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同行(求首訂)

難道真的如同眼前這個年輕大夫所言,真的是這叫做百集草的根塊之故,讓這年輕的小捕快血流不止?

李大夫渾濁的老眼中閃過複雜之色。

行醫多年,哪怕一直都窩在這個小小的鎮子裏,卻也見識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也不乏一些路過的有名大夫,卻也沒幾個能夠如同眼前這年輕人,非但見識廣博,甚至於醫術方麵,雖不見其它方麵如何,可光是這針灸之術卻也已經是登堂入室,更別提之前見他還給病人喂下了兩粒不知名的藥丸子。

哪怕這兩粒藥丸子價值不菲,可若是藥不對症也是枉然。

李大夫的心裏頭百轉千回,舞悠然自然也不知道對方心裏所想,隻是專心的感受著之前治病時,係統借助她的身體針灸的感覺。

那種一氣嗬成的手感,若有所悟。

“舞大夫,小甲,他如今什麽狀況了?”王修屏息以待,沉聲問道,哪怕心中有所猜想,卻還是希望能夠從醫治的舞悠然口中得到確切的消息。

舞悠然回過神來,笑著點了點頭。

“如你們所見,他已經沒什麽危險了。之前施針加速他體內造血的速度,遲些時候就該醒了。不過醒來後會異常饑餓,還請準備一些小米粥之類的流質食物喂他吃下,他現在的身體太過虛弱,該有的忌諱李大夫應該很清楚我就不多交代,讓他好好在此休息。我會留下藥方,服用三天後當可補回氣血,至於傷口的傷勢,這瓶金創藥你們拿著,三日一次更換,傷口不得碰水,若無意外,半月內當可痊愈。”舞悠然說著已然從藥箱裏取出了一個裝著金創藥的瓷瓶,這藥是百濟堂紀嵩配製的獨門配方,療效不錯,再加上混雜了些許止血丹的粉末混合在一起,療效更上一籌。

半月痊愈的話並非隻是說說而已。

接過藥瓶的王修慎重的將藥塞入懷中,蘇廣從舞悠然手裏把藥箱背到身上,堅持的目光讓舞悠然隻能當一回不尊老的後輩,將藥箱給了他老人家,然後朝外走去到了藥鋪的前堂,而後頭這是跟了一群捕快以及藥鋪的李大夫。

舞悠然寫下藥方子交給了李大夫,這方子是舞悠然按著實際情況,讓係統提供的適合那個年輕捕快小甲飲用的方子。

固本培元,養氣生血之用,藥性溫和,適合他如今失血過多,加之百集草給他的血液帶來的壞處,起到溫補之用。

至於百集草對他血液帶來虛弱問題,自有凝血丹替他恢複凝血係統損壞問題,倒是毋須擔心。

“舞大夫,多謝你救了小甲,不知這診金與藥費是多少?”王修看著舞悠然做完一切後,不禁這般開口問道。

舞悠然望向王修幾個略帶幾分緊張卻又極力按捺的樣子,就知道他們這是擔心她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可又覺得兄弟救命之恩不得不報,哪怕再多錢也值得,卻又擔心家當不足以支付藥費,又怕舞悠然不給開方子,一直等到她把一切都做了後,方才有王修開口詢問價錢。

舞悠然淡淡一笑道:“那就給二兩銀子,應該沒問題吧。”

王修立刻露出愕然之色,因著舞悠然給出的價碼遠超心理價位,低得超乎想像。

也就城裏一個普通大夫出診的費用,還隻是醫治普通病症的大夫出診的費用。

要知道這可是救了一條性命,隻要二兩銀子實在太少了。

“怎麽?嫌多嗎?那,那就一兩好了,我就收回我金創藥的本錢。”舞悠然一臉肉疼的說道,心裏頭卻是樂開了花。

這群捕快三大五粗的倒是可愛的緊,讓她忍不住想逗逗他們。

蘇廣在一旁看得眼中帶笑,知道這是舞悠然在逗這群捕快玩,若是最初就打算收錢,早在給藥的時候就開口了,哪會把一切都做完後,反倒是由對方先開口詢問價錢,才給出這麽一個不高不低的價碼。

“不,不是的。二兩銀子一點都不多,不多。”王修立馬回過神來搖頭否認道。

“不是就好。那快給錢吧,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正好回去吃晚飯,真是累得夠嗆,肚子餓得都咕咕叫了。”舞悠然把手一伸討要費用,那迫不及待的口吻讓王修不自覺的掏錢遞給了舞悠然,原本還要說的話都一時忘了,就見舞悠然把錢一收,招呼著蘇廣趕緊走人。

