之間可能的糾葛,她就覺得非常好理解了。

宇文極有些失望,怎麽這樣的場合,她還是戴著麵紗呢?那這次自取其辱的參與這個宴會還有什麽必要?

宇文聰了然的暗地裏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背,他也有幾分失望,但是,既然她答應了會私底下見他們一麵,雖然時間沒定,但是她總不會食言,今天來這裏本就不是明智之舉,是他們急躁了些。

對現在這種軟禁似的生活,宇文聰比預料中要適應,除了沒有爭執不休的朝會,沒完沒了的奏折,他的生活其實沒有太多的變化,就自由度來說他也沒有覺得有多不自由,以前整天忙於朝事,不也極少出宮嗎?

當時從落日皇城離開時,他說要帶走的東西騰龍基本都答應了,他寵愛的那幾個妃子也全部帶了來,沒帶來的,鍾離夜也答應了會善待,這樣就夠了。

鍾離翔雲身邊沒有坐任何嬪妃,自皇後去世後,後位一直空著,不是沒人想坐,而是無人可以坐得上去,在鍾離翔雲心裏,能和他結發的,始終都隻有研兒。

不再多想,鍾離翔雲舉杯,“今天,朕很高興,很想來個不醉不歸,但是……朕的身邊坐著朕的九公主,大家都知道她還是個大夫,朕要是喝多了,她掀了桌子朕這麵子就沒地兒擱了,所以,除了朕之外,所有人,不醉不歸吧。”

不少人發出善意的笑聲,雖然不知道安寧公主是不是真的敢掀了桌子,但是由此可見,皇上對她的寵愛到了何種程度,居然會願意被一個公主管束,這在一般的家族恐怕都難做到吧。

情兒不語,以父親現在的身體喝酒沒什麽好處,喝多了她肯定會製止的,再說今天已經喝了不少了,好在他們這幾桌的酒她早就吩咐無豔換了,哥哥就算是喝多了明天起來也不會有宿醉的後遺症。

在外邊,情兒滴酒不沾,無關於形象,而是不想邊撩麵紗邊喝酒,那太麻煩,也不太好看,要喝酒,她喜歡在安靜的環境裏喝,沒有麵紗的礙事,她會喝得很痛快。

鍾離翔雲刻意隻低頭和一雙兒女說話,不去看下頭那些官員,這讓大家放鬆了不少,氣氛也漸漸熱烈了起來,勸酒聲此起彼伏,今晚,恐怕真是有不少人要被抬著出去了。

而那些背著大功勞的新貴,雖然還沒有冊封,但是誰都知道他們的官不會小,最主要是,他們是大皇子的嫡係,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巴結還待何時?

那些將軍還好,這樣的場合也經曆過,自是淡定了許多,雖然酒喝得依然不少,但是比起那些完全不敢推辭,酒到杯幹的官場新鮮人來說卻要好太多了。

褚家和韓家的兩位族長也碰了下杯,心照不宣的一飲而盡,以後,他們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看樣子,以後得找個機會好好親近才行。

PS:親愛的們看出來了吧,重點是在鍾離夜大婚的時候喲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