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別介

“咳咳,那個大表哥,你還是別打了,再打下去,修遠這孩子就要給你打到吐血了。”舞悠然輕咳了聲道,看著愈演愈烈的架勢,不勸勸真保不定這江修遠會不會真讓那江儒的巴掌拍得趴地上去,吐血三升了。

“呃,對不住呀表妹,讓你見笑了。一時打的過癮,沒收住手。嗬嗬!”江儒笑了笑,訕訕的收了手,這話說的夠無語。

“其實,也怪不得他剛才那般大驚小怪,實不相瞞,昨日裏我跟丫鬟在街上閑逛遇了一個惡少調戲,想要強買我的丫鬟,這不,我就順著對方的意思,收了銀子後,讓丫鬟好好教訓那小子一番。當時他也報了名諱,隻是沒怎麽注意。若是知道他是大表哥你的兒子,我定然叫丫鬟不要打臉,看看這臉腫的,真是對不住了。”舞悠然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江修遠頓時有種要哭的感覺。

那抬眼望向舞悠然的目光並非怨恨,而是無比的幽怨之色,還有微微顫抖的身子,隨即一把捂住了耳朵,立馬就聽得江儒一聲怒吼。

“江……修……遠……你這逆子,敢給老子在外頭強買良家婦女,你膽肥了哈。”

“啊,爹,孩兒錯了,您老別再打了,骨頭真的要散了。孩兒知錯了,孩兒就不該受了挑撥亂來,您要怎麽罰都可以,就是別在讓您老親自動手,打在兒身,您老的手也會疼的。”

“老子怎麽跟你說,你做什麽都沒關係,就是不許做這種強買強賣之事,真當老子病貓,不發威你都不知道收斂,今個你那四隻爪子非給你整成豬蹄不可。”

“啊,娘,救命呀,爹要殺人了,救命呀。”江修遠一見自家老爹那架勢,頓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兒,直接炸毛,整個人從半蹲姿態彈跳起來撒腿就跑,雖然這江修遠武功一般,不過逼急了,這輕功倒也有幾分看頭,一下子兩父子一追一逃間出了大廳,險些撞翻了端著水果過來的丫鬟。

兩父子追出了中廳可那江修遠殺豬般的叫聲卻是隔著大老遠都聽得到,讓人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更多的還是感受到這江家的人,卻是挺不錯的。

至少此刻看來,倒是過得開心,說話行事直來直往,並未感覺都啊勾心鬥角的氣氛。

這邊江儒與江修遠父子趕走,就見到老熟人江景臉上掛著驚喜之色衝衝跑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我表妹,就是。”江景一進來就給舞悠然來了個大大的擁抱,一把將舞悠然老在懷裏,高興的有些語無倫次。

不過卻是能夠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歡迎。

舞悠然倒是無所謂這種親密簡單,反正是親人,不過並不表示別人樂意看到。

一旁的安安小手微微一環,眼睛微微一眯,那神情動作,完全一個迷你版的慕容謹姿態,表示著此刻安安心情很不好。

一種被人搶了最心愛之物的不爽感覺,讓安安怒極後,唇角微微一勾,笑得邪氣十足。

春花秋月心裏頭也不喜歡自家主子被一個陌生男人抱著,若非知道那是小姐的表哥,隻是長時間未見方才如此失態,二女都準備出手,一掌將人擊飛了。

即便不要人命,至少也要他吐口血,斷幾根肋骨,得個教訓才行。

雖然二女並非這般舉動,可並不代表不能讓其出個糗,小小報複一下。

安安扯了扯春花秋月的衣袖,示意二人低下頭來,在二人耳邊嘀咕一聲後,摸出兩根繡花針遞給二人,示意二人對付江景。

並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惹毛了一個小家夥的江景此刻還嘰裏呱啦的摟著舞悠然不放手,訴說著自己如何如何為了證明她的身份而四處奔波的事情。

安安眉頭微微一蹙,手中憑空多了兩包藥粉,塞到春花秋月手掌中,示意二人趕緊把人拉開。

春花秋月把藥粉捏在一隻手裏,另一隻手撚著一根繡花針,款款走到江景身邊,一左一右將人拉開。

“江少爺,這般激動對身子不好,您說了這般久也渴了,喝口茶先。”春花秋月將人拉到凳子處,春花將一杯茶拿起,迅速的將藥粉倒入茶水中,藥粉入水即化,無色無味,撥了撥茶葉後,單手拿著茶杯不等江景開口,直接給他灌下去。