“捕頭,你怎麽隻給了舞大夫二兩銀子,小甲的命難道就值二兩銀子?”張火此刻反倒是立馬回過神來揚聲道。

王修一拍腦門子,“看我這腦子。不過算了,我看那位舞大夫也是個灑脫之人,不是那般計較金錢。這份救命之恩咱們記在心裏,容後再報。畢竟,小甲的救命之恩,即便咱們把身上所有銀子給舞大夫也回報不了,還不如記住這份人情容後再報。”

“也隻能如此了。”張火嘟囔道,其餘人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王修的決定。

回到落腳的東東家所在,一路上頻頻有人向她打招呼,直道她的醫術了得。

毋庸多說,醫治小甲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小鎮,才會有這般狀況。

回到東東家時,正好趕上吃晚飯的時候,一樓大堂裏已然有一個年輕人在吃飯。

“大夫哥哥,你回來啦,這邊坐,我讓阿娘把飯菜準備好送來。”東東迎了上來,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舞悠然,漾著崇拜之色。

“那就有勞了。”舞悠然笑著說道,東東傻笑著撓了撓頭卻是跑開了。

“蘇爺爺,你先坐著休息會,我把藥箱拎到房間後再下來陪你吃飯。”舞悠然說著就要伸手拿藥箱,卻是讓蘇廣製止了。

“我還沒老到動不了的時候,這點事情讓我來就好。”蘇廣說著轉身朝樓梯口走去,卻是不容舞悠然多說。

望著蘇廣離去的背影,舞悠然也隻能無奈的笑了笑,坐下等吃飯。

“這位兄台這廂有禮了。”

眼前忽而站了一道身影,抬眼間卻發現過來說話的竟是大堂裏之前還坐在另一桌吃飯的年輕人。

隻見此人年紀約莫二十二三歲,容貌算不得出眾,也就五官端正而已,身高也就一七五的樣子,說不上高低,一張嘴就透著酸腐秀才的口吻,也算不上生厭的感覺,就是覺得聽起來怪怪的,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平凡的讓人容易忽略。

這樣一個普通的年輕書生突然主動打招呼,舞悠然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想到一路回來時,那些熱情的鎮民,倒也放下心中的奇怪感覺,客套的起身拱了拱手道:“有禮了。”

“之前聽聞兄台乃是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將鎮上大夫都束手無策的病人治好了,實在佩服的很,方才忍不住冒昧上前,還請見諒在下的唐突。”

“客氣了。四海之內皆兄弟,能夠相識便是一場緣分,算不得什麽唐突。更何況,看公子在此用膳,想來應該是此處的客人吧。”

“正是。我在此住了兩日了,明日就準備離去。之前我見後院停了一輛馬車,想來是兄台的吧。不知兄台此去何處,若是順路的話,不知可否搭乘一段路?先自我介紹一番,我叫李靖,木子李,自作不靖的靖。”

“幸會。在下姓舞,舞悠然。歌舞升平的舞。”舞悠然應道,並不介意將姓名告知,反正不過稱謂罷了。

“舞兄……”

“李公子毋須這般客氣,看公子年歲較之我也要年長幾歲,還是直呼我的名字聽起來順耳些。”

“那悠然也不要公子公子的喚我,直接叫名字就好。”

舞悠然唇角微微有幾分輕微的抽搐。

這名字還真是讓舞悠然有點內傷的感覺。

李靖呀,封神榜裏頭的托塔李天王呀。

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男子居然也是叫同樣的名字,光是這感覺就有種幻想崩滅的錯覺,讓舞悠然無語了小片刻,卻還是客套喚了聲對方的這個蛋疼的名字。

這個李靖也是個自來熟的人,開始還與她客客氣氣的咬文嚼字,後頭就熱絡起來,說話也隨意起來。

這才沒幾分鍾的時間,自來熟的太快了吧。

“悠然,剛才還沒說你們這馬車是要去哪呢?我聽聽看是否與我順路。我難得遇上一個說的開的人,若是可以同路幾日,那可就太好了。”李靖笑著應道,人早已經坐到舞悠然同桌。

“我應邀去一趟北安縣城辦點事情。”

“北安縣城?真是巧了,我要去的地方雖然不是北安縣城,卻是必經之路。你應該知曉九月科考的事情吧,我其實也是上京赴考的學子,之前有點事情在榕樹鎮耽擱了兩日,還琢磨著如何前往北安縣城,哪想到這般巧合的與你一見如故,你應該不會介意我這個朋友與你同行吧。”

舞悠然笑著搖了搖頭道:“與人方便便是於己方便,我怎會介意。”

“那真是太好了了。”李靖高興的說著,眼角餘光看到了蘇廣下來,便齊聲道:“那就這般一言為定了,我先上樓收拾東西,你先慢慢吃飯,等到得了閑之時,我們再聊過。”

李靖說著,便邁著開心的步子,朝著過來的蘇廣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轉身上樓了。RS