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大人

“木秀,你說的這些都已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的你隻是少年,如今二十幾年過去,你也是到了中年的程度,以童宇崇的為人必定是要質疑你的證詞,說不得就要讓你拿出證據來。若是到了這般程度,你可能對自己的話或是身份做證明呢?”舞悠然聽過木秀的一番闡述之後,卻是深思了片刻這般開口問道。

木秀沉默了,卻也是認真的思考著。

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也不得不防備著會有這種狀況出現。

“我有辦法證明自己。因為我這裏還有當初小姐與老爺交給我的一樣東西,那是卓家的一處密室開啟的鑰匙,說是若真的有一天小姐跟老爺有何不幸,而我又正好遇上有能力的人時,可以開啟那個密室,那裏會將有我所需要的東西,隻是那地方建造在如今童宇崇的臥房之中,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也隻是知道,根本未曾真的進去過,所以也不知道那所謂的密室之中到底有什麽樣的東西存在,無法保證能否為小姐與老爺平反伸冤。”木秀說至此,略帶幾分落魄的臉上,哪怕有茂密的胡須遮擋,依舊掩蓋不住滿心的無奈。

“童宇崇如今住的臥室?卓家的密室怎麽會……”

“那房間原本是卓老爺的臥室。”木秀應道。

舞悠然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事情我知道了,你暫且去好好休息,待得我們這邊準備妥當後,自會叫你過來,為卓家父女討還公道。”

“多謝小姐。”木秀說著跪下就給舞悠然磕了幾個響頭,眼中噙著淚珠。鼻子紅紅的。

看到木秀如此,舞悠然也知道這是多年的絕望在得了一絲希望後的喜極而泣,讓哈爾將人帶下去安排住所。舞悠然在望興樓的包廂裏,將視線落向窗外。沉默片刻後問道:“你們覺得如何處理木秀的事情最為恰當?不如說說你們的提議,也好參考一二。”

“這還用說,有了木秀為證,童宇崇謀害卓家父女之事便已成了鐵證如山,自然是直接讓官府將人拿下,上報朝廷後秋後問斬。”慕容燁收斂了一些時日後,那暴脾氣似乎有開始發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過若是他依舊表現得戰戰兢兢的,便不再是他了,此時的表現倒也沒什麽錯,顯得活力了不少,較之以往那半死不活的態度,終歸是正常回來。

沉默是金這種事情一點都不適合慕容燁。

舞悠然淺淺一笑,慕容燁卻是讓她那般盯得心情忐忑。

“怎,怎麽了?難道我說錯話了?”慕容燁略顯緊張的都有些結巴了。

“沒什麽。隻是覺得此時此刻你給我當感覺才像是我以前認識的慕容燁。我還一直琢磨著,你到底要給我擺深沉到什麽時候。過去的事情反正又不可能從來一趟,哪怕無法更進一步。至少朋友還是可以做的。”

“是嗎?對你來說我也隻是能做朋友的程度嗎?”慕容燁神色微微一黯,舞悠然不禁有些懊惱會否把話說得太開了,正打算開口。卻見慕容燁哈哈一笑,故作不在意的說道:“這樣也好,至少還算朋友,不是嗎?”

舞悠然微微一笑,轉而望向慕容謹,道:“阿慎,你的意思呢?”

慕容謹抬眼望著舞悠然,淺笑道:“你心裏不是已經有了主意嗎?隻要是你想做的,無論是什麽。我們都會幫你。”

“咳咳!”秋玉茗輕咳了聲,道:“三位。能不能不要說話這般肉麻兮兮的,我聽著發毛。其實。根本就沒必要考慮太多,直接亮身份,有木秀這個證人在,不是說還有一個密室嗎?既然有鑰匙,開了密室後,不就一清二楚了,何必在這顧慮那麽多。童宇崇隻是一介布衣,哪怕祖輩混了個醫道世家的名頭,可到底這份名頭也是朝廷冊封的。悠然,你是巡撫醫官,監控天下與醫有關的人事物,換句話說,太醫院那幫人若是行為不端,草菅人命,你都有權利將之扣押,待得事情明了之後,上奏朝廷,如何處置自然也有朝廷定奪。更別提這種連品階都算不上的醫道世家的事情,你若是覺得對方沒這個資格擁有那塊牌匾,直接摘了便是。更別提這醫道世家的牌匾,最多相隔四代子孫之中必須有人在太醫院當過差,家中為醫者必須超過直係半數人數,如今童家的狀況正好屬於相隔的最後一代子孫,可以說是末路了。若是童萬鑫與童萬鬆未能在太醫院混個禦醫的官職,都無法保留下這塊牌匾,即便是醫士,那也需要在無人打擊的程度下,方可麵前保留下。你動童家就跟動一隻螞蟻那般簡單輕鬆,何必諸多顧慮。若非見你對童家許多事情很是不喜,加之知道你以往受的苦頭,秉持著讓你出口氣的想法,我們也不會陪你折騰這般久,一步步慢慢對付一個小小的童家。總而言之,童家死活不過一句話,因為你是官,他們不是。而且,你也沒做錯任何事情,更談不上公報私仇。一切不過是他們自作自受。更別提,童宇崇人麵獸心,並非你生父,你根本犯不著為這種人手下留情。”