被按在凳子上動彈不得的江景隻能被動的將茶水喝完,秋月手中也多了一杯茶水。

“春花,一杯怎麽可能夠喝,江少爺,來,再喝一杯。”秋月埋怨道掃了春花一樣,如法炮製,直接將茶水又給江景灌了下去,臨了時,茶杯一個失手落在江景的腿上,打翻了茶葉,失了衣擺。

“秋月,看你毛手毛腳的,還不趕緊幫忙江少爺擦擦幹淨。”

“不必了,不必了。”江景忙搖手拒絕,有些受不得二女的熱情,雖說兩杯茶不算多,可這般灌下去,也不是那麽好受的事情。

此刻江景若是還不知道自己惹了對方,那就是笨蛋了。

江景話音方才落下不久,突然大腿上好似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疼得他,嗷嗚一聲叫出聲來,整個人反射性的站起身來,伸手揉著紮疼的大腿,都快哭了。

“表哥,你沒事吧。”舞悠然不由問道,哪會不知道春花秋月這是故意所為,卻是明知故問。

“沒沒事,可能是被蚊子咬了。那個我衣服弄髒了,還是換身幹淨的再過來找你聊天,那個,我,我先走了。”江景忙擺手否認自己有事,明顯知道自己打不過眼前這兩位身手不凡的丫鬟,與其戳穿被整之事,以後沒好日子過,還不如趕緊閃人。

此刻江景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巴掌,怎麽就那麽不淡定了,居然忘了那個傳聞,自找罪受。

江景說完那話轉身就走,好似後頭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他一般,躲避不及。

可還不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廳外空地,就見他走到一半身子隨之一崩,然後一聲引人注目的噗噗聲接連不斷,從初時的微愣後,守在外頭的丫鬟們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伴隨著江景一聲啊的狂叫聲從牆壁的另一端傳來後,舞悠然豈能聽不出那一聲尖叫聲中蘊含的情緒,是何等的欲哭無淚,想要把自己埋起來的窘迫感。

舞悠然把目光掃過春花秋月以及安安身上,立刻就見安安把手一舉,略帶委屈的說道:“娘親,是我讓春花秋月幹的,誰讓那個家夥居然敢一直抱著娘親不放,娘親是我的。”

“傻孩子,那是你表舅,他隻是一時失態,才會如此。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不過事後你要親自好好道歉知道嗎?”

“知道了,娘親。”安安笑眯眯的應道,隻要娘親不生氣,一切好商量。

“你們兩個也別偷樂,也要給我道歉去。”

“是,小姐,奴婢會向江少爺當麵道歉的。”春花秋月齊聲應道。

姍姍來遲的江老太爺在一大幫子男男女女的陪同下走了過來,仔清一色的老少爺們,隻有幾位女子也是各自的夫人,並未見年輕的小姐。

看來這江家還真是陽盛陰衰,無怪乎江心當年之事讓這些江家的男人們如此糾結矛盾。

獨獨對掌上明珠呀,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

也無怪乎會那般單純受了童宇崇的蒙騙,與家中人反目,而家裏人卻為惡劣顧及她的感受,偷偷的關注著,不敢讓她知道。

舞悠然甚至懷疑,江心擁有的那一大筆的財產,會否是江家偷偷的以各種方式給江心,因為舞悠然實在很難想像,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那般單純的能夠被童宇崇蒙騙的弱女子,就算真的有經商天分,也沒道理短短數年之間積累了這麽一大筆財富。

更別提那是除了銀子外,還有為數不少的古董字畫,有些東西並非錢能夠買到的。

“孫女給外祖父,以及諸位長輩請安。”舞悠然拉著安安一道磕頭行禮,卻見江老太爺淚眼朦朧的將她扶起來,連聲說道:“好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爹,你別這般難過,如今悠然回家,您老應該開心才是,哭哭啼啼的可一點都像爹您的性子,別讓外孫女笑話了去。”江家長子,亦是舞悠然如今的大舅江博友忙開口勸說,自己眼眶還泛著紅,卻來勸說老父別激動。

舞悠然看著這一大家子雖然未曾全部到齊,卻讓她感受到濃濃溫情的家,忽而慶幸自己率先來了江家,至少這個家容得下她,而並非因為她如今的名聲,隻是因為她是江心的女兒,江家的血脈。

“人老了總是容易觸景傷情,如今咱們是一大家子團聚,是件高興的事情,豈能再糾結著以往的不愉快。博友,吩咐下去,往後悠然就是咱們府上的小姐,咱們江家就是她的後盾。別讓人隨意欺侮了她。”江老太爺這話一出,是直接將舞悠然的戶籍歸屬綁在江家上頭,即便父不詳,那也是江家的人,不允別人那這件事亂嚼舌根,哪怕舞悠然根本不在意,江老太爺這位江閣老也不允許自己的外孫女受了委屈,護短之心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