“小師叔祖,師叔祖所言極是,你是官他是名,如何處置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嗎?何必庸人自然,給自己添堵呢?如今童家已經是窮途末路,收拾起來實在太簡單了。而且還能夠為無辜者伸冤,何樂而不為呢?”小京也深表讚同的附和道。

仔細聽起來倒是有幾分道理,而且這些時日看著童家的人焦頭爛額的模樣,原本還潛藏在這軀體中的怨念也已然開始消散了不少,根據小米所言,隻剩下童宇崇惡有惡報後,便可徹底消除了。

如此一來,倒也可以省去那些無謂的事情,直搗黃龍,作出對童宇崇最終的懲罰。

想想看,好似也真的沒必要那般麻煩了。

“那好,明日,明日就直接攤牌,徹底解決童家的問題。”

“好。”三個男人齊聲應道,語氣都顯得輕鬆了不少。

看來這些時日也夠三人無聊的,總算是可以離開這個巴掌大的地方了。

從望興樓聚會之後,慕容謹與慕容燁去準備東西,不管怎麽說也是巡撫大人,該有的排場不能少,通知蔣大為乃是必然之事,順帶也將童家的人全數叫到縣衙門,正式開審卓家父女之死的案子。

舞悠然將事情交給慕容謹兄弟二人處理,她隻需要明日來此換好官服,便可直接了解此間事情了。

夜色寂寂,因為明日的事情舞悠然有些許的睡不著,依靠著窗前披了件外衣禦寒。

屋簷上,慕容謹靠在瓦片上仰望著星辰,靜靜的陪著舞悠然,二人什麽都沒說,隻是靜靜的相伴,隨著舞悠然關窗歇息後,方才見慕容謹起身離去。

“慕容燁,為何你不過去?好歹安安也是你兒子,你跟悠然之間更顯親密才是,就這般眼睜睜看著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就沒點別的想法?”

另一端房屋的屋頂上,秋玉茗坐在慕容燁的不遠處,略帶那麽一絲幸災樂禍的開口。

“我喜歡,你管不著。”慕容燁嗆聲應道,一個閃身走了。

秋玉茗眉梢一挑,望著慕容燁離去的方向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情與愛,兩個字,真是造就多少癡男怨女。難搞,真難搞。”

搖著頭的秋玉茗下了屋頂,回房睡覺。

與此同時,縣衙門,蔣大為的書房此刻冒出一個一身黑衣裝扮的冷酷男子,著實嚇了蔣大為一跳,險些大喊刺客了,若非對方在他喊之前亮了一下腰牌,顯示出對方乃是官家的身份,恐怕這會整個衙門都要鬧騰起來了。

“下官萬德縣城縣令蔣大為拜見大人,不知大人深夜來訪所為何事?”蔣大為起身行禮後,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

“蔣大人毋須多禮,在下是奉了大人之命前來通知一聲,明日大人將會蒞臨縣衙處理卓家父女二人的命案,還望大人將相關人等叫來,另外準備好足夠的人手,或許明日還需要親自到童家一趟拿點東西。希望蔣大人不要讓大人失望,做些不該做的事情,那可是對大人絕對沒有一絲好處的。”

蔣大為摸了摸額頭的汗水,有點被嚇到了,這來人口中的暗示明顯是知道他這麽長時間來,因為卓家父女的事情並無好轉,而對童宇崇轉了幾分態度,加之童宇崇說童萬鑫在太醫院很快就要被升為醫士,雖然這個官不大,卻也比他大,至少能在京城之地有那麽點身份,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莫非是這件事被知曉,才會有了那麽一句警告。

這位巡撫醫官大人,雖然是個新官,不過看起來不會那般簡單,自己還是少得罪為妙。

“大人放心,下官乃是朝廷的官員,自然是知道為百姓的事情要做到公事公辦的程度。絕不會徇私枉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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